第 38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4-30 15:55      字数:4785
  四福晋摆手:“跟牧瑾回你们院子把,额娘这没有什么事。”
  四福晋的大度便体现在了这,她是不会像有的母亲一般担心媳妇抢了儿子,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人跟人相处也不是靠时时防备换来真心,牧瑾朝着四福晋福了福,直到四福晋走远才同弘晖折向了安居院。
  奶嬷嬷带着两个孩子下去,牧瑾进屋子换了衣裳,出来便叫坐在看上的弘晖朝她招手,她走了过去,坐在弘晖身边,弘晖便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我都听王峰说了,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牧瑾难得柔软的依在了弘晖的身上:“我到没什么,只是瞧着弘春媳妇是个可怜的。”
  瓜尔佳氏陷害牧瑾,牧瑾却说这样的话肯定有原因,弘晖轻轻摩挲着牧瑾的脊背,等着牧瑾说完。
  “。。。。。。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神情也不大对,所以我才很快猜来她极有可能没有身孕,但没想到她确实刚流产,只是不是因为我,她是身不由己,原本肯定不想做这样的事。”
  牧瑾的声音透着哀婉和同情,是从未有过的消沉。
  弘晖的手顿了顿:“你不想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勉强的。”
  牧瑾一怔,抬头看向弘晖,他幽深的眼里带着心疼带着坚定,他看明白了她的心,知道她所担心的。牧瑾抿嘴笑了笑:“那么这话我记住了。”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不由己的太多,若是没有一个尊重珍惜她的男人,那么便一定会是一朵早早枯萎的话,这一瞬牧瑾想,她是不是应该庆幸,遇上的是弘晖这样还愿意珍惜她的人?
  德妃这一次做的很明显,胤禛和四福晋坐在上首,下面坐着弘晖。
  阴沉着一张脸的胤禛最终开口询问弘晖:“你怎么看?”
  弘晖垂着眸:“想来咱们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十四叔才会得寸进尺,一个男人家总是为难后宅的女子,真是个小人。。。。。。。”
  四福晋插了一句:“德妃娘娘只怕也被咱们得罪的不轻了,何必总是维持着这面上的光彩,到叫自己总是受委屈,却闹不大。”
  其实今天的事情之所以闹不大,还是因为皇上必定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不论这件事是谁的错,最终不会有赢家,但四福晋说的也对,总是这样面子上维系着,其实约束的是自己。
  胤禛沉默了很久:“额娘这边我来解决,不会叫你们以后进宫总是这样的。”
  最不高兴的肯定是胤禛,四福晋又放柔了声音:“我们吃些亏没什么,您别为难自己。”
  胤禛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弘晖:“要做什么也不必都跟我说,实在不行跟邬先生商量商量也可以,总别太出了圈子。”
  “是,儿子知道。”
  牧瑾正在看书,访蔓进来道:“十四爷府上传了话,说春大奶奶昨儿夜里没了。。。。。。”
  牧瑾一惊:“这怎么可能,怎么好好的就没了?”
  访蔓替她端了一杯热茶:“说是得了的急诊,刚刚报丧的人才走。”
  牧瑾怔了好半响,活生生的一个人,才前几天见过的,怎么好好的忽然就没了?她轻拍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忽的又哀伤了起来,依在窗边怔怔的出神。。。。。。。。
  小厮在弘晖耳边低语了几句,弘晖淡淡的道:“这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是春大奶奶贴身的丫头自己说的,只是这丫头这几日也被关了起来,见不上人。”
  瓜尔佳氏的阿玛是京城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子庆德,一辈子就卡在从四品上一直上不去,多半是因为文人的迂腐和憨直,跪在地上的瓜尔佳氏贴身的丫头声泪俱下讲述瓜尔佳氏如何被虐待如何被逼无奈上吊自杀,子庆德几乎气的仰倒过去,半响只知道流泪:“想我子庆德为官清廉,自认为问心无愧,怎的老天要这样折磨我的女儿?!”
  瓜尔佳氏是老女儿,子庆德一直宝贝,如今听得女儿这样死去,在也抑制不住悲愤:“若不能为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我必定一头撞死在她的棺材跟前!”
  几乎是一夜之间,京城的大街小巷似乎都知道子庆德为女鸣冤,将十四爷的长子弘春告上了刑部大堂,说弘春毒打瓜尔佳氏又逼的瓜尔佳氏上吊自杀,要弘春偿命。
  弘晖正在窗前看书,穿着一身竹绿暗纹袍子的他仿若谪仙一般出尘脱俗,不留神就能让人看呆,牧瑾送了一碗茶水放在他的桌子上,弘晖略顿了顿放下书,抬头看向牧瑾:“想问什么?”
  他这样直接,牧瑾便也就不再遮掩,坐在他身旁:“弘春的事情是爷做的么?”
  弘晖仿若是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叫我该怎么说?我只是把瓜尔佳氏的贴身丫头从到了子庆德的面前,至于接下来的事,我是没有参与的。”
  要不是因为算准了子庆德会状告弘春,弘晖肯定不会吃力不讨好的将个丫头送过去,可他偏偏又装的这样无辜,牧瑾轻笑:“那我知道了。”顿了顿才问:“那就是说弘春确实毒打瓜尔佳氏,而且瓜尔佳氏也确实是上吊自杀?”
  “确实是这样,现在正闹着要开棺验尸,只你想想瓜尔佳氏死前还被毒打了一顿,真要一开棺可不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正在闹腾。”
  牧瑾不问,弘晖到也给解释了起来。
  牧瑾打量了几眼弘晖:“子庆德不过一个从四品,为了她的事能闹的这么厉害?”
  弘晖轻笑,眉眼舒展:“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你,自然还有爷的功劳。”
  他这样说竟仿佛是在邀功,牧瑾掩嘴轻笑:“那我给爷做幅画吧。”
  换了一身贝子吉服的弘晖端坐在窗前,面上带着浅浅的自信的笑容,太阳从窗户照进来,镀了他一身光泽,看起来温暖又柔软,牧瑾竟有片刻的迷醉。。。。。。
  ☆、第49章 余波
  十四冷眼瞧着地上跪着的弘春,见他垂头丧气在没有往日半点的气势;不禁冷笑:“不过多大点事情你就成这个样子;你个女人也能把你折腾成这样,那以后还指靠你做什么?!”
  弘春带着些委屈抬头:“不过是说了瓜尔佳氏几句;她就。。。。。。。”
  十四不耐烦的打断:“我不耐烦听这些;你是什么样不用在我跟前遮遮掩掩的,瓜尔佳氏早点埋了,我不信他子庆德还敢挖坟验尸,皇家的孙媳妇也不是那么随意的!”
  弘春听的十四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的意思,面上不禁一喜:“阿玛放心,这个事我一准办好!”
  德妃将碗参茶捧给上坐的康熙,康熙没说要她坐她便站在一旁,康熙喝了几口茶,才说家常一般开了口:“听说前几日你宫里有事,太医都请了过来了?”
  不知道是哪个嘴长的就将这话说给了康熙,也不知道康熙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斟酌着慢慢开口:“前几日进宫,弘春媳妇不大舒服,差点晕倒在臣妾的宫中,所以请了太医过来瞧。”
  “说是弘春媳妇刚没了?”
  德妃的心猛的跳了起来,听起来好似皇上的话是等在这的,弘春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皇上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说话越发要小心,于是带着几分凄凉惋惜开口:“她身子本就不大好,孩子没能保住,孩子一没大人也受不住就跟了去,可怜她是个孝顺的,不想竟早早就走了!”
  这些说辞是十四和德妃早就商量好的。
  上首的康熙慢慢的品着参茶,好似并没有怎么听德妃说话,好半响才道:“行了,你坐下说话吧。”
  德妃的眼睛亮了亮,皇上这事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么?
  瓜尔佳氏出殡,牧瑾董鄂氏都要一起跟着出去,到底是皇孙媳妇,加上送葬的亲友,仪仗前前后后也有近一里长,牧瑾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不想走到半中间马车忽的停的下来,出殡都是算着吉时来的,若没有什么要紧的缘故并不能随意停下。
  访蔓掀起帘子叫外头的小厮去前面查看,不一会小厮小跑着回来:“是春大奶奶的阿玛拦住了去路,说是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牧瑾原以为这事情闹一闹就过去了,是不是能影响到弘春或者十四阿哥的前程这都不大好说,但至少坏了名声是一定的。子庆德确实是个烈性子的,为了女儿竟然能闹到这一步,她忽的就想到了她的阿玛,雍正继位没多久就被抄家问罪,最终幸免的那个儿子好似还是四儿生的,她觉得沉闷了起来,微掀起帘子透气。
  前头的子庆德拦着不让走,必须要看一眼棺材里的瓜尔佳氏。
  弘春骑着马在前头喊话:“人死为大,人都已经装进了棺材您还这么闹,难道瓜尔佳氏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子庆德朝着弘春啐了一口:“人面兽心的东西!既然心胸坦荡怎么就不敢教我看一眼我的女儿,若她真的是急病而死,我立马撞死在这里向大爷赔罪,若她是上吊而死,那你们就要偿命!以为自己是皇子皇孙就了不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害死我女儿,我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弘春并不耐烦应付这事,朝着侍卫道:“带老丈人下去歇息!”
  两个侍卫过来“搀扶”着子庆德朝一旁而去让开了大路,子庆德势单力薄,根本抵不过侍卫,眼看着女儿被抬走,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无力感让他瘫坐在地上,侍卫见他不在挣扎也就走开了,只没想到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马车上坐着的牧瑾听着小厮形象的描述刚刚血腥的场面:“。。。。。。一错眼的功夫他就冲到了棺材跟前,根本来不及拦着,一头就撞了上去,那声音,听着都渗的慌。。。。。。。。血流了一地,脑袋里面的东西。。。。。。。。”
  访蔓摆手打断:“你去前头在去看看,瞧瞧咱们今儿到底还走不走?”
  子庆德撞死,整个丧队都骚动了起来,弘春的脸几乎成了青黑色,恨不得将子庆德在鞭尸一次,这么多的亲友都在,这事情就是想瞒都瞒不下去,以为就要揭过的事情偏偏又出来一个小□□,这下他暴打瓜尔佳氏又逼死瓜尔佳氏的事情只怕一辈子都要挂在他身上了!
  这个肮脏可憎的女人,怎的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有片刻的安宁!
  到底还是要埋了瓜尔佳氏,装着是受害者一样无辜,并厚葬了子庆德,仿佛是一样的悲痛。
  从京郊回来,牧瑾沉沉的睡了一觉,起来屋子里都点上了灯,弘晖就坐在一旁,见她醒来访蔓忙捧了一杯桂圆茶给牧瑾润口,弘晖笑看向她:“怎的就累成这样了?”
  牧瑾笼着鬓发:“以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要坐那么久的马车,还是不大习惯吧。。。。。。”
  发髻松垂在鬓边,眉眼惺忪有一股自然的媚态,弘晖不自主的揽着牧瑾坐在身边:“是不是不高兴?”
  牧瑾也不想过多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一家子人,这下说散就散了,弘春难道真的就一点事都不会有?”
  “闹的动静这么大,宗人府会接手的,皇上一辈子爱惜名声,没道理会叫一个孙子抹上污点,瓜尔佳氏下葬事情已然是个说不清楚,但子庆德都死了,总要惩处些人以平民愤。”
  “说来说去,作恶的弘春还是好好的。”
  弘晖笑了笑:“怎么会好好的?为了面子自然不会说弘春怎样,但你当皇上真的是一点都看不来实情,弘春作为长子,这辈子都没有袭爵的可能了,说不得过不了多久皇上会越过弘春被别人爵位。”
  也就是说皇上不会明面上处罚弘春,但必定也会给弘春不小的惩处,只是暗地里来罢了。
  不论怎样还是叫人不能畅快,牧瑾愤愤的道:“真是可憎!”
  弘晖展眉而笑:“要不你捶我几下出出气?”
  牧瑾斜睨了弘晖一眼:“我捶您几下,您也回头打我几下,说到底还不是我吃亏?”
  弘晖却忽的摆正了脸色:“你放心,爷这辈子都不会弹你一指头,只有你欺负爷的份。”
  牧瑾有些发怔,又觉得心热,瓜尔佳氏的事情确实让她不安,她从来不知道古代的一个贵妇会将日子过到这种田地,她甚至有时候想,会不会有一日她也会沦落到瓜尔佳氏的地步?
  弘晖却原来早将她的不安看在了心里,所以才会特意向她说这样的话。
  她展颜而笑,露出少有的几丝依赖和信任:“爷说的我都信。”
  董鄂氏看着奶娘哄着三格格,听得马嬷嬷在她耳边低语:“您说的事奴婢都安排好了,保管出不了差错的!”
  董鄂氏淡淡的抚平袖子上的褶子:“不知道死活的小贱人,在我手底下做作,能让她生下孩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马嬷嬷忙道:“可不是,那小贱人也该知足了!”
  黄格格住在李氏院子的一间屋子里,往常身边永远是围着一群人,李氏生怕黄格格有一丝闪失,伤着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丫头给李氏已经剥了一碗新鲜下来的荔枝,李氏刚放了一个在嘴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