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节
作者:雨霖铃      更新:2021-04-30 15:52      字数:5018
  这是他十岁以后的执念。
  不是观主旁人说一句两句就能放下。
  良久,思绪才回笼,望向观主道:“那人的那个忠仆还在吗?”
  这回观主沉吟的时间更久,“当年收骨的那位仆从,只是出面的人,真正做这件事的,是当时刑部尚书老高大人和陆先生,国公爷一家葬在后山,也是后来,先帝下罪己诏后,他们俩择定的,安葬后,,那位忠仆便远走他乡,至于是否还活这世上,甚至去了哪,知道的人也有老高大人和陆先生了。”
  李璟这回是震惊,不过很快却又明白过来,他该想到,树倒猢狲散,那时候顺国公府完全倒了,又是那们的情形,一个老仆从如何敢去收尸,应该也是朝中有大人帮忙。
  思及此,李璟起了身道了声多谢,“我走了,打扰观主了。”
  “前尘往事如幻如影,公子还是把这些都忘了,贫道不知公子怎么知道了当年曲折,但是如今公子只要记住自己是安定公府的六公子,此生安乐,不受牵累,才不负先帝之悔,陆先生和老高大人的苦心。”
  李璟应了一声,行了一礼,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生安乐。
  这或许是从他未出生时,就给这一生做了规划,只可惜,若没有十岁那年,无意间听到陆先生和太夫人的话,或许他还真就懵懵懂懂地过一生,什么都不知道,更或许,他没有出京治京,几年前就早早地离逝了。
  李璟不知道怎么出了道观的门,跟在他身边的余丙秋,瞧着李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担心不已,想问李璟问出来什么没有,只是他说了许多话,李璟都不言不语,一言不发。
  直到出了道观的门,瞧着李璟抬头望向湛蓝色的天空,好似这一瞬间,整个人的心神才完全恢复过来。
  马车回程,进城门后,陆辰儿想先送李璟回菩提寺,李璟看着日已过中天,两天都还没用午饭,这个时候赶去菩提寺,或许还能赶一中午这顿斋饭,遂点头应了。
  陆辰儿瞧着李璟整个人神情都些有茫然,与来时完全不一样,正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孰料,李璟先开了口,“若是你长久以来寻找的东西,突然有人让你不用找了,而且也没必要找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陆辰儿一怔,问道:“是不是你上次要寻找的人,今儿你已经找到了?”
  “还没有,我只知道她现在很好,”李璟摇了摇头,“但是她知道我的存在,已经见过我了,原本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如今一下子不用找了,我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好。”
  陆辰儿哦了一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陆辰儿听了不由一笑,“实在不行,就每天吃饭睡觉就好,其余什么也不用想。”
  “那不就成了猪了。”李璟笑了笑,又道:“和着你就是这么过日子。”
  “我以前是看话本打发日子,如今是有空闲就做钱线,还有每天腾出一个时辰来练字。”
  李璟听了不置一言,等马车到了菩提寺,两人一起用了斋饭,等陆辰儿再出菩提寺的时候,李璟也出菩提寺,他这回是回安定公府。
  陆辰儿瞧着李璟整个人神情都些有茫然,与来时完全不一样,正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孰料,李璟先开了口,“若是你长久以来寻找的东西,突然有人让你不用找了,而且也没必要找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陆辰儿一怔,问道:“是不是你上次要寻找的人,今儿你已经找到了?”
  “还没有,我只知道她现在很好,”李璟摇了摇头,“但是她知道我的存在,已经见过我了,原本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如今一下子不用找了,我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好。”
  陆辰儿哦了一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陆辰儿听了不由一笑,“实在不行,就每天吃饭睡觉就好,其余什么也不用想。”
  “那不就成了猪了。”李璟笑了笑,又道:“和着你就是这么过日子。”
  “我以前是看话本打发日子,如今是有空闲就做钱线,还有每天腾出一个时辰来练字。”
  李璟听了不置一言,等马车到了菩提寺,两人一起用了斋饭,等陆辰儿再出菩提寺的时候,李璟也出菩提寺,他这回是回安定公府。
  第二百九十七回:程陈氏上京
  瞧着红袖端了一瓶插好的杜鹃花进来,摆到了屋中间的圆桌上。
  赵雅南望向陆辰儿道:“我以为你中午前会从白云观出来,所以在家吃完中饭就回来,没想到你挨了这个时候才过来。”
  “我也以为你说的下回再见,至少得过一段时间,没想到,一回到就能看到你。”
  中午没睡午觉的缘故,这会子,陆辰儿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听说桃夭要嫁给尚知玄作妾室,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还不知道。”陆辰儿抬头望了赵雅南一眼,“你进府,就先去了西跨院,见了桃夭,还来问我做什么?”
  “那就是真的咯。”
  瞧着赵雅南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陆辰儿心头忙地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你动歪心思之前,先想想,你和桃夭在地窖里一起待过七天,后来又一起逃出。”
  赵雅南表情凝了一瞬间,“不用你提醒,我记性很好。”
  陆辰儿没有留意到赵雅雅脸上的变化,听了她这话,便压下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
  又听赵雅南说起陆菁儿的事,当听到陆菁儿的已经大归了,陆辰儿有一点惊讶,也只是一点点。在宣城的那回,程常棣和她说起,会另外安置陆菁儿,或许那时,她就已经想到了,今生陆菁儿的结局便已经定了。
  难怪今儿赵雅南心情这么好。
  只听赵雅南道:“这一回陆菁儿大归前,也选择了自缢,自可惜,她比较惜命,没有成功。前世你自缢而亡,你说是不是因果循环。”
  陆辰儿只觉得呼吸一滞,脸色沉了起来。撇开了眼,望向桌子上那瓶红艳艳的的杜鹃花,没有立即说话,好久才冷笑道:“若是因果循环,陆菁儿已遭了报应,那么你呢,你什么时候也自缢寻死一回。”
  “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一天。”赵雅南望向陆辰儿,十分开心,“我比陆菁儿更惜命。”
  “但愿如此。”陆辰儿的声音有着淡漠。伸手端着茶碗,没再开口说话。
  赵雅南也并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临走时。望向陆辰儿道:“我是昨儿得到的消息,今儿过来,是专程过来好好谢谢你的。”
  “谢就不必了,以后你少来府里,我就念阿弥陀佛了。”陆辰儿起身把她送到院门外。才回身。
  程陈氏于四月初十赶到京师,给程家找的宅子在北七街,早在三月三十日,程常棣就搬了过去,家什仆从该添置的在此前都已经添置了。
  故而,程陈氏一行人直接去了北七街的程府。并没有来北三街的陆府。
  程常棣亲去了南门口迎接程陈氏。
  初十这一天,陆老爷和程夫人带着一家子都去了北七街给程陈氏接风。
  程陈氏只带了程常林上京,桐姐儿因和诚哥儿已于一月前成了亲。便留在了宣城,这回没来京中。
  下了垂花门,程夫人拉着程陈氏往内院去,陆辰儿跟在后面,刻意落后了好几步。正低头瞧着形状各异的鹅卵石,突然听到程常林的声音窜入耳中。“你什么时候嫁进门做我嫂子?”
  “你胡说什么?”陆辰儿脚步突然一停,倏地抬头瞪大眼睛望向程常林,眼中尽是骇人,又忙地转头四周看了一下,程陈氏和娘亲在前面有十来步远的距离,丫头婆子跟在后面,有四五步脚的距离,又想起方才程常林说话时,有意近前几分,声音很低,一时间,伸手拍了下胸口,心才放下。
  再瞧向程常林,脸上的笑意明晃晃的,不由气恼起来,低声喝斥:“你作死呀,这样也能随便说。”
  程常林浑然不在意,脸上的笑意未褪,双手环抱胸前,跟上陆辰儿的步子,斜乜眼看向陆辰儿,“这就是作死,那晚你们在女墙下面幽会,若是被人发现,就不是作死了。”
  “你看到了?”陆辰儿心火直往上窜,“你既然看清楚了,怎么不上前帮我一把?”
  “我可不想去惹我大哥。”程常林慢慢说话,整个人优哉游哉地睇视着陆辰儿。
  陆辰儿怕自己等会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儿是给程陈氏来接风的,若等会儿沉着一脸就不好了,遂不再说程常林说话,再快了步子。
  只是程常林没有死心,又抢着问了一句,“你不会这么容易哄,就真答应了吧?”
  “放心,你嫂子永远不会是我的。”
  “那就好。”
  这话听在陆辰儿耳中,只觉得程常林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缓了几步,转头望向跟前的程常林,程常林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几分,弄得陆辰儿不由一脸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看我大哥不如意的样子。”程常林说着,又附了一句,“你不觉得我大哥做什么事都太过顺畅了,难得见到他不如意的样子,我都想放鞭炮庆祝庆祝。”
  “刚才门口不是有放鞭炮,你还可去跑去放几串,这样,惊动这四坊街邻,今儿上门的人就更多了,府里就更热闹了。”陆辰儿撇了撇嘴。
  只瞧着程常林嗯了一声,轻拍了下自己的胳膊肘,“这个主意不错,再说我是进不了轩辕书院的,如今来了京,从前的那些朋友都没过来,要再认识些朋友才行,要不往后日子就难过了。”
  话一说完,还真就转头往二门去,连后面的婆子要询问一句怎么了,都没来得及。
  性子还一点都没变。
  上一世,他们住在十二街那边,程常林一来京,没多长时间,就结识了一堆狐朋狗友,打人闯祸逛窑子,什么都干,每每京中出现坏事件,程常林总能在里面参一脚,程常棣因忙于公务,也没有多少功夫管他,再加上,他从来不在家里拿一分钱,而且每回都能全身而出,后来,程常棣也就听之任之了。
  果然进了内院,到了上房没一会儿,就听外门又传来的鞭炮声,程陈氏和程夫人一愣,还以为旁边又有谁家有喜事,坐一旁边的陆辰儿不由抿了抿嘴,那家伙还真是幼稚。
  他得有多不待见他大哥程常棣。
  只是那晚的事,就让程常林给鬼使神差的撞见了。
  陆辰儿甩了甩头,不愿再想。
  上回曲江边上,俩人的说话,程常棣应该已经想清楚了。
  在这用了晚饭,陆老爷和程夫人才带着陆辰儿和谦哥儿回府。
  上了马车,陆辰儿瞧着程夫人的一脸的欢愉,“如今只差他们俩兄弟娶媳妇了,常林还好,找个性子模样好的就行了,映棠的媳妇却要好好挑挑,我在旁瞧着这几年,舅太太是个不善理家的,等映棠娶了个好媳妇回来,舅太太也就能想清福了。”
  娘亲倒是看得清,可程陈氏却是个自己拎不清,她可不舍不得把管家权交给儿媳妇,上一世,来京后,她就吃了亏,只是她本不喜理庶务,看出程陈氏的心思,便直接遂了她的心,这一世,倒是要看看赵雅南要怎么应付。
  陆辰儿瞧着程氏是一脸羡慕,心里暗叹一声,趴到程氏的怀里,“男子十六就能娶亲,谦哥儿今年已是十三岁,看十四,再过两三年功夫,就能娶亲,等琳姐儿一过门,娘亲也能享清福了。”
  程氏伸手抱住陆辰儿,低头看了她一眼,直摇头,“有你这丫头在,我哪里还敢惦记着享清福?”
  陆辰儿焉有不明白娘亲话里的意思,不由娇喊了一声娘亲,“瞧您说的,我这样天天陪着您和父亲,一家人不弃天伦之乐,比前两三年不常见面可好上许多。”
  “你呀,”程氏轻拍了下陆辰儿手背,“又是这样歪理,我和你父亲是有得愁了。”说完又叹息了一声。
  陆辰儿听着,只觉得叹息声像一把锤子似的,重重地捶在胸口,心里有些难受得慌,只好转开眼,不敢去看娘亲的脸。
  回了陆府,陆老爷今儿没喝什么酒,直接一起回了内院,陆辰儿陪着父母回了正房后,再回了漪兰堂。
  今儿早上临出门的时,桃夭身子有些不舒服,便留在了屋子,没有一起去北七街程府。
  天色已黑,屋子里早已点上了灯,陆辰儿踏进小跨院,进了屋子,只瞧着桃夭还躺在床上,脸色腊黄腊黄的,眼睛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慌与惊惧。
  一见陆辰儿进来了,忙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