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4-29 21:51      字数:5054
  ☆、380:灵前闹事
  “你个贱婢,净是满口胡诌!你分明是因为平时对我心存不满,想借机污蔑我!”
  然下一刻,白瑾瑜就愣在当场。
  “啪!”
  “这巴掌,是我替外公打的——”落银的脸色出奇的冰冷,道:“白瑾瑜,你若当真心存一丝孝念,有一丝人性,也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全然不顾长辈的身体安危。你一心只装着所谓的太子妃位,像你这种蠢货,纵然进了宫去,也只会落得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你竟然诅咒我!”白瑾瑜堪堪回神,就直接忽略了自己挨了一巴掌的事情,将注意力放到了落银的最后一句话上。
  话音刚落,她就伸手朝落银的脸上抓去。
  “都给我住手!”见两个孩子闹到这个地步,白景亭气的脸色铁青。
  被禁了足的况氏得知消息得知的晚,这才姗姗来迟的赶了过来。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几个丫鬟奋力的拉住张牙舞爪,面部神色扭曲的白瑾瑜的情形。
  另一边,落银同样的髻发散乱,一双眼睛却像是浸了寒霜一般,冷的逼人。
  “这是怎么了……!”况氏惊呼出声。
  白景亭冷冷扫视了她一眼,沉声责备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成什么样子了!”
  “我……”况氏刚想还嘴,心道自己刚过来什么都没说,怎么又来怪自己了。可话到嘴边,却反应过来现在的重点不是在这上头。
  朝牀上一看,况氏的脸色便唰的白了下来,“爹……”
  方才听婆子说白世锦人没了,她还不大敢相信。毕竟昨晚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况氏一下子慌了神。
  完了,老爷子就这么死了,那他之前私藏的那份财产究竟在哪里还没说!
  况氏下意识地看向了落银。
  ……
  待叶流风从拾香那里得知了消息,来白府接落银回去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漆黑成墨。
  落银仍旧坐在白世锦的牀边,守着白世锦已经冷却的尸身。
  白烛火光的映照下,少女纤弱的身姿,落在叶流风和拾香眼中,只余下了一半昏暗的剪影。却再也没了往日那种凌人和独当一面的气场,只有说不出的凄惶和无助。
  拾香忽然鼻子一阵发酸,低低喊了声:“师傅……”
  落银恍若未闻一样。
  “银儿,该回家了。”叶流风上前几步,说道。
  原本得知了消息的月娘是要一块过来的,可虫虫无意间听到白世锦病逝的消息,哭闹个不停,月娘一时半刻走不开,也不敢带小家伙过来,便只有让叶流风和拾香过来接落银回去了。
  “我不走,我想再送一送外祖父。”少女的声音早已没了哭意,只带着些寡淡的沙哑,掺杂着固执,听起来却使人心底发涩。
  叶流风在她身边站了片刻,道:“你二娘很挂念你,随我回去吧。”
  拾香也上前劝道,“是啊师傅,您饭也没吃水也不喝的,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告诉二娘,不用担心我。”落银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躺在那里,神色安详的老人,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什么。
  叶流风不禁皱眉。
  大丫鬟丹璐见状,不由上前细声细语地来劝,“表小姐,大爷和大奶奶已经在准备灵堂了,待一过了子时,老爷便要被移放到灵堂去了。不若您先回去歇着,明日再过来看老爷。”
  “我要替外祖父守灵。”
  落银的声音依旧不重,却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叶流风了解她,知道这丫头一旦固执起来,就说是你说破了天那也不顶用。
  “劳烦好好照顾她。”叶流风对丹璐交待道。
  丹璐应下。
  叶流风侧开一步,对着白世锦微一躬身行礼,适才转身提步出了内室。
  “师傅,那我跟二爷就先回去了,您不要伤坏了身子,茶庄里的事情您也不必担心,我跟杜大哥会料理好的。”
  拾香看了落银一眼,擦擦眼泪,随着叶流风一同走了出去。
  落银在原处静坐了一个时辰之后,白景亭便带了人过来移挪白世锦的尸身进灵堂。
  见落银还在,他心疼地叹了口气,上前劝了几句没什么成效,见她是铁了心的,也别无他法,只得交待了丫鬟去做些清淡的夜宵给表小姐送来。
  再想想白瑾瑜,已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不闻不问,白景亭不禁心有戚戚。
  落银跪在灵堂的蒲团上,将雪白的纸钱一把一把的往火盆里投放着。
  腊月夜里的冷风一阵阵地灌入堂中,将林立在两侧的纸扎吹的唰唰作响。
  不多时,同样身穿孝衣的况氏走了进来。
  “去外面守着吧。”
  况氏对守灵的两名仆人说道。
  走近灵前,她垂眸瞧着面无表情跪坐在那里的落银,嗤笑了一声。
  “人都归西了,你还在这装什么孝顺?再说了,你现在就是装的再好,也没人看得见。倒不如等明日有人来悼念的时候,你再装也不晚啊。”
  落银又将一把纸钱丢进面前的火盆里,被风鼓动的火舌一下子将纸钱卷了进去,火势窜的老高,将落银的一张脸也隐没在了火光后面。
  见她如此堂而皇之地无视自己,况氏脸色渐暗,口气也愈发的差了起来,“老头子一死,你以为你在我们国公府还能算个什么东西!日后这国公府可跟你没半分关系了,你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识相的,你最好趁早看清楚,别到时候再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来提醒你!”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睥睨着落银道:“再者说了,老头子留给你的那些东西那笔财产,只怕你这辈子也用不完了吧——”
  “可是你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这笔财产,你不过是一个外姓女罢了……这么久,你舅舅对你的好你也看在眼里,若你还真有一丝一毫的良心,就该将这笔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我们白家,也不枉费你舅舅他疼你这么一场。你要是真的那么不懂事,可别怪我这个做舅母的不给你留情面了!”
  落银依旧没有理会她。
  “你哑巴了是不是!?”况氏见百般试探得不到结果,没了耐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落银头也没抬,淡淡的回应道。
  “哈哈哈!”况氏气的笑了几声,“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叶落银,你在我这儿还是把这套给收起来吧!老头子对你那么好,一准儿是早早的就将那笔财产交给你了!”
  落银蓦然抬起头来。
  冷若寒霜的目光死死的锁在况氏的脸上。
  她鬓边髻发散落了一缕,脸色苍白,嘴唇亦是冻得发青,再加上这双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竟让况氏吓得一个激灵。
  “如果你不是来守孝的,请你出去。”
  她之前只当况氏爱算计,心眼小,而今才发觉她竟然冷血自私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当着尸身未寒的老人灵前,同她来争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财产!
  这世道,最冷的果真是人心二字。
  况氏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双满是冷意的眼睛,冷笑了一声,面目阴狠地说道:“守孝?你拿了那么一大笔财产,自然是有这个闲心守孝,可我辛辛苦苦为国公府操劳了半辈子,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落入你这个外人手里,我怎么能安心的守孝!今天我可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若是你不把这份财产交换给我,就休怪我心狠了!”
  真是好样儿的。
  不愧是白国公府当家的主母。
  落银冷笑了一声,“别说我根本没见过你口中所谓的这笔财产,就算它在我手中,我也绝不会交给你。既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东西,又焉能让觊觎它的小人如愿得逞。”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骂我是小人?!”况氏脸色铁青一片,“今日这笔财产你非得给我交出来不可!”
  她威胁道:“否则你的茶铺,你的茶庄,你叶记的名号,就休想再继续留在乐宁!”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落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见落银根本不为她的胁迫所动,况氏脸青一阵白一阵,“老头子一死,你还有什么好依仗的!莫不是还在做太子妃的白日梦不成?”
  原来来之前,她是做好了势在必得的准备,想着落银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吓唬吓唬定是要将东西乖乖交出来的。
  却不成想,竟是会发展成此种情形。
  况氏袖中的指甲嵌入了手心。
  不行!
  虽然具体的她不清楚,但这份财产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她说什么也要拿回来才行!
  况氏气愤难平之下,忽然抓起了手边香案上方才用来剪裁白布的剪刀。
  当即,握着它对准了落银的方向。
  “你要是不想下去陪你的外祖父,就把财产给我交出来!”
  落银抬头,瞧见这副景象,问道:“你这是要杀我?”
  况氏险些被她气倒在地。
  难道是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要不要杀你,这就得看你愿不愿意将财产交出来了!”RS
  ☆、381:是个好8人
  蠢货。
  落银失笑了一声。
  “你,
  你笑什么!”况氏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
  该死,怎么觉得事情的发展永远无法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我笑你蠢笨的可以。”落银看着她,面上是不掩饰的嘲讽,“先说你杀不杀得了我。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杀的了我,这灵堂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好为自己洗脱嫌疑的说辞没有?”
  她当真不懂,像舅舅这样的男人,怎会娶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还偏偏爱自作聪明的蠢女人。
  “你……”况氏气的双目通红,握着剪刀的手不停的打颤,本文来源:,却是无言相对。
  这时,她脑子一热,当即也顾不得去想什么后果,举着剪刀就要往落银刺去。
  然而她刚想有动作的时候,忽觉什么东西刺到了她的手腕,惊的况氏“啊!”的一声惊叫了出声,手中的剪刀应声落地,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况氏疼的跳脚,连连后退了几步。
  抬手一看,只见手腕处不知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了一道口气,正冒着鲜血。。…。
  “你……!”况氏惊骇万分地看向落银,却见她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根本不曾挪动过半分。
  落银转头望去,眼中亦是有着深深的疑惑。
  “是谁!”况氏开始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看。
  偌大的灵堂中。除了香烛和纸扎等物……就只剩下了盛放着白世锦尸身的棺木。
  棺木并未盖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况氏觉得那口棺越看越可怖。越看越阴森。
  难道说是……白世锦的鬼魂在作祟?
  怎么可能!
  况氏脸色刷白,吓得双腿打起了颤。
  这时,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截断烛,正中况氏的脑门儿。
  “啊!”
  况氏吓得跌倒在地,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手脚并用,死命的往灵堂外爬去。
  “天呐!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了!”堂外守着的仆人被吓了一跳。
  “闹鬼了,闹鬼了!”况氏因为心虚的过度。害怕是白世锦听到她方才所言回来同她索命,哭丧着一张脸大喊大叫着,加上头发凌乱,脑门上红肿一片。还半趴在地上的模样,活像是个疯子一般。。…。
  一听闹鬼两字,两名仆人吓得有多快跑多快,哪里还顾得上去扶况氏。
  况氏扶着门槛,越发觉得身后犹如冰窖一般寒冷彻骨,巨大的恐惧让她不敢回头去看,用尽了全力扒住了门框,勉强站起身来,朝着外头逃去。
  一时间。灵堂中恢复了寂静。
  落银惊疑不定的环顾着四周。
  她从来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并不认为是白世锦的魂魄归来。
  若当真是白世锦回来了,她倒也不必害怕了。
  可她心中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灵堂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活人在——
  “表小姐别怕,是我。”
  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
  落银愣了愣,遂反应了过来这是何人。
  “白古。”她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重新跪坐回原处。
  这么久以来,她再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情,以为白古早就不在了。没想到竟然还一直暗下守在她左右。
  “表小姐放心,有我在。大夫人绝伤不了小姐分毫。”提到况氏,向来不露情绪的白古,口气里也隐隐带了些不齿。。…。
  落银笑笑,并未接话,反而问道:“如今外祖父已经不在了,你日后,有何打算?”…。
  话音刚落,
  就见自横梁上飞落而下一道黑色的身影,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落银没想到他会现身,被吓得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黑影单膝俯地,垂首道:“白古从被老爷派去保护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