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1-04-29 21:50      字数:4969
  乖俪浴!?br />
  夏静秋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她道:“谢谢你……”
  或因昨天又吼又哭的缘故,声音有些沙沙的。
  现在想一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觉得无法相信,若不是又肿又痛的眼睛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她恐怕真的以为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落银来到这里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去的。
  “待会儿喝完粥,再休息一会儿吧。”落银见她面色苍白虚弱,昨晚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更是被她那瘦弱的小身子给吓到了,想是这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自幼那么多人伺候着,又不懂武功,能有惊无险的来到汾州。除了说她胆子大之外,只能说她够幸运了,幸亏是没遇上什么意外。
  “昨天……你都看到了?”夏静秋喝完了粥,就着落银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沙哑着嗓子问道。
  落银点点头,说了个“嗯”字。
  夏静秋苦笑了一声,又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傻好可笑……大老远的过来倒贴人家,人家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最后好不容易见着了,开口就是赶我走。”
  问罢了落银,自己又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是傻到家了吧……”
  落银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感情这种事情又怎么能用傻不傻来区分呢。
  “可我,还是想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以前,都不是的。”越往后说她声音越低,到最后更是带上了哽咽,近乎执拗地道:“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不想见到我……就这样回去,我不甘心。”
  落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默默无言。
  这种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的心思她最能理解了,夏静秋至少还有条件去问个清楚,求个明白,可她……却只能将一切都压在心底,只要一思及,一颗心便不能得半刻的安宁。
  交待了夏静秋好好歇着,落银便照例去了茶行。
  说是去茶行,实则不过是为了沿途探听一些消息,看看事情有没有办成。
  到了茶行的时候,掌柜的没在,仅有伙计阿福在店里看着。
  原先落银还在白头山的时候,便没少往这茶行里跑,故跟阿福也算相熟,再加上其现在是徐家茶庄的大师傅,大体来说也算是一个大家庭里的人了,故阿福对她的态度越发的好。
  一见落银过来,他就笑逐颜开地搬来椅子给人坐,又去泡茶,落银直摆手说不用,看看没什么事情便走了,不用麻烦,阿福却坚持着道,近来天干喝些茶水润润喉。
  现在还早,故茶铺里也没什么客人,阿福将茶端过来,跟落银闲聊了几句。多是聊的一些茶叶上的事情,比如今年什么茶卖的最好,什么茶的价儿抬得最高之类的。
  阿福没去过京城,对徐家茶庄更是好奇的不得了,见落银很有耐心的样子半点不嫌他烦,便问起了茶庄里的事情来。
  只要是不涉及‘机密’之类的问题,落银全都答给他听,一来二去的,阿福越听越有兴致,不知不觉间就跑了题了。
  “你说咱们东家今年没有十九也有十八了吧……这么好的条件,听说府中连房小妾都没有,不知道是真是假啊?”阿福的潜在的八婆心理开始逐渐显现。
  落银闻听笑了两声,点头道:“是真的,徐大哥一心都放在茶庄上,大抵是一时没顾得上去想这个问题吧……”
  “真是可惜啊。”阿福叹了口气。
  可惜?
  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多娶几房美妾很可惜吗——
  落银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再接话下去,毕竟这种私人的问题,再多说下去便很有嚼舌根的嫌疑了。
  阿福却不甘于就此放弃,又旁敲侧击地问了落银几句,大概意思是……徐折清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明说的缺陷,和是否有……隐疾。
  落银一口茶没咽下去险些把自己给呛住。
  这这……这个问题她……怎么知道!
  阿福见落银脸色咳的涨红,大抵也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一时间竟然忘了眼前的落银还只是一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罢了,一时间,也有些觉得尴尬,忙又改口道:“呃,我也就是……随口乱说而已,呵呵……哎,对了,听说夏小姐来了汾州,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后半句,明显是扯开话题用的,却叫落银一阵惊讶,抬起头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阿福却比她还惊异,“叶师傅没听说吗?整个汾州城差不多都知道了……前几日,听说城中来了京城里的官差,就是来找夏小姐的。”
  想来是夏子南心焦之下,动用了关系。
  落银一时间有些犹豫——该不该将夏静秋的行踪告诉官差,让他们先将人送回京城去?可这样……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毕竟她只是个旁人,断然没有私自替她做主张的道理。
  不然她先听一听夏静秋的意见?
  想到她那执拗的性格,落银觉得夏静秋应该没有可能乖乖地跟官差们回京。
  只怕她一问,惊动了她,说不定人再跑了,到时候若是再出个什么差错,她也脱不了干系,少不得一个知情不报的责任。
  一时间,落银不免有些拿不到主意。
  还是先回客栈看一看夏静秋现在的状况,再作打算吧。落银在心里说道。
  心不在焉地听阿福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此时又忽然见茶铺里来了几位客人,阿福忙去了,她便也没有多留。
  去了几家探听消息最佳的酒肆茶馆,却也没有得到想听的消息,反而似乎一夕之间,大家都开始转而讨论起了夏静秋离家出走跑来汾州的事情。
  “越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越是不省心……你说这位大小姐,也真够可以的,就因为跟家里拌了几句嘴,竟然就千里迢迢地跑到汾州来……她就不怕伤到性命吗?”
  “无知者无畏你没听过啊,自小长在金窝窝里的,哪里知道外面世道的险恶……”
  “人能不能找得到还不一定呢,没听说吗,官差们一路追过来,愣是没瞧见人影儿。”
  “不过……他们怎么就这么确定这夏小姐跑来了汾州,难不成她离家出走之前还将自己去哪儿给说出来不成?”有人疑惑不解地道。
  “我也想不通呢。这京城里来的官差到了汾州,就去找了朱大人协助找人,也没再往前找了,好像就认定……夏小姐除了汾州哪儿都不会去一样。”
  ☆、135:夏子南亲来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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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越说越觉得奇怪了。
  终于,有人大胆地猜测道:“你们说,这夏小姐离家出走会不会别有隐情啊?总觉得,不可能只是跟家里拌嘴那么简单,不然她怎么可能偏偏来了汾州!”
  “对啊!我也觉着肯定是有其它的事儿,你们说她跑来汾州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
  “若真如此,说不准拌嘴什么的都只是个幌子,很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头的事情不好声张……”
  一有人开了头,种种猜测便层出不穷。
  甚至……还真有猜到了几分,只是碍于女儿家的名声,说的比较隐晦,但具体什么个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落银在一旁听得直冒汗,暗想群众的力量真是强大,特别是一群八卦的群众,力量更是不可估量,这么多人加一起真能顶一个狄仁杰了,若是有这等细究的心思可以放到怎么赚银子上头,只怕早就发了大财了。
  眼见在这儿除了这个消息只怕也听不到别的了,落银当即便付了账离去。
  始料未及的是,待她回到客栈里,发现夏静秋已经不在了,大许是怕她担心,留下了一纸信笺,上头写着一行小字:“我去秦家一趟,很快回来。勿忧。”
  落银眼皮一跳。
  她去了秦家?
  落银并不知道许安阳就是住在秦家的,毕竟一个姓秦,一个姓许。实在没往那上头想,但因之前在望阳镇上,多少耳闻这个秦家在望阳镇是个首富,倒是有些印象。
  先前隐隐约约。好像听阿福说过,夏静秋跟这秦家有些亲戚关系,但是属于那种远房中的远房,若不是夏静秋的父亲在京为官,只怕秦家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
  于是,落银便下意识地认为。夏静秋是想通了,打算跟亲戚道个别,然后准备回京。
  眼见该是到了用午饭的时辰,却不知道叶六郎去了哪里,房间里也没有人。
  落银方才在茶馆里吃了些果子和茶水,如今也不饿,一个人便懒得让小二去张罗,便想着等叶六郎回来再一起用也不迟。
  昨晚照顾夏静秋到很晚,两个人睡一张床她有些不习惯,一夜没怎么阖眼。想着左右无事,便脱了鞋袜除去了外衫,上牀打算小睡一会儿。
  或因倦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落银睡午觉向来不会睡多久,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醒过来,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觉得一阵噪杂声入耳。
  咚咚锵锵的热闹的紧,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是干什么的?肯定不会是迎亲的,毕竟这可都过了晌午了。
  落银起牀将衣衫鞋袜穿好,又洗了一把脸,才下了楼去,只见客栈门外的大街两旁围满了人,中间的走道却空着。
  衙役高高举着“肃静”的避让牌,前有人敲着锣让行人退避到一旁。
  这怎么像是官员出行的架势?
  落银心中疑惑,便朝身旁的一位书生模样的文人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道这是在作何啊?”
  那白面儿书生笑了笑。也不愧是个读书人,开口温雅的不得了,缓声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知县大人命人前来开道儿,目的是为了迎接从京中过来的夏大人——”
  “夏大人?”落银错愕了片刻。求证道:“可是通政司参议夏子南大人?”
  “正是,正是这位夏大人。”书生话罢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想到这姑娘年纪小小,竟然对京官的职位这么清楚。
  真的是夏子南来了?
  落银不觉松了一口气,夏子南来了最好,他这个当爹的来了,不管怎么着,至少不用她跟在后头瞎操心了,这样一来,也能保证夏静秋的安全了。
  “快,奏乐!”
  忽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高高地响起,落银侧目看去,只见是那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的县令大人,跟朱乔春他们乃是一丘之貉。
  听他道奏乐,落银便知,定是夏子南来了。
  走出客栈去,果然见一辆大马车朝着此处驶来,马车前壁上有着一个“夏”字的标记。
  只一位赶车的车夫,其它再无什么随从了,一看就是微服过来,不想惊动百姓的。
  车夫见这热闹的过头的阵势,显然的没有料到,面色怔了一怔,才缓缓将马车停下来,然后从辕座上跳下,向着车内说些什么,大致是将这情况禀给了车内的人,因为距离远,又加上乐声大作,众人便听不具体。
  不知车内的人同他说了什么,车夫微微点头,便将马车帘撩开了来。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着那辆马车,毕竟能得见一次京官儿,在汾州那可是极其不容易的。
  入目先是一只皂靴,而后便见人从马车中轻跃了下来,正是身材清瘦,一身简素灰色长袍的夏子南。
  若说单看表面来断定一个官员的作风如何,那夏子南定是给人一种两袖清风,公正严明的印象,而事实也是如此。
  百姓们大多是傻住了,因是见惯了朱乔春那一伙人的好逸恶劳,骄奢淫靡,此刻乍然一见这种模样的官儿,便觉得有些无法适应,原本想象中,从京城过来的大人,该是如何如何的体面,如何如何大的阵势,至少也得前拥后簇,锦衣华服才是。
  此前县令曾得见过他的画像,眼下见确是夏子南无疑,也顾不得去想其它,当即上前拜见。
  “下官乃是本地县令,奉了朱知府之命特来迎接夏大人,朱大人来府中设了宴等着为大人洗尘呢。”
  众衙役见状。也纷纷地行礼。
  夏子南叹了口气,上前将县令扶起,道:“实在不必如此麻烦,本官此次来汾州并非是为了公事。而是来办一些私事而已,实在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他前后说了两次‘实在不必’,看来确实是很不认同这场夹道欢迎,本来就满心的事儿,眼下听耳边聒噪的乐声,夏子南伸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见他发令。县令忙地道:“别吹了都别吹了!”
  乐手们忙都停止了吹奏和敲打,原本热闹无比的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前后反差导致气氛一时有些奇怪。
  县令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又一副讨好的嘴脸凑了上去,重复了开始说过的话,“夏大人,您看要不现在随下官去朱大人府中洗一洗尘,歇息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