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4-29 21:49      字数: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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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人堆中,他学到很多,其中换成女装是最常见的,大姐们都说带男孩上路不甚方便,其他人会以为他们是变态的恋童者…反正君望年轻尚小,装成女童跟大伙儿混在一起是最简单的。
  还好这里的女性的特质跟君望以前知道的有些分别,就是他扮作女装继续粗鲁也可以被说成英气十足,他都快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温柔婉约的说法了,大家都高声说大声笑了,谁还会软言细语?那个,总不能都由须眉丈夫唧唧哼哼吧?君望冷汗直冒,不再让自己想下去。
  还有是安全问题,这里的女性过了十一岁之后,手上都会有三指环,由长辈,多是母亲所授,全是用来对付男性的。一是挑其情欲,一是抑其情欲,最后是毁去男性半身行动力。且三指环的药性深远,后遗症重,是男人的克星。所以就算女性有诸多理性上的优势,在这里也只是单靠物理的掌控去抑制男性。
  君望明白了之后有些小失望,他还以为在这个世界已经进化到不用理会物理力量的地步了。
  再然后,他还知道了原来柳氏在皇朝中是禁忌,要不是涂慧的关系,君望怕连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原来他娘曾是大将军,曾是朝中得宠重将,后来因为自己的出生被去职。这里的女性能够自己决定自己怀孕与否,为免子凭母贵,所以朝廷不旦对皇室,以至是朝中大臣军中将令都有严规,直把生育当成洪水猛兽。要是真的诞下男婴,除了正统皇族之外都得没入奴藉,不然就去官退职。而柳氏又似乎开罪了某位大人物,所受之罪比平常又多了不少。
  “柳夫人曾经同情叛军,手下留情不肯赶尽杀绝,在京城早就惹了一干人不顺眼了。”涂楚笑就是那个肯带君望出来走动的大姐姐,年不过二十,是涂慧的亲戚。
  “叛军,是指男人吗?”君望跟着笑姐姐在镖队后方走,楚笑武功上佳,身为队目也兼防后袭。这次镖队人数不少,算来有四十来人,热闹得很。
  他们刚从一座大城出来,因为还算是城郊势力范围,所以镖队可以暂时轻松些,这一带的环境都算安全,“是男人啦,明明知道打不过,可是总是久不久就有零星火舌。”
  君望遥想起义的悲情,口中问的却是另一回事,“我的父亲会不会是叛军?”
  笑姐姐是少数知道君望身份的,“也许吧,行军苦闷,军中又都是女的,要是在镇压中看上对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明明可以不要孩子,还是立定心意把我生下来,”君望苦笑,“她一定很爱我的父亲。”
  笑姐姐笑起来,“你怎么有这种怪想法,孩子是孩子,男人是男人。把孩子生下只因爱孩子,跟男人有什么相干?”
  君望不信,他知道的女人,就算再纵情肉欲,身体和感情都不能完全分开,男人和女人有着这着结构上的差异,大约只有男人才可以把情与欲完全割裂。
  笑姐姐不知在想什么,“自己的孩子一生是自己的孩子,男人?”随冷笑而断的语句,不知是恨更多还是悔更深。
  “老大,前面好像有什么人拦在路上。”
  笑姐姐说话有些漫不经心,“道上的?还是打杠子?”没等回答就策马上前,与她同骑的君望自然跟在一起。
  倒在路上的是数名男子,衣散发乱,似是遇上什么事故。楚笑没有靠近,只让两名细心的手下上前查探,镖师们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道上的把戏曾出不穷,他们是不得不小心。
  “老大,他们该是着了迷药的道,性命无恙,就是不知什么时间醒来。”说着送上一块小铁牌,“在其中一个人的暗袋中找到这个,似乎是京城权贵的家眷。”
  楚笑接过来,的确是贵族们的名牌,上面刻有代表不同世家的瑞兽。纵然见识多广,一时三刻也认不出是那个家族,这在南方不是随时可见的寻常物。“他们身上没什么危险的东西了?”
  那个聪敏助手在君望眼中是俏丽女郎,见她轻声一笑,如画风光,“别说危险不危险,他们身上除了破衣就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对了,其中两人该是兄弟,还挺俊俏的。”说着眨眨眼,叫楚笑没好气的吩咐下去,叫大家到一旁稍息,其他人则仔细看清楚周围情况,以防中伏。“小望,你去照顾伤者,免得他们说我们随便占人家便宜,那群色中饿鬼就是麻烦。”
  老大气在上头,君望不好反驳自己也是女装,乖巧的听命去了。
  重遇
  那几个伤者的外观真是有够惨的,就不知是不是因为镖师们的饥渴而更加满目疮夷了。君望在这失去家园的几年间,早就学会勤快,还好以前娘亲虽宠,他也不是过着娇贵的洋娃娃生活。
  伤者身上外伤不多,镖师们也早包扎妥当,君望只是负责替他们换上体面点的外衣。替最后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换好上衣,却被吓了一跳,原来以为昏迷不醒的人竟然张大眼睛瞪着他。
  “呃,你还好吗?”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君望只好先说话,真要命,这小子不是诈尸了吧?
  没有焦点的目光被声音召集起来,发呆的男孩终于看清眼前的君望,孩子眉宇紧皱,“这是哪里?你…姑娘是哪位?”
  “是温城外段,我们是过路的镖队,见公子落难而出手相助。”君望客气礼貌地解释。
  “温城…糟了!”孩子往自己身上一探,找不到想要之物的他脸色大变。
  君望冷眼看着,“公子的同伴在这边,我叫阿望,跟镖队在后面扎营,公子有事请来找我。”老大说过,镖师首要是明哲保身,保住护送的镖车,其他都得提防,就是让人觉得冷淡也是没奈何。
  “在下杨汶,谢过望姑娘费心。”脸色苍白的孩子勉强回礼,看来他不见了很重要的物事,君望爱莫能助的退了下去。
  楚笑听了君望的报告,闷哼了声,“姓杨,今趟是我们倒霉。传令下去,别要叫他知道铁牌在我们手里。”
  君望看着笑姐姐藏好从客人物身上搜出的贵族名牌,“他好像不见了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这牌子?”
  楚笑不耐烦的摇头,“这玩意只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姓杨的要我们不知他是谁,我们就装作不知好了。真是的,就不知他们是贵人的禁脔还是子弟,麻烦死了。”
  “看那几人的气质,也不似是别人的玩物。”成为玩物的男子,君望在华街看得多了,身体再雄伟姿势还都是软趴趴的,不似是雄性的物种了。
  楚笑看君望一眼,“你才多大?又看过多少人?小不点阅历浅,不知道很多人都只有外表。而且什么谦谦君子都是骗人的,男人看上去再仪表堂堂,底里还不是一个样子!都放浪形骸,忘本负义!”
  如果君望不是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会问问笑姐姐是不是曾经遇个爱情骗子饱受重创了,怎么如此偏激?
  吐着舌头跑开去,他可不要当炮灰,跑得太快,终于撞入另一个人的拥抱中,“是你。”
  君望莫名其妙的抬头看去,是被救起的其中一人,像是杨汶的哥哥那位,但他可不明白这仿佛的表情是什么回事。
  “姑娘不记得在下了。”约是十七八岁左右的俊秀少年展开如春风似的微笑,“我曾在多年前的洒城市集遇过姑娘。”
  洒城就是柳府和镖局的所在地,见过也不出奇。“是吗?公子见笑了,我记性不好,当时没有开罪公子吧?”城中受过他气的上下人等可不少,千万不要碰着对头人了。
  脸上的微笑突显少年的惊喜,“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姑娘不记得我也是应该,想不到多年不见,姑娘俏丽依然。在下杨澈,拜谢姑娘相救。”
  容貌被赞的君望心情恶劣地赶忙否认,“救你们的是咱们老大,我只是听命的小跑腿,公子千万别误会。”
  杨澈守礼地让君望退出自己的怀抱,“敢问姑娘芳名?”e
  忍耐着打啰嗦的冲动,君望实在受不了这种古意森然的对白,“我是林君望,公子指教。”
  “是望姑娘…吗?”杨澈定睛看着眼前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君望瞪着这小子,呆了半晌,留一下笑容,然后立时转身离去。他不知该说什么,青涩的少年,胴朦的感情,这些距离他实在太远。这身女装真是麻烦,以后问过笑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早日换回男装才好,他可不打算欺骗别人感情,怕会下地狱。
  刻意避风头,却被笑姐姐面提耳命,“难得碰上这一伙人,小望你去跟他们亲近亲近也好。他们坚持要跟着我们到下一个城池去,正好有时间打好关系。”
  君望老大不愿意,笑姐姐却满脸正经,“这姓杨的是京中人士,你要打听柳府之事,这样一个助力可少不得。而且人家不知道你那顽劣本性,更容易上当了。”
  “我又不是特意骗人的。”君望笑嘻嘻,就像一个平常十二岁的孩子。
  “华街中那群被骗的哥哥姐姐也是如此想就好。”楚笑从不吃这一套。寄住在镖局之中,本来君望就知道要收敛言行,可是华街那种繁华地,你不招惹事端,事端也会往你事上爬。加上镖局没有什么三步不出闺门的规矩,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是镖局的人都可以自由进出,虽然局中的男孩其实只有那么两个。“据说上门要求赔药费的都排到几里远,别说来索命的可怜人了。”
  “那是涂大姐教导有方,让不才的阿望也能保得镖局名声。”君望笑意盈盈,红通通的脸蛋,像透天真无邪的可爱小孩,说明了为什么那群可怜人会上当。
  “不过你连官家小姐也敢招惹,也算有胆色。”也有大半是因为开罪人家才更要随镖队出走,以避风头。
  “当初我把她吓倒在池塘时,也真的不知她是县令那个早被宠坏的小女儿。要不是她调戏小倌的样子实在恶形恶状,我才不耐烦去理会。”尤其是见那些男娼本已不堪的日子还百上加斤,君望就气忿莫明。
  “老是抱打不平是不行的,”楚笑的脸容有些苦涩,“这次平安回去就安份守己吧,男孩太野,没人敢领你回去的话,最后吃苦的是自己。”
  君望笑了,时空错乱的对白叫他不得不笑,“笑姐姐真的如此想吗?像笑姐姐这样爽快利害的女儿辈,真的会喜欢唯命自从,毫无主见兼矫扭造作的男子啊?”
  “我也喜欢傲气胜天,宁死不屈,又冷又麻烦那种男人,”楚笑眼睛闪出亮光,“这类型折服起来才有味道!”
  “…笑姐姐,你是变态耶。”君望自我检讨,被这群魔女养大,自己早晚也会成为变态吧?
  意外
  说是攀权附贵,但要君望若无其事的接近那臭小子真是很要命。
  杨汶跟杨澈是兄弟,另带了三名随从,说是郊游,不幸途中遇上歹徒受袭。那位杨汶虽是弟弟,但包裹在温文态度下的气焰,却是连君望这个外人也看得出来。不过也怪不得他不懂得深藏不露,到底是才十几岁大的孩子。
  君望以为这种娇贵的孩子很难讨好,而且对方也不像想要交朋友的样子。
  “杨汶只是怕生,不是不喜欢大家。”杨澈在君望身边转也不是第一天了。这晚休息扎营,君望为了找清凉些的地方而落在大营的后面,无奈地听着杨澈喋喋不休,“家中管教极严,对男孩尤甚,他就是紧张,本性却是不坏。”
  君望虚应了声,如果说他不喜欢杨汶底子里的傲慢,那杨澈叫他脱力的地方就是过份的谦和,没主见的男人很难成为好同伴,尤其是有恋童癖的。以他的常识来说,孩子非要到十五六岁才能成为恋爱或被恋爱的对像,实在受不了会对着十二岁小童双眼发光的变态。
  啊!变态别扑过来!鬼的真面目终于也揭露了吗?
  “别出声。”杨澈虽是抱紧君望,但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听到大营那边的异动,君望面色微变,压低了声线,“放开我。”
  “望姑娘?”杨澈见君望脸色凝重,就再不多话,依言让他挣脱自己的抱拥。
  君望拿出一柄小刀咬在嘴里,蹑手蹑脚的爬上大营附近的大树。果然,是劫镖的家伙,大约是知道今趟是城中富豪所托的镖,惹人垂涎。对方蒙脸,不过看得出都是女人,君望绷紧的神经这才略略松下来,因为女贼比男盗好料理太多了。要知道出来跑江湖的男盗全都是亡命之徒,要不怕女人手上的三指环的,就全都是以对方性命着手,拼死要血洗镖队的,所以男匪是镖队最麻烦的对手。女贼的话,挺多是求财,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危,前题是笑姐姐能克己自恃的话。在树顶静观其变,君望有留神笑姐姐作了几个内定的手势,看来这次不用他出场了。身后传来人类的体温,那个杨澈居然不识相的跟上来了。
  “望姑娘是负责镖队把风的?果真年少有为。”在耳边的轻语,理所当然的叙述不知为什么听来像煽情的呢喃。
  君望回头瞪他一眼,就再次专注树下的发展。以他的年纪阅历来说,当这个位置的确是高攀了,不过多得笑姐姐的自负,所以才让尚算灵活的君望殿后把风。那为数约几十的贼群似是想以人数取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