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疯狂热线      更新:2021-04-29 21:46      字数:4897
  未料她这一起一坐,步千洐便醒了。
  其实他只小寐了片刻。今日,相距百里的南仓有五百车粮食送到,他这个被贬斥的粮草官虽然不伦不类,被同僚们嘲笑。但做起事来,却依然一丝不苟。这边天气阴冷,南仓却是大雨滂沱,他冒雨指挥军士们拾掇完毕,又连夜骑马返转,已是累极。喝了几碗酒,叫伙房烧了许多热水,舒舒服服泡个澡,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他听到背后的声响,脚步轻盈、呼吸平稳,便以为是小宗。于是也不睁眼,懒洋洋的道:“臭小子整日瞎跑。”
  破月微微一笑,正要开口。
  “过来,给我擦背。”不等破月出声,只听哗啦水声,他背对破月站了起来。
  破月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空了。
  男人的长发乌黑垂顺,在氤氲的水汽中,染上几分慵懒的气息。可他是武将,整日风吹日晒,肤色却还是白皙的。他浑身肌肉跟手臂一样结实修韧,在烛火中笼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愈发显得野性有力。
  哪怕颜破月从未见过男人全/裸,可也知道,眼前的躯体是极漂亮的。
  宽阔的肩膀仿佛一座挺拔的小山;窄瘦的腰像野豹一样紧绷。最要命的是,长发上的水珠,沿着腰背一路滑落,直到紧致、挺翘、结实的臀,沿臀缝轻轻滑下,瞬间消逝不见。
  那臀上接近腰的两侧,竟然还有两个浅浅的窝,顿时为着充满男性气息的躯体,平添了几分可爱。臀瓣往下,则是笔直结实的长腿,看起来充满力量。
  饶是破月不太了解性感的准确定义,此时也觉得这男人的每一寸肌肉,都性感得一塌糊涂。
  破月脸上“腾”的一热。
  完了,她忍不住边看边想,这回玩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黑(挥小手绢):阿步啊,为了提高你的人气,只能让你全/裸出镜了,,,擦泪。。。
  ☆、十七、初摸
  夜风轻拂、水汽氤氲,一室诡异的寂静。
  “啪”一声,案几上的油灯爆出一个灯花,颜破月猛然回神,步千洐不耐烦的转身:“磨蹭什么……”
  “别!”颜破月急忙大喝一声,别过头去。
  饶是被称为步阎罗的杀将,一回头看到颜破月,也被吓得“哗啦”一声跌坐回木桶里。
  长眉猛挑、黑眸惊滞。
  片刻后,一声暴喝:“出去!”
  颜破月胡乱点头,刚要迈步,心想不对啊,这不正是我留在这里看他出浴的目的吗?
  要挟他啊!
  于是她收回脚,在步千洐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中,又缓缓坐了下来。
  “步将军,我有几个请求。”话一出口,她自己觉得好无耻,也太开门见山了吧?
  步千洐此人遇事不乱,方才也是太过惊讶,才会怒喝。此时见破月偏头看着一旁避嫌,戴着面具的脸色虽无变化,耳根却已红得像要滴下血来——她明明比他还害羞紧张许多。
  他便笑了,半点不慌,舒舒坦坦往后一靠,懒洋洋的道:“哦?你待如何?”
  破月听他语气这么快镇定,徒然觉得自己主动瞬间被他扳成被动。她硬着头皮道:“一来,我不是犯人,不想住地牢;二来,若是嫌我麻烦,烦请将我送出军营。我自谋生路,我也不想拖累容湛。”
  步千洐微微一怔。
  其实将她困在地牢,一是存了防备她的心思;二是想躲过那些神秘追兵。如她所说,将她送出军营,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但容湛临走前,千叮万嘱他要照料好她,且那日容湛醉酒后无意说过她的遭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是决计不能任她自生自灭的。
  想到这里,步千洐一本正经的道:“不成!你是我的军奴,我想把你关在哪里,就关在哪里。老子还是第一次养军奴,还没尝到甜头呢!”
  破月明知他是胡搅蛮缠,可方才见到了他的裸/体,此时听到一口一个军奴,脸上竟兀自有些发烫,心头似乎也有几分燥乱。
  那燥乱,成功的唤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劲儿。
  “军奴是吧?”她缓缓转头,看向步千洐,目光有几分怪异。
  步千洐望着她那明晃晃的双眼,心里倒是冒出别的念头——她的眼睛生得还真是水灵,黑不溜秋的,盯得人心里微微发痒。
  不知怎的,戏谑的话脱口而出:“小月奴唤本将军何事?”
  话一出口,他心想坏了坏了,逗她逗得起劲儿,却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来。他忍不住抬眸看她反应。
  未料她眸色一沉,语气更是柔了几分:“将军,让月奴伺候将军沐浴吧。”
  她朝浴桶方向走了两步,而后直视着他,目光明亮,大胆而挑衅。只是那雪白的耳根,红得就像要着火了。
  只是步千洐,岂会受人威胁?尤其对象还是个小姑娘。
  纵然此刻在她的注视下,他全身亦有些陌生的紧绷,神色却愈发漫不经心。
  “过来。”
  他本欲将这二字说得十分潇洒风流,未料一出口却竟有几分低哑。这令他心头微窘,索性沉了脸色,不带笑意的盯着她。
  破月原本是想让他下不了台,以泄心头之恨。可此时见他黑眸暗沉,声音低哑,全无笑意,心头的惧意却又冒了上来。
  可她怎能露怯?
  “来就来。”她上前一步。
  “快点。”他扶着桶壁,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眼见他宽阔的胸膛出水,然后是窄瘦的腰,然后是……
  “啊!”破月一声尖叫,慌忙偏过头去。
  “哗——”步千洐一掌击在水面。
  漫天水花,疾风骤雨般朝破月面门袭来!
  别说破月转过了头,就是没转头,被这么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根本只见稀里哗啦的水雾,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半桶水都击飞得如重重雨雾,就在这朦胧里,一道颀长的身影飞快从水中跃起!衣袂闪动、长袍一展!颜破月还兀自擦着进眼里的水,步千洐已束好腰带落在她背后,在她章门穴轻轻一点。
  破月浑身一僵,不能动了。
  “又点穴?”破月的手还停在眼皮上,全身湿漉漉的粘得难受。想起这是他的洗澡水,更加郁闷了,“快放了我!”
  步千洐望着她僵硬的身形,只觉得心旷神怡。他慢条斯理的在案几旁坐下,拿起一只烤羊腿,啃了一口才笑眯眯的答道:“那不成,月奴还要服侍本将军安歇呢!”
  破月听他语气轻薄,想起他精壮的身躯和方才暗沉的眼神,倒真的有点怕了起来。于是语气软了几分:“将军,你解了我的穴,我才能服侍你啊。”
  步千洐也不答,专心啃完了羊腿,又挑了几串肉吃了,再喝了一大碗酒,身心舒畅。他不由得想,这丫头虽然来历不明,但这烤肉手艺倒真是不错。待他重新被大将军提拔之日,须得邀上几名好友共饮。到时便叫这丫头整治饭食,岂不美哉!
  他自想得入神,那边的颜破月见他半天没了动静,却有点慌神了。
  “喂,好男不跟女斗,快放了我!”
  步千洐一口酒差点没呛在喉咙里,心想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这会儿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了?他娘的哪有女人看到男子身体,这么镇定的!
  想到这里,步千洐脸皮又微微有些发烫。这令他有点恼怒——难道他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他决定给她点教训。
  望着她竹竿般瘦小的身板,他拿起啃得光溜溜的羊腿骨,计上心头。
  “月奴今日投怀送抱,本将军自不会亏待。来,让本将军先摸摸你的小手。”
  羊骨轻轻往她手背一触。
  破月只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背,还沿着虎口、手腕,轻轻在摸。这一摸只摸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他真摸啊!
  “下流!”她骂道。
  步千洐见她双肩微微发抖,红唇轻咬,越发觉得有趣,又道:“让郎君再摸摸你的小腰……”
  “不许摸!”破月急道。
  步千洐哪里管她,握着羊腿骨从她手肘滑到腰间,还轻轻戳了几下。
  颜破月身不能动,目不能视,只能感觉到几根手指似有似无在皮肤上划动,这比面对面的触碰,更让她心惊胆战。一时也忘了继续骂他,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血脉,仿佛都跟着那几根手指颤巍巍的流动,愈发酥麻难当。
  步千洐触到她的腰,却暗叫了声奇怪。
  原来她偷偷用厚布在腰上缠了许多圈,这才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线条。步千洐一碰,就知道触感不对,明白她缠了腰。
  于是步千洐望着她原本就瘦弱的腰身,心想她原本的腰身得多细啊!他在她背后自己用手比了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拿羊腿戳了几下确认。
  破月被他摸得心神不宁,不知怎的,喉咙竟也阵阵发干,周身都有些不自在。她忍无可忍:“摸够了没?”
  步千洐见她炸毛,心头越发得意。一本正经答道:“摸了月奴的小蛮腰,现下再摸摸哪里呢?”
  他目光向上,只见她胸口也是一片平坦,看起来比腰上厚实很多。他一时没有多想,羊腿骨从她身后轻轻搭上一侧胸口——果然,触感硬厚!也是缠了布的!
  颜破月浑身一僵,只觉得全身热血都撞上胸口——被摸了被摸了!连颜朴淙都没摸过这里,居然被她原以为忠良的救命恩人摸了!
  步千洐正要开口再戏弄她几句,忽的闪过个念头——她若是没缠布,身形当是如何呢?
  她胸口虽也缠着布,却明显比腰间要柔软许多。即使隔着一条羊腿骨,他也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弹性。
  他盯着她又急又怒的脸色,还有竹竿似的身形,脑中却浮现出一具曲线玲珑、饱满的身躯。
  步千洐忽的觉得,手中的羊腿骨有些发烫。
  不,烫的不是羊腿骨,是他的手。
  明明还隔着一根羊骨,为何他仿佛已感觉到了女子躯体的柔软和娇弱?
  他火烙般收手,深吸一口气。
  “你混蛋!”破月还以为他要换地方摸,还有哪里能换呢?她又急又怒道,“你要是摸那里,我、我就自尽!”
  步千洐原本打算说几句玩笑话敷衍过去就放她,未料听到她说“摸那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里,是哪里?
  他虽未经人事,却知道她说的是哪里。
  这女子真是口无遮拦!他心道。
  可他的脸,却也被她说得滚烫起来。
  他心里骂道,你还真把我当淫/贼了?!正要开口反驳,他忽的一顿。
  他居然发现,自己心头有几分犹豫。
  要不要……摸一下?反正还拿着羊骨,不算亵渎。
  不知女子的那里,是否真如同僚所说,香软纤弱?
  这念头闪过脑海,他悚然一惊,瞬间冷汗淋漓。他心想,步千洐啊步千洐,想不到你竟真的存了龌龊心思!难道破月姑娘人弱你便可欺?纵然她真实相貌美若天仙,又与你何干?你若真欺侮了她,如何对得起容湛的托付?
  想到这里,他心头焦躁一散而光,顿时心平气和。
  他在破月身后朝她做了个揖:“月奴……不,破月姑娘,对不住,方才在下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有些过头。切莫见怪,要怪,就怪它。不过住在地牢,也是为了姑娘安全。我这就走了,姑娘请自便。”
  他将羊腿骨塞到她手里,见破月一声不吭,他自觉尴尬,转身便出了营帐。
  破月听他忽然正经的说了半天,而后脚步声便走远,心头巨石放下。
  她原地呆立了许久,望着手中羊骨,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要怪就怪它是什么意思。
  可是……
  “喂——你倒是给我解穴啊!”
  一个时辰后,破月回到地牢。秋意潮湿,衣衫难干。小宗刚揉着眼睡醒,望着她浑身湿透如落汤鸡,奇道:“下雨了?”
  破月不答,将头埋在被子里,一声哀嚎。
  这厢,步千洐沿军营走了三圈,又在练武场上耍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