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1-04-29 21:42      字数:5026
  柔荑到了阿哥所,正看到小阿哥正哭闹不止,小脸都烧了通红,柔荑忙接过小阿哥,心疼的哄着,映贵人见几个奶妈手忙脚乱的,便问道:“可有叫太医?”
  奶妈们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映贵人严厉道:“昨夜便发了烧,为何不叫太医,你们两个现在速去取些冷水和帕子,来给小阿哥擦拭额头,手心。”
  奶妈们应了,忙去找东西。小阿哥在柔荑的怀里稍稍安静了些,两个眼睛还挂着泪珠,鼻子一耸一耸的甚是委屈。映贵人怕柔荑过于担心,安慰道:“姐姐莫急,想是天气太冷,小阿哥年纪小,有些受不住,才发起烧了,等吕太医来了开些药用了定会无事的。”
  柔荑忍住心慌,点了点头,然后频频望向门口,焦急的等着吕太医的到来。
  不一会儿,吕太医匆匆赶来,大冷的天额头竟也出了些汗,顾不得擦汗,吕医师忙对柔荑说:“贵妃娘娘,请扶好小阿哥,下官好诊脉。”
  吕医师诊了之后,道:“娘娘莫担心,只是普通的发热,下官这就去开些方子,为小阿哥祛热。娘娘宫里可还备有虫草?拿来给小阿哥服用,温补强体,最好不过。”
  柔荑记下了道:“待会本宫让皎月去看看,太医,尔玺只是普通的发热,不会是其他问题,对吗?”许是小公主的事对柔荑影响太深,柔荑不放心的问道。
  看到吕医师点头,柔荑这才放心,说道:“本宫和尔玺都有劳吕太医日日费心了,太医可曾想过高升?”
  吕太医未想到柔荑突然提起这个话,愣了愣,说道:“全凭娘娘做主。”
  柔荑点头,说道:“本宫明白了,太医如此为本宫,本宫定不会亏待太医的。”
  不一会儿,奶妈们都回来了,给小阿哥擦起额头来,柔荑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小阿哥。许是房间人多,小阿哥又开始哭闹起来,柔荑便对映贵人说道:“妹妹你先回去,改日姐姐再去找你。”
  “恩。”映贵人应了。
  然后柔荑又对皎月讲:“皎月,你且会宫里看看可还有虫草,若是没有便去内务府再拿些。”
  皎月跟着映贵人出了门,脸绷得紧紧的,见映贵人朝左,自己掉头往右走,映贵人走了几步未见皎月跟上,回头见她越走越远,不禁摇了摇头。
  半晌,皎月气喘吁吁的回来道:“主子,宫里没虫草了,奴婢去内务府,恰巧见芙常在的奴婢拿了虫草去,她欺人太甚,说什么主子生病了急需虫草,要奴婢分先来后到。内务府那边说最快要后日才有虫草进宫。”
  柔荑刚要说话,皇帝推门进来了,柔荑摆摆手,皎月忍住不满退了下去,皇帝焦急的说道:“怎样?尔玺没大碍吧?”
  柔荑回道:“太医说无碍,只是普通的发热,按时服药,用着补品便好。”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道:“去让内务府拿最好的补药,尔玺的身子最重要。”
  柔荑应了,无意说道:“太医说虫草对尔玺乃是最好,但方才皎月去内务府都没了,似是芙常在拿了去。”
  皇帝深知柔荑素来不会多说别人,当下也就明了, 说道:“王公公,去芙常在那里把虫草拿来给尔玺,告诉内务府,尔玺要的东西谁都不能抢。”
  柔荑见皇帝似真似假的做给自己看,也忙配合道:“臣妾谢皇上。”
  皇帝扶起柔荑道:“芙常在还年轻,柔儿多担待。往后宫里会有更多新人,还要柔儿多费心了。”
  “是,臣妾明白。”柔荑应道,心里却是一惊,看来国丧期满,又要大选了。
  皇帝坐了坐,看尔玺一直在睡,便说道:“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这里麻烦柔儿了,有什么需要让王公公去置办。”
  “是,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出了阿哥所,便往雅岚殿去,芙常在见皇上来了,赌气把脸扭过去,皇帝也不气,笑道:“芙儿可在生朕的气?”
  “臣妾不敢,气坏了自己也没药可吃。”芙常在阴阳怪气的说道。
  谁知皇帝听了, 竟哈哈大笑起来,道:“芙儿这是说的什么话,还说没生气。好了,朕知道今个芙儿受委屈了,明个虫草一到就送来给芙儿,可好?”
  芙常在见皇上如此有耐心哄着自己,脸上才有些笑,锤着皇帝的胸口道:“让臣妾狠狠捶一锤便原谅了皇上。”
  皇帝握住芙常在娇小的手说道:“芙儿捶的朕心口好疼。”
  芙常在一听忙住手,心疼道:“皇上真的痛?芙儿给你揉揉。”
  皇帝笑着说:“芙儿听话,朕便不疼了。”
  芙常在将头靠在皇帝怀里,柔声问道:“皇上喜欢芙儿什么?”
  皇帝笑了笑,未说话。
  第一百零四章 底线
  小阿哥的发热时好时坏,吕医师不得不又加了几味补药,一时间内务府的供给颇有些不足,最为气愤的便是芙常在。,成日里皇上惯着,内务府自然也宠着。但小阿哥一出事,皇上也发了话,孰轻孰重,李公公的心里可跟明镜一般。
  淑妃不知从何知道了芙常在的不满,一日午后,着谷云去唤了芙常在来,芙常在不明所以,虽是有些不愿,但也来了。淑妃坐在首位,正品着茶,见芙常在进来了,笑道:“芙常在来了,快坐。谷云,快给芙常在沏茶。”
  芙常在心直口快,直奔主题道:“太冷天的不知淑妃娘娘叫臣妾来有何贵干?”
  淑妃莞尔一笑道:“本宫听内务府的人说了,芙常在近日受委屈了。”
  芙常在听了未感谢,更冲的说道:“一帮狗奴才,乱嚼舌根。臣妾受不受委屈跟淑妃娘娘又有何干?”
  谷云听到芙常在语气如此不善,也略带语气道:“芙常在,您的茶。”然后把杯子往芙常在身边的桌子一放,便回到淑妃身后站着。
  淑妃瞪了谷云一眼,然后说道:“本宫协理后宫,自是要知晓后宫事,常在就别怪内务府的人了。常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本宫怎能不紧张,今日叫常在来,便是想看看此事要如何解决。”
  芙常在听到淑妃如此称赞自己,语气才好了些,回道:“敢问淑妃娘娘此事要如何处理?小阿哥身子一直不好,德贵妃有强势霸道,臣妾能有什么法子。”
  见芙常在终于开口抱怨了,淑妃的笑更深了,然后说道:“本宫感动身受,十分理解常在的苦恼。”
  芙常在疑惑道:“难道淑妃娘娘也有如此困扰?”
  说到这,淑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叹了口气道:“小阿哥一出生,后宫哪个嫔妃不得看贵妃的脸色,贵妃与本宫相善,这日子还好过些,其他嫔妃平日受的委屈本宫不是不知,只是有小阿哥在,本宫也无可奈何。”
  听到淑妃这么说,芙常在更加生气了,说道:“娘娘说的太对了,都是小阿哥。”
  见芙常在的牙齿已有些打颤,淑妃又加把火说道:“芙常在如此受皇上欢喜,本宫瞧着不日便可怀有龙裔,到时封妃之日可待。”
  “真的吗?皇上有这么说过吗?”芙常在一听,兴奋道。
  淑妃点点头,说道:“皇上已隐晦的想本宫表达过这个意思了,本宫也十分期待这天的到来。只是,若是常在回头有了龙裔,不知贵妃心里如何是想,若是贵妃担心影响到小阿哥,恐怕……”
  淑妃不再说了,但意思是再明了不过,芙常在迟疑道:“不,不会吧?”
  淑妃摇摇头道:“常在还是太单纯了,你且看往日的卿答应,便知后宫的争斗是多么惨烈。同样都是皇上的挚爱,本宫可不想常在再走卿答应的老路。而且贵妃在后宫几沉几浮,一直到现在的位置,若非有些手段,常在以为是常人能做到的吗?”
  听淑妃如此说,芙常在已是信了,紧张的问道:“那依娘娘的意思,臣妾该如何做?”
  淑妃叹气道:“本宫也不知,只是若是没有小阿哥,唉,罢了。本宫也只能当常在的听众,若是常在心里有何委屈,不妨来跟本宫说,本宫能帮到的定会鼎力相助。”
  “娘娘。”芙常在有些被感动的说道。
  “主子,奴婢方才听吕医师说小阿哥时好时坏原是对桃花的花粉过敏,如今三月桃花正开,所以才会如此严重,吕医师还说了,若是不仔细看着,对小阿哥的身子很不利。”一宫女急急跑进来,说道。
  淑妃待她说完才回道:“放肆,没看到有客人在吗?莽莽撞撞,一点规矩都没有。”
  然后又笑着对芙常在说:“让常在见笑了。”
  芙常在听了刚才宫女说的话,心里有些想法,便说道:“娘娘严重了,臣妾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淑妃望着芙常在急急忙忙出去的背影,志在必得的笑了。
  过了两日,淑妃正在修剪院中的枝叶,谷云急急跑进来道:“主子,小阿哥又发起了高烧,情况似是很危急。”
  淑妃并未停下手中的活,只说道:“看来这芙常在动作够快的,好了,我们便去阿哥所看看小阿哥。”
  淑妃紧紧的冲进门去,一脸担忧的说道:“姐姐,尔玺怎么了?妹妹方才听说尔玺又发起了高烧,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吗?怎会突然发起高烧?”
  柔荑眼眶通红,说道:“姐姐也不知,奶妈说吃过午饭便开始发高烧了。”
  “那现在怎么样?吕医师怎么说?”淑妃又焦急的问道。
  柔荑道:“吕医师刚诊完脉,现在去开药方。”
  淑妃点了点头,走到床前,抚摸着小阿哥的头,心疼的落了泪道:“尔玺,你一定要撑过去,你额娘和本宫都在这里陪着你。”
  柔荑见状,也是泪眼涟涟。淑妃陪着柔荑不停的给尔玺换毛巾降温,细心至极。淑妃本欲一直陪着尔玺,谁知谷云匆匆进来说有要事要找淑妃,淑妃生气道:“还有何事比尔玺更重要,本宫哪也不去。”
  柔荑见了,劝道:“妹妹有事,先去忙。尔玺这边姐姐会一直陪着他的,妹妹速去,不然姐姐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见柔荑也劝了,淑妃才勉强点头道:“姐姐,那你先照看着尔玺,妹妹去去就来。”
  出了阿哥所,淑妃檫干眼泪,恢复常色,全然没有担忧之情。
  傍晚,小阿哥的烧退了些,柔荑这才放下些心,待小阿哥醒了,端着药,一口一口的喂,此时的小阿哥烧的已无甚味觉,不觉得药哭,十分听话的喝着药,看药见了底,柔荑对小阿哥说道:“尔玺真是额娘的好孩子,额娘定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哄着尔玺入睡了,皎月对着柔荑道:“主子,小阿哥睡了,您也该吃些东西了,这一日的滴水未进,身子怎么受得住。”
  听皎月这么一说,柔荑才觉得自己有些饥肠辘辘,点了点头道:“恩,让御膳房做些粥来,你陪着本宫一起吃,这几日辛苦你了。”
  正吃着粥,奶妈跑了过来,道:“不好了,贵妃娘娘,小阿哥又发烧了。”
  “什么?”柔荑忙放下碗,往小阿哥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道:“皎月,你速速去叫吕太医。”
  吕太医急冲冲的跑过来,诊完脉道:“小阿哥今日可曾出门?”
  柔荑摇摇头道:“尔玺一日都未下床。”
  吕医师奇怪道:“那为何小阿哥竟是又过敏了?今日何曾吃过什么?”
  柔荑也摇头道:“除了奶水,便是吃药了。”
  吕医师思索了片刻,道:“去把药罐端来。”
  待药罐拿上来,吕医师细细的闻了,便说道:“不好,这罐中被人撒了桃花粉。”
  柔荑一听,脸刷的变了,忍住心中巨大的愤怒道:“是谁?”
  下人们吓得全都跪了下来,道:“奴婢不知。”
  吕医师见状,提议道:“贵妃娘娘,下官有一计。晚上再煎一次药,是谁便会水落石出。”
  “好。让本宫知道是谁,定要她碎尸万段。”柔荑狠狠的说道。
  晚上,皎月亲自去煎药,煎到一半,借故走开,躲在后墙的窗子那里,只见不一会儿,芙常在的奴婢翠儿攧手攧脚的进了房,四处看看无人,便把房门关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药罐,把包裹里面的粉末全都倒了进去。
  看到这,皎月迅速的吹了声口哨,埋伏在四周的太监马上冲进门去抓了个正着,几个人扭着翠儿来到了琉璃宫,柔荑看了眼翠儿,问道:“本宫只问你一句话,是谁指使你干的?你且看看四周,若是不说知道是什么后果。”
  翠儿扭头看了看四周,只见木夹,棍棒,长针,应有尽有,吓得一下晕了过去。
  皎月道:“主子,肯定是芙常在心怀不满,才对小阿哥下了毒手。”
  柔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