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4-28 08:31      字数:4981
  她缓缓上前,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能听见他的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能清晰地看见他露出的那一小半侧脸。
  风吹来,拂动他的发,也拂动纸张响,发出“哗哗”的声音。
  他知道有人过来,可无论谁过来,对他来说似乎都没什么影响。两年的囚禁,已让他没有悲喜,没有好奇,甚至……连恐惧都不再有。
  青青看着他白得失常的脸,又看看外面才步入西天的太阳,缓缓开口道:“今天的阳光很好,我推你去外面晒晒太阳可好?”
  屋中暗沉阴冷,连响起“阳光”这个词都觉得暖了那么一丝丝。
  这个时候,他抬起了头来。
  郁青青朝他一笑,走到他坐着的椅子后,才挨到后面的扶手,他便开口道:“出去。”
  郁青青在他身后又是一笑,“怎么可能,我可是等了好几天才等到那个守你的人出门,出了五两银子才让人帮我翻进来,又差点摔伤才到这里,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去?而且我不出去,你也没办法!”说着,推了那椅子就往外走。
  没想到这椅子笨重得很,推起来完全不灵活,又似乎推动得太少,部件不够润滑,行走起来很艰难。郁青青不禁蹙眉:“这是什么轮椅,一点也不好用!”
  秦煜沉默着,没理她,自然也没有作出任何行动上的反抗。连话都说得少,又怎么会常动手?对于任何事,他都养成了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吧。
  郁青青好不容易将他推到了房门口,却因为门槛而被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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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今天的更新完了哦~~写完这章,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有点腐啊……总是不自觉地,就写到了BL……呜呜,面壁去……
  王爷,给我休书吧
  更新时间:2013…5…16 0:50:24 本章字数:5679
  郁青青好不容易将他推到了房门口,却因为门槛而被难住。爱虺璩丣
  “真是的,知道有轮椅要过去,怎么还做这么高的门槛!”说着她就偏过身子低头朝秦煜道:“要不我把它拆了,然后等会那个太监回来你说是你拆的?”
  秦煜突然仰头,脸与她的脸一下子逼近。
  她没退缩,他也没退缩,两人就那样保持着近距离,就像早已熟识多年一样。
  许久,他低下头去,她直起腰,“就这样说定了,我去找工具来,你这里有锯子吗?我把它锯了!”
  说着就要去找,他却突然开口:“多事。”
  郁青青在房中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合适的东西,便又准备往外去,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你就当我吃饱了撑着吧,我运动运动,你管得着吧。”说完正要往园中走,一眼看到天边夕阳,这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进来一次,若是全把时间用在锯门槛上,那多浪费。
  想罢,她才又回过头来。
  “算了,这门槛结实,还不知道要锯到什么时候去,算了,我搬过来吧。”说着,又走到他身旁去。
  她原本想,要是把门槛拆了,他兴许能努力着滚动轮子出来外面转一转,又兴许那老太监觉得是顺手的事,闲着无聊了就推他出来晒晒太阳,这样他也不用常年待在屋内,可在现实面前,她除了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和他相处的机会,再没有其他。
  这轮椅造得很结实厚重,她努力将椅背往后扳,都没将前面的两个轮子扳起来,不得已,只好绕到前面去,从下面开始往上抬。
  她的身体偏瘦,,一副小背脊那样佝着蹲下身去扛椅子时显得特别单薄,犹如几岁的小女孩找米袋一般的感觉。
  秦煜的脸上仍是没有半分表情,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瞳里面映着的全是她的身影。
  人蹲着不好用力,郁青青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不禁有些气恼自己笨,顿时发了狠劲,深吸两口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握着椅子上支着轮子的木头猛地往上一抬。
  这一次终于成功,将两个小轮子抬过了门槛,还没来得及高兴,马上便看到后面两个更大的轮子。
  她觉得那两个轮子都有上百斤重而且更不好出力。
  再次吸气,再次蹲在轮椅底下用力往上搬,却始终动不了它,反而快把自己腰都折断了。
  她站起身来,一边喘气,一边揉腰,然后便看到了秦煜看着她的目光,这会儿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刚才没把握好方法,现在再试试,其实我力气很大的!”说着便蹲下身去,咬咬牙,决定拼了命也要将它搬动。
  一鼓作气下去,果然让她搬起了一只轮子,却没想到那边的轮子被门槛拦着不能过去,这边就算抬得再高也是不能过去的,还没想到好办法,身上力气就用完,轮子重重落了下来。
  “嗯”
  郁青青闷哼一声,从轮子下面抽出手,只见五只手指,其中三只都被砸破了皮,指背上一片青紫,而那破了的皮就皱在那里,下面露出红红的血肉来。
  顿时便是钻心的疼,手指麻木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所谓十指连心,果然说得不错啊,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眼看见面前的秦煜,她立刻就眨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我做事比较笨,其实平常我不这样笨的。”
  秦煜没有回她,只是看着她,她看看轮椅,想着实在不能用搬的,还是得用别的办法,比如拿个什么东西在门槛上垫一样,让它成为斜坡兴许会好点。
  想着,便立刻就走到自己之前过来的小路上,从路边拾了两块木板过来。一块有些厚,一块似乎有些不结实,但总要试一试。
  手上仍然疼着,她蹲下身一边斜放木板,一边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在站起身时又露出十分平常的神情来。
  轮椅仍然是重的,滚上去仍然是吃力的,可总归是推上去了,然后一个把握不准备,轮椅便从门槛上重重落在了地上,往前方滚去。
  郁青青急忙掌握着方向让它往平坦的路上滚,毕竟是笨重,不过几步轮椅就停了下来。
  “嘿,看吧,我聪明起来,还是挺聪明的!”她得意地往身下去看秦煜,却见他瞧着太阳光,有些不能适应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沿着夕阳的方向看去。
  心中酸楚,她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夕阳。
  对于一个再没有未来可言的皇子,那太监对他一定很不耐烦吧,虽然还会叫他一声王爷,可平常却连推他出来走走都不肯。
  常年待在阴暗屋中的他,又是多久没见到太阳了?
  她挪开眼睛,推着他一直往前。地面上铺了石板,平平的,推起来并不那么费劲,她一直将她推到了一处夕阳光芒能照到的地方,旁边是一丛生得十分茂盛的金银花。兴许在以前的王府,金银花是要被除掉的野花野草,可在王府破败、无人管理后,它却是里面少有的活得茂盛的花。
  缕缕幽香从金银花丛中传来,她看着那白一朵黄一朵的花儿,看着它们身上笼罩的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低声道:“秦煜,你以前的生活,一定很富贵,很安逸,锦衣御食,荣耀自在,而现在,你一定很痛苦很痛苦,甚至连活下来都是在强撑,可我想求你,求你像这园中的野花一样,哪怕环境恶劣,自生自灭,也依然能好好地活着。”
  她走到轮椅前,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秦煜,我想让你得到自由,让你每天都能见到阳光,能闻见花儿香,能在我想见你的时候,就见到你。”
  秦煜久久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郁青青回答,眼中闪起晶莹的东西来,然后慢慢凝聚,凝聚,化作泪滴,滚落出眼眶。
  秦煜看着她,并不作声。
  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不管这些,我也不管我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可我就是作好了准备,我要尽我之力救你出去,要尽我之力让我们得到自由,然后这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她将侧脸伏在他腿上,泪水涟涟。
  “秦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要等我……”
  秦煜定定看着她。
  她小小的侧脸,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微微能看到的睫毛,她小小的鼻子,小小嘴唇,以及由她眼中流出、脸庞滑过,然后滴落到他腿上绽放出来的泪花。
  那泪水透过层层面料,沾染到他还存有知觉的大腿上,传来点点温暖湿意。
  她的头发被夕阳染成金黄色,差一点,他几乎就抚了上去。
  是在哪里见过她?十年前,二十年前,还是梦里,还是上辈子?她的泪水在他腿上蔓延,将他腿浸湿,同时他将他的心浸湿,暖暖的。
  他竟然还知道暖的感觉,他的心,竟然还会暖。若是在两年前,或许他会很自然地想到一见钟情,前世有约,可现在……
  他冷冷开口:“出去。”
  郁青青抬起头来,看了他半晌,突然贴上他的唇将他似乎同样也冰冷着的唇重重吻了两下,然后离开,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该对我负责了吧?你毁了我的名节,从此我便是你的人,你便是我的依靠。现在你被关着,我也不要求你马上娶我,但你总要有那么一点意识,至少得努力活着,努力出来,然后再努力娶我。”
  唇上仍有着温暖的触感,他一动不动看着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他不知她的名,不知她的姓,不解她的做法,却在这一刻,想拥她入怀。
  他竟,也会有欲吗?在两年的囚徒时光后,他竟然也会有欲。
  王府的屋顶上,趴着四个与瓦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青衣之人,其中一人沉声道:“此时,当时最好的时机吧。”
  另一个一声冷笑:“堂堂睿王妃,却在这里私会自己成为罪人的侄儿,倒是有趣。若是此刻下去打晕他们两人,脱了那王妃的衣服,占了她的身体,再将他们扔到同一张床上,那他们是怎么也翻不出天了。”
  “这样绝妙,睿王知道,气都来不及,如何会去想睡这女人的是秦煜还是另一拨男人?”
  之前冷笑之人又发出淡淡的一声笑,随后沉声道:“下去!”
  与此同时,秦煜神色突然一紧,看着郁青青语声急促道:“快走!”
  郁青青不解,只见他立刻回过头去,等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他早已一伸手,将她肩揽住护在了怀里。
  这个时候,她才看见他们后面的情形:四个身穿青衣的蒙面人从屋顶上跃下,在秦煜揽住她时,他们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将他们包|围。
  那一刻,她想的却不是危险与恐惧,而是激动,尽管不记得她,不记得所有,可他还是在第一时刻护住了她。
  他的怀抱如此熟悉,以致她想:再有危险,她也不怕,因为有他在身旁。
  “你们是什么人?”
  在问出这句话时,连秦煜自己都吃惊。他着急着,紧张着,而这些,明明他早已不会。
  只因有她在身旁么?他再不怕自己有什么可失去的,却怕她失去。
  郁青青已从秦煜怀中回过头来,脑中极快地分析了一番,立刻道:“你们是来对付我的?别伤害他!”
  青衣人不说任何话,只是以风一般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袭至二人身旁,郁青青只觉得肩上被人重重一点,人便立刻瘫软无力得几乎化作一滩水要淌到地上,而在此之前,那青衣人已拦腰抱住了她,然后一把托起。
  她想问他们要做什么,却发现自己再也开不了口,不是不能说话,而是没有力气说话。转眼去看身后,只见秦煜也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其中两个青衣人微微抬眼看看四周,然后十分轻松地抬了轮椅从后面走来。
  她的心中,涌起十二分的不安来。
  黑衣人的步子很快,一下子就走到她才推了秦煜出去的房前,径直走进去,将她扔在了床上。还没等她完全落到床上,那人便一下子抽了她的腰带,动作利索地解下她外衣、中衣,然后丝毫不犹豫地拉下她的裤子。
  除了一条薄薄的亵裤,她腿部几乎所有的肌肤都露在了外面,强烈的冷空气刺激得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异常清醒。
  在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
  每天包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让她已经习惯,乍然被除去衣服,便有强烈的羞耻感,更何况此时,早已不是羞耻感的问题。
  自然知道将迎接她的,是什么。
  她希望自己能承受,能忍耐,然后仍然能坚定地去努力自己想努力的事。
  这个时候,她听见厚重轮椅被放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床前一暗,其余三个黑衣人已走过来站在了床前,其中一人已开始解裤绳,最开始脱去她衣服那人倾身将她肚兜上的细绳一拉,绳子便断裂。
  偏不了头,有人挡着,她看不见秦煜的声音。
  但她宁愿自己看不见,也不希望他看见。
  闭眼,努力不哭。
  泪水滴落前,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