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4-28 08:29      字数:5077
  年春妮恨恨地瞪了过去:“师父大人,在笑下去该晃着腰了!”
  “哎?丫头,我笑不笑的跟我腰有什么关系?”越疏狂眨了眨眼,怎么看怎么欠揍。
  “……不怕个子高闪着腰啊!”年春妮白了一眼,转头不去看他了。
  “哈哈哈……”越疏狂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丫头,不能因为自己长得矮就仇视长得高的哇,你这样怎么能行呢?”
  “哼。”年春妮继续扭着头不去理他,可是,似乎扭得急了些:“哎哟……”
  “哈哈哈哈。丫头,怎么样吃亏了吧?”
  颜疏青皱眉瞪了越疏狂一眼:“差不多行了,怎么还捉弄春妮捉弄上瘾了呢?”说完有看了看年春妮:“怎么样?慢慢地把头转回来,疼先忍着。”
  年春妮“嗯”了一声,在颜疏青的帮助下,慢慢地把头扭了回来,又左右晃了晃,“谢谢颜师父。”年春妮冲着颜疏青笑了笑。
  颜疏青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随意点了点头。
  年春妮顺着颜疏青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越疏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两个人前面,正在一盆花面前发着呆。
  “颜师父?”
  颜疏青总算低头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走。我们也过去。”
  人挤人,人挤人,赏花盛会干脆改个名字叫做看人大会好了嘛。年春妮皱着眉头,紧紧地靠在颜疏青身旁,和他一同挤了过去。
  颜疏青看到越疏狂眼前的那盆花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年春妮,却有些看不明白两个人的神态。
  那一株是紫色的小花,到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凑近了闻着气味很难闻。这样的花,摆出来做什么?
  “这是杜芫。”颜疏青看着年春妮一脸不解的模样解释。
  “杜芫是什么花?”年春妮歪了歪头,看着颜疏青。
  “给你的医书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过?”越疏狂皱眉:“杜芫。治心腹胀痛,去水气寒痰。味辛,性温。有小毒。如今,花含苞初放采摘最好,我之前倒不知道这南浔城也有芫花。”
  “师兄?”颜疏青似是询问了一声。
  越疏狂点了点头,颜疏青便找了这个摊子的摊主来,略微谈了一下。那摊主又抱着几盆杜芫出来。颜疏青付了银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直接把那些花收到了袋子里。
  留下几个空荡荡的花盆和摊主在风里默默相对。
  又到了一个摊子前面,越疏狂似笑非笑地看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立时说道:“这是牡丹!这个我认得的。”
  “呵。”越疏狂笑了一声,拉过摊主:“老板,你们还有多少牡丹?”
  “你想做什么?”那个摊主有些警惕地看着越疏狂。
  “我们觉得你的牡丹长得很好,所以想多买几盆。”颜疏青笑着上前打了个千。
  “哟,谁不知道我家的牡丹长得好,你们随随便便想买就买了吗?”摊主的眼睛都要飘到天上去了。
  年春妮吞了吞口水,轻轻地拉了拉颜疏青:“颜师父,这个人眼睛没毛病吧?”
  “丫头,说什么悄悄话呢?”越疏狂看到颜疏青眼里含着笑意,身子微微颤动,有些不满地瞪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吐了吐舌头,赶紧指着那一盆开的艳丽的牡丹:“看花看花。”
  “哼。”越疏狂转头,耷拉着一张脸,扯住摊主:“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们?”
  “花中之王,整个赏花会上只有我家有,这可是今年头筹,谁都想买到谁,看不见那边排着队吗?”
  越疏狂他们顺着摊主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愣在了原地。从搭起的高台下面,一直到街角,满满的都是人呐!
  “这都是来买牡丹的?”年春妮惊呼。
  摊主又是一副极高傲的模样:“哼,这是自然。”
  年春妮突然来了一句:“越师父,这货比你还高傲!”
  越疏狂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那条长长的队伍。
  “颜师父,越师父这是非要买这盆牡丹不行吗?”年春妮看着越疏狂的背影有些无法理解。
  颜疏青皱了皱眉,低声同年春妮说了一句:“跟好了我。”就去追越疏狂:“师兄,师兄,牡丹遍地都是,何苦非要买这一盆?”
  “老子就是瞧不惯有人比我还高傲!”越疏狂红着眼骂了一句:“老子不出手,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师父啊……您不至于吧……”年春妮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一盆花嘛!”
  结果,年春妮的声音高了一些,周围等着买牡丹的人全部都怒目而视。年春妮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瞪什么瞪!”
  颜疏青原本是要拉年春妮一把,让她不要再说了的,谁知道越疏狂却冲着颜疏青眨了眨眼,示意他先看着就好。
  人群里果真有人动了气,指着年春妮骂道:“一个女娃懂个屁啊,花中之王本就是不多见的东西,何况是这一株开了九朵花的牡丹呢,不懂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这儿添乱!”
  年春妮虽然一向显得懦弱了些,可是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不还嘴那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当下,年春妮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个人反驳道:“这位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屁呢?花中之王了不起啊?不过是人们给它封的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一盆破花!九朵花你就没见识地激动万分了,那你要是见到九九归一的花,你还不得跪下去磕头啊!”
  越疏狂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之前骂年春妮的人却气的脸红脖子粗:“你真是没有教养!一个女的,怎么说话呢?”
  “哟。我怎么了?我说的不都是之前你说的吗?我没有教养?你有啊?”
  “哎我说你……”
  “九九归一?这位姑娘莫不是见过这样的牡丹?”人群里又有人发出疑问。
  “当然见过!”年春妮眼不眨,脸不红,一派正气。
  “敢问姑娘在哪儿见过?”
  “九九归一啊,一朵花的牡丹还不常见吗?”年春妮反问。
  “呃……”问的人怔住了。
  “切,就知道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之前的那个人不服气。
  “哎?你怎么这么说我呢?你有没有家教啊?”年春妮不依不饶:“我早就说了是九九归一啊,我有说是九九八十一吗?你敢说独开一朵的牡丹不是九九归一修来的吗?”
  “那你怎么知道那朵牡丹不是长残了。就只长了一朵呢?什么九九归一,扯淡的吧?”
  “哎呀,你不是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吗?这花王还有长残了的啊?那长几朵才算是没残的啊?若是两三朵是正常现象。那这长了九朵岂不是也是你所说的长残了的?”年春妮面色沉静,嘴角噙笑,冷冷地看着那人。
  “这……你……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九九归一的场景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呢?你是我啊?”年春妮说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噗。”越疏狂到底忍不住了,出来拉了拉年春妮:“乖徒儿差不多行了。该让人家有台阶下来才是啊。”
  颜疏青也是喊着笑,对着那人拱了拱手:“我家徒儿说话没有分寸,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呵,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人一巴掌再给揉揉?你们神经病啊!”
  “诶?”越疏狂皱了皱眉:“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和你争辩的是我徒弟又不是我们,你冲我们撒什么气啊?”
  “你不是说那是你徒弟吗?你徒弟做错了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你们来承担吗?”那人怒气冲冲。
  “哎?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啊……”越疏狂皱眉:“我徒弟做事是我徒弟,我们是我们,她说了什么关我们什么事儿啊?”
  “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一群无赖!”那人气的甩手走出了队伍。
  越疏狂看着人家的背影还在感叹:“哎呀,真是沉不住气的人呐,这么好的位置,这就让给我啦?”
  “……”年春妮抽了抽嘴角:“师父,您这是故意的?”
  “怎么会呢?”越疏狂笑了笑,也跳出了队列:“徒儿你说得对,牡丹遍地都是,何苦非得等着这一盆呢。何况,为师若是抢,那就一定得抢得赢的!可是为师突然想起来,这拔得头筹的人……还有美人相赠……嘿嘿,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颜疏青冷哼一声,甩袖就往前走。
  越疏狂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师弟,师弟我什么也没说啊,哎师弟,你等等我啊!”
  年春妮愣了一会,抿起嘴来,快步跟了上去。
  家长里短卷   011:暂时分别
  几日后,越疏狂和颜疏青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年春妮恋恋不舍:“师父,这么早就走啊。”
  “不早了啊丫头,为师是奉召入京,耽搁不得的。”越疏狂摊了摊手:“不过丫头啊,你也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等为师的事情一了,就来带你回普陀山去,到时候啊谁也找不到你,你就安心的同我们学医术,如何?”
  年春妮点头:“嗯,自然很好。只是师父……”
  “嗯?”越疏狂拍了拍她的脸:“小丫头,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对了,我记得你生辰就在下个月了吧,我们会在你生辰前赶回来的。我们普陀山传人的及笄礼可不能随随便便。”
  年春妮原本是想说这家的女掌柜和木山书院的陆远山有关系的,可是想了想,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如今到也没必要让师父们和她一起苦恼。再说了,越疏狂也说了,他们是奉召回京,耽搁了总是不好。可是年春妮去没想到,这奉召入京的,早就在南浔城优哉游哉地玩了四五日了,这才着急,其实也是故意做做样子罢了。
  年春妮跟着越疏狂颜疏青下了楼,在柜台那儿停了一会儿。
  年春妮和青络说着是来做跑堂的,可是刚上任,就被越疏狂拽着玩了几日,一时之间,见到青络,年春妮还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道越疏狂却递上了两个大金锭子,十分大气地同青络道:“我这儿徒儿就拜托你们照顾几日了,最多月底我们便会回来接她,到时,另有酬谢。”
  年春妮咽了咽口水,哆嗦着拉了拉越疏狂:“师父……我这么值钱?”
  越疏狂看了她一眼,笑道:“原来你觉得自己就值这么几个钱?”
  “越公子。”青络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微微笑了笑,将金锭子递了回来:“青络受之有愧,小年在我们这儿我自然会将她当亲人一般对待的,这种情感是钱财无法衡量的。越公子收回去吧。”
  年春妮看了看青络,又看了看越疏狂,在越疏狂开口之前,一把抱住青络的胳膊:“青络姐,他给你你就收着嘛!我师父他不缺钱的!”
  “哦?你怎么知道为师不缺钱?”越疏狂好笑地看着年春妮盯着金锭子的模样。
  “你随便一出手就是两个金锭子啊!”年春妮感叹:“缺钱的人能出手这么大方?”
  “那还不是为了你吗?”越疏狂挑了挑眉。
  “越公子关心小年姑娘,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的确用不了……”
  “掌柜的不用推脱。”颜疏青笑着打断青络,看了年春妮一眼:“我们这个徒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贪吃。若是不给她留下些银两,只怕你们会养不起她,让她露宿街头了呢。”
  “颜师父!我哪能吃那么多啊!”年春妮皱眉瞪着眼前的金锭子,“颜师父你别吓着人家青络姐啊……”
  “我们哪里就那么可怕,一会儿吓着青怡姑娘。一会儿吓着青络姑娘的?”越疏狂歪头,笑的不羁。
  年春妮眯了眯眼:“越师父,你对姑娘家的名字倒是记得清楚啊,话说,那一日没能拔得头筹,是不是还是有些失望呐。”
  越疏狂瞪了年春妮一眼。赶紧转头看向身边的颜疏青,间颜疏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越疏狂才转过头来瞪年春妮;“你这把嘴也太会胡说八道了吧!为师这是记性好!不只是姑娘家。就连男人的名字我也记得清楚!”
  “哦——男人呐——”年春妮拖长了音。
  “呃……”越疏狂怔了一下,万分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颜疏青:“这丫头设了陷阱,把我框进去了,师弟。我……”
  “你不用多说。”颜疏青神情淡淡,看不出起伏。
  “师弟。你信我啊!”越疏狂一副苦瓜脸。
  “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不知道你,走吧。”颜疏青转身往外走。
  “哎?”越疏狂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