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4-28 08:27      字数:4771
  灿性梢曰衬睢?br />
  赫连文相松开子晞,又一次俯下身去,这一次没有温柔如水,只有激烈如火。赫连文相近乎残暴地掠夺着子晞唇齿之间的幽香,惩罚似的轻咬,灵巧的挑逗,深深浅浅的索取。
  缠绕的身体和情爱,难以自制,难以自拔。
  然而赫连文相还是选择理智地放开。
  让她和他记住就好,虽不是完整的要。有些东西可以是美丽的回忆,但过了,就只会留下刻骨的伤。
  子晞靠坐在赫连文相身上,赫连文相揽着她,两个人安静地坐着,陪伴着对方。
  子晞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呵欠。
  赫连文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时候到了,药效起了,好好地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子晞的眼皮越来越重,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是她还没来得急挣扎,就失去了意识。
  赫连文相将子晞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抽出手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为子晞戴上。
  赫连文相不舍地看着怀中人。
  牢门被人打开,夏侯明庄走进来,恭谨行礼:“公子。”
  赫连文相笑了笑:“今后子晞就交给你了,你可能拼尽全力照顾她?”
  “我一定不负公子所托,竭尽全力,死而后已,请公子放心。”夏侯明庄认真地说。
  赫连文相点点头:“那好,你把她带回去吧。记得按照我吩咐的做。”
  夏侯明庄点点头,将子晞抱出了牢房。
  赫连文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子晞,然后取出带着的药丸。
  “这个药丸服下后就会死的。”
  赫连文相笑着吃下药丸。
  倾君以命,我也永不后悔。
  天宣四年夏,赫连文相勾结北古多国,天宣王念其有功于兆康,赐毒酒。赫连文相死于狱中,年仅二十五岁。家无二老妻室,天宣王令人将其带回家乡安葬。
  ☆、笑泪绝
  子晞是被噩梦吓醒的。独自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是在牢里昏睡过去的,睡了多久?睡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子晞抱着膝盖,直觉出事了。她甚至不敢叫人进来询问,就怕得到她最怕得到的答案。也不知是坐了多久,卧房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下,子晞抬头,夏侯明庄站在门口。子晞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双手握拳,攥得紧紧的,手心一片尖锐的疼痛。“你醒了。”夏侯明庄轻声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带着疲惫。子晞依旧望着他。“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他的尸骨,我已经命人送回家乡。”夏侯明庄拿着手上的信,轻轻地说。黑暗中似乎卷起风暴,直将子晞往最深处拖,心里是疲惫还是绝望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面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夏侯明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急忙跑过去,双手扳住子晞的肩膀:“晚辰?你醒一醒!难道你就要这样放弃吗?让他白白死去?”子晞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些焦距。是啊,要让他白白地死去吗?不能,绝不!她要让害他的人全都不得好死。疯狂的恨支撑起子晞,灵台恢复一丝清明,子晞推开夏侯明庄,拿起那封信。夏侯明庄站起身,担忧地看着她。子晞看着那封信,潸然泪下。共我霁月胡如故?高寒不胜情不古。倾君以命笑泪绝,不悔此心向海枯。子晞,优城此生有你足矣,如今远行,望随性而活,切莫让仇恨毁了你。珍重。可以让仇恨支撑你走过不适应没有我的日子,但是不要让仇恨主宰你,不要过得不快乐,不要痛苦地活。这就是他留给她的话。倾君以命笑泪绝?子晞哭得撕心裂肺。她何时要他倾君以命?看着子晞嚎啕大哭的样子,夏侯明庄倒是松了口气。如果她一直不把心里压抑地痛苦宣泄掉,那才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哭出来,就好了。子晞哭过之后,来到赫连文相以前住过的盛培小院,站在那棵树下,子晞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吩咐夏侯明庄:“在这里做一个衣冠冢。”说完不管夏侯明庄诧异地目光,转身离去。在处置赫连文相之后第三天,因为生病卧病在床的天宣王痊愈如初,在朝堂之上驳回处置离贵君的折子,并且冷冷地说:“徐离既然是朕的人,朕就不会因为北古多国那群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败类而处置他,今后再有任何人上书请求处置离贵君,朕就许他归家养老。”关于处置奉先承的折子,子晞说:“赫连文相已经处死,奉将军既然是受到蒙骗,又戴罪立功,功过相抵,无罪。”子晞一改往日没有主见、耳根子软的脾性,处事变得雷厉风行。胧玉上书辞去总督之职,子晞略一思索,准了。既然要报仇,离太远不好操作。子晞将夏侯明庄提拔为右相,因为郭永义生病,又提拔席元昭为左相。自从赫连文相死后,天宣王夜夜留宿琉璃殿。发现简儿不在了之后,子晞将接手的赫连文相的人安排到了晨曦宫。
  ☆、报复的前奏
  夜风习习,明月高悬,子晞走在寂静的路上,欣赏着路上的风景。幽思宫,子晞没有来过,但是这里的安静幽深确实适合一个人静下心来治学。怪不得书蓝要搬到这里来。
  秋风一遍一遍刷下黄叶,子晞听到脚步的轻缓,心里的徘徊。
  并不是仇恨驱使她来到这里,只是既然胧玉通敌卖国,要做兆康的蛀虫,要做千里之堤的蚁穴,子晞容不得她。拿到证据是最后的,然而怎样拿到证据呢?子晞想来想去,好像书蓝都是不二人选。
  可是为了她伤害书蓝值得吗?
  子晞站在幽思宫门口,墨简静静地低着头站在子晞身后。
  门的那一边,书蓝也是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
  一道门,两个人,门里门外,都是满腹辛酸,从今以后,隔绝彼此的就是千道门万道门。
  子晞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然而没等她转身,门吱呀一声打开。子晞愣住了。
  想了千万种开口的方式,唯独没有这一种。
  “你终于来了。”书蓝淡淡开口,子晞忽然觉得似乎好久未见,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恍若陌生人。
  子晞呐呐无言,半晌扯着嘴角:“月色好,我出来散散步,你还不睡吗?”
  书蓝定定地看着子晞,让她无所遁形,让她忽然就生出逃离的念头,然而还没有付诸于实践,书蓝又开口了。
  “他写过信给我了。大约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
  子晞愣在门外,随即低头苦笑,原来赫连文相安排得这么周到。
  书蓝看着被悲伤笼罩的子晞,想着她当时决绝的逃离,心里有一种悲哀。
  “我并不想你介入到这种事情。”子晞轻轻开口,语气中是哀伤无力和认真,“我一直希望,等时局稳定了,就放你出宫,或者你如果喜欢,也可以在这里做官。”
  书蓝看着子晞,眼里露出柔和之色,缓缓开口:“我相信你,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想法,可是保护,有时候不如主动出击。我帮你,最后一次。”
  子晞抬头,微微一笑,感动感激不言而喻。
  其实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书蓝每每想要抽身而去,就会出事让他不得不出面,让伤口一次又一次撕裂,永远无法愈合。
  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从此以后,就是真的咫尺天涯。
  第二天宫里就传出司宫使和皇上在晨曦宫大吵大闹,颇有夫妻吵架离婚的架势。
  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一说法,第三天早朝,子晞的心情奇差,暴躁易怒,一点火星就能点燃炮仗,炸得臣子皮焦肉裂。
  当晚是这样的状况。
  书蓝跑到琉璃殿指着子晞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臭小子,何必拦着我,今天你最好就把我赶出宫!”
  子晞当即跳到门外:“好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很久了!现在你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书蓝当即摔门而去径直出宫,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
  天也来赶巧,入秋第一场雨,冷飕飕地下起来。坐在琉璃殿的子晞不由有些担忧。
  “皇上,要不要去把司宫使大人接回来?”浣惜撇着嘴问道。
  “不用。不管他,我回去睡了。”说完闷闷不乐独自回了晨曦宫。
  徐离从头看到尾,觉得果然是一场好戏,可对子晞心里还在意公冶书蓝这个明显的结果,非常不满意。赫连文相都死了,公冶书蓝也该退场才是,免得耽误他的情路。
  现在子晞虽然宠他,但始终是像宠弟弟一样,不过分,不逾矩,夜里也就是抱着睡而已。但是他已经开始帮助子晞处理一些政务了,这就表明,子晞很信任他,不久他就可以借她的手救回母亲了。
  书蓝出宫之后,确实迷茫了。现在他和丧家之犬根本没有区别,不需要演,他本身就很落魄,很失意。一个人独行在宫门口的大路上,忽然又下起雨来,秋风一吹,真是冷的可以。
  一辆马车停在暗处,胧玉挑起车帘看着在雨中独行的书蓝,眼里波涛汹涌。
  书蓝没有发现有人正在看他,秋风吹过背部,感觉喉咙就开始有些发痒,不由咳嗽了一声。
  马车忽然就冲向书蓝,书蓝怔愣间,马车已经停在书蓝面前,胧玉伸手拽住书蓝往车上拖。
  书蓝看到是胧玉,退了退。
  胧玉恶狠狠地说:“雨下得这么大,你是准备淋死吗?”
  书蓝愣了愣,转身:“与你无关。”
  “难道你还要为了她折磨你自己吗?书蓝,四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值得吗?”胧玉在后面大喊。
  书蓝顿住了。
  马车又到了他身后,胧玉下了车,走过去从身后狠狠地抱住书蓝:“既然她不要你,你又为什么要糟蹋你自己?”
  书蓝浑身僵硬,目光闪烁。
  “我喜欢了整整十三年,为什么你的眼里却只有宁舒子晞?你宁可住进冷宫,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跟我回去好不好?”胧玉的声音由质问变成哀求。
  书蓝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告白太过令人震惊。
  胧玉已经牵起书蓝,带到车上,吩咐回府。
  子晞缓缓从暗处走出,本来是担心书蓝出事的,没想到胧玉这么快就入了戏。或者如果不是她狠心害死赫连,她可能会选择成全。可是原来爱情真是致命的,对于宁舒的两姐妹,都是。
  子晞愁苦一笑,要是胧玉知晓一切,该是何等凄凉?
  子晞拒绝了浣惜的雨伞,一个人顶着冷风冷雨,走在大街上。一开始惩罚就后悔,真是心软得过分啊。子晞嘲笑自己。然后在雨中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浣惜愣愣地看着子晞的背影,画面定格三秒。
  三秒之后,前者走过来夺过一把雨伞,没事人似的:“走吧,这么大的雨,打湿了该着凉了。”说完率先向宫门走去。
  ☆、朝堂?菜市场
  第二天朝堂之上,胧玉站出来:“皇上,臣想要求婚。”
  子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喜上眉梢:“哦?是哪位公子入得了我眼高于顶的皇姐的眼啊?”
  胧玉抬头直视子晞:“臣愿求婚于公冶书蓝。”
  满庭哗然。子晞含笑的脸不变,目光骤然变得冷然,与胧玉的目光激杀,胧玉丝毫不退让。
  “长公主这样不妥吧。”席元昭首先站出来,“司宫使大人乃是皇上的皇夫,怎可与长公主婚配?”
  子晞饶有趣味地听着,看看胧玉。
  胧玉道:“我只知道昨夜皇上已经将司宫使赶出皇宫,不知皇上是不是也要做出尔反尔的败类?”
  子晞嗤笑:“他是朕的人,朕一天没有诏书废了他,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要人?或者你说他爱你,愿意和你双宿双栖?即便如此,进了后宫如此无德,朕也不会放他出去。”
  子晞承认这很无耻,她平时不是刻薄的人,从没有说过这样恶毒的话,但是话脱口而出竟然是痛快的,原来她是这样恨胧玉。平时大概是那恨都躲在骨髓里了,又没有两人独处的机会,所以子晞才不觉得。
  胧玉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狰狞。
  子晞笑得更甜美了。总会把你加诸在赫连身上的痛苦一点点还给你。
  胧玉收起脸上的愤怒,咬牙笑道:“皇上果真是要出尔反尔?”
  “朕说话算话,但是要看对谁说啊,”子晞无辜地说,“你说我要是现在说要赏赐北古多国二十个美女,这话我会兑现吗?”
  “宁舒子晞,你有什么资格霸占他四年还不放!”胧玉终于忍不住吼向子晞。
  又是满庭哗然。子晞一个眼神阻止正要出列的夏侯明庄,看向胧玉。
  “十三年朋友,他对你不够好吗?为你做的不够多吗?事到如今,你竟然如此折辱他!宁舒子晞你是人吗?”胧玉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当然如果她是坐在子晞的龙椅上,想必会更有气势。
  子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