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4-28 08:17      字数:4935
  梅草窃生生地道:“是……是太子妃。”
  晋望之冷笑,南雪莹嫁进府里两个月,一直忙着上下打点关系,跟府里其他妃妾处得极为融洽,处事也算稳妥,他只当她死心塌地的跟了她,不再想着南宛的恩怨是非。岂知何清君刚来四天,她便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她得有多恨她?
  “梅草去熬点姜汤,一会儿让青主儿多喝点。”
  “是。”梅草转身去了院里的小厨房。
  晋望之缓缓走进房内,望了眼内室的床幔,然后倚进外间的软榻,淡淡地隔着床幔跟正在运功的何清君说话:
  “南雪莹是南宛送来和亲的公主,不管她的家族是否因谋反之罪倒下,本王都不能废掉她,因为本王得给南宛面子……除非她严重失德。”
  床幔内传来何清君仍旧有些哆嗦的声音:“我知道了。”
  晋望之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轻笑:“何清君,没想到你对令狐薄还挺痴情忠心的。”
  床幔内半晌没有声音,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只见床内女子伸出小手,拨开床幔,两脚落地,浑身干爽的下了床,两颊有些异常的烧红,原本红润的唇瓣微微泛白。
  他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何清君撇嘴,废话,在那冰冷彻骨的井水里泡那么久,不烧才怪,好在她已将体内大部分寒气逼出,否则真要高烧而死。“有点烧,一会儿喝两碗姜汤,蒙头睡一觉就会好,太子稍坐会,我马上便回来。”
  她按着隐隐作痛的大腿走到正堂,唤梅草进来。
  梅草立即端着一瓷罐姜汤和一只碗进来:“青主儿,先趁热把姜汤喝了祛祛寒气。”
  何清君瞅一眼她,低声道:“先搁在桌上吧,稍过片刻,我自己会喝,梅草,你去将桌上那壶茶的茶叶滤掉,将水存放起来。”
  梅草疑惑地看了看何清君,“是。”
  “梅草,记住一定要将那水好好给我存放着,若是被换掉了,瞧我饶不饶你。”
  梅草忙低头:“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好好将这水保存着。”说着取了桌上茶壶,匆匆出去。
  何清君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晋望之说得不错,没有严重失德,他确实不能将南雪莹如何,毕竟她是以南宛婉和公主的身份嫁入太子府的,严重失德,她暂时没机会做到,但是让她小小的报复,她还是可以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子妃再发难
  更新时间:2013…1…3 10:00:08 本章字数:11813
  她适才想过,这春药必是南雪莹先行进屋,与婢女分工,婢女迅速往香炉里加了媚香,而南雪莹则以宽袖遮掩,佯装试茶壶的温度,趁机打开壶盖,将春药弹入茶水中。舒籛镧钔
  而这春药之歹毒,她闻所未闻,按说以她的内力,小小春药并不能令她失控至那般……她行走江湖多年,倒听说过有一种春药叫春舞合欢散,听说极为歹毒,这春舞合欢散就算内力高强的人误食也难以压制住,仍然会失控找异性苟合……呃,像师父和令狐薄那种高人,可能会压制住吧。若是内力不够高,在合欢前,会像狂魔舞蹈般出各种丑,据说效力极为持久。
  她暗暗运气,其实她体内仍有春药的两三分药性在,只不过靠内力强压制而已。这春药也是药性强,效力久,会不会其实就是春舞合欢散?她抬头拢了拢散乱的秀发,既然现在顶着青主儿的身份,在太子府的女子眼里,她早已是太子的女人,没了清白可言,便借此行事吧。
  笑着捧了汤罐和碗,走回内室外间,放在桌上,在桌旁缓缓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姜汤,轻轻吹了吹,趁着微汤时,两口喝下去,“太子殿下,其实你并不管府里的女人如何闹腾吧?”
  晋望之慵懒得倚着软榻,手肘支在膝盖上,淡淡地笑着:“何清君,虽然瞧着整日乐呵呵的,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观察倒是挺敏锐的。”
  他这话倒是间接承认确实不管自己的女人如何闹腾,何清君摸摸额头,有些热,不过还好,能坚持得住。当即强笑:“太子说笑了,我若观察敏锐,便不会着了南雪莹的道儿。”
  晋望之温润的眸子盯着她,“你不是说本王并不管府里的女人么?”
  何清君忍不住轻笑,他这话分明是告诉她,反正他不管府里的女人如何闹腾,你能折腾报复就尽管去。杏目微眯,太子府里的女人争风吃醋她不管,但是不能总让她们骑到她头上拉屎吧?
  “太子殿下,今夜你就在此过夜吧,大床让与你,我睡外间软榻。”
  晋望之微讶瞧她,她不是挺排斥旁人以为他在此处过夜吗?如今竟主动提出,难道已经有了算计?“瞧在你受了风寒的份上,本太子就怜香惜玉一回,今夜本王睡这里,你睡大床吧。”
  何清君等得就是这句话,适才也不过是推托之辞,没道理让她一个小女子睡外间小榻,他一个大男人锦被软床的,当即大笑道:“那就多谢太子了。”
  晋望之一怔,敢情她开始就没打算把大床让给他啊?他堂堂太子竟然要睡小榻?!
  何清君得意的笑着,进屋给他抱了一床棉被出来,扔到小榻上。晋望之的性子其实和五王爷差不多,看上去都是温文尔雅的,对谁都极温柔,可是眼底那假装的温情下掩着淡淡的疏离,绝不会轻易与一个人亲近。
  然后她又连喝了两大碗姜汤,关上房门,只脱掉外袍,便钻进床帐里蒙头呼呼大睡。虽然她身体底子厚,并运功将大部分寒气逼出,毕竟在冰寒井水时浸泡太久,半夜她还是高烧起来,梦中不停呓语。
  晋望之听见她的呓语才觉察不妙,推门进去,撩开床幔,探手试她的额头,倏在缩回,大叫:“梅草,快传太医!”
  睡得迷迷糊糊的梅草听到太子的大喊,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鞋子都不不及穿,便跑过来。
  晋望之大声吩咐她去传太医,然后拿了干净毛巾用冷水沾湿,敷在她额头上,待毛巾捂热,便重新洗过拧干为她敷上。
  却听她烧得干裂的嘴唇里不断念叨着:“千岁大老爷……千岁大老爷……令狐薄……对不起……”
  晋望之缓缓坐在床旁的小凳上,怔怔盯着那张烧得通红的面颊,心下微微泛起几分酸涩。他从来不知真心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对她,他确实存了几分喜欢,却也知道那几分感情并不足以让他驻足观望呵护,他需要的是不断铲除异己,扫清通往皇位路上的障碍,他需要的是各方势力的支持,所以他不停地与各系的美女联姻。
  他从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也不理解令狐薄为何会执意只娶一个无权无势还是个受人白眼的下堂女,在他心里,这个何清君虽然值得爱,却远不值得放下江山权势,只为与她逍遥江湖,所以他才会毫不皱眉的接受了南雪莹与他和亲。在他眼里,娶再多女子又如何,只不过是利益相关,均撒雨露而已,并不影响一个值得爱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现下瞧着何清君在高烧迷糊中不停叫着令狐薄的名字……他记得她似乎在人后一直称令狐薄是千岁大老爷的,不管是千岁大老爷还是令狐薄,她心里反来复去思念的都是一个人而已。他心里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若一个人能得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般深情相爱,夫复何求?
  他念及此处,不由得一惊,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女子而已,他想要多少要不到?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子有这种想法?他还有大片江山要掌握,怎么可以如此沉溺儿女情长里?看看他在做什么?竟舍了太子之尊,亲自为一个女子洗毛巾冷敷退热,真是……
  当即站起,转身出去,他可以纵容自己喜欢她,却绝不能纵容自己放弃满腔壮志,更不能放弃即将到手的大好江山!
  正好瞧见梅草带着太医进来,他淡淡地吩咐道:“快进去为青主儿把脉,对了,她腿上有扎伤,顺便留下伤药膏,让她敷伤。”
  梅草引着太医进去,晋望之则留在外面,压下心内那几分担心和不安,镇定地坐在堂中。
  过了一会儿,太医背着药箱出来,朝晋望之回复:“青主子只是寒气侵体,并无大碍,臣已开了方子,一会请梅姑娘跟臣去抓药,煎服下去便会退烧,这些药太子府药房常年有备,很快便好,太子不必担心。”
  晋望之“嗯”地一声,示意他下去。
  梅草则跟着太医急匆匆抓药去了。
  晋望之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进屋去瞧了瞧,试了下她额头,似乎没先前那般烧了。忍不住轻笑,他倒是忘了她是习武之人,底子深厚,岂能被小小寒气便打倒?
  咬牙又为她换了次冷毛巾,梅草端着汤药进来,“太子殿下,你回去休息吧,莫沾了病气身上,这里由奴婢伺候着足够了。”
  晋望之看了眼何清君,她脸上红晕退了不少,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呓语令狐薄,想来没有大碍了。于是转身出去,心下暗道,他照顾她不是为了私情,只是为了对令狐薄的承诺。
  次日,何清君起床后,只觉浑身汗辘辘的难受,双手撑床坐起,见梅草正趴在桌子旁边打盹,听见声音,立时起来,“青主儿,你醒了?”急步走过来试了试她的额头,喃喃道:“烧全退了。”
  何清君自己也摸了摸额头,笑道:“昨夜真是辛苦你了。唉,没想到还是寒气侵体了。”
  梅草道:“不辛苦,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倒是昨夜太医来之前,一直是太子照顾青主儿,奴婢是第一次看见太子照顾人呢。”
  何清君“哦”了一声,心想,那是你少见多怪,太子是很了不起,难道就不能照顾别人么,令狐薄还是摄政王来着,还不是一样会照顾人?嘴上却道:“那还真得要好好谢谢太子殿下呢。”
  梅草抿唇轻笑,看她一眼,暧昧地道:“青主儿要感谢太子殿下还不容易么?好好伺候他就行了。”
  何清君抚额,这小丫头是只有十五岁吗?怎地什么都懂?
  “太子走了么?”
  “嗯。”
  “梅草,今儿个,谁来都不见,就说我身体不好。”
  梅草看她,“若是太子殿下呢。”
  “不见。”何清君笑道:“就说我正在伤心欲绝呢。”
  梅草盯着她唇边的笑容,这就是正在伤心欲绝?
  何清君淡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用过早膳,洗了个热水澡除去一身的汗味,然后在文二嫂那张面板脸的监视下,梅草帮她更衣。
  待文二嫂走后,何清君便让梅草去外间小室休息一会儿,她则回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朦胧中,听见南雪莹的声音在院里响起,“什么身体不好?梅草,这才离开几天,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你要记住我是太子妃,这太子府里,有谁是我不能见的?”
  接着响起梅草委屈的声音:“可是……太子妃,青主儿昨夜高烧,身体正病着,真的不能见客。”
  南雪莹温柔地道:“是吗?梅草,我是客吗?我是太子妃,这太子府里只有我想见的,还有我见不到的人么?”她似乎笑了声:“红芍,牡娟,将梅草带到旁边,好好教育她一下,教她长长记性,认清这太子府谁才是后院之主。”
  那声音仍旧温婉好听,丝毫未变。
  却听到梅草惊恐的声音:“奴婢知错了,求太子妃恕罪。”
  何清君倏地坐起,伸脚穿上鞋子,身形一晃,便拖着铁镣出现在院中,站在南雪莹身前,离她不过两尺。
  南雪莹本来正温柔的笑着,被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吓得尖叫一声,踉跄着快步后退两步,却一脚踩在那拖地的长袍上,“扑通”一声,那两瓣娇臀与冰冷的大地来了个亲密相吻……
  南雪莹惊惧撑臂往后退着,“你、你……”
  两名婢女立即上去搀扶她。
  “太子妃,你怎么样?”
  “太子妃,你有没有事?”
  何清君转向对旁边抓着梅草的两名婢女,目射冷光,道:“放开她。”
  那两名婢女跟着太子妃耀武扬威惯了,区区一个侍妾,她们又如何会看在眼里,均双眼一斜,哼了一声。
  何清君身形轻晃,那两名婢女尚未反应过来,喉咙已分别被何清君一手一个紧紧扼住。那两名婢女登时喉咙喘不过气来,抓着梅草的手下意识的松开,拼命去扳何清君的手指。
  何清君捏着两人的脖子分别用力往旁边摔去,红芍尖声惨叫着抱着血流不止的头在地上打滚,那杜娟只闷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南雪莹吓得大叫:“来人!来人!”
  一队太子府的巡逻侍卫立刻涌进来,领头者忙问:“太子妃,出了何事?”
  南雪莹颤抖地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何清君:“她竟敢以下犯上,对我动手,将她拿下!”
  那领头者倒也不是冲动之人,知道此院的青主儿是太子殿下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