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4-28 08:16      字数:4924
  烟再不待见她,做为紫烟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不能赶她出去的。
  “紫烟,你可以去打听,当年何家全家死于一场大火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是师父救下了我,刚将我带回乐山,师娘便怒骂师父竟带着个私生女回来,愤而离家出走,都十几年了,仍不肯消气,师娘这把火烧得时间可真够久的,其实师父和我真得很冤,我们很冤……”
  紫烟转过头里,眼里多了几份疑惑,“义母明明曾瞧见你师父抱着个女人,那个女人当时抱着你师父大哭大闹,你师父都不着恼,若不是愧对那女人,为何会如此?只过了半个月,你师父便带着你回到乐山,不是私生女是什么?”
  何清君第一次听说此内情,于是她华丽丽地被惊悚了,有个女人抱着师父大哭大闹?师父竟然也抱着人家?这这…。这是从何说起?
  “所以说可能有什么误会了,若师父真跟那个女人不清不白,为何会追着师娘十几年,这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啊?我师父对师娘绝对是深情不已,忠贞不二的。我用……师父的脑袋发誓!”她本来想说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的,但想到师父竟被师娘瞧见曾抱着个女人,不由得不确定起来,或许是师父心虚,所以才追着师娘满世界跑?若是师父有错在先,她犯不着奉上自己的脑袋,不如就用他的脑袋,便是死在师娘手下,他也值了…。她恶劣偷笑。
  见紫烟面色有些松动,不由得心下一喜,赶紧道:“紫烟,我不求你为师父说情,只求你别捣乱,让师父跟师娘把误会解释清楚,若真是师父对不起师娘,便趁机断了他的念想,你们也清静了,我也解脱了,若是真有什么误会,让他们夫妻团聚,你不也是功德一件吗?难道紫烟只想自己霸着师娘,见不得师娘有个幸福的晚年?”
  她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紫烟不悦瞪她,却也不由得被她说动了,若是义母真能得享幸福晚年,倒是她最乐意瞧见的。“好,我见到义母什么都不说就是。”
  何清君欣喜点头,起身对她深深一揖,“紫烟,若师父与师娘今次能得以团圆,便是让我给你磕头致谢,我都情愿。”
  紫烟沉着脸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是不是误会,得义母自己定夺。再说,谁不稀罕你磕头致谢?!”
  何清君微微尴尬,这个柳含烟也很没口德!
  不管如何,她总算答应不掺合捣乱了,这也算是她不枉此行,没白瞎了那四十两银子。
  何清君满意地哼着小曲、提着那包糕点下楼,却在楼下厅里正巧又瞧见五王爷,她愕然,出宫时遇见他,这逛清音阁还能遇见他,是太巧了,还是他根本就留意了她的行踪,对她起疑了?她微微低头沉吟,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让他在清音阁遇见,他必会暗中盘查一番,只怕会给紫烟带来些麻烦,还不如就用半真半假的话打消他的疑虑。
  “五王爷?!”她作惊讶状轻呼。
  令狐箫也是惊讶转头,“何护……何公子,你怎地跑到清音阁来了?”
  她侧头瞧他,不经意地摸摸头顶的男式发髻,似笑非笑道:“五王爷来得,属下就来不得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本王是男子,自是不同。”
  何清君环顾大厅,幸好无人。她红着脸,讪笑:“属下此刻也是男子。”
  令狐箫眼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何公子是来听曲还是找人?”
  何清君脸更红了,埋怨着:“这清音阁好是好,就有一样不好,为何不欢迎女客?难道女子听不得雅音圣曲么?”
  令狐箫响起清泉般的笑声:“本王想,清音阁并非不欢迎女客,只不过这里终也算得上风月场合,女子来此,总是于清誉有损,故而女子少来吧。”
  何清君想想也是,大家闺秀对这里避之唯恐不急,自然不会来,平常家的女子想来也无钱来。“其实我既是来听曲的,也是来找人的。”
  “哦?”令狐箫不解看她。
  “说是听曲罢,其实也听不出什么境界,只是觉得煞是好听,自从跟摄政王来过一回后,便总是想再来听听紫烟姑娘吹弹的女子,也不得念念不忘,就是想听听而已。”
  令狐箫轻笑,这倒不稀奇,来清音阁听曲的人有一半是不懂音律的,只是觉得好听上瘾,姑娘们又都长得极美,便总是忍不住想来。
  何清君看他表情觉得他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又道:“属下每次来必点紫烟姑娘,你道却是为何?”
  “为何?”令狐薄跟着问道。
  “因为啊,我发现紫烟姑娘是我师娘的…。”她犹豫着看他,“算了,五王爷来清音阁是来找乐子的,我跟五王爷说这些闲话做什么,平白扫了五王爷的兴。”
  令狐箫却饶有兴趣地瞧着他,温润的笑容,让她看得心里暖乎乎的。
  “何护…。何公子这般说便是跟本王见外了,本王一直对你十分的欣赏,何公子说的话,本王自然爱听。”
  何清君一直恶寒,这话说得,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似的,让旁人听了去,定会以为两个男人断袖什么的。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属下发现紫烟姑娘是我师娘的养女,师娘的养女呢,怎地跑到清音阁来了…。嘿嘿,我师娘对师父有些误会,满世界的跑,师父就满世界的追,紫烟姑娘跟师娘一起恨着我们乐山上上下下呢。属下便想趁着听曲的机会,多多跟她套套近乎…。只是她好像对属下完全没有改观啊。”
  师父师娘的事,江湖上本就是人尽皆知,无须隐瞒。他既然在清音阁遇上自己,想来自己点过的姑娘,他必会暗中盘查一番,那么紫烟跟她的关系还是会被他查出,反而引得他更加怀疑,不如索性经她的口说出,让他去证实,打消他的疑虑。
  令狐箫笑道:“原来如此啊,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便好了,何公子不必这般苦恼。”
  何清君长叹一声,这次是真的无奈叹气,“解释清楚谈何容易,十二年了,师父都没解释清楚呀……师父真命苦…。”说着摇了摇头,再叹一声,朝令狐箫拱手作揖:“不打扰王爷了,属下先告辞了。”
  令狐箫点头,那温润的眸子注视她,“何公子,不必太烦恼了,令师对令师母如此深情,老天自不会薄待他们。倒是本王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负手上楼。
  何清君手指勾起,尴尬地蹭着额间,五王爷,你倒底想说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被摄政王戏弄
  更新时间:2012…11…24 9:03:05 本章字数:9576
  她出了清音阁,见天色已近黄昏,便磨磨蹭蹭,缓慢地穿过两条街,瞧见一个乞丐,便将从清音阁打包的糕点给了那个乞丐,并摸了几十文钱给他。舒唛鎷灞癹
  走到一条昏暗胡同,她才趁无人时提气飞上旁边房顶,隐在夜色中急纵,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苏盛的宅子。
  她跃进苏宅,隐在高主宅的屋顶,静等苏盛回府。
  苏盛今日申时四刻下工,酉时出宫,只需一刻多钟便可回府。此刻已是酉时,苏盛应该很快便会回来。
  果然酉时一刻,苏盛回来,苏宅并不大,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伏在屋顶一眼就看到他拎着一坛酒进来,有名仆人迎上去将酒接了过去。
  苏盛低声问了那下人一句:“那个人怎么样了?”
  那下人小声答道:“没什么起色。”
  苏盛“嗯”地一声,示意下人下去,他径直走向旁边西厢房,一直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才从厢房出来。何清君听得分明,他从厢房出来后,呼吸声沉重了不少,步伐也有些虚浮。何清君不由得向那厢房望去,他在厢房里做了什么才会这般累?那厢房里有什么?
  有心想过去一探究竟,却又担心那个厢房也跟五王府一样设置了铃铛机关,到时惊动了苏盛,反而打草惊蛇了,她眯眼,觉得极有这种可能,苏盛便是烈火,烈火又是五王爷的暗卫,不可能不学五王爷的谨慎。
  苏盛进了自己房间,吩咐下人端上菜饭吃饭,吃完饭后,他便倒床睡着了,直把何清君郁闷死,他有这么累吗?竟然倒头就睡。看来她今儿个只能是白跑一趟了,再望望那个西厢房,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那个人又是谁?暗叹,看来想弄清楚那个西厢房的秘密,还须得跑个两三趟。
  她有些垂头丧气地返回养义宫,也未去向令狐薄禀报,直接开启了玲珑阵,便洗漱睡下。
  翌日卯时,何清君照旧起来练功,令狐薄则梳洗上朝。
  卯时三刻便下了早朝。令狐薄看一眼倚在柱子旁打盹的何清君,淡淡地道:“一会陪本王用早膳。”
  用早膳?何清君那双清亮眸子登时睁开,自那次他邀她共用早膳,结果她掀桌踢了他一脚后,他再未敢邀她共用早膳,大概也怕再被“家暴”吧?
  共用早膳既是确定名分,又容易惹人非议,尤其又在宫中,实在不宜与他共用早膳。故而她连忙惶恐摇头,偷偷往旁边退了两步。
  令狐薄睨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你怕什么,本王还能将你当早点吃了不成?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本王倒是十分乐意。”
  何清君忙再退两步,连连摇头,这个摄政王怎地在她面前说话越来越口没遮拦,总想占她便宜,现在想想,还是刚见面时的摄政王令人怀念啊。
  “何护卫,你作为护卫陪本王吃饭,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令狐薄微微冷着脸。
  何清君显得有些迷茫,“职责所在?护卫还有这职责?什么时候有的?”
  令狐薄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有,就在刚刚。何护卫,难道你想抗命不遵?”
  何清君仰望他,她可不可以点头说,她不但想抗命不遵,还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滥用职权!
  令狐薄嗤笑一声道:“你可以抗命,不过,本王对抗命不遵的护卫,处罚也是很严的,像你这种情况,本王就扣发二百两纹银便是。”
  何清君立时倒抽一口冷气:“二百两?千岁大老爷不如一刀砍了属下来得痛快!”
  “陪不陪?”那语气里分明是赤裸裸地威胁,令她不由得双肩瑟缩在一起,不就是用个早膳吗?她陪,她陪还不行吗?不陪就扣银二百两,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令狐薄换下朝服,便吩咐黄公公传膳。
  何清君规规矩矩地在他对面坐下,正襟危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引得令狐薄不禁吃吃低笑起来。
  黄公公站在门口,不时瞅一眼何清君,暗暗感叹,她何德何能啊,竟跟摄政王一起用早膳,摄政王的眼光倒底是怎么出了问题?被妖邪附体了?
  待早膳全部布上,令狐薄命黄公公退下,将房门关上。然后他亲自为好盛了碗肉粥
  放到她面前,唇角高高扬起道:“何清君,这里只有你跟本王,你这般正襟危坐的,是做给谁看呢?”
  何清君语窒,她为何要做给旁人看?要做也做给他看!
  “你这一生必是要嫁给本王的,以后每日我们都要一起用早膳的,现在便先适应一下。”
  何清君这回是无语了,真的,她真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今晨似乎很高兴,为何他如此肯定他们以后必会每日用早膳?
  令狐薄瞥她一眼,给了她为何这般高兴的答案,道:“今日朝堂上,白逸扬自请提前回边关……”他凤眸直直凝视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变化。
  何清君闻言怔住,白逸扬自请提前回边关?白参将刚回来,他便要走,是在逃避,还是彻底顿悟?
  “他回边关,你为何这般高兴?就因为他回边关?”
  令狐薄抿唇看她,“他终于不用在京城干扰你我的感情,难道不值得高兴么?”
  何清君以手指刮蹭眉边,有些尴尬,隔了好一会儿才道:“令狐薄,他并不能干扰你我之间的感情,只是你心中有魔而已。”他在感情上有时执扭得跟人小孩子般不讲道理,到处乱吃干醋。
  令狐薄眸底一冷,脸色也跟着沉下来,凝视她,语气不善,“难道你不想他走?”
  何清君坦然点头,见令狐薄俊脸瞬间冷下,周围的空气也冷凝了不少,压得她不由得瑟缩抽气,急忙道:“属下想让白逸扬亲自在和离书上签字,哪怕是甩一张休书给属下也可。”
  令狐薄脸色回暖,将信将疑地问:“你……还是在意那张和离书的吗?”
  何清君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我原本是不在意的,只不过,既然千岁大老爷说,属下注定要嫁给你的,那么属下只能认命,可是属下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明明已经和离,却又因为白逸扬未亲笔签下和离书而心虚,就怕哪一日,朝堂上下都传着他们英明睿智的摄政王竟然霸占人妻……”
  令狐薄凤目扬起,眸底尽是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