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4-28 08:16      字数:4915
  语毕推门出去,走到酒楼外,瞧见白峰正负手立在门口对空沉思,“白参将,晚辈告辞了!”
  也不理会白峰说了什么,提气急纵,直奔回皇宫。
  进了养义宫,她抱着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懊恼,白参将好歹让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敬酒啊,害她空腹灌了一肚子烈酒,头疼死了。
  “清君。”令狐薄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意,“你喝酒了?”
  何清君按着额头,转身:“呃,是千岁大老爷啊,嘿嘿,你用过午膳了没,我腹里空空,想先回房吃点东西。”
  令狐薄深邃锐利的眸子盯着她:“我在等你,未用膳,进来陪本王一起用膳。”
  等她?何清君揉着额角,想了想,只要不是一起用早膳,倒也没什么,当即晃晃悠悠地率先进了养义殿正厅,不客气地坐在桌旁,抬起可怜兮兮地清亮眸子:“千岁大老爷,属下空腹吃了点酒,胃有些不舒服,可否先让属下吃点东西?”
  令狐薄心一软,无奈轻叹,立即吩咐小顺子传膳。
  片刻后,桌上摆满丰盛菜肴。令狐薄拾起筷子,夹了些菜放进她碗里,“不是饿了么?快点吃罢。”
  何清君仰眸怔怔望着他,好一会儿,令狐薄正将她爱吃的几样荤食调到她面前,抬头见她怔怔看着自己,便问道:“发什么呆?快吃,本王从前不是跟你说过么,这酒在本王面前可以喝点,在外人面前不要喝酒,易遭人算计……你竟敢空腹吃酒!”本想再责罚她几句,但见她一副可怜表情,终是不忍,长叹一声:“难怪胃会不舒服…。”
  “…。你怎么了?”令狐薄见对面的女子竟破天荒地的落下泪来,吓了一跳,忙放下筷子,无措起身,“本王不过说你两句……”
  却见何清君那双清亮杏眸紧紧盯着他,泪珠簌簌而下,“令狐薄……是不是会一生都对我这样好?”
  令狐薄轻吁一口气,撩袍坐下,理所当然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说的是“我”而非“本王”,他说的是“唯一的妻子”,而非“唯一的嫡王妃”,何清君只觉眼角更酸,他说这话时,只是将自己当成是个普通男人,而非尊贵无比的摄政王。他总是有心的,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拉近两人的距离,好似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她也不是嫁过人的下堂妇,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在不经意间拨动她那根紧绷的心弦。
  心中柔软成一塌糊涂,嘴上却道:“当年白逸扬也是这般说的,可见男人的话并不可信。”
  “……”令狐薄顿时黑脸,咬牙切齿地道:“何清君,你真会败兴!”
  何清君用袖子胡乱擦擦泪水,破涕为笑,端起碗秀气地“狼吞虎咽”,直到胃里有了东西,不再火辣辣地烧痛,她才看他,“千岁大老爷为何不吃?”
  令狐薄冷着脸不语,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我回来时,在华天门遇上白参将……我们就去喝了几杯。”她见他脸色黑沉,赶紧坦白:“白参将觉得很愧对于我,所以一杯又一杯地给我敬酒赔罪。”
  令狐薄注视着她,无意识地拾起一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面前的碗沿。那一下下的轻响,就像敲在她心上一般,令她不禁瑟缩,于是轻叹一声道:“…。好吧,好吧,我说,后来,遇见了白逸扬。”顿了顿,一本正经地道:“千岁大老爷一定要相信我,我和白逸扬是清白的。”
  令狐薄丢下那根筷子,起身站起,凝望她片刻,转身倚进窗旁的软塌,就算知道她和他是清白的,他心里还是一阵酸楚。他一向自负心胸大度宽广,却不知为何,总会在知道她和白逸扬见面时,便心情不爽,很不爽。
  何清君看他一眼道:“千岁大老爷,我记得你说过破境既使重圆也会有裂痕。”
  令狐薄脊背直起,无波深潭闪过一丝喜悦,盯着她。
  “千岁大老爷也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她笑吟吟地道,那笑意里带着一丝狡黠。
  令狐薄唇角跟着勾起,眸光深深望进她那双清亮杏目,满目期待。只听她一本正经地道:“千岁大老爷,我觉得我不但是匹好马,而且是匹良驹!”
  令狐薄终于露出让她期待了半天的风华绝代的笑容,那眉啊眼啊,甚至眉梢都带上了暖暖春意。
  何清君只觉被那笑容勾得心儿跳脸儿热的,狠狠夹了一筷菜塞进嘴里,“啊——”养义殿响起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然后某女在摄政王的无比震惊中,捂着嘴红着脸,落荒逃出养义殿正厅。
  何清君蹲在自己房间门口将口中的鲜血吐出,心中恨恨地骂着自己不争气,好歹嫁过人下过堂,怎地竟被男色诱惑?不过是吃个菜而已,竟鬼使神差地狠狠将自己的舌头咬破!又不是咬舌自尽!丢死人了!她的舌头啊……唔唔,痛死了!
  忽觉眼前有异,抬起头来,却见那位千岁大老爷仗着内功高深,轻功绝妙,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对面,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他眸底盛得不是嘲弄,她何清君把头割下来给他当夜壶!
  却见那位无良摄政王往远处走了几步,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绽出那媚惑众生的绝代笑容,眼底带着一丝戏谑,道:“都说姑娘家爱俏儿,本王就在这里坐着,给你提供些动力,你看着这么俊俏的绝世佳公子就在眼前,要不要过来采撷了去?”
  何清君无语抚额,这是调戏!赤裸裸的调戏!再在心里暗吐一个,“这么俊俏的绝世佳公子”?当真是大言不惭、脸皮有够厚的!
  “要不要采采看?”那位无良王爷眨着好看的凤目,声音带着几分诱惑,“来吧,本王不但不会告官,还会自带嫁妆!本王的家底还是很厚的,都是你的。”说着他胸前门户大开,一副等她来尽情来蹂躏的模样。
  何清君大囧之下,又开始以头撞墙了,她又不是采花贼,怎么采采看?他还自带嫁妆?!这是谁家的无良男人附在那位深沉睿智的摄政王身上了?苍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啊,快找人来收了这妖孽吧!“滋——”她一手捂嘴一手捂头,妖孽啊妖孽啊,害得她舌受伤,头受伤!
  “真的不要来采撷?”那无良的千岁大老爷又眨了下眼,似笑非笑地道:“当真是可惜了,本王的嫁妆真得很厚呢。”
  何清君无语望天看景,就是不看他。
  “清君。”
  “……”何清君依然看景望天,只作未闻。
  “……清君。”令狐薄轻叹,“何护卫。”
  何清君只当他又有事,喟叹站起来,看他。
  “何护卫,过来。”
  何清君不解地走到他身旁,却见他起身,一脸肃然地凝视她,“何护卫,你若不采撷,只好本王采你了,放心,本王不要嫁妆。”话音甫落,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左手扣住她的纤腰,右手按在她后脑勺上,将她紧紧扣向他宽厚的胸堂。
  唇舌勾缠,口水相濡。何清君也从初始的挣扎,到渐渐放弃挣扎,最后索性闭目享受。因为她的舌头刚受伤,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吮扫,总觉得不够尽兴。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永不分开!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抹未退散的情欲,在她耳旁响起:“清君,快快嫁给本王吧!本王等不及了。”
  何清君推开他,羞红着脸瞪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腰下,说道:“等不及便去纳个侍妾纾解!”说完没好气地退开。
  令狐薄顺着她的目光尴尬地扫一眼腰下,别扭侧身,恼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何清君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何清君!”令狐薄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总有一天,本王要将你这小妖精绑回家!”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何护卫,过会儿到书房来,本王有事跟你说。”
  何清君回头,见令狐薄又变回那个冷酷深沉的摄政王,忙答道:“是。”见令狐薄正用右手轻轻揉按着左臂处,不禁心中一抽,她竟忘记他左臂为护她受的烧伤了,想来是适才自己挣扎得狠了,碰痛了他灼伤之处。“令狐薄,你的伤,还好么?”
  令狐薄扯一下嘴唇,“没事,已经结痂了,想来过不了几天就会好。”
  “令狐薄,对不起。”何清君低着头,掩饰微湿的眼角,似乎她的眼窝子真的越来越浅了。
  令狐薄微笑看着她,不语,他看得出,最近的何清君似乎总是觉得亏欠于他,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但若这样能让她加快步伐走向他,他倒是也不会排斥。
  何清君回房,让小秋重新为她准备了点饭菜,将适才未填饱的肚子填饱,又换下出宫时穿的便服,重新洗漱了一番,把自己收拾利索后,才去令狐薄的书房。
  令狐薄早已等在书房,见她进来,示意她将书房的门关好,然后命她坐下。
  第一百零七章 五王爷的暗示
  更新时间:2012…11…23 11:29:31 本章字数:9171
  何清君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玉笛,纪芙竟真的没死?这算什么?好人活不长,遗害一万年?能一路跟着大内侍卫到乱葬岗救人的,想必必是宫中的有心人。舒唛鎷灞癹
  “千岁大老爷觉得,会不会是苏盛?”
  “这倒也未必,纪绍恒在南宛为侍郎十余年,不可能不在京中暗埋下自己的势力。像上次国宴行刺天晋太子之事十之八九与纪绍恒有关。”
  何清君心下犯了嘀咕,她一直以为苏盛与国宴行刺一事,绝脱不了干系,难道竟真的是她猜错了?却听令狐薄道:“如你所怀疑的,苏盛未必与国宴行刺一事无关,本王已经派人混进慕月山庄,从那里开始查,而五哥确实间接都与这些事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五哥打得什么主意,本王一时猜不透,他既不像是要夺皇位,却又不肯安于室。”
  何清君问道:“那千岁大老爷的意思,可是,让我紧盯着苏盛?”
  令狐薄摇头,道:“本王会派暗探盯着,若需要你出手时,本王自然会吩咐你去。”顿了一顿,又道:“第二件事,便是南浩志已经在联系布署谋反起事,恐怕会在上元灯节。”
  何清君吃了一惊,“他还真打算近期谋反?”
  令狐薄道:“南家暗中培植了多年势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放弃?加上本王不但未接受南家与本王联姻的意愿,更将南雪莹指给天晋太子和亲,他们自知本王是下了决心要铲除南家,逼得他们不得不殊死一搏。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太后与其兄南浩志意见分歧很大,经常争吵。”
  何清君闻言,不由得眼一亮,“他们意见分歧?是不是因为玉簪的事?”
  令狐薄摇头表示不知,“本王倒觉得太后未必同意其兄谋反起事。”
  何清君不解,“为何这般说?太后不是一直帮着娘家培植势力,恨不能立时架空小皇帝和你?难道不是为了南家称皇?”
  令狐薄看她一眼,低声道:“南淑兰毕竟是个母亲,若南家谋反成功,小皇帝必死无疑,那么她失儿子,若是起事不成,南家皆满门抄斩,那么她失娘家。对她而言,娘家坐拥朝廷大权,儿子当皇帝,她当太后,或许便是最理想的平衡。”
  “不过,他们兄妹意见不合,那支玉簪未必不是其中原因之一,玉簪内藏有的东西,必是跟南家有关的机密。既然玉簪出现在四王府,赝品却出现在五王府,那么五哥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故意用赝品暗示你。清君,五王府的线索不能断。”
  何清君点头,“五王府的事,我来打探。对了,千岁大老爷,那清音阁与五王爷可有关系?”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本王派人去查了清音阁阁主玉婉儿,表面上看起来,清音阁的房契地契都是阁主玉婉儿的,但是这玉婉儿,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若是家中有财有势,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绝不会开这种风月场所,若是家中无财无势,哪里来的房产和背景开这清音阁?因此她背后必是有人,本王已派人去查玉婉儿的底细去了。”
  何清君秀眉蹙起,咱们南宛的五王爷倒底打得什么主意?
  令狐薄道:“本王最近忙着暗中调动布署朝里的兵力,有些事情可能顾及不到,你便多费下心,盯紧李宗禅,五王爷和苏盛,纪芙那里,你也小心些。”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碧玉扳指,道:“这是调动本王暗卫的信物。若是有事便可凭此班指调遣本王的暗卫,本王会吩咐下去,加上此信物,他们必会视你为主。”
  “啊?”何清君惊呼,他竟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她?他倒是放心。
  令狐薄将扳指放进她手心,道:“这些暗卫,只是本王的暗卫,无关朝廷,是师父生前为本王训练的暗卫。”
  何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