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4-28 08:16      字数:4894
  何清君瞪他:“我告假了的。”
  令狐薄皱眉,“何清君,你就那般向望亲情吗?难道你竟半分怀疑都没有?”
  何清君挣脱他的大手,不以为然地道:“五姨娘正等着我呢,有什么话,等日暮后,我回来再说。”
  令狐薄咬牙回殿。何清君却笑得跟个偷腥的猫儿般奸诈。
  入夜后,令狐薄直等到亥时,才听到何清君回来的声音,他走到寝殿门口,拦住她道:“何清君。”
  何清君双足顿住,转头朝他讪笑,“这般晚了,千岁大老爷还没睡?”
  “你也知道这般晚了?”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她,既然知道这般晚了,为什么才回来?“进来罢,本王有几句话要问你。”
  何清君轻笑一声,摸摸鼻子,他终是忍不住了,看来咱们睿智无比的摄政王也不见得多有耐性呢。
  进了寝殿正厅,见令狐薄沉着脸坐在窗边的软榻里,右手手肘支在旁边小几上,凤目半阖,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
  何清君在软榻旁站定,望着他。令狐薄指指一侧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何清君,那女子确是你的五姨娘?”令狐薄沉吟半晌终于抬起头来。
  何清君笑道:“是啊,虽然比十几年前有些苍老,但外貌确是五姨娘无疑,何况,这些日子,她一直跟我说着何家从前的事,丝毫不差,由不得我不信。”
  “……”令狐薄注视她,为什么她看起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从前你与你那个五姨娘感情很好么?”
  何清君微微侧头,似乎是回忆了下以前的事情,摇头:“说不上多好,因为娘亲的关系,我和所有姨娘感情都不好,唯有五姨娘看上去和善些,又未跟着其他姨娘一同害我娘,所以对她……其实……也没有多好。”
  “……那你最近在做什么?你不是很爱钱吗?怎么舍得如此大出血?”
  何清君“噢”了一声,开始从腰带里往外掏,将掏出了一摞凭纸,递给他,令狐薄接过来看了下,尽是最近她为那母女二人填置的东西的凭证。
  “这是什么意思?”
  何清君长叹一声,眼里露出了失望跟遗憾,道:“五姨娘确实是五姨娘,何清茹也是何清茹,只是……”她望向令狐薄:“千岁大老爷,你不必为我担心,若能得报灭门的大仇,莫说一千两银子,便是赔上一万两十万两,甚至是我的命,都不足惜!”这些钱她总有一日会连本带利地收回。
  第一百零四章 透露银矿消息
  更新时间:2012…11…20 9:50:36 本章字数:9301
  令狐薄闻言霍地直起背来,伸手攥紧她右腕,那力道攥得她呲牙咧嘴的生疼,他眸里目光凌厉,便如利剑般在她脸上划来划去。舒唛鎷灞癹
  何清君不由得瑟肩,颤道:“怎……怎么?”
  令狐薄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钻出地魔音,“何清君,本王与你结发于锦袋,便是将你我的性命系在一起,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绝不容许任何人擅动你的性命!既使那个人是你!”
  何清君怔怔看他,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吧,跟他有何关系,脑里立时出现那张和离书,他们之间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你家的事情,本王既已让徐云昭去查,很快必会有消息传来,若真是被人所害,本王必会亲自将那人捉到你面前,任你千刀万剐还是剥皮抽筋!但是本王绝不许你以自己的性命去赌!”
  何清君原本还强硬的心竟立时软下来,他总是为她着想的,但她却不能因为私事分了他的神,她知他最近正在暗中着手布署兵力人力,以防南家突然起事,她家的这些事,她自己做就好。
  “令狐薄,本来我还对徐云昭的话将信将疑,但五姨娘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反而深信不疑了,何家全家覆灭于火场绝非是那般简单的事,那把火是不是我娘放的,也令人不得不怀疑……”
  在她心里,娘亲一直是个很温柔善良、逆来顺受的人,就算是被姨娘们载赃陷害,被父亲暴打休弃,顶多会觉活得了无生趣,投井一死之了,绝不会这般狠毒的拉着全家老小一起去死,她记得家里当时最小的孩子才刚出生,这其中必有原因。
  “那日五姨娘进宫与我相认,我特意拉起她的手问她,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千岁大老爷,或许不知世间的人情世故,一个女子带着一个拖油瓶女儿就算是寄居在亲大哥家,那生活必定也是过得不易,必得多干些活计,莫惹嫂子白眼嫌弃,何况以五姨娘的意思,她的大哥家境并不好……但是,五姨娘的那双手腻滑如玉,掌心柔软细滑,分明是双养尊处优的手,我那清茹六妹的手更是如大家闺秀般的娇嫩柔滑。”
  令狐薄闻言,凤眸惊喜一亮,对她极为赞许,谁说何清君这等习武女子心粗的?他就瞧她总是粗中有细,发现旁人并不在意的细枝末节。他虽然对那五姨娘有疑,却也只是对她的身份怀疑,并非像她那般心细。
  何清君伸出她的那双小手给他瞧:“千岁大老爷,你瞧,我的手,虽然以前生活艰难,但因不擅女红和烹调,这双手未捏针绣过花,未下厨做过汤肴,但只因为握过剑,你瞧这双手,掌心总有些微剑茧,但凡是干过活操劳过的手,哪会有她们保养得那般润滑细嫩?”
  令狐薄盯着她的掌心,果然有几个小小的剑茧,再看自己的手,他不使剑,但因从小习武,那双手确实不如朝三哥四哥的手那般养尊处优的细嫩。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
  何清君道:“我在等徐云昭的消息,但我总觉得何家出事跟五姨娘脱不了干系,不如取信于她,稳住她,若真跟她有关……我必亲手杀了她……”说着眼里迸出一抹仇恨。
  令狐薄看着她,轻叹一声:“家仇当报,性命更重要。清君,你不觉得你五姨娘母女出现的太过蹊跷了么?纪芙才死,纪绍恒刚跑回大魏,你五姨娘便出现了,我只怕他们是冲着吴山银矿来的。”
  提起吴山银矿,何清君低下头,沉吟片刻,正色道:“若五姨娘有问题,自然是冲着吴山银矿来的,摄政王,今日我便告诉你关于吴山银矿的事。”
  令狐薄明显一怔,大为意外,“你不是说要用此事保命的吗?为何突然要说?”
  何清君笑了笑,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一圈,站定,“总得透露一下情况让你放心啊。”
  令狐薄双眸凝视良久,终于点头,唇边勾起一丝笑容,这等事关重大的事情,她都愿主动跟他透露,虽不敢说他在她心里占多重的位置,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她对他是极为信任的。
  “清君,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倒不是非要确信世上无人知道,而只是要确认白逸扬知不知道,他承认他心里对白逸扬的嫉妒从未消失过,毕竟他曾拥有过何清君两年,是她对男人毫无戒心的两年,他曾无数次暗问,若是他早了三年遇上她,会不会让她毫无芥蒂地爱上他?
  每每都会摇头,或许那时她更是正眼都不会看自己,在她眼里,从来都不屑于皇家权势,来皇宫虽是为债务所迫,却从未真正将惧怕过皇宫里的任何一人……或许在她和离后遇上她,才是他的命中注定吧。
  何清君惊讶看他,“事关社稷的事,岂能随便说与他人?这事只有我和师父知道,没其他人知道。”
  令狐薄眸底十分震惊,“竟然连白逸扬也不知道么?”她竟真未曾告诉进白逸扬?他们不是曾是夫妻吗,她不是曾爱他至深吗?
  何清君看出他眼里的意思,摸摸额头,“千岁大老爷难道希望我把这等重要的大事说与旁人听?”轻轻一笑道:“我早说过,我分得清轻重缓急。我不会为了一份感情就恨不能把心扒出来给人看,再说,这事说出来,万一走露了风声,恐怕也会给白逸扬带来灾难吧?。”
  她不再理会令狐薄的惊诧表情,走到寝殿门口,将所有房门关上,问道:“这寝殿除了我和千岁大老爷,再无第三人了吧?”
  令狐薄点头,“本王夜里从不需旁人伺候。”
  何清君低声道:“那就好。”她神色极为郑重的道:“密书记载,吴山有银铁伴生矿,其实吴山确有银矿,只不过此矿以银为主,伴生有铜,即银铜伴生矿,这种伴生矿也并不是少见。”
  令狐薄闻言,眸底闪过惊喜,原来密书并未骗人,至少是有这银矿的,这吴山银矿传说已久,经过几百年,这密书也变成了世所共知的公开书,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表面上是南宛与天晋在争夺吴山,但私下里大魏和大燕都曾派人去吴山寻过矿,甚至民间亦有能人偷偷到吴山勘矿,却都无功而返。
  以致于现在,莫说天晋对密书所载的银矿产生了怀疑,便是南宛朝廷上下,也都对是否吴山有无银矿大持怀疑态度,甚至有些朝廷官员和一些百姓一样的想法,为他子虚乌有的银矿争战多年,委实不值得,还不如就一家一半,将吴山平分了完事。
  可是他却不以为然,不管有无银矿,他都是寸土必争,绝不能平白让天晋夺了吴山去。
  “若是吴山有矿,为何从无人找到?清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何清君忽然失笑,站起,双手嚣张叉腰,道:“他们自然是找不到的,就算是曾有人找到,必定也是死在了吴山,绝不可能传出消息……哈哈,这世上除了我何清君,无人能找到,除非再出现一个既懂寻矿,武功又不在我之下,并且像本姑娘一样命大的人!”
  语毕嚣张且自豪地仰起下巴,得意地道:“这世上能再找出这样一人吗?”
  令狐薄见她那副嚣张得意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终于失笑出声,摇了摇头:“不能,懂寻矿者,必是一心四处寻矿发财,谁会受苦受累的去习武,武功还要练成像清君这般高……那便如登天之难……再加上运气嘛,这世上真找不出第二人来。”微微一顿道:“只是……为何找到吴山银矿,必得需要这些条件?为何找吴山银矿必会丧命?”
  何清君再抬一下下巴,睨视他:“因为想找到那个银矿,若未具备这些条件,必会死在那里,就算当时命大未死,没有一身的武功,必也走不出那里……”
  这下令狐薄反倒糊涂了:“如此凶险?这却是为何?”若这银矿所在地如此凶险,那她倒底经历了些什么,他看她,希冀她愿和盘托出,却见她目光闪烁,并不愿详谈。他垂目,她既不愿说,他也勉强不得。
  何清君打个哈哈,道:“为了找这银矿,本姑娘挖了整整两个月,才确定必是密书上记载的那个大银矿,此矿银铜都十分丰富,若能将些矿挖出,南宛国库,百年之内必是充盈的。”
  令狐薄不禁也站了起来,眸底闪过狂喜,竟蕴含如此丰富的银铜之矿?“清君,若能为南宛寻得此矿,本王定与小皇上一起将你封为南宛镇国公主,百年之后入皇室宗庙,受后世皇室子孙香火膜拜!”
  镇国公主?何清君囧了。
  “到时候,莫说你是个下堂妇,便是嫁过七次八次,本王要娶你,谁敢说个不字?!”
  何清君再次囧住,千岁大老爷,你要搞搞清楚,他们在说正事,怎地他又扯上了他两人之间的感情之事,她忍不住咕噜道:“你想成亲想疯了吧?成亲狂!”
  令狐薄唇角带笑,眉目含春,毫无羞耻地道:“本王不是想成亲想疯了,是想娶你想疯了!”
  何清君这下不止一脸窘态了,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令狐薄凤眸微直,正想凑过去一亲芳泽,却听何清君道:“这银矿的具体位置,我以后必会告诉你,现下还不是时机,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手,免得尽信于人反而死得不明不白!”她边说边讪笑着。
  令狐薄倒不甚在意她什么时候说出银矿的位置,对他来说,知道了吴山确切有矿,便算是有的放矢,而非在墨黑中摸索,为吴山与天晋所做一切争夺便算是值得了。
  他看她良久,唇角带着深深的笑意,问道:“你一个女子为何会学那寻矿之术?”
  何清君不以为然地道:“我倒是未特意去学,小时候,对此很感兴趣,父亲便随便教了些,后来,姨娘们相继生了儿子女儿,父亲便失了教我的兴趣,我便自己从父亲的密室中偷出那些宝贝书籍来看……后来未丧命于大火,也亏得自己偷了书钻狗洞出来看……”
  令狐薄怜惜地凝望她,极想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一番,却听到何清君念叨着道:“寻矿一事无难处,关键在于用心,肯吃苦。
  《管子&8226;地数篇》中云:山,上有赭者,其下有铁;上有狻撸湎掠幸灰辉簧嫌锈‘者,其下有鉒银;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鉒金;上有慈石者,其下有铜金。此山之见荣者也。又道: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