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8 08:12      字数:4897
  福嫒ò。蹲拾∈裁吹摹5钦飧鎏獠暮芄郑亩牡缡泳缫埠芎茫腋兰酆芨摺!?br />
  您在当导演之前曾经当过演员,对吗?后来怎么会改行当导演呢?
  对对对,那是在上电影学院之前,我是在话剧团当话剧演员,演了四年戏,跑龙套,我是学员。其实我从小的理想是要当作家,当导演以前从来没想过,一辈子想当作家都没当成过,终于放弃了,不写东西了,因为写的东西实在太臭了。我今天还跟方方说这个事呢。我从来没想过导演这回事,我在话剧团的时候,就感觉那些导演都是特别神圣的,其他就没多想,至于电影就更遥远了。我们也不懂电影是怎么拍的,也没有到电影场参观过,跟现在情形相比,我们那时候就像是历史片似的,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在话剧团最得益于一段时间,就是知道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看书,有一为老师,应该是中戏的曲直老师,给我介绍了这个,然后好像是从哪借来了四大本书,四年就那么研究着,非常系统的做了大量的笔记,以至于后来我和焦晃对话的时候不吃力,就缘于我研究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我从小就特别爱装蒜,越是厚的书我就越得去看……(笑)
  迄今为止,您已经创作过多少部作品了?做为您自己来讲,您比较喜欢的是哪几部?
  我觉得我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原来的两个电影,《女儿楼》和《远离战争的年代》,电视剧最喜欢的还是《雍正王朝》和《汉武大帝》,每一个的第一部印象都比较深一点,其实,拍片的过程更重要。我和其他的导演也交流过,大家都觉得,如果这个拍片的过程和愉快,印象就会很深,就是很多人已经把自己的生活和创作融合在一起了,有些戏,可能会因为很多原因,像并非自己本意,或者其他的原因,可能印象就会很……几乎没有,都淡忘了。要是说戏好,肯定都是那些拍摄过程和愉快,很酣畅的几部戏。这个酣畅都是那种劳动强度最大,最让人兴奋的那中创作。
  《女儿楼》和《远离战争的年代》呢,当时摄制组的人都是我们的同学,平均年龄才26岁,都是很年轻的,拍摄的时候,什么片比啊,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有特别傻的举动,现在想起来大家都还觉得挺搞笑的,但是,合作的都很好,很愉快,大家都很认真,当时的哪个片比,大概是1:1。2或者1:1。5的样子,就是说你几乎不能犯任何错,一遍就得过,虽然是这样,我们还是把它拍完了,现在再来去看它可能会显得很幼稚,但是哪个感觉不会再有了,它很纯朴。后来我转型去拍电视剧,当时也没怎么想太多,我拍电影拍不下去,让拍商业片,商业片……我又不是拍这个的人,特累。他们说挺赚钱的,我说赚钱干吗,浪费胶片,浪费生命,也没意思,还不如拿这个录象带玩,玩得也挺高兴,而且挺快的,我感觉它(电视剧)讲的故事吧,挺适合我的,这个就像是运动员——我们拍电影就像是短跑运动员,它要求你在短的时间里,把你的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你每一个的关节的运动,和肌肉的运动,这都要分析,比如你的胳膊摆动大了,对你的速度都是有影响的,在冲刺的时候,要怎么样都是有严格要求的,做电影我就觉得是在做短跑,要怎样把这个短跑做到最精彩。后来改拍电视剧的时候,我发现就变成长跑了,现在感觉就是在弄马拉松,感觉越拍越长(笑),这靠的是什么呢,我认为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耐力。它不要求你每一个步子都对,它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调整你中间的一些错误,就是说电视剧的铺排有这个可能,但是你也要有一些章法,要有作为跑马拉松的章法,你在拍的过程就是一个跑马拉松的过程,有人说,你拍那么长的戏,不会累死了。我就不会累死了,因为我把爆发力都留在最后,因为我知道到最后是最难的,所有的人都在最后的那一个瞬间趴下了,那时候我一定还在那站着(笑),道理比较简单,因为我知道那是一个长跑。我的性格好像也比较适合拍长篇的电视剧,一开始大家都这么说,后来我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我不太爱发脾气,我从来不跟人吵架,有很暴烈的导演,他在那吵,在那说,但那只能是瞬间的这种爆发,你如果说在很长的时间里处于这种状态,那不可能,那人就崩溃了,反正最后肯定是崩溃了,不是制片人崩溃了、跑了,就是你自己崩溃了。一定得是像我这样,很能平和的,也很能容得下别人的,然后有一个从容的工作状态,把这个长篇电视剧拍完,每一天我的精力的使用,我都有很好的把握,比如我昨天拍得特别累,那我今天就会调整,找比较轻松的戏拍,一定要注意套正节奏。拍电视剧是体力活,体力甚至超过了脑力,我们最高的一天拍了二百五十多个镜头,对电影来说,这怎么可能。所以比较适合我这种脑子不好,身体比较好的人……(笑)
  那对于这个“短跑”和“长跑”,您觉得哪样对您来说哪样会更吸引你?
  我觉得无所谓,这是实在话,只要有好的题材。像我自己还拍广告呢,我自己做刚高公司做了十年,广告就更细微了,就三十秒的时间,但可以拍一个月,就琢磨这若干个镜头。电影是比较个性化的,如果你要没有你的个性,或者说没有你自己独特的电影语言,你就不要拍了。它在这一个半小时或者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讲述的东西特别复杂,是很难的,像我03年拍那个《芬妮的微笑》,它就是要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把主人公70年的生涯体现出来。电影,电视,广告,视觉的,听觉的,结合的……我觉得都可以,适合什么就做什么,刚开始我做电视剧,还觉得是不是背叛,离经叛道什么的。无所谓,我觉得都行。
  您选择题材的标准是什么?女导演一般都擅长拍感情戏,您却钟情帝王戏,是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能吸引我能打动我就行,我还是以我的眼睛判断。我觉得这个东西吧,他是一种素质,这是一个对于导演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么多的文学作品里面,为什么你非得要它,对不对?每一个导演选取的剧本都不一样。像《雍正王朝》那个本子,编剧拿给我看的时候,之前已经找过十一个导演了,很多导演不喜欢这个戏,那我觉得很正常,我年轻的时候也拍女性题材,拍感情戏,你一跟我说历史剧,我就懵,听着就头大,什么历史片啊,从来就没想到过我会去拍历史片,我觉得我这个人是一个挺时尚的人,没觉得我有什么历史感啊,责任感啊什么的,但就是很怪,经过改革开放这十年,我觉得自己成熟了,思考了很多问题,有了丰富的阅历,真的是开始思考了,但也可能有些愚钝了……(笑)到我开始做历史剧的时候,我觉得突然地,特别开阔,我获得了一种自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酣畅。
  那您在挑选演员时的标准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就是感觉,就是看完本子之后,我有一个朦胧的感觉,这个人物是个什么样子的,我会跟我的副导说,找什么型的演员来给我,就根据这个感觉来,印象分很重要。
  就现阶段来说,作为导演,您觉得最常遇到的不太容易解决或者调和的问题有哪些?
  我吧,其实不是很难调和啊难解决啊什么的问题,我是有最怕的问题。我最怕的就是人事的问题。就是这个合作班子不愉快,那这个简直是寸步难行,太痛苦了,所以我老用我自己的班底,跟我合作的这些人,他们都有自己成功的作品,足以说服新的制片人。与天斗,与地斗都可以解决,时间上——这是钱的问题,现在我可以想办法把这个钱的问题降到零,就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就不做,对吧,当然,我也不会去浪费一分钱。但是,人事方面的问题,一旦遇到了,很头疼。
  您怎样处理与投资方的关系?您是如何做好时间控制与投资成本控制的,还有怎样对拍摄的时间有一个很好的控制?
  我也做制片人,为什么现在很多导演也做制片呢,就是他不想在受这个片子制约的同时,还得受制片的制约,这是两条绳索。像我拍《汉武大帝》的时候,全部戏就是为了48集到52集的那场“漠北大战”,汉武大帝他一生和匈奴有着巨大的矛盾,并且他一生和匈奴打了大大小小四五十场战争,最后在这个“漠北大战”把匈奴打败了,其他的我可以不要,但是这场漠北战争你如果不让我拍,那就没法玩了,也就是说,我为什么要先拿到制片权才做这部电视剧的原因。我一定要在很多不重要的戏里压缩成本,来做那些重要的戏,这样进行调整,我会比较自如。拍“漠北大战”的时候,我请了十个导演,都是正牌的导演,五台机器,拍了一个月,我要不是制片,谁能给他们前来拍啊,但是我知道这场戏的重要,不是我一个人能力所能及的,这是一个国家工程,我得集中最优秀的人来完成,得调集最主力的部队,打最关键的仗。它不是你人有多大胆,它就能那什么的,是吧……(笑)大仗,我不说小的,那个大仗,两个镜头,我们拍了一天,五台机器啊。还有那个汉宫,一般剧组哪能进去,资金上承受不住,我们在里面拍了一个月;一般剧组4K的灯都不怎么用,我们光12K的灯就一下用了九个,三台发电机在那,就是说,如果我不是制片,我不会去拍,因为我说服不了人家,我再怎么跟人家说,他都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九个灯也好,八个也好,不就是那一瞬间嘛,没法跟他讲这事。所以说,有些戏,自己要拿到制片权。时间的问题呢,周期长还好,但往往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我要是早回去一个小时,看看制片人的那样,他真想把你轰到下面干活去。这种劳资矛盾也挺有意思的……(笑)我同时作为制片有深刻的认识。这也是鱼和水的关系,水好,养的鱼也好,但我给投资方的都是好片子,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片子,所以找我的人也特别多,人各有志,也有人愿意做像莫奈那样的艺术家,我也很钦佩,真的很钦佩。我没那么高的境界。
  但是《汉武大帝》好象也受到了很多质疑?对此,您是如何看的?
  什么质疑?
  首先是有人说外国历史上多有君主称大帝,如彼得大帝等,“汉武大帝”以年号加大帝称呼皇帝或改帝王帝号为“大帝”则不伦不类,“汉武帝”才是符合历史的正确称谓?
  编剧称“汉武大帝”是非常恰当的。所谓“大帝”就是“伟大帝王”的缩略语。只要承认古代中国如同西方一样,也有属于自己民族的伟大帝王,那么称之为“大帝”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其实,关于“帝国”这个词也不是什么外来语。中国自古就有王国、王朝的说法。封王所统治的国家称王国,那么,皇帝统治的国家自然就应当称“帝国”了。此外,“秦帝国”、“汉帝国”、“唐帝国”等等,也都被许多老一辈史学家使用过。
  还有些观众看的比较仔细,他们发现剧中司马迁受到宫刑之后还保留着胡子。
  胡子是男人的第二性征,男人受到宫刑后胡子就会消退,这是常识。但是,就司马迁受刑后要不要改变形象,我们曾反复与有关专家讨论过。专家认为:古代宫刑的具体实施有很多种情况。有些人“去势未尽”,则第二性征会有残留,特别是成年以后的人。对此,历史著作也是有记载的。
  另外更加重要的是,我们考虑了剧情和演员形象的需要。扮演司马迁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演员,本身的戏份就不多。如果几场戏后剃掉胡子,改变了的形象会让观众认不清楚。这也会让司马迁人物的造型受到损失,不如目前的造型更加具有沧桑感。因此,虽然考虑到播出后可能会遭到异议,但是经过反复斟酌,我们还是保留了司马迁的胡子。
  有一个评论说,从《大宅门》、《大染坊》到《乔家大院》,都在力图纠正人们的一个成见,那就是“无商不奸”,你是否在剧中做过这样的尝试?
  我不知道,我们这几个戏没有一脉相承、直接上的逻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