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4-26 12:50      字数:4792
  「好吧,马儿都没了,」亚拉冈最后说:「我们找不到它们,也不可能赶上它们,所以,如果它们不自己回来,我们就必须将就点了!反正一开始我们就是徒步前进的,至少我们还有脚。」
  「还有脚!」金雳说:「可是我们又不能带它们散步、放它们去吃草!」他气冲冲地丢了几把柴火进营火中,恼怒地坐了下来。
  「几小时之前,你还不愿意骑上洛汗国的骏马呢,」勒苟拉斯取笑他道:「看来你有成为骑士的潜力。」
  「连马都没了,谈什么潜力!」金雳说。
  「我认为,」他不久之后继续说道:「那是萨鲁曼。除他之外,还会有谁呢?别忘记伊欧墨的话语:他打扮成老人的模样,戴著兜帽、披著斗篷四处行走。他把我们的马匹赶走了,我们被困在这里;记住我所说的话,将来还会有更多危险的!」
  「我记住了,」亚拉冈说:「但我也记得他戴的是帽子,不是什么兜帽。不过,我也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们在这边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很危险的,可是,现在我们除了把握机会休息之外,别无选择。金雳,先让我值夜吧!我现在比较需要沉思,反而不需要什么睡眠。」
  这一晚过得十分缓慢,勒苟拉斯在亚拉冈之后守夜,在那之后又是金雳。不过,这一整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老人没有再度出现,而马匹也没有回来。
  第三章 第三节 强兽人
  第三节 强兽人
  皮聘做著噩梦: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渺小的声音,在黑色隧道里面大喊著:「佛罗多!佛罗多!」
  但回应他的却不是佛罗多,而是数百名半兽人丑恶的脸孔看著他狞笑,数百双手从四面八方想要抓住他。梅里呢?
  他醒了过来,冷风吹著他的面孔,他正躺在地上。傍晚已经快到了,天空的颜色也渐渐变深,他转过身,发觉现实世界并没有比噩梦好到哪里去,他的手腕、脚踝和大腿都被绳子绑著。梅里就躺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头上还绑著一块肮脏的抹布,他们四周则是一大群的半兽人。
  慢慢地,皮聘剧痛的脑袋才开始苏醒过来,让他分清楚现实和梦幻的差距。没错,当时他和梅里都跑进了森林中,后来他们遇到了什么?他们拼命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跑了多远,突然间就撞上一群半兽人。他们似乎正在倾听著什么,直到梅里和皮聘差点撞进他们怀里才发现;然后,他们一声大喊,许多半兽人从树林间跑了出来。梅里和他都拔出剑来,但半兽人似乎不想要战斗,只想要赶快抓住他们,连梅里砍断了他们好几个家伙的手臂都没有反击。好一个梅里!
  然后波罗莫就冲了出来,他逼迫对方动手,杀死了许多敌人,其他的半兽人都逃了开来。
  三人刚跑没多远,又被至少一百名以上的半兽人攻击;他们的身形非常壮硕,不停地瞄准波罗莫射箭。波罗莫奋命吹号,让森林也为之震动;一开始半兽人因恐惧而退却了,但是,等到他们发现只有回音,而没有任何援军赶来时,他们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皮聘接下来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眼前最后的景象是波罗莫靠在树上,拔出一根箭,然后一切就陷入黑暗中。
  「我想我多半是脑袋上挨了一记,」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梅里是不是一样受伤了?波罗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半兽人不杀我们?我们在哪里,又准备要去哪里?」
  他完全无法回答自己提出来的问题。皮聘觉得又冷又难过。「我真希望甘道夫当初没有说服爱隆让我们来,」他想道:「我有帮上任何忙吗?不过是大家的负担,只是个过客、行李!
  现在我又成了被偷走的行李,变成半兽人的负担。我真希望神行客或是什么人,会来取回我这个行李!但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呢?这样难道不会破坏一切的计画吗?我真希望可以逃出去!」
  他徒劳无功地挣扎了片刻,一名坐在附近的半兽人哈哈大笑,用他们的语言和伙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趁有机会的时候赶快休息吧,小笨蛋!」他接著用通用语对皮聘说,他的口音几乎让这变得和那邪恶的语言一样恶心。「把握机会休息!等下有得你走哩!在我们到家之前,你会希望老妈根本没生下你这双腿。」
  「如果照我的方法做,你会希望现在自己已经死了,」另一个半兽人说:「你这只臭老鼠,我会让你吱吱叫个不停。」他走到皮聘身边,露出黄色的獠牙看著他,同时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锯齿小刀。「安静躺著,不然我就要用这个替你搔痒了!」他带著嘶声说
  道:「不要吵到其他人,否则我会忘记上级是怎么吩咐我的。该死的艾辛格士兵!乌骨陆 bagronk sha push…dug 萨鲁曼…glob b◆bhosh skai」他紧接著用自己的语言咒骂了好长一串,最后才停歇下来。
  恐惧的皮聘动也不敢动,虽然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越来越痛,背后的石头也十分扎人,但他还是不敢动弹;为了让自己分心,他让自己专心倾听所有的声音。四周有各式各样的声音,虽然半兽人的语言本来就充满了仇恨,但皮聘还是听得出来,他们似乎陷入了越来越激烈的争执中。
  大出皮聘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听得懂大部分的对话,许多半兽人用的竟然是通用语。很明显的,这里有许多不同部落的半兽人在场,他们听不懂彼此之间的半兽人方言,他们正激烈地争辩下一步该怎么作、这些俘虏该怎么处置、他们该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没时间好好拷打他们,」一名半兽人说:「这次旅行没时间好好享受!」
  「这也没办法,」另一人说:「但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掉他们?他们实在很烦人,我们又没时间和他们瞎耗,天色快黑了,我们得赶快出发了!」
  「我们有命令在身,」第三个低沈的声音说:「'杀死所有人,留下半身人,尽快把他们活著带回来。这是我获得的命令。」
  「要他们干嘛?」有几个声音同时问道:「为什么要活著带回去?难道他们可以提供什么特别的乐趣吗?」
  「不!据说他们身上有这场大战的关键,好像是跟精灵有关的什么东西。不论如何,他们每个人都会经过详细的审问。」
  「你就只知道这些吗?你为什么不现在搜他们的身,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好东西。」
  「说得好!」一个比其他人柔和,却更邪恶的声音轻蔑地说:「或许我得向上级回报这件事情。我收到的命令是:不准动俘虏身上的任何东西!」
  「我的命令也是一样,」那个低沈的声音说:「'保持原样,不准乱动。」
  「我们可没接到什么命令!」之前的另一个声音沈不住气地说:「我们从矿坑那边大老远赶过来杀人,替我们的同胞报仇,我想要赶快杀掉他们,然后回到北方去。」
  「你慢慢想吧,」那个低沈的声音说:「我是乌骨陆,我指挥这里,我决定要抄捷径回艾辛格。」
  「萨鲁曼是老大,还是魔君是老大?」那邪恶的声音说:「我们必须立刻回到路格柏兹去才行。」
  「如果我们可以越过大河,或许可以考虑,」另一个声音说:「但是我们的兵力不足以横越那座桥。」
  「我不是过来了吗!」那个邪恶的声音回答:「在东岸有一位会飞行的戒灵在等待我们。」
  「或许吧!然后你就可以带著俘虏飞回去,在路格柏兹获得所有的表扬和奖赏,让我们步行穿越这个到处都养马的臭国家。不行,我们一定不能分散,这个地方很危险,到处都是该死的叛军和强盗!」
  「没错,我们一定得集体行动,」乌骨陆低吼道:「我不相信你们这些矮笨蛋,你们一出了老家之后就一点胆也没有。如果不是我们前来支援,你们可能早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了,我们可是骁勇善战的强兽人哪!是我们杀死那名强悍的战士,我们是智者萨鲁曼的手下,是他──白掌赐给我们人肉。我们的根据地是艾辛格,也是我们带你们来到这里的,也该由我们决定要走什么路回去。我是乌骨陆,我已经表达了我的看法。」
  「乌骨陆,你说的话已经嫌太多了,」那邪恶的声音轻蔑地说:「不知道在路格柏兹的老大们会怎么想?他们可能会认为乌骨陆的脑袋太重了,最好帮你从肩膀上拿下来轻松一下,他们可能还会质疑你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萨鲁曼告诉你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让部队配戴他的白色丑徽章?他们一定会认同我,认同可靠的信差葛力斯那克的想法。我告诉你们:萨鲁曼是个蠢蛋,是个一肚子鬼胎的蠢蛋,王之眼已经开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
  「你叫我们矮笨蛋?你们这些由肮脏的臭巫师所豢养的宠物,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我打赌你们吃的是半兽人的肉。」
  许多半兽人开始大吼回应对方的羞辱,许多人拔剑相向,一时间陷入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皮聘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希望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守他的卫兵已经迫不及待加入这场争辩。在微光中他看见一名高大的黑色半兽人,八成是乌骨陆,他面对著葛力斯那克,一个肩膀宽阔、短腿,手几乎可以碰到地面的家伙。有许多身形矮小的半兽人包围著两人。皮聘猜测这些家伙应该是从北方来的半兽人,他们都已经拔出了武器,但不敢贸然攻击乌骨陆。乌骨陆大喝一声,几名和他同样身材的半兽人很快跑了过来。突然间,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乌骨陆一跃向前,两刀就砍倒了两名对手。葛力斯那克往旁边一退,消失在阴影中,其他人纷纷往四下散开,有一人后退时还不小心被躺在地上的梅里给绊倒了;不过,这可能反而救了他一命,因为乌骨陆的手下这时正好从他身上跃过,砍倒了另外一个对手,刚好就是那个长著黄色獠牙的守卫,他的身体一软,倒在皮聘身上,手上还紧握著那把锯齿小刀。
  「收起你们的武器!」乌骨陆大喊道:「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了。我们从这边开始往正西走,接著沿山梯往下走;从那以后就直接朝向丘陵地带前进,然后沿著小河前往森林。我们必须日夜不停的赶路,了解了吗?」
  「拜托!」皮聘想:「让这个丑家伙再多花一点时间集合部队吧,这样我就有机会了!」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柄黑色的小刀割伤了他的手臂,滑到他的手腕间;他觉得鲜血流到手掌上,但同时也可以感觉到冰冷钢铁紧贴在肌肤上的触感。半兽人正准备再度上路,但有些北方来的半兽人依旧不肯妥协,艾辛格的士兵又再杀了两个
  人,他们才终于低头,整个部队陷入咒骂和混乱的状态中。此时,没有任何人看守皮聘,他的腿被绑得很紧,但手臂只有在手腕的地方受到束缚,而且还是被绑在身前的;不过,下手的人也绑得非常紧。他将半兽人的尸体推到一边去,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地将手腕的绳子在刀刃上摩擦。刀刃本身很锋利,而死者又把小刀握得很紧,最后,绳子终于被割断了!皮聘很快地握住断绳,将它松松绑成原来的样子,重新套在手上,然后就躺了回去。
  「把这些俘虏带走!」乌骨陆大喊著:「别对他们玩花样!如果我们回到基地的时候他们死了,也会有人跟著死。」
  一名半兽人将皮聘像是扛一袋马铃薯般地扛起来,另一个家伙也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梅里。半兽人的爪子像是钢铁一般紧紧箍在皮聘的手臂上,对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肉中,他只得闭上眼睛,进入噩梦中。
  突然间,他又被丢到多岩的地面上。天色看来才黑不久,但一弯新月也开始往西落下,他们身处在一个悬崖边缘,似乎面对著由薄雾所构成的大海,附近还有水流的声音。
  「斥候终于回来了!」附近有一名半兽人说道。
  「你发现了什么没有?」乌骨陆的声音问道。
  「只有一名骑士,而他往西边走了。底下一切都很平静。」
  「我想目前是这样,可是能够持续多久呢?你这个笨蛋!应该射死那个家伙,他会通知其他人,那些该死的马夫,明天早上就会知道我们的行踪。从现在开始,我们得要加速赶路了。」
  一个阴影遮住了皮聘的视线。那是乌骨陆。「起来!」半兽人大喊道:「背著你到处跑来跑去,我的部下都已经累了,我们得要爬下去,你得用自己的腿才行。最好不要浪费我们时间,不准大叫,也不准逃跑,我们有得是方法可以让你得到教训,又不会让你们有什么损伤。」
  他割断了皮聘大腿和脚踝的绳子,扯著他的头发让他站起来;皮聘倒了下去,乌骨陆又再度拉著他的头发让他站起来,有几名半兽人哈哈大笑。乌骨陆撬开他的牙关,倒了些烫嘴的东西进去;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