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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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我不加思索便道:”十七爷他们就在一旁,决不至于会伤到弘历。就算有什么事,我拼死也会保护弘历的。再者说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才是人,我们汉人就不是人,就可以任人欺凌?“
  “汉人?你是汉人?!”胤禛颜色转为冷洌,“你骗我?”
  我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大吼道:“汉人怎样,满人又怎样?你别忘了,这个江山就是你们满人从汉人手中夺来!我也不会忘记,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一把明晃晃的青锋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胤禛拿着剑指着我森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剑刃上。望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为他放弃了现代生活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他他拉。月喜,汉名宁雪。”
  剑锋晃动,颈边一痛,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我却只是笑:“爱新觉罗。胤禛,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胤禛回手一掷,利剑钉入墙柱。我凄然地笑看了胤禛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几载的情意越不过满汉只界,无数的相思比不过江山大计,自以为是的感情,我一个人的付出换来了一道伤口。宁雪,你在妄想什么,妄想一个冷面无情之人把你看的比江山重,比亲儿重。。。。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人都是自私的,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我能怪胤禛吗?我不能,我不怪他,老天爷给了我这几年我已经够了,也应该知足了。我虽爱财,却从不奢求。仰天笑笑,宁雪,你是个坚强独立的现代女子,不是那些只懂得三从四德的小脚女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门口,园门的守卫认得我,知道我以前过来的时候晚上也经常一个人溜出去,并未留难我,我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圆明园。
  伤口处的血一直不停地流着,染红了半边衣服,我渐渐觉得头重脚轻起来,走着走着便一头栽了下去。。。。
  当我昏迷了几天之后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香儿憔悴的面容。见我醒了,香儿高兴极了,又是给我熬粥,又给我喂我,但绝口不提问我受伤之事,怕勾起我的不快。
  环顾四周,破败的房屋,漏风的墙壁,简陋的家具,隔壁关老爹(香儿父亲)的咳嗽声。鼻子一酸,摸向腰间,才惊觉什么东西都放在圆明园了,身上只得一个从十四那里嬴来的玉佩。低叹一声,将它交于香儿:“把它当了吧,补贴下家用。”
  香儿想要推辞,我已笑道:“我在你这白吃白住白用的,你倘若不收的话,我只好走了。”
  望着香儿的背影,想起紫禁城里我窖藏的几大箱金银珠宝,特级文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来。肯定不能去找十七,找他我等于自投罗网。可惜十三不在,要是十三在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会帮我的。
  越是要回避,胤禛的影子越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他虽伤我至深,但只怕我终此一生,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好一阵,蓦然发觉香儿已经出去好久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很乌鸦地想象香儿又遇上了易大少,或是被人抢劫,或是遇上了小偷。。。。。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上德妃赏的珍珠耳环,苦笑一下…想不到我敛财多年,现时身上剩下的却不过一副耳环,一块玉佩而已,还都不是胤禛送的。
  这时,房门被推开,香儿领着两人走了进来。我警觉地看过去,十四阿哥胤祯!他怎么会在这里!?
  香儿红着眼睛走到我床边道:“姐姐,我拿着你给我的玉佩到当铺去的时候,老板非但不给当,还说是我偷他的东西,要打我。幸好这位公子经过救了我,还拿回了你的东西。公子说玉佩是他送给姐姐的,我便带他来了。”
  十四低声吩咐了几句,后面的那人便上前来为我诊脉。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向十四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口幸得不在要害,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身子极弱,需好好调养一段日子方能恢复。”
  我感激地望向十四,他只是笑:“别多礼了,安心躺着吧。”
  我抓住十四的衣襟说道:“十四爷,月喜求你,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月喜的事儿。”
  十四转身向大夫说道:“你开好方子,让香儿跟着你去拿药吧。”
  大夫和香儿出去后,十四坐在床边道:“你不是和弘历在四哥的圆明园吗?怎么会。。。。皇上还挺记挂你的。今天我去请安的时候还提起你呢。”
  我心想胤禛并未将我离开的消息传出来,自己也不便多说,只得摇头不语。十四又道:“这里环境恶劣,你哪能在这养病。到我的别苑去住几天吧,伤好了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又欲言又止,十四笑道:“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吧。”
  我这才说道:“求十四爷把香儿和关老爹一起带走,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吧。”
  十四应允后,我就和香儿父女一起到了十四在京郊的别苑。
  返  宫
  正对着镜子狂擦回颜液的时候,十四走了进来,笑问道:“脖子上的疤痕好的差不多了吧?”
  脖子上只剩一道淡淡的白痕了,加上我皮肤白,已经不大清楚了。多亏了十四,到了他这以后,不仅派了专人来照顾我,回颜液几瓶几瓶的给我送过来,补品也是一日几次三番地端上来,真是无微不至了。
  我也笑答道:“打扰十四爷这么久,月喜也是时候该走了。”
  十四犹疑了一下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紫禁城。我这几年的心血,财富全在字禁城里,我不可能白白放弃。再说在十四这了也非长久之计,想到完颜氏我就斗志昂然。而十四之后的下场也是凄凉,我这等现实之人,自是得重新择良木而栖(好个没良心的女人)。至于胤禛,我待到了二十五岁,求康熙放我出宫便是。古代与现代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金钱万能,到时运气好的话,还有怡亲王(十三)和果亲王(十七)罩我,我不定也是个宁半城呢。
  见十四开口问我,我就照实答了:“请十四爷送月喜回乾清宫吧。”
  十四露出一脸的释然:“我还准备劝你呢。听赵昌说,皇上几月没见你,老念叨你呢。四哥那边只说你病的厉害,暂时不能进宫。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站起身,对十四行了个大礼,诚心道:“十四爷,月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十四扶起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绣帕笑道:“你这绣帕很是独特,多送我几张就成了。”
  展开绣帕,我自创的月喜标识月饼娃娃正张着大嘴乐呵呵地看着我。这是我结合了面包娃娃和十七送我的玉月饼的精华而成的,旁边还有我最爱元宝造型。自得地望向十四道:“不错吧,我自己设计的花样。”
  十四忽然轻抚上我的脸,低声道:“是啊,和你一样,又可爱又清雅。”
  “清雅?”一堆元宝绣在上面还叫清雅?!不,不,不是这个问题,十四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回避着十四的手,后退道:“十四爷,你怎么了?”
  十四却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退,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道:“你道完颜氏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你?莫名地找你的麻烦?”
  顿时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瞪着十四张着嘴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十四深深看住我道:“自从几年前在三哥府上听你唱了那清音之后,我就莫名的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想和你呆在一起。特别是在承德那晚,你跳的飞天舞,跳着舞着笑着就进了我心里。我喜欢你这般有主见,有自我的女子。只是以前碍于八哥对你也是情根深种,我不忍伤了兄弟情谊。可现在瞧着你与八哥并无情愫,又方巧在行宫与你巧遇,我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错过你了。月喜,你懂了没有?”
  不要啊,在我现在正脆弱难过的时候,这么大一个帅哥对着我这么深情款款地做真情告白,我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的人,我会动摇的。痴迷地欣赏了十四半天,但内心还是割舍不下伤我至深的胤禛,也害怕十四日后的惨淡收场,好不容易痛下决心,婉言谢绝道:“月喜谢过十四爷的深情厚意。可惜月喜并无嫁入侯门之意,只想好好地待到二十五岁,出宫自己生活。”
  十四浅笑:“月喜,我不会逼你。我只能告诉你,我若得了你,自然好好的待你。不管是完颜氏还是别人,我决不允许谁伤害你。也许你还未对八哥忘情,但你记住,胤祯也在等着你。”
  热泪盈眶地看着十四,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我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知道还有个人这样子无怨无悔地对自己好,在怎么像我这般没心没肺的现实主义者也会感动的。但是越感动,我越不能伤害十四。含泪笑道:“十四爷这么说,月喜更加无地自容了。只是月喜暂且还不想提婚嫁使事,还请十四爷见谅。也请十四爷在月喜回宫后莫要与他人提及我在您这儿的事情。”
  十四将我轻搂一下放开:“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是?”
  点点头,向十四说道:“就请十四爷明天便送月喜回宫吧。”
  回到阔别几月的紫禁城,见着熟悉的乾清宫,心中竟然有一种亲切感。在不可能回到现代后,紫禁城已不再是我的栖身之所,而是我的家了。整理整理衣衫,走进东暖阁。康熙居中坐在上首,正微笑看着我。
  自己却没来由的一股心酸,赶忙跪下请安:“月喜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
  康熙打量着我道:“起来吧。就几月没见,怎么就瘦得连衣服都衬不起来了。赵昌,吩咐下去,重新给月喜做几身衣裳。”
  低头看看宽松的衣服,心想在十四那里每日补品炖汤侍侯着,人还瘦了一大圈。在这宫里起早摸黑,整日里侍侯别人,反倒身体健康,自己真是个劳碌命啊,不禁苦笑一下。
  康熙却又问道:“怎么弘历没同你回来?他那几次进宫,你没同来。你回来,他又没来,怎么回事?”
  我只好笑道:“怕是我身体还未全好,影响了小阿哥吧。”
  康熙笑道:“那你先回去歇着,明天再来吧。”
  谢恩退下,出门就遇上了十七,给他行了礼,匆匆回到了住所。
  喜蝶她们依例对着我大惊小怪地从头到脚地关心了多遍。回屋再一看,房间里还是一样整洁明亮,怕是喜蝶她们也天天帮我打扫着,唉,还是姐妹比男人靠得住。
  关上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将我这几年的私人珍藏全翻出来。立时,整个房间里珠光宝气,钱光灿烂。看着这堆物品,我自言自语道:“还是自个儿的才是最靠得住的。姐姐我以后的幸福就全看你们的了。从今以后,得更加努力存钱了。”一不小心瞟到一个锦盒,正是当年胤禛送我的那把团扇的外包装。现在里面全装的是胤禛送我的诸如蜻蜓发簪,金步摇,鼻烟壶之类的物件,只是现在,我不会再留着它了。
  尽管这个锦盒里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我也很痛心,很舍不得,但我一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睹物伤情,不如自己先断情丝。心像烧钱一样的疼,最后看了一眼那把雍正手绘团扇,将它放入锦盒,准备明天交给小多子,让他帮我还给胤禛。长长叹了口气这两条腿的男人好找,这价值百万的团扇可就难觅了。更痛苦的是,我还得亲手把它送回去,这才真的叫做在伤口上撒盐哪,唉。。。。
  好在月喜我一贯热爱生命,珍惜健康,当晚想通了也就睡得很好了。一夜无梦,睁眼时天已微亮。赶紧拾掇了一下,去乾清宫上班了。
  趁着康熙早朝,我找到小多子,将锦盒交给他,让他送还胤禛。谁知小多子一副给老虎拔牙,打死也不去的模样,坚决驳回了我的要求。我再三恳求无果,凶相毕露,一把抓住小多子的衣领:“一句话,你肯也的得肯,不肯也得肯。”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均告无效,我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怒视小多子。这小子再晚个几百年,保证是个合格的GCD员,优秀的地下工作者。任你用尽十八般武艺,出尽法宝,都不能动摇他。也许胤禛对他们而言,和阎罗真的差不多吧。
  认命地收起盒子,放进衣柜,大概十七也快来找我了,交给他也一样的。无意瞟到枕边胤禛的手帕,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把它抽出来也放入了盒子里要断就断个彻底吧。
  睡醒午觉的康熙看起来精神颇好,看了几个奏折之后,忽然又旧话重提。对我道:“月喜,再过个几年朕也该给你指婚了。心里有人了吗?”
  我正在发神纳闷怎么十七还没来找我呢,康熙这么一说,吓得我一个激灵,赶忙走到康熙面前跪下道:“求皇上恕罪,请皇上待月喜满了二十五岁就放我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