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4-26 12:48      字数:4738
  我心下一紧,这个瘟神跑到十七的营帐里来干什么,只怕不是好事。还没想完呢,胤礻唐已突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在我的脖子和脸上狂吻起来。
  我吓得面无人色,只能不停地躲避胤礻唐的侵犯,双手使劲地试图想推开胤礻唐。可怜月喜小胳膊瘦腿的,哪推得动孔武有力的胤礻唐。情急之下,我拿起手上的金步摇朝胤礻唐的双眼插去。胤礻唐虽然喝过不少酒,单还是被他避开了。步摇只是在他左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道。
  我握着步摇,惊恐地看着胤礻唐向我一步一步的靠近。而胤礻唐原本清俊的脸上,鲜血横流,说不出的扭曲和狰狞。
  我颤抖着说道:“九爷,你不要再过来了,我要叫人的。”
  胤礻唐不怒反笑:“叫啊,外边现在正在给老十三庆功呢,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你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阿哥看上你,让你陪我,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何况,当年你表兄他们本来就是打算把你送给我的,现在我不过是成全你们罢了。”话音刚落,便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扯下了我的外褂和小半的衬衣。
  我连连后退,却跌坐在了床上。看着逼近的胤礻唐,我心一横,把步摇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然道:“若九阿哥对月喜的尸体也有兴趣的话,就请吧。”
  胤礻唐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放缓了脚步。我亦迎视着他,心中的畏惧在一点一点的散去。死我都无所谓了,你区区胤礻唐算什么呢?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帐门被撩开,喝的醉熏熏的十三在胜武和十七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十七嘴里还在大声嚷着:“月喜,别偷懒了。快给十三哥哥泡杯醒酒茶来。”见到我和胤礻唐的模样,一下子就给定住了。
  胤礻唐见十三和十七都已回来,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满面鲜血地冲出帐去。
  这时,十三的酒也醒了大半了,偏偏倒倒的走过来做到我身边,急切问道:“月喜,你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十七将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默默地蹲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我这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身子一软,倒进了十三的怀里。
  十三忙和胜武将我放在床上,十七道了碗热茶让我喝了下去,我才觉得稍微缓了点气过来。望着一脸焦急的十三和十七,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突然,胜武惊叫起来:“月喜姐姐,你的手。。。。”
  十三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我才看到因为步摇被我握得太过用力,上面金制的花瓣和枝叶已经全部深深地陷进了我的手心里。鲜血顺着手腕不停地流下来,衣袖上的绣花都已被染的看不见了。
  十七连忙喊胜武去找随行的太医,却我一手拉住:“十七阿哥,别叫太医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叫胜武把伤口帮我包扎起来就行了。”
  十七年纪虽小,但也已知道这宫里的千般万种繁华下的污垢,红着眼圈点了点头。十三吩咐胜武找一坛烈酒,又叫十七到自己的帐里拿上棉布和药膏。把步摇从我的手心里拔了出来,再喷上酒,敷上药膏,裹上棉布。
  伤口在烈酒的刺激下,才让我感觉有点痛感。浑身也才慢慢有了知觉,也才能哭得出声了。
  十七怒道:“九哥也太过分了,好好的过来把月喜欺负成这样。”
  十三正要开口,被我拦住。我低声道:“从现在起,就当没发生过这事。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帮十三爷擦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连四爷都不可以告诉他。”又看了看十三手中的步摇,叹道:“可惜四爷才送给我的东西,刚拿上就被弄坏了。”
  十三笑道:“这有什么。回了京城,我找家上好的打金铺给你补补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这个步摇若是被打金铺修补过,便是它的价值了。可惜啊。”
  第二天,我去康熙的帐殿请安时,康熙看见我手上缠着棉布,便问我怎么了。还说早上胤礻唐过来问安的时候,脸上也敷着药。说是昨晚喝多了酒,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弄伤了。我也只得禀告说是擦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大概是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的相继离世,康熙将他对两位格格的歉疚之情转移到了他认为很像十三格格的我的身上。对我是极好。听我一说手受伤的事,便说道:“朕派你去服侍十七,是因为他第一次离开京城,怕别人照顾的不好而像十八阿哥那样染病。现在他没事,你倒出事了。你就休养个几天,手受伤就暂时别做事了,帮我看着老十七那个皮猴子就成了。”
  我谢恩退出帐殿。许是晚上没休息的缘故,走了几步,被猛烈的阳光一晒,就头晕目眩地一头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居然是应该留守京城的八阿哥胤祀。宫  闱
  看到胤祀,我就像触电一样连连后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压下心中的厌恶与不安,向着胤祀道了个万福:“月喜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胤祀并未答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便带着马起云径直向康熙的帐殿走去。胤祀看起来还是一副儒雅宽厚的谦谦君子样,可我看到他时却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连毒辣的烈日照射在身上都没了感觉。我怔怔地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步回到十七的营帐。
  十三也在十七的营帐里,两个人正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见我一进来就缄口不语了。我立时就觉得有问题,亲热地坐在十七的身边腻声道:“十七阿哥,您和十三爷在讲什么啊?能告诉月喜听听吗?”
  十七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月喜,你别这个样子,我都不习惯。”
  我立刻现出原形,厉声道:“那你们两个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地说什么!想编排我不成?”
  迫于我的恶毒嘴脸,十七看了看在一旁装空气的十三,低声道:“我在和十三哥哥商量,打算放点泻叶到九哥吃的东西里,为你出口气。”
  我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既然要帮我出气,放什么泻叶,直接放鹤顶红得了。”
  顿时,一直当自己透明的十三也忍不住了,惊道:“月喜,万万不可。九哥他好歹也还是个阿哥,若然出了事,皇上一定会彻查的。到时。。。。。”十七则在一旁频频点头以示附和。
  我使劲翻了个白眼送给这一大一小两个高龄儿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不要拿我月喜当普通宫女看。为了个胤礻唐,我犯得着冒险下手吗?你们就长着眼睛看吧,胤礻唐日后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再说了,昨晚上他既没占到便宜,自己还受了伤,我也算是赚回来了。你们别把我当那种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只求速死的白痴烈女好不好?”
  两个猪头三抚抚胸口,崇拜的望着我:“月喜,你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你轻描淡写的就按下了,奇女子啊!”
  我无语,天知道我昨晚到现在都洗了五次澡了,脖子和脸上的皮都快被我搓的冒火花了。不是早知道胤礻唐以后的命运的话,我可说不清楚会不会真的放点鹤顶红到他碗里去。
  突然想起胤祀,我连忙问十三:“我看见八阿哥到皇上那里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十三不以为然:“京城里要是收到密折的话,都必须立刻送来交于皇阿玛。若是特别重要的,如军情之类的,一般就由留守京畿的阿哥送过来。八哥过来木兰,也很正常啊。”
  十三说的不是不对,但我还是说道:“可我总觉得哪里没对似的。八阿哥过来,不会这么简单的。会否与太子有关呢?”
  被我当成死人的十七终于忍不住了:“月喜,你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了。要是来的是四哥,你肯定不会这样子东想西想的了。”
  我闻言一眼瞪向十七…没点忧患意识,还想诬陷我相思成狂。若非你是阿哥+帅哥,你看我不把你修理的连你娘都不认得你!
  不到两个时辰,胤祀就走了,也没见着康熙有什么不妥,也许真是自己太多疑了。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经常打击报复十七的恶劣行径反省了两分钟后,又兴高采烈地找十七交代我晚上想吃的东西去了。
  这一次的木兰围场之行还算顺利,在歌舞演戏,宴饮游荡,骑马狩猎,摔交射箭之中,看似平和地落下了帷幕。康熙与蒙藏权贵互相道别后,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大本营紫禁城。
  我坐在窗下,小心地拆开裹在手上的棉布。看到那细密,狭小的伤口,我真想骂自己一顿。经常说别人是猪头,是白痴,是低能,原来自己才是最无敌的那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伤口不是利剑造成的,所以我也只得天天包着棉布。伤口痒得不得了,还老好不了。早知道我就说是玩十三的流星锤弄伤的了,还免得现在上个药都跟做贼似的。
  “咿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道是帮我拿药膏的乐茵,便头也没回地说道:“乐茵,麻烦你把药放在桌上。再拧张湿巾给我。”
  很快,湿巾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湿巾敷在手心上,凉凉的,伤口舒服多了。正要道谢,却瞟到铜镜里反射出我身后的是个男子,并非乐茵。
  我心下一紧,自从胤礻唐一事之后,我的安全感是日益减少。现在该不会又遇上这码子事了吧?我胆颤心惊地扭过头,谢天谢地,是我家老四。我这才松了口气,开心地扑到老四身上去。
  老四将我的右手打开,看着上面的伤口皱了皱眉头。牵着我坐到床沿上,从怀里拿出个小玉瓶和小玉勺,帮我敷药。
  透明清香的药液擦上伤口,立即就被吸收了,时间口处也不再发痒。又加上帮我上药的老四,我心里是大呼过瘾,还哼起了小曲,却一点都没想过,为什么老四会知道我的手受伤,会拿药过来给我?(因为已经色迷心窍,思维停滞了)
  擦完药,老四把玉瓶和玉勺一块递给我道:“这是太医院制的回颜液。你记得早晚各上一次药,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合了。”
  我满心欢喜地接过东西又发一笔小财了。
  还没高兴完,老四又拿出一把很像水果刀的,镶有几色宝石的小刀给我:“这是一个朝鲜使节送的银桩刀,你收好它。”
  我疑惑地看着老四,今天怎么了,我怎么就觉着不对劲哪?
  老四将刀放在我的手心里,接着又说道:“这刀用箭毒木的汁液浸泡过,见血封喉。你小心收着。”
  我终于反应过来,胤禛已经知道胤礻唐对我做的事了。望着胤禛疼惜的双眼,我叹道:“是十三爷还是十七阿哥?”
  胤禛将我拥入怀中,轻声说道:“这么大的而事为何要瞒住我?若不是我今天请安的时候见着老十七对老九怒火冲天的样子,觉得不对去追问他的话,怕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月喜,你记住,银桩刀是送给你保护自己,而不是伤害自己的。”
  我浅笑道:“四爷,有您这句话就够了。月喜一定会好好使用这把刀的。”
  胤禛的眼光转为冷冽:“至于老九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定会生不如死,欲死不能的!”
  我低笑着吻上胤禛的脸:“那日后四爷就为他改名叫‘塞思黑’吧。”
  胤禛拉下纱帐,在我耳边喃喃说道:“那又叫你什么好呢?”
  我倒在他身上,漫声说道:“我叫月喜,月喜,月喜。。。。”
  十三和十七看者我已恢复原状,毫无疤痕的手心,说道:“月喜,你还真恢复的快呢。我拔步摇的时候,一大半都陷在肉里了。我还想,怎们着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复原。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得意洋洋地在他们面前炫耀老四送给我的回颜液:“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四爷送我的这个宝贝了。十三爷,你该知道回颜液吧?”
  十三倒吸一口冷气:“四哥把这都给你了!你知道吗,这回颜液据说所用材料极之珍贵难寻,太医院一年都做不了几瓶出来。对女子的养肤驻颜,消除斑痕特别有效。宫里一般的妃嫔,格格先膏药它都难呢。别人用来擦脸,你用来擦手,你也真舍得。”
  十七也接口道:“我也记得前年我额娘不小心弄伤了额头,到太医院去拿回颜液,说了好半天才倒了一小点回来。而且,它只能装在玉器里,用玉勺,玉簪什么的挑拿。否则就会失效,真的很娇贵的。”
  我悲痛欲绝地看着手中剩下不带一半的回颜液,深深地忏我为什么会不把它当回事。每天当护手霜的擦,却没有想到也搁点到脸上去?!这哪是药啊,分明就是明晃晃的金子啊。老四啊,你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啊。我的钱哪!
  望着窗外飞扬的大雪,康熙忽然向赵昌问道:“德妃的病,太医怎么说?”
  赵昌连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德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