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4-26 12:45      字数:4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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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陈卅喊道,“我说过要砍你脑袋吗?”
  “那你啥意思?”逃兵不耐烦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赵富林!咋地啦?”
  “你走吧!我说不留你只是想把你开除。”
  “啊?”赵富林愣住了。
  一零七
  “你这人敢作敢当不藏不掖,不给自己的过失找借口。如果不抽大烟再经过稍加调教,也能算得上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你毕竟犯了我的军法,没办法,我必须要处罚你。但是……我又舍不得杀一条硬汉子,所以就只好放了你。不过你记住,无论将来你走到哪里,不要忘记我对你说的这句话:要做一个响当当的爷们!好了,你走吧!”陈卅转身走到最后一个逃兵的面前。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发现他虽然长得很秀气,不像是当兵的,可是那不慌不乱临危不惧的眼神,表明了此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灯。
  “说说你的理由。”
  这个人冷笑着把头扭到一边。
  “你笑什么?”陈卅问道。
  “只有今天,我才觉得你不像个胡子。”这个人回答道。
  “噢?”陈卅觉得很意外,他扭头向押解的战士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报告军长!他叫廖自涛。”
  “噢!廖自涛……”陈卅低头想了想问道,“你当逃兵是不是因为我这里不太像正规军?”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廖自涛回答得不卑不亢。
  “这么说你想投国军是吗?”
  “是的,当兵就要当正牌,土匪胡子的兵老子不愿伺候!”
  “噢!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走喽?”
  “没错!”廖自涛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架势。
  “好吧!”陈卅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别想走了。你不是想找正牌吗?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正牌!我要让你自己去说出什么是正牌!来人!”
  “到!”
  “把他先给我关禁闭!记住了,不许饿着他!”
  “是!不过军长……咱们好像没有啥禁闭室啊?”
  “那就先找个空房子!”
  “是!”
  三个逃兵,杀、放、关三种不同的处理方式。处理结束后,陈卅站到队伍前问道:“处理这三个人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们在救国军里需要什么样的兵!我知道有些人不服气,也好,谁要是不服气就请他站出来,都是自家兄弟,我陈卅还没到那种不让人说话的地步。有没有人想说话?”
  别说,还真有人想发言。队伍中有一个战士高声喊道:“军长!我不明白你为啥要处决向老三。”
  “向老三?你是说被砍头的那位?”
  “是!”
  “好!你问得好。”陈卅欣慰地点着头,“谁都有父母妻儿,不养那是不忠不孝,养家糊口不犯毛病。但是我为什么要杀他呢?原因就在于他该死,他把军队当成满足他个人欲望的本钱!我问问你们,不抽大烟能不能死?”
  “不能。”
  “大点声!”
  “不能!”
  “可是他不同,”陈卅指着向老三的尸体说道,“他逃跑的目的就是因为要抽那口大烟!啥叫养家糊口,全他妈是屁话!我差他的饷钱了吗?一个老兵,一个满手都是老茧的老兵!就因为一口累赘就敢藐视军纪,就敢擅自开小差!你们说,对这样的人,我难道还能手软吗?如果,他今天当着我的面实话实说,像那位姓赵的仁兄一样,我敢保证,他绝对死不了。可是他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害得他掉了脑袋。军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老百姓出钱养你们耍心眼子混差事的吗?我告诉你们一句话:军人,是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最后一道屏障!是用血和肉来保护你们爹妈儿女性命的最后一道屏障!你们一旦穿上军装,那就不再是普通的人,那是压不弯捶不烂的一把钢刀!是用血来抒写你们荣誉的利剑!做了军人,就不能只对得起这身军装!”
  四百多人,全傻眼了。没有人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位胡子军长的口中。长时期以来,众人只注意到陈卅的嬉笑怒骂,却忽视了他对人生对军人孜孜不倦努力探求的一面。
  郑东贵忘情地张大嘴巴,任凭口水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地垂落。“这……这是我兄弟吗?他……他不会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这还是陈大胆吗?”宋玉昆摘下眼镜,用力擦拭着,他想认认真真清清楚楚把这位胡子军长重新审视一番。
  要说触动,这些军官里面郭仲良的触动是最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卅,就是那位一张嘴满口粗话黑话的陈大胆。“他比我更像是职业军人,”郭仲良默默地想道,“至少我就说不出来这番话。他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卅没有理会众人表情,依旧背着手自顾自沉声说道“国难当头,老百姓能指望的,就是咱们这些当兵吃粮的男人。咱们是啥?咱们是他们的盼头,是他们的靠山!有咱们在,他们在小鬼子面前就能直起腰板做人!抗战打到现在,房子没了,咱们可以重盖;老婆没了,咱们可以再娶;可是国家没了,你们拍拍胸口问问自己:到那时你们该怎么办?你们究竟能是个——啥?”
  一零八
  众人默然无语,纷纷陷入沉思。
  “陈大胆,”郭仲良心中暗道,“到今天为止,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你小子这口才不去当政工干部,简直就是屈才。”
  “郑东贵!”陈卅喊道。
  “到!”
  “你的扣子为什么不系上?”
  “报告军长!我……我着急,忘了……”
  “如果打起仗来,你是不是一着急也把枪给忘了?”
  “报告军长!绝对不会!”
  “好!我记住你的话,你先把扣子系上!”陈卅指了指他的军服,“作为副军长,你的行为让我看不起你。既然你自己不长记性,那么好吧!我就来帮帮你。江永!”
  “到!”
  “你把副军长给我带进禁闭室好好反省反省。今后,有谁再敢藐视军容军纪,就不会像今天处罚得这么简单,都听明白没有?”
  “是!”
  “郭仲良在不在?”
  “到!”
  “从现在开始,部队的军容军纪由你负责,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拿你是问!”
  “是!”
  陈卅用眼角余光扫视着队伍大声命令道,“现在马上整理你们的军容!”
  命令一下,战士们七手八脚开始拾掇起自己的衣衫,有的人还吐口唾沫抹了抹脸。
  “停!”陈卅一摆手,从排头到排尾重新检查一番后,点头说道,“你们解散后,回去好好照照镜子!以后该怎么穿衣戴帽,就参照你们现在这个标准。明白吗?”
  “是!”
  “好!听我命令:全体都有了,立正!”
  队伍站得异常整齐。
  “解散!”
  “当家的……”凤凰的酒窝若隐若现,浓情蜜意和崇拜在脸上表现得一览无遗。
  “当家的?”陈卅皱皱眉,挥手召唤过凤凰低声嘱咐道,“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这么叫我,要叫我军长。”
  “是!”凤凰歪头想了想突然笑道,“那要是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该怎么叫你?”
  “你就叫我……”陈卅叹口气,贴在凤凰耳边低声说道,“你还叫我当家的……”
  “嗯!”
  “嗯?你怎么还不走?”陈卅望着凤凰身后的赵富林,微笑着问道。
  “长官!”赵富林“扑通”一声跪下,攥住陈卅的衣摆恳求道,“我给您当兵您要不要?我以后再也不抽了,我要是再抽就是小妈养的!”说着,赵富林从腰里拽出烟枪,撅折狠狠摔在地上。
  “回答我,为什么要给我当兵?”陈卅冷冷问道。
  “我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赵富林大声回道。
  “难道在别的军队里就不能成为堂堂正正爷们了吗?”
  “我想好了,把命卖给您就是掉脑袋都值了!”
  “嗯!”陈卅点点头,高声命令道,“赵富林!”
  “到!”赵富林挺身立正。
  “从现在开始,除了你爹妈和祖宗,不要再给任何人下跪!”
  “是!”
  “好!你归队吧!”
  “谢谢军长!”赵富林抬起手臂,毕恭毕敬给陈卅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在包二柱的搀扶下,陈卅慢慢向住所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双膝一软,身子踉跄着撞在一棵白杨树下……
  “大胆!”
  一零九
  “军长!”
  凤凰和包二柱都惊呆了,凤凰抱着陈卅吓得面如银箔,“当家的!你咋啦?你可别吓唬我……”最后一句话,她基本上是拖着哭腔喊出来的。
  “没……没事!不要紧的……”陈卅手扶着树干,艰难地摆摆手,“噗……”一口鲜血从陈卅的口中泉涌而出。
  “大胆!当家的…….”凤凰慌了神儿,她手足无措抱着陈卅大声喊道,“来人哪!快来人哪!军长出事啦!”
  “不许喊……”陈卅抱着树干,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我陈大胆是不会倒下的,就是死,我也要站着死!一定要站着死!”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而,左胸上一圈血迹正在逐渐扩大……
  第19章
  情况危急,陈卅的伤势已经不允许再耽搁。救国军主要领导成员经过短暂的讨论,决定马上送他进北平治疗。在随后确定的护送人员名单中,凤凰自然是雷打不动的人选之一。(因为凤凰办事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所以在场诸位也都很自觉地没有意见)。另一位人选当然是郭仲良,北平的情况他最熟悉,所以一切活动安排必须由他来负责。梁飞率领一个班的短枪队化装成保安队进行护送,不过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家伙却超越了保安队的范畴——不但有歪把子机枪,还有几支三八式大盖。
  “你们这是去护送军长吗?我看你们是想去攻打北平!”郭仲良瞧着这群小子手里的家伙,立刻火冒三丈。
  “参谋长,这你就不晓得了。手里有了重家伙,心里才能托底不是?”梁飞强词狡辩。
  “你知不知道这目标有多大?”郭仲良掂着三八式说道,“你当守城的国军全是傻子?他们不认识日本硬通货吗?”
  “只要不管咱们闲事就由他去,要是胆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那咱就干!妈个巴子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谁他妈怕谁呀?”
  这群小子近来多了一股子傲气。的确,两个中队的鬼子居然被他们几十个人给平了,放眼中国,哪个对手还能值得让他们正眼瞧上一瞧?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郭仲良没时间和他费口舌,挥了挥手叫道,“不行!不行!赶紧换人!”
  新换过的一组还不如梁飞叫他省心,那群家伙不但更牛气,而且在梁飞小组的装备基础上,还增设了两门小钢炮和四杆掷弹筒。
  “纪律严明,作风硬朗的铁军。”郭仲良怒极反笑,冷嘲热讽地问道。
  “没办法!实力决定一切。”带队的张宝库严肃地回答,“有了这家伙,我保准万无一失。我就不信北平城还有哪个鳖犊子敢动咱们军长?”
  “是啊!是没人敢动,”郭仲良苦笑道,“但是咱们也甭看病了,干脆直接把北平给打下来你看行不行?”
  挑来选去,郭仲良最后不得不重新选择了梁飞。他拍着梁飞的肩膀,声音几近哀求:“老梁啊!我现在已经是够上火啦!麻烦你就让我少操点心行不行?”
  “没啥球问题!”梁飞一仰骄傲的头,“我早就说过,在咱们救国军里,就属我还算是个老实巴交的主儿,你再看那些人,那现在牛啊!牛皮烘烘的,是不?你就是没给他们条船,要是给了船,他们都能上日本把鬼子天皇给做喽!”
  “行啦!少他妈扯淡!”郭仲良不耐烦地打断他,阴沉着脸吩咐道,“反正军长这条命就在你们的手心上攥着!过头话咱就不说了,总之,你们要把他给我看好喽!出了差错,你梁飞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您就瞧好吧参谋长!”梁飞答应得挺痛快。趁着郭仲良不注意,他从武器库又捡出一门小钢炮和两杆掷弹筒……
  四辆大车缓缓驶出了河源镇驻地。杨雨扯着凤凰“唧唧咯咯”唠个没完,一边说,还时不时掉几颗眼泪。陈卅被包二柱搀扶着向送行的战友敬礼,宋玉昆拉着陈卅的手止不住地落泪,他用袖子擦拭着陈卅嘴边的血迹,一声接一声地叮嘱:“大胆啊!你一定要给我完好无缺地回来。”
  “嗯……”陈卅应了一声。
  “路上要盖好被子,可别着凉。”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