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04-26 11:45      字数:4806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附身
  最后的印象是靠在胤禛的怀里死去,看来老天还是待我不薄的,最后的时刻还能让我见他一面,此生无憾!
  可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是不是在什么异度空间,没有睁开眼睛,拼命支着耳朵想听听旁边的动静,突然听见有脚步的声音,我知道有人来了,不想让人发现我已经醒,努力装出睡着的样子。
  “福晋,宝格格还没有清醒,药也喂不进去。”听声音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略带着哭腔,宝格格,是指的谁,是不是我啊?
  “恩,我已经回复王爷了,按理以宝妹妹品级是没有资格请太医来瞧的,可王爷念在宝格格已经在府中生活了六年,素日安分守己,特请示皇上着派太医来医治,这已经是皇家的恩典了,现下你这个做奴才只是好好照顾主子就可以了,一切看宝妹妹的造化了。”很有威严的声音,听了这么多大致的内容我已经清楚了,只是我现在是在哪个府里,还在康熙爷的时代吗?是不是能再见胤禛呢?心中不免有些期待,不过一切都要等这福晋走后再说了。
  “奴婢醒得,谢谢福晋,奴婢定会尽心照顾好宝格格的。”
  “恩,你跟你家格格来王府也有六年了,你们主仆是怎样的人我晓得的。我先走了,有事儿马上派人通知我。”
  “奴婢知道,福晋慢走。”不一会儿就听见脚步的声音越行越远,门外还有众人的跪拜欢送声音,很熟悉又陌生,有多久了,又重新体验这个封建时代的压迫制度。
  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个一间很普通的房间,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也没有任何奢华的摆设,可见这个主儿是一个被冷落的可怜人,府牙深处,庭院角落,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枉费她的爹娘把她叫做宝儿。
  “格格,您醒了,太好了,谢谢老天保佑,还是皇宫的太医本事大。”一个很清秀的女孩,这是第三个,第三个真心待我的女孩,婉晴,春桃,你们好吗?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们。
  “格格,您不要伤心了,您平时不是说要奴婢看开点吗?奴婢和您在这王府生活了六年,知道格格您心里的苦,要是老爷知道的话您这样一定会心疼的。”说着这小姑娘的眼泪呼拉啦地直往下淌,却是在为我不值。
  “你别哭了,好吧,你先哭吧,哭完了告诉我一声,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我好笑地看着她哭不哭笑不笑的别扭表情。
  “格格,您怎么这样啊!奴婢在为您伤心,您还打趣人家。”说完小姑娘还不依地跺了跺脚。
  “不哭了,那我可以问问题了吧!”
  “奴婢不哭了,您问吧!”看着她稚气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好可爱啊!
  “那我问了,首先你别惊讶啊,你主子我失忆。”说完我看见她目瞪口呆的表情。
  “格格的意思是?失忆了?”这小八哥
  “对,你主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麻烦你能不能给我做个介绍先啊!”逗她真开心,我是不是变坏了。
  “啊‘‘‘‘‘‘‘‘‘‘‘‘‘‘‘”还真是“惊天动地”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惜我前缘未了,竟然又让我活了,活在另一个女人身躯里,想知道是谁吗?听见她的名字连我自己都吃惊:钮祜禄。宝儿,没错我的新阿玛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配角四品典仪、内大臣凌柱。我心里那个笑的啊,心都颤了。可听完缨子的介绍完,我又蒙了,原来到现在我这个身体还是个处呢!不会吧,胤禛虽不是好色重欲之人,但也不会凉着自个儿老婆六年啊!好吧,先不论宝儿过门才12岁,我也赞成他的不辣手摧花,但过了这么久了,也早该圆房了,能被一个男人彻底忘记,想是这个女人真是不能入眼啦!想到这,我一蹭就跳下床,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我”:一个不是顶美的女孩,为什么说还是女孩,因为没有爱情滋润,稚气未脱,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上几岁,难怪引不起胤禛的“性趣”。想是之前的宝儿不懂的女未悦己者容,不去装扮自己,单凤眼,柳叶眉,小巧的鼻子,挺直的鼻梁,菱形小口,仔细看宝儿的五官还是很精细的,长期养在深闺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我相信只要稍做修饰,一个活脱脱的江南小美人就会出现,还真应了那句“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缨子,我问你我怎么生病的?”想这宝儿二院不出,大门不迈的,怎么就好好地生病了呢?难道这样还有人不容她?太可恶了,难道胤禛都不管吗?
  “恩,呜,哦, 格格您不饿吗?躺了许多天粒米未进,奴婢去给您端粥来吧。”想逃,一定有猫腻。
  “站住,缨子,你要格格我发火吗?”看来不凶点她是不会就范的。
  “格格,您就忘记了吧。”说着缨子竟然跪下了,“嫡福晋让奴婢不要再提当天发生的事,不过主子您放心,奴婢会记在心里。”接着听缨子娓娓道来,那天我们主仆两人在池塘边聊天,正巧遇见大着肚子来散步的年侧福晋,想这宝儿一贯是各房女人的笑话,年氏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肆地嘲讽,实在是听不下去,宝儿就想带着缨子告退,却被年氏揪着不放,一来一往的年氏就跌坐在地上,大喊大叫嚷着肚子疼,等胤禛来后更是梨花带泪地说着委屈,这胤禛想是宠爱年氏也不问宝儿的经过直接让人把她关进佛堂,三天不让人进去探望,最后还是在嫡福晋的求情下才将昏迷的宝儿带出来。我一听,脑子立马充血,好你个爱新觉罗。胤禛,你宠年氏到如此地步了,我还巴巴着盼着你,想着你,不知道你对可可到底有几分真心,既然我“好运”地活在你府上了,呵呵,你等着接招吧!
  第六卷:  浮     香      暗       动
  重逢
  我还不急着与胤禛见面,这种事情要讲策略嘛!现在的我冒冒失失地去见他,他未必也肯见我,就算我说我是可可,下场一定可以遇见,就是被煽出房门。历史上不就是说他小心眼,疑心重,他一定会把我当做奸细给关起来,到那时我就真是有口难辩了。所以还不是见面的时候。一方面我每天恭敬地给嫡福晋请安,总是最早到的,低调不去惹事,看着嫡福晋对我越加的满意,我在心里偷偷着乐和;而另一面,我每天坚持锻炼,让自己的“不足之处”得到提高,当然要结合食补了,我可是把自己体己的钱都拿出来了,心那个疼啊,要是不成功,我就哭死得了,就一个精光党。不过除去每天这两个固定的节目,我的生活还是很悠闲的,在自己的院落里唱唱歌,跳跳舞,做做瑜珈,生活那个,美啊!早睡早起,睡眠充足人也更光亮了,又年轻了一回。
  四十九年的春节,在漫天飘雪中到来,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只能在自己的院落里自个儿过年,让缨子准备了一桌象样点的菜,让这个院落里与我一同坐牢的战友们一起庆贺,其实加我一共就五个人,除去我和缨子,两个等级更底的女婢和一个小厮,还有一个厨娘。
  “又一年了,我们又一块生活了一年,这杯酒我敬大家,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说完我饮光了这杯酒。
  “宝格格,您是主子,说这话奴才们怎么担当的起。”看来我这个异类他们还是没有接受,战战兢兢地喝完自己的酒,小心地陪着我。
  “大家不要拘束嘛,过年聚在一起也图个吉利。”我带头吃了起来,众人在我的带动下也慢慢地吃开了。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我趁着大家都在吃喝当中一个人出了我住的“冷梅阁”,我呸了一声,什么破名字,但看见一眼望去的满目银妆心情还是好转了许多,越走越远,当我停下来的时候看见这地已经离我住的冷宫很远了,是一片几乎在雍王府没有人来的深林,因为没有人的践踏,这里的雪更加的厚,踩在脚底下“嘎吱,嘎吱”的响,有多久了,前生生活在南方,几乎没有看见过如此厚的雪,天空还在不停地洒落着雪花,我伸出手接着飘落在掌心的片片鹅毛,伸出舌头轻舔着它们的味道,干净,纯洁。我拉着裙摆快速地转圈,嘴里也发出“咯咯”的笑声,现在的我才是真正地表现出宝儿的天真和幼稚。又生活在这几百年前的古来北京城,古老的街道,古老的紫禁城,古老的爱人。
  扯了扯衣袖,摆出了妩媚的戏子神态,低声吟唱:
  同台做你对手心连戏
  浪漫台上另一片天地
  缠绵动作会看的心中都欢喜
  一点一丝未忘记
  台前热吻我更加入戏
  愿令台下也感觉滋味
  红颜遇上戏中关心他的知己
  短短一生亦完美
  喜欢这首粤语的唱腔,不知道这宝儿的嗓音如何,后面的京腔可是点睛之笔
  □
  i 紫禁城
  · 永乐大钟
  c 千古鸣
  唱出才知道,宝儿的嗓音很清亮,很干净,不自觉声音也越唱越大,手中的甩袖和脚步也加了进去,自我陶醉的厉害
  扬眉谈笑叫人回味
  一生转折极神秘
  戏里对白凄又美
  愿意这样拥着你
  借醉易开心
  不希望惊喜
  啊~我一生
  只希望痴心一片演我自己
  是我美梦都是戏
  后世美丽的传记
  你会是痴心
  偏不是知己
  啊~我一生
  只想可演出一场好戏
  生活在这大千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在演戏,只有好与坏之分,忘记苦痛,追求欢愉
  十三陵
  大前门
  香山红透
  枫叶林
  最后一个亮相坐在地上,冰冷的雪没有让我的热血有多少降温,演出结束,站起身子拍拍雪,一抬眼却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这两位爷还是形影不离,有多久了,好象有一辈子的时间没有见面一样,贪婪地用眼神描绘他的五官,舍不得移开。
  “四哥,你府上的人还真是有趣的紧呢!弟弟好生羡慕。”胤祥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知道你娶了婉晴,幸福得不行了,谢谢!
  “放肆,一个奴才还有没有规矩了,这样盯着主子看。”胤禛你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那句温柔的低喃似乎是在梦里听见的。
  “爷问你话呢?你是哪个屋里的奴才?”难怪他们会误会我,看着自己朴素的衣裳,哪里有王府格格的形象,原本想有一个华丽的见面,得,全弄砸了。
  “回爷的话,奴婢不是哪个屋里的,奴婢是钮祜禄。宝儿。”几个月前才见过就忘记了,还真是打击人。
  “你是宝儿,抬起脸来。”听出他话中的诧异,难道我还会变脸不成。大方地抬脸给他们参观。
  “四哥,还真是小四嫂,可弟弟觉得又有点不一样。”
  “恩,既然是主子,怎么没有一个在身边伺候,这么晚了一个在这唱歌像什么样。”什么时候胤禛成了老学究了,原来说他爱说教还是真的呢!
  “回爷的话,奴婢觉得无聊一个人就出来逛逛,没想打扰到其他人。”
  “好了,四哥。大过年的,小四嫂,刚才你唱的曲子真好听,可是弟弟听不完全,这是方言小调吗?可曲中又出现了北京的景观地名。”
  “多谢十三爷,刚才奴婢是唱的方言小调,是广东方言。”
  “难怪,这种曲调头回听还真不错,软软的,很动人。”十三打趣着看着自己的哥哥,自从半年前那场悲剧发生后,四哥就完全把自己封闭在自个儿的世界里,刚才他和四哥一边闲聊一边散步,就听见书院后面的林子里有歌声传出,拉着不情愿的四哥来看,没想到这平日里默默无语的宝格格,还真让人眼前一亮,他可没错过四哥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没事你回自己的院落吧。”胤禛不想被自己弟弟奚落,快速地把人打发走。
  “是,奴婢告退。”心中难免划过一丝失落,但又有点欣喜,胤禛却是一个不喜女色的男人。
  看着宝儿远去的背影,胤祥有点着急,明明有意思为什么要让人走
  “四哥,为什么让小嫂子走,你不是也喜欢吗?”
  “你觉得她像可可吗?”胤禛疑惑着问着弟弟
  “四哥,可可没有在你府中,那是宝格格。”
  “可是我真的在她身上看见了可可的影子。”看见她挥动衣袖神态,唱歌时流露的神情,和他的可可是一样的,他几乎看见了两个人身影的重叠。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可可难以忘情,思念成灾吗?
  “四哥,她们是两个人,你这样对她们谁都不公平。”胤祥无法看着自己的哥哥这样沉沦下去,虽然对于可可的死自己也很悲伤,但自己不安慰四哥谁又能把他从这个深渊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