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1-02-17 10:37      字数:5153
  自己的人被对方说得无言以对,明烈虽然心中不快,到底是想不出反驳之词,当下忿忿一指袍袖,从几人面前大步而过。
  二方人马,先后入园,行入御花园内搭好的暖棚,先到的大臣们立刻迎上前来,向二人行礼问好。
  自然,不少大臣都带着家眷。
  这可是难得亲近诸位皇子的机会,如果能够让自家女儿借机博得哪位皇子的青睐,助家族上位,自然是美事一桩。
  于是,有女儿的俱是将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带入宫来,没有女的也要带上侄女外甥女或者认上一个干女儿。
  听闻太子殿下与镇北侯来了,这些小姐们哪里还坐得住,当下离开椅子也凑上前来,向二位行礼。
  早有眼尖地看到明威身侧的莫离,认出这位就是传说中神秘非常的莫家公子,立刻就惊呼出声,“莫公子,莫公子也来了!”
  一声惊呼,立刻引得无数目光齐聚莫离身上。
  华灯下,少年人一身如雪白衣,满头墨发随意用布带束在脑后,银色面具遮住上半脸,深色晶片掩住眸子,只露出光洁漂亮的一个下巴和含着淡笑的樱唇。
  站在数位俊美男子之间,却依旧如鹤立鸡群,卓然而独立。
  顿时,引来呼声无数。
  少女们个个目光热烈,如果不是顾着此处身在皇家,只怕早已经齐齐涌上前来。
  明威满意地环视四周一眼,行到右侧首位坐下,他含笑拍拍自己身侧的空位,“莫离,坐在本王身侧!”
  第1卷 112。一人挑遍皇宫!(2)
  一人挑遍皇宫!(2)
  很自然的,王公大臣们的目光也同样关注到莫离身上,看明威与她如此亲近,眼中便更多了一分深意。
  之前一直猜测这位莫家小公子的身份,却原来是镇北侯麾下之人!
  坐到对面左首第一位的太子明烈,眼看着莫离将自己的风头盖过,心中郁气越浓。
  “皇上,皇后驾到!”
  暖棚外,传来太监尖细地通报声。
  在场众人,立刻恭敬地起身相迎,那些家眷更是双膝落地,跪拜俯首。
  莫离自然不会跪,只是撑着拐杖站在明威身侧,微垂着脸。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大明国国君明一辉与贞德皇后并肩而入,看到自己的儿子明烈,贞德皇后端庄美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很轻地向他点了点头,这才随在明一辉身侧坐到正位,随在二人身后的几位嫔妃就坐到二人身后的偏桌。
  “众卿平身!”
  明一辉右手虚抬示意众人入座,环视众人一圈,目光很自然地落在莫离身上,“威儿,这位少年是什么人?!”
  “回父王!”明威看一眼身边的莫离,“这位就是您之前打赏过的那位莫姓少年莫离!”
  明一辉上下打量莫离一眼,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朕倒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位清稚少年!”
  且不论那天的情况究竟如何,这位少年才不过是如此年轻,竟然能够杀掉一位神教的玄师,光是这份实力已经足够让人侧目。
  大陆之上,真正的强者万一难出其中,那些强者大多又无视这些世俗之事,鲜有人肯登入朝堂。
  明威能够将这样的少年收在麾下,对于大明国,绝对是一件幸事。
  “在回答皇上的问题之前,还请皇上恕草民有伤在身,不能跪拜!”莫离朗声道。
  明一辉的目光落在她身侧拐杖,“你的腿是那晚所伤?!”
  莫离一笑,“草民一人对敌数人,那位玄师又有天阶七星的实力,草民能够留下一条命已经心中欢喜!”
  她说得谦虚,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倒吸一口寒气。
  大家都知道那晚有一位玄师,但是那玄师的实力究竟如何,并没有人知道,现在听莫离道出天阶七星四个字,自然是难免惊讶。
  大陆之上,像明威明澈那样年纪轻轻就已经蹭身天阶顶峰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这个少年,比明澈还要年轻,却能够杀死一位天阶七星的玄师,其实力可想而知!
  明烈自然不愿意今晚一直被莫离抢去风头,当下向诸葛智作个眼色。
  “皇上!”诸葛智站直身,“今日是上元佳节,老臣特意为您做了一首曲子,皇上可否赏脸一听?!”
  贞德皇后笑着接过话头,“好久未听太傅抚琴,今日倒要一饱耳福!”
  “是啊!”明一辉做个请的手势,“朕洗耳恭听!”
  早有下人取来瑶琴蒲团玉盆,诸葛智小心地沐了双手,这才盘腿坐于蒲团上,将琴平放在膝头。
  手指轻拨,顿时琴音袅袅。
  第1卷 113。一人挑遍皇宫!(3)
  初时琴音飘渺,如月隐云纱,然后琴音渐渐明朗,随着诸葛智两手翻手,琴音便如行云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如月光尽酒,留下满世清辉。
  诸葛智坐在暖棚中间的空地,暖棚上方透明晶石投下的月光恰好笼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直到他两手离开琴弦,余音依旧在众人耳侧萦绕。
  明一辉第一个挥手叫好,“不知道太傅此曲何名?!”
  “破云!”诸葛智缓缓吐出两个字。
  “好一个破云!”明一辉击掌而赞,“来人,赏!”
  “多谢皇上!”诸葛智缓缓起身,骄傲又不失矜持地行了一礼,“老臣不过就是抛砖引玉!”
  明威身后,副将明亮轻轻地淡哼一声。
  他这哪是抛砖引玉,分别就是直接丢一块至好的美玉出来显摆!
  亲手将诸葛智扶回自己身侧,明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看一眼对面的明威,脸上满是得色。
  对方抢得先机,明威虽然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诸葛智的琴技不说天下无双,也是世间少有,他也曾经花大力气想要寻出一人压过他,又哪里找得到。
  没有理会明烈的□□,明威只是轻轻扣扣桌面,向身后的周笛发出信号。
  上元节,观灯赏月,总是猜灯谜以取乐,明威不能在琴艺上胜过诸葛智,所以就令周笛在这灯谜上下了一番心思。
  旨在希望此番能够为难诸葛智一二分,也算是讨回一些脸面。
  “草民幼时也学过两天琴曲,听到诸葛大人弹琴,不禁有点手痒,不知诸葛大人,能否借琴一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包括明威在内,俱是将目光转身莫离。
  在诸葛智弹过琴之后,竟然还敢弹琴,这个少年是胸有成竹,还是自己找虐?!
  感觉到明威不解的目光,莫离只是平静地回他一笑,表示自己有分寸。
  “莫公子客气,不过就是一架琴而已,怎么会有不借的道理!”诸葛智淡淡扫一眼对面的莫离,并不认为,她有压过自己的机会。
  持琴的侍从恭敬地走上前来,将诸葛智的琴送到莫离手中。
  接琴在手,莫离懒洋洋地拔了拨琴弦。
  诸葛智原还以为她至少也是此中高手,看她拔琴的姿态都不工整,眼中顿时露出轻蔑之色,当下失去兴致,端起酒来送往唇边。
  “以前的曲子都忘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就试着弹弹诸葛大人的这首破云吧!”
  听到莫离这一句,诸葛智手腕轻抖,差点把杯中酒都洒在身上。
  这首破云,可是他修改了两年才成的曲子,从头至尾,都是复杂的技巧,就连他弹这首曲子也要耗废极大的心力,这个少年竟然听了一遍,便要弹?!
  没有理会那一众或是审视或是好奇的目光,莫离懒懒将双手覆于琴弦之上。
  落指,勾弦,音出。
  赫然如同已经练过千百遍,音阶精准到连诸葛智都挑不出毛病。
  月升中天。
  银色的月光从棚顶的透明晶石外投射而入,银色月辉将她的发上衣上都笼上一层薄薄的银光,那个俯首拔弦的少年,竟仿佛九天仙人一般放着光。
  第1卷 114。一人挑遍皇宫!(4)
  指尖飞舞,莫离的琴曲渐入尾声的高潮。
  一片如行动流水的滑音后,莫离轻展指覆住琴指,琴音嘎然而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结束的时候,她的手指却已经再次抬起,很轻地拔出琴弦,随着她的动作,空灵的泛音便如天籁一般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琴音,极轻极柔。
  如同破云而出的月亮,将清光无声无息地洒满人间之后,无声而温柔的注视。
  轻吸口气,莫离收回手指。
  “刚才听诸葛先生琴曲之后,总觉得似乎还不完整,所以才临时加上这一段,诸葛先生以为如何?!”
  整个暖棚内,一片静谧,所有人都渲染在刚才的琴曲之中,如果说刚才诸葛智的琴曲给人的感觉是惊艳的话,那么莫离的这一首便要用震憾来形容。
  诸葛智脸满惊讶,杯中酒洒了满襟还尤未可知。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此曲有些缺陷,只是一直想不出缺陷在何处,刚才莫离弹完,他才恍然大悟。
  从乌云遮月,到银月破云出,最后清辉遍地,夜色寂静一片空灵。
  正如莫离所说,这首曲子在加上她这一段尾音之后,越发显得完美而完整。
  如果对方不是莫离,如果莫离不是镇北侯的人,只怕诸葛智此刻都要带头起身击掌,将她引为知己。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诸葛智虽心中感叹,到底是不肯服输,“即是破云,破云而出便为止,老朽以为,此番再加这段,便有画蛇添足之感!”
  莫离朗笑出声,“蛇添四足为龙,莫离哪当得起如此评价,不过就是今日见到皇上,心有所感,自皇上登机之后,我大明国盛世昌荣,谁不赞其真龙天子,依在下拙见,这首曲子不如就改为月明,我大明国必然也如天空这朗月一样,阴云难阻,万世长明,太傅以为如何?!”
  莫离短短几句,就四两拔千斤,不仅将诸葛智的贬低化为对自己的褒奖,更把当今天子和大明盛世都带入,就是诸葛智又怎么能说得出反驳之词?!
  难道他要说,当今的天子不是真龙天子?
  难道他要说,如今的大明不是盛世?!
  心中暗骂这小子伶牙俐齿,诸葛智也只能带着笑道,“那是自然,我朝天子是旷古明君,我大明国自然也是千古帝国!”
  锦上添花谁人不会?!
  立刻,就是一片附和之声。
  “皇上千功万代,大明国万古长存!”
  “是啊是啊,这一首《月明》当然是妙曲,妙曲!”
  ……
  “哈!”明一辉朗笑出声,“太傅的曲妙,莫公子最后的一番接曲更是妙不可言,来人,赏!”
  原本想着要借诸葛智的曲子扳回一局,哪想却让莫离再一次压过风头,明烈焉能不恨?!
  明烈看着莫离的侧脸,只恨得暗咬牙关,当即轻咳出声。
  咳声落下,他身后的一位劲装打扮的中年男子亦已经利落起身。
  “莫公子能以一人之力击败一位天阶玄师,又曾高价购得断水剑,想必也是剑术大家,不知道莫公子可愿赐教楚某两招?!”
  第1卷 115。一人挑遍皇宫!(5)
  这一位,正是明烈新收的一位门客楚剑,那一晚的那一把断水剑明烈本来就是想要买来送与他的。
  知道莫离就是那一天抢走断水剑的人,楚剑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印象。
  坐在莫离身后的许子潇立刻站起身来,“我家公子有伤在身,不如就由在下领教一二!”
  莫离拐着拐杖,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楚剑却提出与人家比武,明显是乘人之危。
  那些早已经被莫离琴技征服的少女们,一个个无一不是向他怒目而视。
  “楚先生开口,莫离怎么可以拒绝!”莫离撑拐起身,抬手示意许子潇重新归座,人就一瘸一拐地行到暖棚中间的空位,“不知道,楚先生想怎么个比法?!”
  懒洋洋地持拐而战,她完全就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有伤在身,还敢应战,这莫公子真是好胆色!”
  “是啊,莫公子文武双全,连拐着拐杖的样子都好迷人!”
  ……
  后座里,无数少女悄声议论着,注视着那个持拐少年,只恨不得立刻将一番春心暗许。
  “莫公子腿伤在身,在下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楚剑亦走到中间空地,从身上取下束腰的布带,“不如我们就站在原地,以带为圈,每人各出三剑,谁能让对方身体迫出圈外,就算赢!”
  “好!”莫离爽快答应,却没有去解自己的衣带,而是笑着看向外围的一众女眷,“莫某没有当众脱衣服的习惯,不知道哪位小姐肯将丝帕借我一用?!”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