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一米八      更新:2021-04-17 19:10      字数:4859
  丝草却被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慕尼黑医学院!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梦想诶!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没钱没势哪怕学业再优秀也不可能申请到到那边学习的资格的。可是智厚告诉她,她可以去慕尼黑医学院,学习了??!
  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些这么细节的东西,不过是某次抓着一本医学杂志感慨着“如果我也能去那里读书就好了”这样的话,智厚却牢牢记住了。
  “智厚!”丝草开心的搂住智厚的脖子,心里的感动让她激动万分。眼前的这个男人,知晓她的一切,知晓并且理解,理解并且支持。还有什么比他更珍贵?
  “好了好了……咳咳……丝草啊,勒太紧了……”智厚好笑的拥着怀里的人,眉梢眼角尽是澄澈笑意。
  “什么?!蜜月旅行??!还长达三个月!!”
  F4专属俱乐部里,易正和宇彬讶异的看着笑盈盈的丝草和智厚,不明白所谓蜜月,不是说结婚后进行的吗?
  “是两个半月。”智厚提醒。
  “哎呀,一样了啦!哪有人蜜月这样渡的啊!”蜜月提前,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结婚后,丝草就要去慕尼黑上学了。会很忙,到时候,恐怕没有时间吧。”智厚笑着解释。
  “啊!那丝草不是要离开韩国很久!!”佳乙突然叫了出来,从来没有跟丝草分开这么久过吧,按照医学院的课程,丝草在德国没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了吧。
  “恩……不过啊,中间肯定会回来的啊!”丝草笑眯眯的回答佳乙。
  “不要啊,我舍不得你诶!丝草……”佳乙拉着丝草的手撒娇,眼神飘向智厚,结果对方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佳乙无奈松开丝草,眨眨眼,攀上易正的手臂:“我不管了,苏易正,丝草到哪里,我也要到哪里,我们跟他们一起去吧!!”
  “哈?!”在场的几个人,一副无语的状态瞪着佳乙,这算什么提议?!
  “咳咳……好了好了,忙过这一阵,我们就直接去找智厚他们,好吗?”易正含笑无奈的答应下来。
  “好啊,一言为定!”佳乙开心往易正脸上亲了一口,“老公最好了!”
  “……”丝草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秋佳乙……果然是苏易正的克星啊。
  抬头看了智厚一眼,智厚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一笑。
  “对了,俊表呢?”智厚问道。
  “哦……好像,出去散心了吧,好像去了埃及还是哪里。”宇彬答道。
  “哦……”智厚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好像……真希也是去了埃及吧!我记得她好像是去了那里。”佳乙突然想起来,问道。
  “恩,……是啊。”丝草讷讷的点点头,提起俊表,还是会有一些不自然。
  “是吗?”
  宇彬抬手摸了摸下巴,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但是转瞬没有了踪影。
  “那,搞不好会遇见诶!”佳乙状似没心没肺的提了一句。
  没错了,就是这个,宇彬突然有某种预感。
  其实在场的各位,也完全都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不过没有人相信,这会成真。
  两天后,一架飞往欧洲的飞机,开始了智厚和丝草“提前的蜜月”。
  高空下的韩国,渐渐在视线里缩小。
  直至消失不见。
  54、
  从不夜城圣彼得堡,到森林和湖泊之国瑞典;从山岳地带与峡湾兼有的挪威,到平坦而温暖的丹麦;从千塔之城布拉格,到音乐之都维也纳;从童话世界福森,到梦想中的慕尼黑;从“北方威尼斯”阿姆斯特丹的古老风车,到浪漫的骑士之都普罗旺斯漫山遍野的薰衣草。
  八月上旬,智厚和丝草,来到了安静庄严地古城“翡冷翠”。
  佛罗伦萨。
  月白色的丝质浴袍柔软的贴着皮肤,下摆垂到膝盖上,新浴后的皮肤泛着丝缎般的光泽,微湿的长发随意垂在肩头,稍显凌乱,脸色微红,心跳有点失去一贯的频率。看着落地全身镜里的自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丝草转身把手放在门把上,刚要使力,又收回手紧张的整了整浴袍的领口。
  总要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而且对方是智厚啊,金丝草!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丝草把心一横,哗的拉开了浴室的门。
  蹑手蹑脚般的走到客厅,丝草紧张的探头探脑,却没有发现智厚的身影,转头看了看卧厅,也不见人影。
  去哪里了?丝草挠挠头,拨开米色的布帘,一阵凉爽的微风迎面而来。观景台上,熟悉的颀长身影慵懒随意的倚在雕满了繁复花纹的石栏上,迎风看着夜色下安静的古城,宁静的眉梢眼角,仿佛也融进了古城的夜色。是步调慵懒自成一格的男子,是不管外界怎么变化都安静自如的男子,安静的,就好像这满城遍布的文物和古建筑一般,永恒着低调。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好似眼前古画古雕刻般的男子,是自己怎么也触碰不到的静默雕像一般。丝草有点不安的靠近智厚,从背后环住他,轻柔却固执的拥抱他,只有透过来的真实体温,可以明确告诉丝草这个梦一般的男子是真真切切属于她的。
  “怎么了?”握住丝草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智厚敏感到了身后女孩子的微妙情绪。
  “好像会消失一样。”闷闷地声音。
  “嗯?”消失?
  “好像,一幅画一样,怕这一切都是个梦境。安静缓慢的像是这样的古城,而我……”漫长沉重的历史,静默到几乎停止的时光,丝草的心绪受到夜色下的古城影响,患得患失起来。智厚是如此的美好,而她……就好像他是佛罗伦萨,而她只是匆匆的游客。
  “丝草啊。”智厚反手把丝草拉到身前,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指向观景台外的古城,“看到了吗?多少年了,它们都存在着,从来没有消失过。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化,它们一直固执安静的存在着。”
  “可是你会消失,我也会消失……”微微下垂的嘴角和眉梢,低落的情绪。
  “不会消失,会像它们一样,永远存在。”智厚俯首亲吻丝草头顶的发丝,伸手轻抚还微微潮湿的长发,“也许不是实体般存在被人看见,可是我们一起存在过的时空,永远在这里,不会因为我们生命的消失而消失。”
  “就算没有人翻看,就算被后来的岁月淹没。它也还是存在着,有着专属于我们的意义。这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才有意义的时光啊,丝草。” 智厚叹息般的声音在宁静的夜色里,如同温柔的曲调,渐渐抚平丝草内心的凌乱情绪。
  “尹智厚,和金丝草的专属时光……呵呵……”丝草看着宁静夜色中温和静默的古城,背后男子的温热体温驱赶了夜的微微寒意。暖暖的微笑。
  丝草覆上智厚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却被反手握住,顺着智厚的微微力道,丝草缓缓转身,对视上智厚带着笑意和暖暖温度的目光。比之于刚刚在浴室胡思乱想的紧张情绪,丝草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是这么平静坦然。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切都刚刚的好。会心一笑,丝草微微仰头,闭上自己的眼睛,两弯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夜风中蝶翅一般轻颤。
  晕眩的感觉让丝草一阵心悸,智厚的这个吻带着异样的温度,不灼热,不激烈,却也不清淡。羽毛般的轻吻开始,缓缓加深,缠绵细致,仿佛让时光都停滞下不忍流动。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的视野仿佛出现了花开时的绚烂景色,夜色在身侧温柔包围,宁谧,却好像在窃窃私语所谓幸福。智厚的亲吻从来都能让自己沉溺,却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温柔,致死。
  几欲站不稳的丝草抬手扶住智厚的侧腰。智厚一只手揽着丝草纤细的腰肢,一只手仿佛无意识般的轻抚丝草耳畔的柔软发丝。良久良久,好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智厚放开丝草,微微侧身打横抱起脸色绯红的女孩子。
  晕眩的感觉变成了彻底的天旋地转,丝草睁开眼,刚好对上智厚晶亮的眸子和微微含笑的唇角。自然的环着智厚的脖子,丝草安心的把头枕在智厚颈窝。
  从观景台到卧厅的几步路程仿佛特别漫长,智厚温柔的把丝草安放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伸手调低了床头的灯,室内的光线暧昧的暗了下来。丝草和智厚,凝视着彼此,微微紧张的情绪开始蔓延,心跳略略失了往常频率。
  智厚坐在床边轻抚着丝草光洁粉润的脸颊,低低唤了一声:“金丝草……”“嗯……”丝草梦呓般浅浅应了一声,眼神如水般,朦朦胧胧的干净中带着一丝丝羞涩和妩媚。
  智厚干净的眸子里,隐隐有了情欲的味道,可是神情,却是温情疼惜多过冲动欲望。手指沿着丝草的脸颊缓缓往下,一路轻抚过下骸,修长的脖子,秀气的锁骨,最后停在瘦削的肩膀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浴袍经由智厚的手掌一路传进了心里。
  轻轻柔柔的吻落在额头,如同每天晚上睡前的晚安吻,宠溺而疼惜。丝草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好像在云中穿行,失去真实的踏实的感觉。智厚的吻,轻柔的落在眉心,微闭的眼睑,鼻尖,唇畔,下骸,耳畔,颈侧,锁骨,削肩……
  丝滑轻薄的浴袍缓慢的滑落,智厚细致的轻吻像是温柔的仪式,膜拜着他生命中的女孩,救赎般存在的女孩。
  真实尖锐的疼痛让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丝草的视线里升腾起一片雾气,感觉智厚的唇覆上她的眼睛,疼惜的吮吸掉她的眼泪。
  “尹智厚……sa rang hae yo……”疼痛中丝草紧紧抱住智厚,此时的她,他就是唯一可以抓住的真实。
  “……sa rang hae yo……”叹息般的回应。
  他的左手,和她的右手,紧紧交握着,在温柔的夜色下,一大一小的手腕上,一摸一样的藤蔓和莲花,互相缠绕,绽放。好像人生二十多年的空白,终于在这一瞬间被满满填上。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救赎,他们一起走过意义专属的时光,她属于他,他属于她……在古老的城市定下神圣的契约,漫长的时光中,生命终会消逝,然而他们的爱,他们的史诗。
  与时光一并,永存。
  这个温柔致死的夜晚,盘旋来回的风中。
  听到了吗?佛罗伦萨在叹息,它说,如果这是个梦,就永远不要醒过来了吧……
  55、
  翌日清晨,清澈的阳光温柔的溜进房间,调皮的照亮大床上幸福相拥的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两件浴袍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安宁美好。
  丝草刚好面朝着窗户,被明亮的光线晃到眼睛,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脑子也清醒过来。智厚的体温亲密的贴着背毫无阻隔的传过来,微微痒痒的感觉,丝草小心翼翼的转个身,智厚安静的睡颜放大在自己眼前,婴孩般纯净。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着智厚的眉梢,脸颊,唇角,还有线条精致的下巴,丝草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眼睛里是羞涩的甜蜜。
  “醒了?”好看的嘴唇动了动,虽然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笑意却在脸上漾开。
  “……”丝草的手顿在智厚的下巴上,神情发愣,脸颊不经意的又红了几分。
  “早安。”智厚还环在丝草腰间的手往里收了收,把丝草娇小的身躯拉近自己的怀抱,探过头埋进丝草的颈窝,孩子气的蹭了蹭。鼻尖满满都是丝草身上清甜的馨香。
  丝草有瞬间的恍神,随即粲然一笑,贴着智厚的耳畔轻语:“早安。”
  心情柔软的可以掐出水来。
  不同于昨晚夜色下的浅浅伤感和云中穿行的梦幻感,此时的两人,体会到的是阳光般的欣喜和雀跃。
  我拥有你,我拥有你,真实的,踏实的,握在手心的,睁眼就能看见的。是这样的感觉。
  “叮咚~!”
  扰人清梦的门铃在宁静的清晨显得特别刺耳,恶作剧般打扰到了甜蜜温存的两人。
  智厚靠在丝草肩头,不情愿的缓缓睁开双眼,磨蹭了一会才撑着坐起半个身子,睡眼惺忪的寻找自己的晨衣,状似非常不清醒的揉了揉眼睛。丝草宠溺的一笑,拉过薄被护住胸口,欠身拾起地毯上的浴袍,好笑的递给智厚。
  智厚接过浴袍,自嘲般的一笑,伸手揉了揉丝草的额顶,披上浴袍翻身下床,一边随意的绑着腰带一边步履懒散的往门口踱去。
  丝草看着迷迷糊糊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智厚,舒心的微笑着。
  刚要把手放到门把上直接开门的智厚突然清醒了,这个样子怎么开门?!自嘲的捶了捶头,智厚凑近门上的猫眼,易正和佳乙生气勃勃的脸等在门外。这两个家伙还真的过来了?!
  “稍等!”智厚从门把上撤回手,冲着门外等候的两人大声说了一句,转身走回卧厅。
  “谁啊?”丝草还窝在床上,懒懒的不想起来。
  “佳乙,易正。”智厚站在床边,淡淡应道。
  “哈?!!”丝草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佳乙惊吓到了,也不管身上有没有穿衣服就想蹦起来,被子掀到一半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冲着智厚干笑,下床不是不下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