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一意孤行      更新:2021-02-17 10:32      字数:4712
  永久冻土层的存在,推翻了如下的一些推论:陨石沉入了沼泽,陨石坑被沼泽的淤泥覆盖……等等。如是这样,冻土层就不可能保存下来了。
  库利克的科学研究工作还未结束,伟大的卫国战争开始了。老教授不顾自己的年迈和科学院的反对,作为志愿军上了前线,光荣牺牲了。
  战争结束了。谁也没有到过通古斯陨石的坠落处,但突然出现了一股对此感到兴趣的热潮。
  报刊上出现了有关这次不寻常爆炸的骇人听闻的描写:发光的球比太阳还要耀眼,火柱直插云霄,呼啸声传至千里之外,地震站测到地壳的震动,爆炸过后出现连续的白夜……
  然而这并不是关于通古斯惨祸的回忆。
  美国人在日本扔下了原子弹。
  人们把通古斯惨祸的震波图同广岛原子弹爆炸的震波图相比较,就发现,原来它们是如此相似,就象是孪生兄弟一样……
  推论通古斯陨石落到了地面上的说法并没有能说明通古斯惨祸所谓的异常现象。事实上也是,如果陨石落下了,那么它在哪里?它的碎片又在哪里?为什么不见陨石坑?而根据原始森林中的破坏迹象判断,这个坑应该大于亚利桑那沙漠中的陨石坑!为什么非但没有坑,树木反而直立着?为什么爆炸过后出现连续的白夜?波尔卡诺夫院士在雨夜看到的是什么光?最后,还有,是什么东西引起了关于奥格达神和无形之火的传说?
  关于陨石的假设,什么也没有解释清楚!
  但是,如果推论说,爆炸并没有在地表发生,并不是由于天体撞击地面而引起爆炸,它是在离地面约有三百米高的空中发生的,那么,就一切都能解释了。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是动能转化为热,而是另外一种能,最大的可能是在原子爆炸时所释放出的原子能!
  爆炸波向四面八方冲击,它还垂直向下。在爆炸地附近,与波峰垂直的那些树仍然挺立着,只不过失去了树梢和树枝;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冲击波是成角度扫过的,那里的树则全部倒伏了。永久冻土层由于爆炸波的冲击,也出现了裂缝,地下水就犹如喷泉冒了出来。当裂缝由于受冻土层的影响冻结时,这个喷泉也就干涸了。
  如果爆炸在空中发生,就不可能形成象火山口—样的坑。
  在原子爆炸的那一刻,温度上升到二千万度。没有直接爆炸的物质的基本部分也汽化了,升华到大气层的上部,在那里形成了银色的云彩。这种云彩在爆炸过后在八十六公里的高度肉眼可以观察到。它们不仅反射了阳光,而且还是一种放射性的光,照亮了空气或者本身自己发光。这也就是科学院院士波尔卡诺夫在爆炸之夜所看到的光。
  部分物质被爆炸力扔到了地上,在那里继续进行放射性衰变引起我们所知道的那种由于原子爆炸造成的致命的辐射。大家知道,前往原子弹爆炸试验地的第一批美国人就没有回来。第二批是乘了铝装甲坦克去的。日本人也碰到了放射性后果的问题。只有用水冲洗危险地才能减轻它的危害。埃文基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做,所以就成为地球上第一批死于伽玛射线的人,伽玛射线能损害人体的内部器官。结果就产生了关于奥格达神的无形之火的神话传说。
  那么,半个世纪以前在西伯利亚大森林中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进行原子爆炸呢?
  也许是放射性的陨石飞进了大气层?由于它与空气摩擦烧到了六万度——这是天文学家计算出来的——才发生了爆炸?
  这种推论也被否定了。
  如果确实存在能够爆炸的放射性物质的天然矿物,那么它应该一出现后就立即爆炸,决不可能在宇宙中徘徊亿万年,以便在某个时候遇到地球再爆炸。
  通古斯森林上空原子爆炸中的爆炸物只可能是人工制成的物质。
  人工制成的?那么,难道在那个时候人们就能制造这样的物质了?当然不会!要解决类似的任务就要求现代化的装备和大批的科学家、专家。
  于是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是的,一九○八年在通古斯大森林中爆炸的物质是人工制成的,但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别的星球上。它就是星际飞船的放射性燃料,这艘飞船从宇宙深处飞到地球上来,由于某种原因毁了。显然,它由于失去控制而在大气层中发生了爆炸。各方面都类似陨石,其外壳由于与空气摩擦而熔化,放射性燃料因加热到上万度而爆炸。
  这种假设直率地承认在其他行星上存在着智慧生物。非但如此,他们还企图飞向我们。
  许多科学家都不同意这种假设,他们反对作者所作的这种推论。
  全苏天文协会为了讨论新的假设召开了专门会议。一九四八年二月二十日在莫斯科天文馆小礼堂举行了讨论会,专门讨论通古斯惨祸问题。报告人把惨祸解释为来自火星的星际飞船的爆炸。
  与会者断言,那一天,莫斯科天文馆小礼堂与其说是象一个宣读论文和科学讨论的讲堂,还小如说它更象是一个进行拳击比赛的角斗场。假设的支持者——报告人并不孤立——获得了胜利。反对者不能驳倒他们的证明,自己又无法用以往关于陨石的推论来解释惨祸的一切异常现象。
  全苏天文协会莫斯科分会主席帕·佩·帕列纳戈教授,后来的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当时主持了讨论会,他的结论是:“假如我说一切争论都归结到一点:我们是在与‘宇宙来客’打交道,”他说,“我想,我是表达了大家的意见。至于我,那我百分之七十相信这是陨石,百分之三十准备假定这是火星人。”
  假设的支持者获胜了,看来可以放心了。
  若干年过去了。虽然谁也没再去过假想中的陨石坠落地,但对“通古斯奇观”却又一次产生了兴趣。
  这次的兴趣是由苏联天文学的成就引起的。出现了一门新的学科——天体植物学,那是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加·阿·季霍夫创立的。天体植物学研究其他行星,首先是火星上的植物。这个行星上的条件并不排除存在生命的可能。火星上有空气,尽管是象我们这里十五公里高度上那样稀薄的空气,内含少量的氧气,但有同样多的二氧化碳。那里在赤道上白天的温度是摄氏十五度,夜间的气温却是摄氏零下七十度。火星的极圈上,无论是白天还是太阳不下山的夜间,气温都是摄氏十度左右。
  季霍夫和他的学生们画了一张火星植物图,那张图不见得不如地球上的植物图完善。他们指出,火星上没有海洋,那里的水一个贝加尔湖就可以容纳下了。只发现象冰极帽似的东西,而那些过去曾说成是海洋的黑点的颜色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是一些与我们的松树、纵树、落叶松类似的常青树丛。在火星的沙漠里还发现了我们盐木类型的植物,甚至还发现象地毯般的大片的鲜花,那些花就象我们中亚沙漠春季遍地开放的虞美人和郁金香。
  还是那位季霍夫证实,著名的火星人的运河,这些沿着理想的直线横穿行星的惊人工程,其中最主要的是由极帽通往赤道,再到另一个半球——这些时隐时现的“运河”全然不是运河,而是象密不透风的松柏类植物一样,随季节的变化而改变其颜色的植物带。
  特别有趣的是,每当火星的一个冰帽开始溶化,每当为黑色的湿润的土壤带所包围的时候,这些植物带才出现。从这湿润带开始的植物带,以每小时四点五公里的速度,也即以在大管道中水流的速度延伸。也许火星的土壤中就储存着极冰的雪水供灌溉土地之用,这些管道在火星平原地形的条形下是沿着理想的直线分布的。还指出,这些管道不是直接沿子午线通向赤道的,而是有一定的角度,以便利用行星旋转引起的力量,使水流动,在我们地球上这种力会使北方河流的右岸升高。很明显,“运河”的这种合理倾斜更证实了观察者观察到的这些痕迹与智慧生物的生命活动有关。
  火星与地球同岁,但它衰老得更快。因为它质量较轻,引力较小,所以无法在周围保持象地球上一样厚的大气层;它的微粒处于不断运动的状态,会离开行星,飞进星际空间,水蒸汽的分子也同这些微粒一起飞走。火星就开始干涸,火星上的生命度过各个阶段要比地球上的生命更快。照恩格斯的说法,智慧生物都会自己胜利结束各种生命的发展过程。假如在火星上也有生命,那么,这些智慧生物也应该关心自己的后代,因为过了一定的时候,他们就将没有水了。要在火星上人工造水是不可能的,因为构成水的成分之一的最轻的气体氢气首先从火星上飞走了。火星要获得水只有用“宇宙输血”的方法,也就是从别的行星上向它输送。
  如果可能作一次宇宙航行,那就可能实现千百万次这样的航行。千百年间将逐渐可能向火星运送比方说目前覆盖在格陵兰岛上的全部冰块。如果火星人得到亿万年所用的水,那么地球上莫斯科附近也会长橙子树了,因为造成格陵兰的恶劣气候的根源也将消灭了。
  这么说来,难道真的存在火星人?难道他们真的存在着,而且我们看到了他们活动的痕迹?我们从逻辑上推理,应该明白,火星人必然要飞到地球上来,但不是为了掠夺,当然,在我们的条件下他们不可能生存——而是为了得到水。
  这么说来,是不是他们在一九○八年就打算这么做了?
  我们会想起,在一九二○、一九二二和一九二四年,在地球和火星相冲的时候,地球上收到的众所周知的无线电讯号。那时已出现了灵敏度极高的无线电接收机。曾打算把它们看作是火星上来的讯号,因为在波长三十万公尺的情况下地球的无线电台不工作了。那时马可尼为了接收这些信号曾组织了一系列考察团前往安第斯山脉和太平洋。也许地球上收到的是火星人企图与自己失踪的旅行者取得联系的信号。须知,正是在一九○九年地球和火星大冲的时候,地球上还没有灵敏度很高的无线电接收机,那时天文学家看到了火星上有闪光点。
  报刊还提醒人们,一九○八年六月三十日夜里,在通古斯爆炸之前,一位法国天文学家“发现”了一颗新的行星,这颗行星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位法国人所看到的会不会就是火星人的飞船呢?那时火箭沿着螺线接近地球,企图在大气层的上空制动?
  本书作者重新在报刊上发表意见,通古斯惨祸的讨论又重新热烈起来。反对这一假设的人无法提出任何论据来驳倒它,只是一味地断定,说陨石是有的,它沉陷进了沼泽地中,而陨石坑己被沼泽的淤泥淹没了。仅这种论据只须一个根据就推翻了:那里存在着永久冻土层。
  天文航行检验该是最令人信服的了。
  从一个行星飞往另一个行星不是随时可以进行的,要同行星的相互位置相适应。地球与火星每隔十五至十七年接近一次,距离为四亿至五千万公里。可以以一定的速度飞离行星,途中要严格遵守所计算的时间。计算表明,火星人可以在一九○七年小冲的时候飞往地球,可以在一九○九年大冲的时候飞往地球,但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一九○八年飞来呀!
  假设的支持者深感不快,但并不服气。他们开始计算,火星人飞往地球,返回火星需要多少时间。看来得花二年。这是一个很长的阶段,很难在人为的条件下度过如此长的时间。但是否可能在宇宙空间提供可容类似的考察队在较短期内完成这一工作的优越条件呢?看来是可能的。
  如果先利用火星和金星之冲,飞往金星,然后等候金星和地球相冲,从金星飞往地球是有利的,然后,最终如果地球和火星的大冲接踵而来,地球就可以把火星人顺便送回自己的行星上去,他们就回家了。在这种情况下,考察工作所需的时间确实可以比二年时间大大减少。但类似的三重的巧合是少有的,非常少有的。但是,确实是有过的……在一九○八年就曾有过!
  不管假设的支持者是如何想的,它的反对者阿·阿·什捷尔恩费利德进行了天文航行的计算,他相信一九○八年从金星飞往地球特别有利。他所指出的飞船到达的时间正好是发生通古斯惨祸的日子——一九○八年六月三十日晨七时。
  这说明了什么?巧合?偶然性?
  作者请每位读者来判断这个问题。
  “我们唯物主义者不相信偶然性,”马特罗索夫说,“对于我们这些准备飞向火星的人来说,重要的是要知道我们能否在那里遇到象我们一样的生物。”
  汽车早就停在路边了,塑料盖已经掀开。蝈蝈在排水沟里吱吱叫,一群母牛在草地上哞哞地叫。两个小姑娘带了满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