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4-17 18:53      字数: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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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一颗颗的眼泪掉进堆满食材的水槽,摔在五颜六色的塑料口袋上。我捂嘴轻声抽泣着,抖动的手抚上小腹…住在我的腹中的她,即使她是许盛业的孩子!她也是我的孩子!这对她不公平!可我能怎么办!我爱墨少卿,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能留下许盛业的孩子!
  昂头伸手拉下迎着夏威夷沙滩海洋的麻布卷帘,烈火红日浮现眼前,正不动声色缓缓落下,移开窗,晚风温柔的擦过脸颊湿润,冰凉的空气吸入燥热的肺中,口中宛若含了片薄荷清心明目。我歇了两口气,抹了抹眼睛,从塑料袋中拿出蔬菜放入盆中,打开水龙头将其清洗。
  等妈妈回来的时候,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饭已经好好的在盘中向她招手,她一脸惊讶看了眼桌上佳肴,又怀疑的望了我一眼,拿起搭在碟上的筷子尝了几道,满意地笑容浮上面容,翘起拇指直夸我做的好~不一会儿,爸爸跟着回来,尝过我做的菜,赞不绝口的点头,问我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笑而不答,得意着呢~
  ☆、第六十六章 人心易变
  妈妈说今天高兴开瓶红酒,爸爸帮妈妈拔酒瓶口里的木塞,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暖,让我不禁热泪盈眶。原来,今天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为父母下厨,他们说我终于长大了,无忧无虑的说着,笑着。
  我解下围裙,想起厨房的窗还没关,转身走进厨房。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一排路灯宛如旧时灯会,静静的繁华。低头往外我好像看见在最近的一个复古路灯下的绿化旁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天太黑我看不清车牌号码,又或许是我胡思乱想,看到宾利都以为是墨少卿的宾利。
  可不是我多想,此刻,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回头快步走出厨房。只见玄关处,一身黑色大衣灰色西装的墨少卿正将手中拿不下的礼盒递给父母,看到我,他自然的对我笑了笑,应着妈妈的话,脱鞋进屋。
  我讪讪一笑,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他没回答我,看向爸妈,彬彬有礼的点头笑道:“妈,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地过来看看您,有些事一时间说不清楚,但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您…好些了吗?”
  妈妈不假思索的替我圆了谎,摆了摆手:“老毛病了,这不~都没法下厨做饭了,还得叫欣然回家做饭。”
  爸爸不留痕迹的瞥了我一眼,请墨少卿坐下吃饭,想谈谈一时间说不清的事。
  我收回嘴角尴尬的弧度,挨着墨少卿坐下,听他和爸妈嘘寒问暖。
  爸妈夸我做的饭好,墨少卿认真的尝过以后,点头也说:“欣然做的饭,是越来越好吃了,每天下班回家吃到欣然做的晚饭,都忍不住夸她几句。”
  奇怪了,我怎么没听到他夸我做的好呢!不过…他来这到底意欲何为呢?我猜不透他,从来没有猜透过他的心思。
  “少卿啊,爸有些话问你,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吧。我们家欣然和你结婚3年,你们突然离婚,我们也没多问,现在嘛,年轻人离婚结婚的早见怪不怪了。可你现在跟欣然和好了,又在外面…外面的事我也是知道些的。”
  我知道爸爸要问这个问题,我其实也很想问墨少卿,但一直不敢,现在爸爸帮忙问了,我倒不敢听…不敢听他的回答。
  “爸,妈。”墨少卿顿了顿,不苟言笑的继续说道:“之前所有的事,我不想提,我对欣然承诺的是现在,将来。我并不想说的有多么天花乱坠,不着边际,我只想告诉你们,从始至终,我对何欣然,一直都是认真的!”
  一直都是认真的…他对我是认真的。我猛地吸了口凉气,双眼干涩,整个人瞬间仿佛被什么掏空了,没有猜忌,我什么都不剩了。
  “砰!”我往后一挪椅子,撑着桌边站了起来。欣慰的爸爸,感动的妈妈,淡然的墨少卿,齐齐看向了食不知味的我。
  “墨少卿,谁叫你来的!你怎么可以不请自来,我都没叫你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沙哑的咬了咬嘴唇,妈妈立即喝止我骂:“好端端,发什么神经呢!”
  “我才没有神经病呢!你骂我,他也爱骂我神经!”我指着墨少卿,哭笑不得看着他微皱的眉头,他总是那么一副冷静,冷淡,要么无赖,霸道。连做那种事也要全部依着他的性子,他!他根本…根本…我,其实其实…不该去求他的,不该去求他原谅,去奢望破镜重圆!如此破碎的我,已经无法在用他的爱粘合裂口。
  “欣然!胡闹什么!坐下!”爸爸横眉竖眼的瞪着我,刹那,我回忆起,三年前就在此处,他瞪着我,怒气难平的说:“墨少卿都告诉我了…你!你不嫁给他?还不检点!什么样子!”
  他知道什么!墨少卿对我做了什么!他知道什么!我委屈了两年,为了谁?现在要我嫁给他?只是因为他说,我和他已经发生关系了?因为他说,我不嫁给他,要合心倒闭?我和墨少卿离婚,也只问我财产拿到了多少?只因为现在年轻人离婚结婚是常事?!我和许盛业好,也没关系,因为许盛业有钱!可以帮合心!高兴的时候,对我好,让我不要去找墨少卿,受委屈。谁知道,有谁知道!我有多痛,为什么,为什么!
  唯一能做的只是道一句人心易变?
  ------题外话------
  今天第一次正面遇到小偷,他窃走我交通卡的一瞬间,我只觉得被人蹭了一下,随之下意识感到哪里不对劲,反手摸了摸空空的背包侧袋,猛的回头冲身后一脸淡定,黑乎乎的小偷大叔喊:“把我的交通卡还给我,好吗!”颇有无奈之意。
  最后,总算大叔良心未泯,从他的裤口袋兜里掏出了我新冲不久的交通卡。
  ☆、第六十七章 他说什么
  之前所有的事,我不想提,我也多么不想提以前的事,可我,如今的我又能怎样?
  “欣然?”墨少卿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我无助的捂住双耳,睁大眼睛看着他,回转的眼泪一不小心滑了出去,如此这样,他站了起来,扶住我的双肩,侧头对爸妈点头说:“我们先出去一下。”
  妈妈连忙说:“最里面那间房是欣然的房间。”
  话音刚落,本揽着我走向玄关的墨少卿,转身推着我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反手带门,发出轻轻的一声“砰。”
  “怎么了?”他问我。
  我眨巴眼睛,注视着他筹措的眉眼,倏尔微微一笑,抹了抹脸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得了神经病?”
  “算它真的!不过是神经病,我带你去看病就好了!”他语气坚定不移,炙热肯定的目光抚平了我焦躁不安的心,我深深吸了口气,如临深渊伸手握上他并不细腻的手心。
  “如果,我得了神经病,变成了疯子,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白痴!”温柔的双唇嵌进齿间,甜甜的,酸酸的,是我烧的糖醋排骨的味道,舌尖的温润犹如伤药渗入心间伤口,抑制疼痛。
  原来,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他了,那时无论我再怎么想与许盛业再叙旧情,也从未想过打掉墨少卿的孩子,因为小东西是墨少卿的孩子啊,我爱得人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只能自私,不能要腹中的小二号,我一定要忍住,等孩子没了,我就会得到我梦想已久的幸福!
  “你真是的,非要我哄你,才恢复正常。”墨少卿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吸了吸鼻子,打开房门,背对着他,微微偏头。“你什么时候哄过我了。”
  爸妈看到我正常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吃过晚饭,墨少卿说要回去了,问我:“你回去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我不想跟他回家的,有些担心的张了张嘴,未说一字,妈妈即刻帮我开口道:“欣然还得在家里住几天帮衬着,委屈你了啊,少卿。”
  墨少卿浅笑着对爸妈摇了摇头,侧头走到我面前,旁若无人的抚了抚我眼轮。“早点睡,别老瞎想,我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知道吗?”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爸爸客气,让我送她,墨少卿当然说不用了,可我想送他,跟着他下了楼,看着他进了车里按下窗户,抬出头,盛气凌人的对我说:“过来。”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干嘛,俯下身,主动扶上窗门,贴上了他魅惑的唇。他伸手捧住了我的后颈,缠绕须臾,轻轻的松开我,吻上我不时时泛湿的眼角…话语深沉,沉稳。“不准哭了!我…不喜欢看到你哭。”
  “我明白。”
  看着他的车缓缓消失在黑幕中,我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本来,我本来不是爱哭鬼的,后来,后来老是被他欺负,欺负哭的。
  转而回到家中,妈妈让我先去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把我和她锁在我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臂质问我:“怎么回事!何欣然,你妈我什么时候生病了?!”
  我没有支支吾吾,直接告诉她,我怀孕了,但孩子不是墨少卿的,为什么怀上的孩子不是墨少卿而是许盛业的,因为我被许盛业强…“我难过,难过的要死,可你们只知道合心,你只知道财产!”
  妈妈面色铁青,怔怔的凝视着我,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母女俩坐在床上,面面相觑,她的眼睛突然红了,越来越红了,不宁的罪恶感涌上心头,我连忙低头道歉,对生我养我的母亲。“对不起,妈妈,是我自私,你没有错,每个人对自己好,那没有错。因为人最爱的始终是自己。”
  “啪!”飞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我左脸,一阵一阵的刺痛感比墨少卿打的要疼上几倍,左颊的皮仿佛被扒了一层下来,又似浇了一壶沸水滚烫火辣。妈妈双目炽热盯着我的虚伪,燃烧了我的自私。
  “欣然,你知道三年前,墨少卿对你爸还有我说了什么吗?…。”
  ☆、第六十八章 错失幸福
  “他说他爱你!认识你第一天就决定要和你在一起!五年前他拿‘合心’作为要挟约你吃饭。因为和你酒醉不小心发生了关系。他想对你负责,可你不爱他,你说恨他,讨厌他。他还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请求我们答应他…你们离婚前,他给我们打过电话,说,他还是爱你,不想跟你离婚,但你喜欢别人,你爱许盛业,他没有力气再伤人伤己,没有办法遵守当初你们结婚前,他答应我们,说会爱你,照顾你一辈子……公司出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墨少卿故伎重演,后悔了,要报复我们…你和许盛业好,我又以为你是喜欢他的,你们是两情相悦…算了,欣然,无论过程如何,你和少卿已经走到至今,是好,是坏,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明白。至于你妈我,你爸,所作的一切,都是作为父母,自以为对你最好的选择。”
  “……”
  “现在,你怀了许盛业的孩子,你想把她打掉和少卿在一起,随你。就像刚才,你精神崩溃,扛不住太多痛太多无奈,也可以闹,可以疯,但作为父母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加以制止。”
  所有美好的表象被一一撕毁,留下血淋淋的事实。宛若被扒光皮的血肉,那样血肉模糊,不可直视。我似乎明白,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再多的眼泪都已于事无补,过去的便回不去了…
  爸妈说操劳了一辈子也累了,想要安享晚年,早已准备将合心关掉。随后几天,我便帮父母把挂牌已久的合心卖出,在外地某个城市买了一套装修好的房子。订了机票,打算再过几天,跟他们过去。
  晚间,我给墨少卿发了条短信,说:“今天回来。”意料之内,他百年难得一次回我短信,道:“我也回来。”
  丁召宜前些日子来看妈妈,告诉我业界有谣言传墨少卿和钱琦卉分手了,或是其中一人被甩,被劈腿。“到底是真是假,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啊?”
  我没能回答她,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不愿去想,我是个懦弱的人,胆怯是我长久以来积怨的结果。我不敢面对任何有可能会给我带来伤害的事,因此,逃避,是我唯一的出路。
  或许,我知道盛业终于放手了,放开了我和他一年不到的青春岁月,我暗恋他,向他告白,和他交往。即使,他给我带来的伤害曾让我想去死,现让我苦不堪言,可我从不后悔,不后悔认识他。
  这天傍晚,我回到大别墅,走上楼打开了墨少卿空荡荡的房间,站在门口,静静的回忆着他坐在那个独坐沙发对着落地窗时的孤寂背影。他…这几年,比我苦吧。因为他爱我,被爱的人终是不知道爱一个人的苦,幸福…他爱我,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吗?
  关上门,我回头一步一步踏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