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4-17 18:47      字数:4814
  一声“姥姥姥爷好!”将他们两口子炸晕了!
  乔雁扬:“然然,这是?”
  深知躲不过,该来的总得要来。乔然硬着头皮解释:“爸,妈,这是陆怀闵和我儿子。”
  “怎么回事?他是二婚?”乔母失声问。乔雁扬也眉头紧锁。
  嘟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也不明白大人说的话,可他看到了妈妈脸色惨白,神情尴尬。
  于是只是长着小手找妈妈,那一声声的“妈妈”,让李欣汝两肋生烟。
  “怎么回事?”她高声叫到“乔然!我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条件好好的大闺女怎么去给人当后妈?”说着转向陆怀闵:“还有你!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早说清楚?
  陆怀闵满脸通红,张了张嘴,除了一句对不起,再也没说出什么来。一时间气氛紧张的浓烈无比。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向他们张望,乔雁扬拍了拍她们母女:“先回家去,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李欣汝冷哼一声抬脚向车子走去。
  一路上,乔然粗略的向父母解释了一通。出乎预料,乔父乔母没有再大发脾气。一个抿着嘴皱着眉无声的开车,一个铁青着脸不说话,大有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乔雁扬打开门,乔然一家三口尴尬的站在门前,乔然低头轻声叫了一声妈。
  陆怀闵把孩子放到地下,深鞠躬,“千错万错全是我的不是!我这次上门来就是负荆请罪的。您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只求您别气坏身体,也别难为乔乔!”
  李欣汝冷冷地看了看乖乖站在陆怀闵身边的嘟嘟,哼了一声,一把拉起乔然进屋,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嘟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大人都面色不愉,可他乖乖听话,没干什么呀,为什么要把妈妈带走?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使劲拍门:“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陆怀闵心疼的不得了,将儿子搂在怀里:“嘟嘟乖,不哭了,妈妈一会就出来!”
  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嘟嘟听话,我会乖乖的。”
  屋内,大门一关上,乔然就听到了儿子的大哭声,刚要开门,李欣汝一把将她拽进来。
  “妈!你干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你吓着他。。。。”话还没说完,李欣汝上去重重地给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乔然伸手捂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乔然!”李欣汝气的浑身发抖,哭了出来“你也知道惦记你孩子?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从小教你自尊自爱,就怕你出国跟人同居瞎混!你倒好,不声不响的给我整出一孩子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看着母亲气的身子一晃要犯病的样子,乔然害怕了,朝着母亲跪了过去,声泪俱下:“妈,对不起,妈,真的对不起,我错了,可是那时我真的除了生下他没有别的办法。妈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乔雁扬将她拉起,失望之意难掩,叹了口气:“然然,你也是做母亲的人,父母爱子之心你也有体会。爸妈都这么老了还能图你个什么?”
  乔然看着父母脸上的皱纹,岁月的沧桑已无情的携刻在他们脸上,母亲已青春不再,父亲也渐渐佝偻。乔然心里一酸:“爸,妈,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让我出去行不行,他看不见我会一直哭的。”
  李欣汝擦干眼泪,深呼一口气,痛惜的看着女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出去找你老公儿子,但是,你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我就当我从没生过你,你也不再是我女儿,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二是你给我回屋呆着,好好反思,没我允许不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你爸爸办!你选吧!”
  乔然一时难以抉择,可看着母亲铁青的脸,狠狠心,咬咬牙一声不吭回屋去了。
  乔雁扬打开门,看着门外的父子俩,看着苦成泪人一般的小人儿,流露出渴望与不忍之色,却终究狠心扭了头。
  他叹了口气:“你们先回去吧,她妈妈在气头上,等冷静下来再谈这件事!哄哄孩子别哭了!”
  “实在对不起了。”陆怀闵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说的太轻巧了。”乔雁扬一声长叹,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便关上了门。
  49、丑婿拜岳(二)
  当夜,乔然接到陆怀闵的电话;告知他自己没事;说了父母的打算。
  陆怀闵沉默良久,说让她放心;他一定好好处理;绝不让她再受丁点委屈,一定让乔然父母接受自己。接着便让一直哭哭啼啼的儿子接了电话。
  乔然强忍着心里的酸痛;忍着呜咽声哄儿子,说等会就接他;哄着他别哭了。
  挂了电话;乔然心里担心儿子;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可又不想让父母伤心;为难地坐在床边无声的哭了。
  李欣汝推门进来,看到女儿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她走过去,将女儿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拉着她的手叹了声气。
  “妈,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当时我真的别无选择!你不知道,虽然我爱嘟嘟,可是他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心思很敏感!妈我求你了,你们让孩子进来吧!他在电话里哭的嗓子都哑了!”
  李欣汝望着女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半晌轻轻地说:“你让他把孩子送楼下吧,待会儿我和你爸爸接他上来!”
  乔然知道,父母都是传统之人,这样的事情他们肯定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已是他们最大的让步。
  “然然,你别怪爸妈狠心,你未婚先孕,本就于礼不符,我们也是怕他们家看轻你。我们虽是小门小户,可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摆明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嘟嘟。”乔然趴到母亲怀里哭了出来,“他刚刚一直在哭!我知道,是我错在先的,你们生气我不怪你们,本就是我做的不对!”
  李欣汝安抚了女儿半天,还是不由问道“那。。。他们家是什么态度?说了些什么,对孩子好吗?”这是李欣汝最担心的问题。
  乔然擦了擦眼泪,“当天回去,他爸爸就打了他一顿,后来。。。非要我们马上去领证,一刻也不准耽误!”说着担忧地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发现并无不愉神色,又继续说:“我当时没办法,就领证了。他们家人都挺高兴的,对孩子也好,很宠他!”
  乔母长出一口气,点点头“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家!”然后又细细地问她嘟嘟的情况。虽然知道女儿报喜不报忧,讲甜不讲苦,兴叹时又狠狠给了乔然几下。
  “你这个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你吃了多少苦头啊你!以前在家你什么活儿都没做过,你说你。。。。。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帮帮你,瞒得跟铁桶似的,还在电话里骗我说做什么baby care!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不省心的女儿!”话末就哽咽了起来。
  乔然也搂着母亲掉眼泪。一室温情,乔然拉着母亲,细细地说起嘟嘟怎么乖巧招人喜欢,手脚怎么小,肉肉的,爱吃些什么。。。。。
  母女俩秉烛长谈,冰释前嫌。。。。。。
  楼下,脸上挂着泪痕的嘟嘟窝在爸爸怀里,戒备地看着乔父母。
  “乖,宝宝。”陆怀闵安慰他:“他们是妈妈的爸爸和妈妈,你跟着他们上楼去,一会儿就看见妈妈了。”
  “真的吗?”小家伙半信半疑。
  终究血浓于水,乔父母看着脸上都是泪痕的外孙,哭得可怜兮兮小样子心都要化了。
  “乖乖,你看那边,妈妈就住在那里!”李欣汝指着家里的窗户。
  嘟嘟看看她又扭头看看爸爸,见陆怀闵重重点头表示认同后,也点了点头。
  在乔母伸手抱他时,嘟嘟不动,搂着爸爸的脖子轻轻地说:“爸爸也去!”
  陆怀闵勉强笑笑:“你乖,爸爸还有事,你先上去找妈妈,一会爸爸就去!”
  嘟嘟看着他想了想,轻轻点点头。李欣汝趁机伸手将孩子抱上了楼。
  路灯下,两个男人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线,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冬季湿冷的空气使人呼出的气结成了浓浓的霜。
  “四年前,你救了我女儿,承你大情,我们全家感激你。可是四年后,我女儿却告诉我她在国外四年没名没分地生了你的孩子!你也是做父亲的人,如果你的孩子孤苦伶仃的受了这么多委屈和磨难,你该怎么办?”
  面对乔雁扬的厉声质问,此刻陆怀闵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站着,前者怒气冲冲,后者面带愧疚。
  久久,陆怀闵终于张口,他看着乔雁扬,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说:“伯父!其实我现在很想叫您爸爸,可我知道您不愿意。也许在您看来,我是个携恩以图报的小人,弃您女儿于不顾的负心汉。可是,我是真的爱乔然!也许您现在不相信这些苍白的话语,但是我会用实际来证明我会守护她一生,好好待她!”
  乔雁扬看着那张帅气真诚的脸,终究妥协:“那好,大丈夫掷地有声,你可记住你今晚的话!”
  明媚的清晨,小家伙从梦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呜呜咽咽地找妈妈。
  乔然见了忙不迭地搂他:“宝宝,妈妈在这里呢!”
  嘟嘟睁开眼,委委屈屈地往她怀里钻,伸手紧紧地抓着她的睡裙,一个劲儿地喊妈妈,小样儿委屈的不得了。
  乔然见了心都要碎掉了,心肝宝贝地叫着吻着安慰着。
  小家伙抽泣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撅着自己的小嘴,抽抽搭搭的指着眼睛说:“妈妈,我这里疼!”
  乔然听了顿时觉得心里揪着疼。她儿子昨天哭了大半天,晚上又睡得不安生,连梦里都叫妈妈!现在他的眼睛又红又肿,乔然看了心痛,看着珍宝般的儿子,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吻了上去,亲完眼睛又吻吻他的脸颊,鼻子,嘴巴。亲了半天看着怀里粉嘟嘟的儿子,越看越爱,又抱着他一气乱吻。
  小家伙的要求得到满足,终于不哭了,撒着娇拱向乔然的怀里说:“妈妈,手手也要亲亲!”
  乔然看着那肉肉的小手,水水嫩嫩的,说不出的可爱,立即“兹兹”地乱亲一通。
  小家伙笑着往她怀里钻,笑闹成一团。
  乔然看着窝在她怀里笑得心满意足的儿子,突然间悲从中来,这样的孩子乖巧可爱招人疼,一点点的关怀都能让他倍感满足。像他这么大年龄的孩子何曾像她儿子这样,小小年纪就知道生活的艰辛。记得那时她在澳洲打工摘果子,他就一个人蹲在树下玩,摘摘叶子,看看蚂蚁搬家,从不乱跑,就那样一个人玩,等着她。。。。。背着私生子的名头处处遭人看不起。。。。。想到这儿,乔然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别哭,宝宝不疼了,真的!”
  乔然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宝宝,妈妈爱你,你知道吗?”
  清澈的大眼水灵灵地望着她,“妈妈,我也爱你!”
  乔然欣慰地摸摸他的头。
  “我也爱爸爸!”小家伙又补充了一句。
  “好,那我们就和爸爸在一起!”乔然望着儿子幽幽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留言说,大家很喜欢嘟嘟,清水看了特别高兴,特别欣慰~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嘟嘟这个小朋友是按照我最喜欢的小孩子的性格来塑造的。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50、明媒正娶
  第二天,陆家一大家子赶到乔然老家。
  宾馆内;陆母看着嗓子都哭哑了的小孙子;心疼的肝都颤了。
  终于,在陆家人诚心诚意的致歉下;乔家人脸色微霁;答应了婚事。
  嘟嘟似乎被那天举动吓到了,走哪儿都看看妈妈在不在;抱着妈妈的大腿就不松开,生怕他一放手妈妈又不见了。乔然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就连乔然去厕所时;嘟嘟会重重拍厕所门;待得到回答;确定妈妈在里面;然后乖乖的站在门外等她。
  饭桌上;陆怀闵和乔然一家温馨融融的吃晚饭。
  “爸,妈。”陆怀闵举杯,“我之前不懂事,让乔然受委屈了,也让你们担心了,我以酒赔罪,你们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待她!”
  陆父点点头,陆母问他今后打算。
  “这两年我一直在B区做营长,回国后会继续在老部队工作,只是工作量会加大。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也不好贸然接二老过去。等一两个月安顿好他们母子后,就接您们到B市跟乔乔团聚,您看行吗?”
  陆母点点头,虽然这女婿先上船后补票了,毕竟实打实待女儿,为人处事也还不错,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至于乔乔嘛。。。。。”陆怀闵迟疑道,“婚假就十多天,婚后我得马上回部队,虽然在B郊,可毕竟深山老林里,有些苦,要不你跟着爸妈还住市里?反正我一个月能回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