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4-17 18:41      字数:4958
  “妈妈,我要带三毛去基地玩。”大增‘咚’‘咚’地跑过来说道。
  这孩子走路跑步下脚都特别重,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声音,做贼是不行了。
  “你小子,就晓得玩,也不知道做个好榜样。”蔡元随手在儿子脑门上来了个毛栗子。
  “他们做我的榜样还差不多。”大增不满地嘀咕道。
  不是他不努力啊,实在是弟弟妹妹太优秀出色了,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有力不从心之感。
  半年前,三孩子就正式随着季恬出诊。
  为了锻炼他们,季仁堂也大开方便之门,每日的名额由五位增加到十位。
  还有一些慕名而来求医的,只要是小病,也一般不会拒之门外,在征得患者的同意下,让三胞胎练手。
  对于病患来说,季仁堂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尽管大夫是五岁的毛孩子,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担忧,还能治坏了咋的?再不济背后还有一尊大佛呢。
  她是谁?全国公认医术第一位的大夫。在这能排上号,就算运气不错了。
  “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季恬宠溺地笑道。
  大增在好多方面的确比不上弟弟妹妹,但仅一项,就足以弥补这个不足了,那就是他的战斗天赋。
  当初请来的退伍特种兵,包括对方陆陆续续介绍来的战友,几人合围之下,都困不住这小子,可见他的灵活多变。
  五位特种兵除了教导孩子各种野外生存技能外,还负责保护季仁堂的安全,说白了,就是得看顾爷爷,季父季母,他们的人生安全。
  要按季恬的想法,买几条出色的幼狗回来,细心培养一下,也很不错的,可惜一直没寻到什么好苗子。
  像外面以凶狠著称的黑背,藏獒,杜宾啥的,她压根瞧不上,都是徒有虚名,真动起真格来,还比不上一些土狗呢。
  记得小时候,季家村有一条守山犬,别看灰不溜秋、毛发稀疏的不起眼,但一入深山,可是能只身搏斗成年野猪的。
  可惜后来老死了,也没留下点血脉,否则她现在也不要这么发愁了。
  那才是季恬眼里的,合格的看家护院,好犬也跟千里马似的,可遇不可求啊。
  “本来就是嘛,别当我们是小孩就随便糊弄。”大增嘴巴翘得都能挂油瓶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三岁时,你们说等到五岁,就教我们修炼的。现在呢,全忘到脑后去了。我们过年就五岁了。”
  真别说,夫妻两个还真忘记这茬,也难怪孩子的怨气这么大。
  一年以来,季恬一直忙着处理手头各种零碎的事情,好安排时间,专心地筑基,一来二去的,一个头两个大,哪还想得起其它。
  蔡元呢,则是夫唱妇随,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心头肉孩子们,也要排在季恬后面的。
  “好了,别抱怨了。是爸妈的错,今晚就指导你们,这总行了吧?”季恬摸着大儿子光滑的脑门说道。
  “真的,没骗人?”大增忽闪着闪亮的大眼睛问道。
  “比珍珠还真。”
  “哦也。”熊孩子手舞足蹈,连蹦带跳地跑进后院,和弟弟妹妹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没一会,室内就是一阵欢欣鼓舞,三胞胎连唱带跳的,差点没把屋顶掀翻。
  四五岁的孩子,猫狗都嫌,可见闹腾到什么程度。
  “你又招惹他们干嘛?”季母不满地嘀咕,脾气一点舍不得发到孙子身上,闺女就成了出气筒了。
  “没有啊,可能碰到什么好玩的事吧。”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来,把汤喝了。”季母手里稳稳地端着一碗补汤。
  “又喝啊,你看看我这浑身的肉。”
  “谁让你的肚皮不争气。”季母恨铁不成钢地扫过闺女平坦的肚子说道。
  想着三胞胎稍微大点,闺女能再生一胎的话,他们也有点事做。
  哪料到几年下来,硬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按理说,闺女这样子珠圆玉润的,简直是好生养的典型。要放过去,上门提亲的媒婆,保准能把门槛给踏破。
  可是自从生了三胞胎后,就再也没中过奖,真是邪门了。
  在季母如狼似虎的眼神下,季恬哪敢顶风作案啊,只好苦着脸向元子求救。
  可惜这死人,愣是胆大包天地避过媳妇的视线。一会专心致志地抬着头,好像第一次发现蓝天的波澜壮阔;一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连蚂蚁的几只脚,都数了一遍又一遍。
  蔡元也是暗自叫苦,丈母娘什么脾性,几年下来,他可是有切身体会的,再心疼媳妇,也不敢跟她顶牛啊。
  只能保佑媳妇自求多福了。
  就一碗补汤而已,也没什么,捏住鼻子,咬咬牙也就吞下去了。
  好吧,他承认,汤也确实有一点苦,一点涩。
  季恬狠狠地瞪了瞪那个临阵脱逃的家伙,苦兮兮地端起汤碗,以壮士断腕之势,豪迈地一饮而尽。
  看看空空如也的碗,季母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闺女的乖巧,显然甚慰她心。
  还真不信了,一天一碗补汤,坚持个一年两年的,还怀不上。
  季母的身影刚消失在眼前,蔡元就跟哈巴狗似的,又是点头哈腰,捏肩捶背;又是作揖,赔礼道歉的,极尽奉承之能事。
  可惜啊,事后再怎么弥补都无济于事了。近来几天,想上季恬那香喷喷、舒适柔软的床,基本没可能了。
  第 102 章
  当晚;三胞胎强捺住兴奋;稳稳地盘坐在垫子上。
  就连平时最好动的大增;此时也老老实实的;一门心思听妈妈的讲述。
  “修炼是什么?夺天地之造化;将天地间的灵气加诸于自身;说到底;就是j□j裸的掠夺。”季恬一语道破其中真谛:“否则何来的长寿?”
  “知道炼气顶层能活多久吗?筑基?甚至于金丹?”
  三孩子皆茫然地摇摇头。
  在他们的印象里;时间过得很慢;虽然他们已经非常努力在长了,如今也不过才五岁。
  几百年的漫长岁月;对他们而言,实在是镜中月水中花,遥不可及。
  “炼气顶层基本能有一百来年的寿命,筑基大概有两百多,金丹则有四五百岁。再往上,连妈妈我也不清楚。”
  三胞胎很配合地“哇”地感叹出声,虽然不明白活得长有什么用,但也机灵地清楚,这肯定是修炼的最大好处。
  小年轻们总以为,死亡离他们很遥远,还有无数的岁月可以挥霍。等到悬在头顶的刀,落下那一刻,才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无他,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是一去不复返的那种。
  等到垂死的那一刻,才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恐惧,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三胞胎的年岁太小,还没积累太多的人生阅历。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自己的妈妈到底给了多丰厚的无价之宝。
  “有付出才有回报,风险与利益并存,这个道理,书上都有吧?”
  孩子们听得很认真,闻言都严肃地点头。
  “修炼也是这个道理,一个个的关卡需要去突破,称得上是披荆斩棘,甚至于没能等到寿命自然终结,中途就陨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因为有这些考验,最终留下来的,才有资格享受胜利的果实。”
  虽然对孩子讲这些有些过于残忍,但季恬认为,她有责任拜碎了揉烂了,仔细地说清楚其中的利弊。
  至于怎么抉择,还要看他们自己。
  如果听到一点困难就退却,还不如不要踏上这条不归路,安安分分地,做个普普通通的富贵闲人来得实在。
  “怎么样?现在还脑袋发热,一心想修炼吗?”
  蔡元也一言不发地陪着孩子,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去琢磨。
  半响,三胞胎异口同声地坚定地答道:“想。”
  “确定不反悔吗?”
  “确定。”
  他们的气势足得很,幼稚细嫩的声音带着点义无反顾,有直冲云霄之势。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早早在房间周围布置上了隔音阵法,否则这么大吼大叫的,非得吵得整个季家村,鸡飞狗跳不可。
  季恬欣慰地点点头,有这份决心就好,要是一开始,就畏畏缩缩的,恐怕也很难走得远。
  “你们平时也都有留意,爸爸妈妈基本每晚都在修炼,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持之以恒。”小增摇头晃脑地接道。
  “乖啦。”季恬搂过小儿子狠狠地亲了一口:“任何事就怕钻,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老话说的不仅仅是口号,得空喊两句就行的,要切实做到。”
  蔡元也赞同地说道:“脚踏实地的。”
  “一开始也不要逼得太紧,慢慢来,你们比爸爸妈妈早起步二十年呢。”
  “恩,想玩就玩,但是不能玩物丧志、荒废修炼,每天将时间,有条不紊地安排好。”
  三胞胎都乖觉地受教。
  “好了,下面一个个来,妈妈教你们灵气的运转路线。”
  听了这么长时间的长篇大论,早有点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熬到重头戏了,三胞胎的神情立马激动起来。
  “大增,来,妈妈先帮你筑基。”
  大儿子在弟弟妹妹羡慕的眼神中,坐到季恬前面的垫子上。
  如今的季恬,已非昔日的阿蒙了。
  充其量怎么也算是个小高手,离筑基期仅差临门一脚而已。
  当初帮元子,简直不堪回首啊,耗费了她全部心力啊。
  没一会功夫,大增身上就泛出一层黄里泛黑的油脂,看得其余两个小的目瞪口呆。
  他们早清楚修炼的神奇,但能够亲眼目睹,直接使用,还是第一次。不由得更加全神贯注,跃跃欲试起来。
  大增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只热乎乎的小老鼠在四处乱窜,想抓住,却滑不留手。
  “专心。”一声当头棒喝在他耳边响起。
  连忙的正襟危坐,专心感受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就陷入玄而又玄的体悟中。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运转路线和功法已经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想忘记都不行。
  边上,弟弟妹妹也盘坐着,身上同样渗出不少毒素。
  看来妈妈也同时帮他们筑基了,他醒得最早而已。
  似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新奇地感受着这一切,就像初生婴儿,贪婪而又懵懂地,打量着熟悉却陌生的世界。
  “好脏啊。”
  小双醒来第一瞬间,就被恶臭给熏到了,急忙奔向洗手间。
  两个大的好像才回过神来,也一股脑的爬起来,争着洗澡去了。
  “这些孩子白养了,也不知道先关心关心老婆的情况,一惊一乍的。”蔡元不满地嘀咕道。
  季恬露出苍白的笑容,安慰地笑笑:“他们还小呢。”
  “总有一天,孩子会长大,会因为各自的理想,四处打拼,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我才是陪老婆白发苍苍地走到最后的人啊。”蔡元紧握媳妇的手,深情地说道。
  “没错。”季恬也深以为然。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季母盯着三胞胎,半响回不了神。
  “她爸,你有没有感觉孙儿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不少?”
  “别神神叨叨的,难不成他们是妖怪啊。”
  季母委屈地嘀咕:“哪有这么诅咒自家孩子的?我只是感慨孩子长得太快,还没发觉,就好像长大了似的。”
  “没发觉啊,我的孙子们还是那么可爱乖巧,看这眼睛,就跟玛瑙翡翠似的,多机灵啊。”
  说着,说着,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还别说,好像真的白净不少。”
  “好啦,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不懂吗?”季革命深深地看了孙女一眼,随即发挥大家长的威严,阻止季父季母的继续讨论:“恬恬吃完饭后留下。”
  蔡元想说什么,但最终张张口,闷头吃饭了。
  “知道为什么让你留下吗?”老爷子吧嗒吧嗒地吸了几口旱烟。
  季恬茫然地摇摇头,别看她如今也算小有成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但对爷爷,内心里始终保留着一份敬畏。
  “是碰到什么奇遇了吗?”季革命的话似雷鼓敲在季恬的心上。
  “爷爷。”季恬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打断了孙女的解释:“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闷在心里,谁都不要说,包括你的父母。千万不能给人家惹祸。”
  “怪不得。”前后似有条线串连,让一切都明朗了:“这是你的运道,老天爷赏饭吃啊。”
  老爷子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也见识和听说过不少的奇人异事。
  只是随着j□j的洗礼,许多有真本领的,都被当做牛鬼蛇神处理了,侥幸残存的,也销声匿迹,隐居起来了。
  如今,想遇到这类人,不亚于中头彩样儿的艰难。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