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17 10:29      字数:4815
  唐棠有很多问题想问,陶贝贝已经不给他时间,她说:“唐先生,等我儿子来了,我会联系你。你得先告诉我,什么时候联系比较方便?”
  她是竭尽一切可能撇清关系?今天接到她电话时,他还得担心。现在看她处事淡然,公事公办。唐棠忽然觉得,他们早已人非物非。
  他说:“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陶贝贝点头:“OK。”
  “贝贝。”
  陶贝贝疑惑看去一眼,又从包里抽出两张红人头。
  唐棠脸色微变,心涩涩一缩。竟有阵阵痛感。
  陶贝贝说:“唐棠,认识你来,我好像从未求过你,今天我就求你一件事,你务必答应。”
  唐棠压抑喷薄地情感,颤着声线:“好,我答应。”
  “我不希望你父母知道他的存在。唐棠,你或许不会有感觉,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我生他,不是为了报复你们。你见他可以,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去见识你们唐家的肮脏。”
  唐棠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肮脏?确实啊,还有比他们家更肮脏的吗。
  他艰难点头:“好。”
  陶贝贝把钱放桌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的咖啡钱。”
  “贝贝……”
  “请叫我陶贝贝女士。”
  唐棠把她望着,时光好像带了回去,他们初见,她也曾认真纠正他说‘请叫我陶贝贝’。
  陶贝贝冲他笑了笑,扭头往外走去,披肩长发飘了起来。
  唐棠望着她,一直望着她。
  看不见她身影,他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做,拔腿就追出去。
  咖啡厅外,车来人往,又哪还有她影子。唯有艳阳,和满满的苦涩。
  他张望好久,才萧瑟地转身离去。
  只待他走了,陶贝贝才从旁边的小冷饮店出来。
  他,到底关心她还是关心儿子?
  当初他做得那么绝,怎么还会关心自己。她为自己起这个念头而自嘲。
  钟晨出去后,就接到了陆见习的电话,她就先走了。现在得空打电话问情况。陶贝贝说:“就那样吧,你说的对,人要向前看,莫要回头。钟晨,你比我勇敢。”
  钟晨挺惭愧,她向来乐观,不认为有过不去的坎。人这一生,谁没经历几次感情的洗礼?
  ☆、第六章:春色三分(二)
  隔天,薛涛亲自去陆见习的公司,一见面就抱怨:“你和唐心搞什么啊。”
  “能搞什么。”事实上,她回来,他们没见过面,也不认为有见面的必要。
  薛涛说:“你是不是不见她?她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挺可怜地,虽然我也不待见她,可女人啊,都那回事,你在乎她时她把你踩泥里,你放开了,她反而黏上来。”
  陆见习不发表看法。
  薛涛又说:“没事去见一面吧,毕竟是个姑娘,总不能把人伤太深。”
  陆见习淡淡地问:“你认为我有义务去安抚?”
  薛涛讪笑。陆见习的脾气,他还算了解。陆见习若说没戏,那当真没戏。也不知唐心怎么想,当初陆见习追着她转也不见她喜欢,甩人时眉头也不皱一下,走得干脆利落。现在人家不甩她了,结婚去了,反过来哭哭啼啼。他摇头,想起唐心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也不知在陆见习这碰了什么钉子。如果不是见不得女人哭,不是认识多年,他才懒得蹚这趟浑水。
  薛涛说:“哥们好样的。”想了一想,又问:“真不打算给她一个机会?”
  “机会?”陆见习笑得讥讽。
  薛涛也知道,曾经陆见习给她多少机会。现在看陆见习的反应,大概真放下了,就不知道现在的那位什么来路。到了今天,眼看婚礼快举办了,还不带出来大家认识。
  陆见习说:“唐心的事,以后别再参合,我和她不可能。”
  薛涛想着唐心痛哭流涕忏悔的模样,隐隐有些心疼,也有鄙视。到底是兄弟感情重要,他说:“你的想法不代表她的想法,你自己去跟她说清楚。一次性解决,也省的以后麻烦不断。”
  陆见习想起邹佳的事,点头:“知道。”
  薛涛摇首叹道:“女人啊女人,真难以捉摸。”
  陆见习笑了一笑。
  中午,他准备出去吃饭,已经和钟晨约好,唐心电话来了。
  她没拐弯抹角,“我是唐心,为什么不来见我?”她一回来,就订了一束鲜花到他办公室,卡片上已经写好约定地点。她从不认为他会拒绝,这回她错了,陆见习愣没给她回应。
  陆见习不接她的茬,淡淡问道:“有事吗。”
  唐心委屈,强忍着淌出的泪,声音都抖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陆见习低不可闻轻轻叹了一下。
  唐心说:“陆见习,我们重新开始吧。”
  陆见习有点后悔,上次去香港,他们吃过一顿饭,她轻飘飘问一句‘你现在有女朋友吗’,他只笑了下,并没去回她的问题。现在看来,他的笑让她误会了。为自己的错误,陆见习懊恼。他说:“唐心,你好像搞错了,不是重新开始,我们从没认真开始过。之于你来讲,我就是普通朋友。”
  唐心问:“你不是喜欢我吗。”
  陆见习不隐瞒:“曾经确实,你也知道时光催人老。我的结婚喜帖没来得及给你送去,回头补上。”
  “你骗人,你根本忘不了我。”
  陆见习无语,不明白她哪来的自信。忽然间,特别想念钟晨,那个来去潇洒如风的女人,当然,现在是他老婆。
  他哂笑:“唐心,你也太高估我,我没那么高尚,也没那个精力去编织一个无所谓地谎言。我月初扯的证,下月中旬的婚礼。这样说,没什么不清楚了吧。”
  唐心就哭了。
  陆见习顿了下,没道别,直接断了通话。
  他把助理叫进来,“上次那什么花?
  助理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自家老板,傻乎乎地问:“陆总要订花吗。”她有处理邹佳的事,所以才知道,他们老板要结婚。这消息,全公司也就几个高层知道。
  陆见习想了想,摇头。
  助理更迷茫,看着到了中午,便问:“陆总,午餐要订吗。”
  “不用,我出去。”
  陆见习走出电梯就看到唐心,她背靠着石柱,茫然地望着某一处发呆。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真没想到她也玩这一手。他没打算回避,既然要解决,也就没什么好回避的。
  唐心回头,就看到他,眼睛眨了眨,才忍住流泪的冲动。
  陆见习说:“我以为我说的清楚。”
  唐心想问,是不是上次他去香港,他去洗手间手机落下,她给接到的那个电话?唐心不敢问,她凭什么问啊。曾经,他喜欢她,追求她,她转身就把他的骄傲踩脚底下。现在她才知道,他的感情多可贵。
  她问:“如果我说我爱你,会不会晚了?”
  陆见习复杂地看着她,语气缓而坚定:“晚了。”
  唐心仰着头,望着他。
  陆见习可不愿和她在这里拉拉扯扯,她哭得惨兮兮,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说:“回去吧,我送你。”
  唐心泪汪汪地看着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待他们走了,钟晨从侧厅走出来。她都觉得自己可笑,过来是为了给陆见习惊喜,眼前这情况,她若出现给地是惊吓吧。
  她站了一会儿,估计他们都走远了,才发信息过去说中午有事不能来。
  电话立马就过来了,他说晚上回家吃饭。
  钟晨知道,这个家是陆家。一想起陆母,钟晨就头晕。这么久,她没去过一次,也不知那边对她的印象是不是更差了。
  她问:“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不用,人去就好,你在家等我。”
  钟晨想笑,他还真老神在在,难不成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她等了一会儿,竟看到严婷婷,她带着身家紧赶慢赶往这边走来。看到钟晨,震臂高呼,“钟姐,真好啊。”
  “这有什么特别事件吗。”
  严婷婷说:“就是上次那个邹佳事件,不是还有后续吗。”
  钟晨望天,心想,严婷婷你被爱丽丝把玩儿了吧。她问:“爱丽丝派你来的?”
  “是啊,这老妖婆……”严婷婷抱怨,眼珠微转,闪着精光:“钟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采访陆见习?”
  严婷婷点头,巴巴地望着她。
  钟晨扶额,果真爱丽丝犯难了。想起前几天她打来的那个电话,明里暗里指责她目无尊长。钟晨挺无奈,假是陆见习给搞定的,事后她也有和爱丽丝打招呼。不过,钟晨明白,爱丽丝她是想借这次搞她。
  什么左右臂,凡牵扯利益,狗屁都不是。
  钟晨说:“这个,你别瞎折腾了。”
  “钟姐,你知道内情?”
  钟晨不想严婷婷被当枪使,“你们想挖掘的对象是我老公。”
  严婷婷惊呆了,陆见习是钟姐夫?那上次的孩子……她一个激灵,震惊转为担忧。对方会不会追究她责任啊?毕竟,钟姐因为帮她才出事。
  钟晨知道她脑瓜子想什么,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实话实说:“那件事,别再搞后续。”
  “可邹佳,好像怀孕了。”
  怀孕?
  钟晨笑了笑,倒不是相信孩子是陆见习的,而是,这个邹佳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她就不怕被陆见习封杀吗。还是说,她有陆见习的把柄才一而再折腾?
  不管了,折腾不起风浪。
  严婷婷小心地望着钟晨,爆出最新绯闻,“还说,还说有可能是陆……。”
  “不是。”钟晨肯定。
  严婷婷就愤了,她说:“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严婷婷苦恼:“我灰溜溜回去没法交差啊。钟姐,你不知道,爱丽丝她有个亲戚来了,她极力培养呢。”
  钟晨淡淡地‘嗯’了声,又说:“下月初有时间吗。”
  严婷婷说:“有啊。”
  “那就帮我个忙。”
  严婷婷人精一样,一下子就猜中了。她问:“伴娘?”
  “真聪明。”
  严婷婷骄傲:“那当然,钟姐的徒弟当然要聪明。钟姐,我也算出师了吧。”
  钟晨点头。
  晚上,陆见习回来接她的时候,她窝在客厅抱着电脑看小说。屋子里帘子都拉得严严实实,俨然要过冬。
  陆见习把帘子来开,又把窗也打开,问:“今天没出去?”
  “刚回来。”钟晨觉得自己挺窝囊,不明白为什么不问白天的事,她最有立场不是?
  陆见习怀疑,目光瞟向案几上的纸巾,纸篓里已经扔了许多,她眼睛看起来有些红。陆见习走去,在她边上坐下,看到她打开着一个页面。以为她在审稿,笑着问:“兼职呢。”
  钟晨敲打着键盘,眼皮也不抬一下。她说:“给朋友看稿。”
  陆见习瞧着文档的名字,哧笑:“什么破烂玩意儿?”
  钟晨郁闷,拿眼神剜他。
  “你什么时候也玩这玩意了?哄小女孩的东西。”
  钟晨振振有词:“不一定只哄小女孩,如果以男人的角度写,那就是哄男人,以女人的角度写,老少皆哄。大家开心了,不就是市场吗。现在讲究的不就是市场经济吗。”
  陆见习盯着页面文档看,遂而念道:“他的唇,一寸寸往返在我傲人的雪峰上流连……”
  钟晨:“……”无语翻白眼,想要关已来不及,更显得做贼心虚,反正又不是她写的,也就由着他,相信他不会感兴趣。
  陆见习念了几句,点评:“玩什么玩意?小黄书?”
  钟晨想说,这是市场需求。
  陆见习又说:“出版局也不说?就这样流向市面?读者群还有小女生吧,不担心他们有样学样?”
  钟晨说:“更开放的比比皆是,这尺度已经最小化了。”
  陆见习瞧着她,似笑非笑:“别说这是你写的。”
  钟晨耸肩:“闲着给审个稿还成,写?没能耐也没耐心。”
  陆见习贴近她,手捏着她耳朵,低声说:“这个姿势回头我们试试?”
  “陆见习……”钟晨耳根都红了,也不知他怎么能把这事儿说的理直气壮。
  陆见习起身,走向卧室,还不忘回头对她笑:“前天晚上,我挺喜欢。”
  “流氓。”
  “没办法,看到你就想耍流氓。”
  钟晨白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注意养生。”
  “几十天就这一次,养得够久了,得把本儿捞回来。”
  钟晨无语了。
  没一会儿,陆见习出来,“晚上妈让我们住那边。”
  钟晨露出一个非常震惊的表情,“啊?”
  “你很担心?”
  钟晨点头。
  陆见习说:“别担心,就算有事也有我顶着。”
  钟晨想,就怕你顶不住。也不知想什么,忽然说:“邹佳好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