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4-13 22:36      字数:5178
  “请等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啊!”
  续在后面叫道,教祖当然不加理会。他跨过横倒在地上的桌子,逃向里面的房
  间去。状极狼狈,一点也看不出威严和光荣。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痞子!”
  这种男人怎么可以做为一个宗教的教祖,统率着几十万名的信徒呢!续不禁感
  到怀疑。原本他就不认为教祖是一种神圣的存在,不过,跟前这个教祖也未免太过
  俗气了吧!多具备一点所谓的超能力应该是一个宗教团体的指导者所需要的吧?
  总之,续追着教祖,在三秒钟之后,他抓住了教沮的衣领,让他趴在地上。续
  不理会教祖的惨叫,开始问话。
  “哪,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啊!”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从仙女座星云来的魔族残存者啊;刚刚你已经看到我不同于一般人类的
  力量了吧?”
  续白皙秀丽的脸上浮起了温和的微笑。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想必教祖一定
  会回之以好色的笑容吧?可是,现在,教祖只觉得浑身一阵哆嗦。他半翻越白眼,
  昏了过去,续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虽然不屑于去碰触,可是,也只有勉强自己去
  拍打教祖的脸颊好唤醒他。
  龙堂续在神圣真理教团本部中被视为一个来自仙女座的魔族残存者。
  而白杨学院高等科一年B组的龙堂终则在同学面前暴露出了他从麦哲伦星云前
  来吃尽地球粮食的食欲魔人真面目。没有特殊巨大体形的终在学生餐厅中吃光了咖
  哩饭和猪排之后,又料理了饭团和炒面、炸肉饼、蛋汤和香肠,然后又喝光了五百
  CC的牛奶和三百CC的咖啡,他谦虚地表示“肚子八分饱就可以了”,看到这个景象,
  他的同学们都不禁哑然失声。
  从餐厅回到教室的终从一个令人感到提心吊胆的男学生手中接过一封信。说是
  受女同学之托送来情书。除了感到一阵欣喜之外,终也只是“哼”地一声,若无其
  事地回了这么一句话。事实上,对终来说,吃饭比爱情还重要,所以,收到情书着
  实也让他感到为难。他也不能因为自己不想要就把信交给别人。打动人心的料理固
  然令他旺醉,可是,打动人心的书信又该怎么处理呢!这让终真的是不知所措。
  不管怎么说,他不能不加理会。他接过情书,回到教室,利用下一堂课开始之
  前的短暂时间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在看完书信的一瞬间,终露出了勇敢的笑容,这
  证明了那是伪装成情书的信。
  在没引起什么大麻烦的情况下结束了地理课,终便前往指定的场所。半路上,
  他向一个在校生问了路,也躲过了新任讲师龙堂始。他不想让这个乐趣被哥哥给打
  断。他进到指定的场所理科资料室之后,一个和人体标本并列站着的高年级生叫他。
  他就是书信的主人。
  “你就是那个叫龙堂终的转学生吗?”
  如果有人这么无礼地发问,换作是哥哥龙堂续,一定会用他那像用冰做成短剑
  般的冰冷视线刺向对方的脸。可是,终暂且有礼地回答。
  “是的。”
  “你是不是太伟大了点、”
  “啊,你这么说会让我感到害羞的。”
  “混蛋!你以为我在褒奖你吗?”
  高年级生大吼。或许是常常偷偷摸摸地抽烟吧?他那泛黄而不干净的牙齿格外
  引人注目。长大成人之后,必定是屏于那种在标示有禁止抽烟的地方还明日张胆地
  抽烟的人。
  看来在这个学校里还是有这种不肖之辈。终从进小学之后,就一直在共和学院
  度过他的学校生活,一向都生活在自由而开明的校风当中。令人窒息的校规、歇扬
  底里的体罚教师、像军队的低级军官一样残酷成性的高年级生等都和他无缘。跟前
  这样的人对终来说是很稀奇的,他倒想见识见识。这就是他故意要跳进明明知道是
  个陷阱的圈套之故。
  “那么,你就是这个学校的头目罗!”
  终暂且怀着敬意地问道,没想到高年级生却嗤之以鼻。
  “什么头目,现在哪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说法的?”
  “也没有人用影子头目、背后总头目、黑暗支配者、风魔一族、关东毒蜘蛛团、
  校园黑手党的说法吗?”
  “没有!”
  “啊,是这样吗?”
  学校生活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地松散啊!终不禁感到气馁。森林里有妖怪,国会
  里有小丑跳梁,学校里有头目四处横行,这样的生活不是比和平而宁静的天国还有
  趣得多吗?妖怪们被人类追杀而消失了踪影,头目在管理教育之前大量减少,目前
  还健在的只剩下恶劣的政治业者,这未免太无聊了一点。
  “总而言之,我看你不顺眼。”
  高年级生高声地宣告。终耸了耸肩。
  “这个嘛,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看我顺眼,可是,你难道就只为了告诉我这
  句话而把我叫来的吗?”
  如果黑暗的总头目不出现的话,终就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看来还是早点离
  开的好。这个时候,高年级生改变了话题。
  “今天,学校来了一个叫龙堂始的世界史临时讲师。”
  “……”
  “龙堂这个姓可不是那么常见的。那个以临时讲师身份前来的龙堂始是你老哥
  或什么人吧?”
  这种说法让终感到不高兴。始虽然是一个罗嗦、拘泥于礼仪、随便就以减少零
  用钱作要胁,令人非常不满意的哥哥,可是,再怎么说,他都是龙堂一族的家长。
  不应该让一个用假信叫来低年级生的卑劣家伙这样侮辱的。终微微眯起了眼睛,用
  不属于他原来的语气说道:
  “我不希望你用这种语气说我哥哥。第一,他是个讲师,讲师就是个老师,老
  师就是长辈。请你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龙堂老师。那么,我也会以对高年级生的礼
  仪来待你。”
  说到这里,终清了清喉咙,用一只手摸着下巴。
  “响,真累人。续哥竟然还能每天用这样的词句过日子。我的老哥毕竟不是凡
  人啊!”
  “畜牲!你是在取笑我吧?”
  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太缺乏语汇方面的修养了,打从刚刚开始,就只会用这些不
  知从哪里听来的字汇,真是太可笑了。
  “你有过被尊重的经验吗?要不要我帮你找回些记忆!”
  高年级生感觉到终的表情和动作中有着挑战的分子在,便刻意地把头朝旁头摇
  了摇。
  “你是不是要做出诉诸武力那种野蛮的事!”
  “废话少说。”
  终原想搓响手指头;可是,却没有成功,于是他便想再试一次,这个时候,高
  年级生跑向门边,一边打开了门,一边丢下一句很明显地是早就想好的台词。
  “喂,各位可以出来了。不信神的人露出真面目了。大家来诅咒他吧。”
  终不是很明白“诅咒”这个奇怪单字的意思,不过,他知道,这个高年级生有
  同伴在场。对方人数越多,终越是高兴。会不会出现柔道有段数的、或是啦啦队的
  高壮男人、然而,出现在有着如此高期望的终面前的却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学生。她
  披散着头发,戴着眼镜、两颊泛着青白色,厚实的嘴唇上没有一点生气。面对这种
  意外中的意外,终的斗志顿时全消。难道这个女学生会是一个和外表完全不相称的
  武术高手吗?
  “真理只有一个,正义只有一个。”
  突然,女学生的口中进出了金属性的叫声。终不由得吓了一跳。她叫出来的内
  容是那么唐突,而那金属性的声音又对耳膜造成异样的刺激。
  “什么嘛!”
  “真理只有一个,正义只有一个。”
  高声地重复了一遍之后,女学生把她那像金属丝网般细瘦的指头指向终的脸。
  “你的灵魂是污秽的,你是不顾真理、背弃正义的天魔的孩子!我知道。我看
  到了你背后长着黑色的翅膀,你不用再隐藏了,你能走的路只有一条;你是要皈依
  真理,赎回自己的罪呢?还是要背着罪孽下地狱?”
  这时候,人影群聚到女学生的背后来,以将终半包围的形式筑起了一道人墙。
  男女生大约各有十人左右。姑且不论他们眼鼻的造形,表情和感觉都像是一个模子
  出来的,让人难以相信他们会有独立的人格。
  “真理只有一个,正义只有一个。”
  他们同声呼唱着,往前进。
  看来他们好像不是开玩笑的。终没有改变姿势,只把身体的重心微微地移动。
  二十个左右的学生们用狂信者特有的眼神盯着终,慢慢地缩小了包围圈。当正面的
  女学生正待要开口的时候,终用力往地上一踢。
  “真理只有一个……”
  终听到了学生们的声音在他脚下响起,他飞向天花板的萤光灯,轻轻地反弹之
  后,飞跳回地上。终无声无息地跳到了包围圈之外,想往室外跑出去。
  可是,就在出入口的外面,出现了一个又高又壮的人影,终勉强停下了脚步。
  “闪开!”当他想开口大吼时,才发现对方的真面目。那就是负责发零用钱给他的
  重要人物。
  “啊,老哥……!”
  “叫我老师,这里是学校。”
  始并不是像政治业者一样希望人家尊称他,他只是发挥了教师的秉性,不希望
  公私混淆而已。他那强而有力的视线越过弟弟的头顶,投向那群狂信者。
  各位,如果是要集会,就送一个比较宽比较g明亮的地方。哪,大家都出去吧!”
  听到始这么说,学生们都无言地闪着目光,可是,戴眼镜的女学生迈步走了,
  众人于是都跟着行动了。把终叫来的高年级生和把假情书交给终的学生也都把迟钝
  的目光朝前,以整齐的步伐,发出规则的脚步声走向室外。
  终拉了拉衣领。现在,他才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窒息感。
  “真是讨厌啊,始哥,就算你这个家长不出现,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得来的。”
  “哦?可是,我看你好像是难以摆平的样子嘛。”
  “这个嘛,是因为我不能出手打女孩子啊。如果都是男生的话,把他们打个半
  死也无所谓。”
  终叹着气说出了这些让男学生听了一定会怒吼“不公平!”的话。终曾经面对
  过暴力团、飞车党、无赖学生、机动队等各种不同的敌人,可是,和今天这种令人
  不舒服的团体对峙却是有生以来第一遭。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学生,终觉得,下
  一次再遇见她,除了一溜烟逃走之外,别无他法了。对打着“无敌、不败”招牌的
  龙堂终而言,这是一个无趣的结论,可是,面对这种事情,摆个架子也是不得已的
  事。
  “那个女学生是三年D组的阵内厚子。”
  始说道,终惊愕地看着长兄的脸。
  “什么、老哥你认识。”
  “嗯,虽然我并不想认识。”
  这一天的第二堂课,始担任三年D组的世界史。他的讲课内容是中国的春秋战
  国时代,今天,他说明的是让当时的中国开出绚烂花朵的各种思想。当他提到了孟
  子的性善说和苟子的性恶说时,突然有一个女学生举起了手。这个戴眼镜的女学生
  就是阵内厚子,她的问题充满了恶意,着实大出始的意料之外。
  “哪一种学说才是正确的?”
  “……你说什么?”
  始一下子没有会意过来她问题的含意。阵内厚子仿佛对新任讲师的迟钝感到反
  感似地提高了声音。
  “你说性善和性恶。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哪一个才是错误的?”
  “嗤,等一下。这不是哪一个对哪一个错的问题啊!”
  “这是一个骗局。”
  阵内厚子尖叫。那种声音就是终刚刚经验过的,始虽然未因此而产生动摇,可
  是内心不禁为之一震。
  “世界上的真理只有一个,正义只有一个。性善说和性恶说必然有一个是对的,
  有一个是错的。孟子和荀子有一个是说谎的。清楚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