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4-06 04:39      字数:4839
  轨,谁肯跟从他叛逆呢?”
  皇上道:“既然如此,那么处治和遣皇翘鼻辛耍俊?br />
  “不然。如果不速治其罪,那些无识之徒就会观望投机,攀附于他,另生事端;及早地揭发他、诛杀他,是出于国家大义上的考虑。而尽快的结束此案,则是体现皇上的仁爱。”
  一席话坚定了嘉庆帝尽快诛杀和⒕】旖岚傅南敕āJ堑模痪】熘锷焙瞳|,就无法挽救颓败的风气,甚或愈演愈烈,对国家不利;但若纠缠细节,株连过多官员,人人自危,则臣子就领会不到君上的仁爱之心。
  吴熊光的一席话刚刚说完,忽报安徽巡抚朱珪奏折送达。
  听到朱珪的名字,皇上激动得热血沸腾,差一点掉下眼泪,急忙把奏折接到手里,展开一看,上面写道:
  “臣闻太上皇驾崩,肝胆俱裂,号呼上天,俯首撞地,悲痛难抑;转念太上皇十全武功,五福俱享,禅位传器,功德圆满,太上皇在天之灵,也可告慰了,希望皇上节哀保重。
  臣听说皇上要守三年之孝,这虽然是超迈千古、垂范万世的义举,但天子之孝,最主要的是继承祖上的遗志,发扬光大祖上开辟的事业。臣以为皇上应当立即投身政务,不可拘小节而失大体。
  亲政伊始,皇上当远听近瞻,运筹乾坤于心胸之中,一旦有重大决策,要像滂论大雨倾天而下,要像霹雳震响在九天。刚毅果敢之雄风,要如太阳喷射它的光芒;同情恻隐之心,则不应轻易有所流露。修养身心要严格区分欺诈和真诚的界限,判断一个人,要辨明他是君子还是小人。君主若果自己心地中正,礼义廉耻就会昭然于天下;朝廷清明,则天下整肃,皇上应自己首先节俭,崇尚奖励清正廉明的人,若真能做到以上这些,则自然盗贼可平,财用丰富。
  面临表奏,泪如泉涌。臣昔日侍奉皇上读书,十年离别,今又奉诏返京,怎敢不勉励自己,竭尽心力,任皇上驱使?
  只愿皇上以上天之心为心,以祖宗之志为志。臣朱珪顿首。”
  正月十七日,天已向晚,经过二天的思索,嘉庆帝决定判决和跃。退桓鋈83ぐ才姓都嗪睿锖蟠觯⑻岣3ぐ仓梁瞳|狱中,跪视和跃 4笱克樟璋ⅲ曷趸桉钇渫诵荩汤晌馐±肌⒗钿辏褪糖淅罟庠疲憬调碇巫铩:瞳|已故的弟弟和琳也被追回爵位,撤出贤良祠。
  和醋偶吻齑透陌琢罚迥诰惴伲挥筛锌蚯АF讨溆沙⒌谝蝗ǔ级傥紫虑簦砩暇鸵醚矍暗恼馓醢琢方崾约旱纳瞳|心有不甘。
  嘉庆皇帝03
  03
  自童年起,我与弟弟和琳发奋努力,在穷苦困厄中不坠青云之志,学得满腹经纶,铸就文武全才。后来,自己凭着艰苦卓绝的努力,勤勉奋争,由侍卫而升至都院大臣,军机首席和内阁大学士,而弟弟和琳也一步步直升到封疆大吏,统兵将帅。二十年来,我兄弟二人为大清竭尽心力,弟弟死在疆场,而我的归宿就是眼前的这根白练。
  是我空负一身才华,还是才华误了我?
  牢房的门吱呀响了一声,是福长安戴着锁镣进来了。福长安扑向和瞳|紧紧拥住福长安,泪流满面道:“是我连累了你,误了你。”
  福长安紧紧地抱着和辉杆煽Q靡郯阉┏犊罡3ぐ补虻乖诘厣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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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长安哭道:“我生前追随你,死后也一定不离你的左右。”
  猛然间,和霉奖剩魇皇椎溃?br />
  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
  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写罢,引颈套上白练。
  嘉庆帝从殡殿回到上书房,太阳已经给紫禁城里的城楼及大大小小的宫殿镀上一层金色。天空蓝蓝的,犹如深山幽谷中的湖水,澄明清亮。
  嘉庆帝的心情如澄明的天空一样,亮堂了许多,他像朱珪说的那样,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政务之中。他又回想起朱珪在来京途中遣快马送来的奏折上的话,做君主的要内心中正,身先节俭。是的,必须首先从自己做起,他也已经这样做了,几天前,他已经发了不准呈进宝物的谕诏,现在他决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他想起去年五月都尔嘉曾就叶尔羌采玉的事上折和缓瞳|压在军机处的事来。他命军机处立即刻寻出原折送到彻前,见奏折中写道:
  “叶尔羌之玉或是采自大泽,每过秋分,采玉人需浸入冰冷的水中用脚去探;或是采自大山,采玉人需骑牦牛身背大铁钉及巨绳攀援上山,纳钉悬绳,然后将玉一块块凿下,再用悬绳徐徐吊下。这些玉石,大者重逾万斤,次者重八千斤,又次者重三千斤。和田玉的开采略容易些。但这些地方距京师十分遥远,每搬运一块玉石,要动用几百匹马,沿途或泥沙或丘陵,每日仅行数里,且这些浩浩荡荡的队伍招摇而过……”
  嘉庆帝看到采玉搬运如此辛苦,即刻通令军机大臣道:“这事全怪和奕粼缰耸拢喜换崂鸵刍刂凇D愕人仝驮私庥袷拇蟪迹蘼鄣胶未Γ家延袷灼放裕皇遣捎窦霸怂陀袷幕孛癫停们樯痛汀!?br />
  董诰曰:“皇上圣明。但是,据臣所知,从乾隆四十三年起,朝廷规定玉石由官方开采,不准当地人私开,更不准其售卖,朝廷还在那里派兵设卡,日夜守护监视。售卖玉石本是当地人的一项丰厚收入,这样,玉石全被朝廷所有,百姓岂不心存埋怨?”
  不待董诰说完,嘉庆帝道:“君上所贵者人心,玉不能吃不能穿,朕怎能喜欢这无用之物。那些官员禁止民间售卖开采,表面上是要禁偷漏,暗地里肯定是借此营私肥己,此等事情,只能养贪败性,现即撤去官兵哨卡,令百姓各自采摘。朕所贵者,是回民生活幸福,边疆宁静,那些玉石粪土不如!”
  嘉庆这番话一说,在场的人无不激动振奋,乾隆崇尚奢华的风气,有希望扭转过来了。正月十五皇上刚刚下谕禁呈宝物,十八日杀过和螅馐湃瞻斓牡谝患戮褪桥灼笥瘢蠢椿噬细幕簧菝曳缙木鲂氖羌岫ǖ摹?br />
  但是,成亲王永瑆的心内,像被猫抓的一样,这么大的一块玉抛在路旁,太可惜了!于是道:“皇上,以后这大玉不采不运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已经运到陕甘,可谓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抛弃岂不可惜,况且那块大玉不运就算了,那块小的,不妨运回。”
  嘉庆帝问内务府大臣道:“小的那块玉有多重?”
  缊布道:“七八千斤。”
  嘉庆帝道:“运回七八千斤的大玉,要动用几百匹马,沿途扰扰攘攘,运回这么个无用之物,劳民伤财,运它干吗——”嘉庆帝深知十一兄贪财的性格,便说道:“十一兄如果想运也可以,但是路上的一切费用都由你自己开销,若动用朝廷或地方一文,即以违制抗旨论处,决不宽贷。”
  永瑆忙道:“我只是觉得扔了可惜,哪里是贪那块玉,不运也罢。”
  嘉庆帝有关抛玉及撤除哨卡等等的谕旨发下去之后,北京的珠玉之价,骤降十之七八。
  刚刚处理完玉石的事情,嘉庆帝问道:“审理王三槐的事有没有进展?”
  王杰道:“回皇上,这王三槐自来京至今,对审问他的话只回答四个字:‘官逼民反’。”
  嘉庆帝心想:此语不无道理。于是道:“把王三槐提到军机处,朕要亲审。”
  王三槐是由勒保诱捕而解送至京的。
  勒保字宜轩,费莫氏,满州镶红旗人,大学士缊福的儿子,永保的哥哥。乾隆六十年,勒保任云贵总督时,苗疆不靖,福康安往讨,勒保赴军安抚。嘉庆二年,贵州南垅洞洒寨王囊仙与当丈寨韦匕绺须,一起反叛清朝,勒保前往镇压并且平定了叛乱,被封为威勒侯。
  嘉庆二年,宜绵继永保及惠龄而做了第三任征剿义军的统帅,总统诸路军马,干了将近一年,没有什么起色。于是朝廷四易剿匪统帅,任命勒保做第四任总统并任四川总督。
  勒保上任时,白莲教义军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支队伍襄阳义军已经基本上被歼灭,王聪儿、姚之富已跳崖牺牲。襄阳义军覆没后,白莲教义军集中于四川,而诸路起义军中,数白号王三槐。青号徐天德的力量最为强大。于是朝廷今勒保率中军征剿王三槐和徐天德,令额勒登保、明亮专剿张汉潮和刘成栋,令德楞泰专剿高均德、李全,并会同惠龄、恒瑞、专剿罗其清、冉天俦。宜绵专守陕境,毋使川寇人陕,景安专守楚境,不使川寇人楚。
  勒保急于立功,请来罗思举和桂涵,他俩曾夜袭襄阳义军而削下王聪儿的一只“莲勾”。他二人本是江洋大盗,如今做了乡勇头目。勒保把他二人招来后,打仗时让乡勇在前,满州军在后,一开始一连打了几个胜仗,可是勒保奏捷朝廷时,都冒为己功;罗思举和桂涵见自己伤亡惨重,又没有功名,不免懈起气来。于是勒保对义军便一筹莫展,只是跟在王三槐等人的屁股后面转悠。嘉庆三年七月,乾隆帝连责勒保劳师养寇,勒保焦虑之极,日日和心腹商议,希望寻出一个法子。
  一天,一个幕僚叫作刘芝田的说道:“大帅若是捉住了王三槐,岂不是天大的功劳?”
  勒保道:“这个自然,我追了几个月,不就是想把他捉住吗?”
  刘芝田道:“署理广元县知县刘清,极得民心,四川百姓称他为‘刘青天’,贼匪为百姓时,知道他的名声,作乱后若遇到刘清都是尽量避而不击。二年春天,徐天德的舅舅王学礼被擒,声言徐天德与王三槐都有归顺朝廷的意向,当时总督宜绵派刘清前往招抚王三槐,遍历诸贼垒,贼匪对刘清酒食相待,迎送恭谨。刘清宣示招抚的意思,王三槐随刘清到了宜绵的大营,不料众官员都对其不恭。王三槐机警过人,连夜逃出大营。后来王三槐、徐天德等人再也不肯出降。现在,总统派刘清前往招抚,着王三槐再到大营……”
  勒保道:“让我再筹划周全些。”
  刘清奉命带着随员刘星渠来到勒保大营。
  勒保道:“朝廷剿匪已经三年,损兵折将,耗费军响,至今仍没成功,若能招抚其头目,贼势自然衰减,也可免动干戈,残害生灵。老兄大名鼎鼎,连贼人也敬惧你的名声,现在请你代我去王三槐处走一趟,传达朝廷招抚的意思。如果王三槐肯归顺,我决不会亏待他。”
  刘清道:“下官前次去招抚,宜帅言王三槐实是想探视我军形势,前后态度不一,致使王三槐等绝了投顺的念头。今番我再前往,恐怕只是徒劳。”
  勒保道:“我是真心实意招安,请你把我的意思,朝廷的意思传达给他们,若此事成功,实在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也。”
  刘清再也不好推托,于是带刘星渠来到安乐坪王三槐的驻地。王三槐忙到寨外迎接,奉刘清上座。刘清道:“我知道王兄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但正因王兄是人中俊杰,当知道凭恃轻军弱旅与朝廷对抗,势难久立;何况你争我斗之中,生灵涂炭,百姓苦甚。现在,朝廷诚意招抚,勒大人为人忠厚,王兄正可弃歧路而赴康庄大道。况且此举即使不为自己,也是为百姓、为四川父老也。”
  王三槐动容道:“去岁我曾随刘大人到清军大营,真心实意想归顺朝廷,可是却被慢待。小人看那样子,必是有诈,忙偷跑出来。今番前去,这勒保大人若像旧总统宜绵,我不是生生送死吗?”
  刘清道:“你尽可放心,勒大人心诚意恳,亲口向在下说,若你归顺,必厚待于你;况且有我担保,你还不相信我吗?”
  王三槐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那些做大人的。”
  刘清道:“若你信不过我,请你前去大营,我在这里做人质,如何?”
  王三槐道:“小人怎敢如此?我愿随青天大老爷前往,但若是您肯留下随员在这里,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冷天禄慌忙对王三槐道:“大哥不要听他胡说,相信谁也不能相信官府、相信朝廷啊!官府与朝廷,那是猪狗不如,哪有真话,他们向来是最无信义的。”
  王三槐道:“以刘青天的声名信誉,他还能诱我不成?况且,若我见到事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