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8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4-06 04:09      字数:4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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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便是拜了天地父母,柳乘风自是领着新娘入洞房去了,外头的宾客自然也有人招待,倒是不必柳乘风来操心。
  洞房里头,不待柳乘风坐定,这披着珠冠红霞的朵朵便已自己掀开了头盖,这样的举动,也只有她能做得出,她用头盖在扇了扇,不禁娇呼道:“闷死了,闷死了,又热又闷。”看到一身礼服的柳乘风,朵朵脸上终于飞起一片红云,起身将他拉住,小鸟依人吃吃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也证明你一直对我有意是不是?快说,你是怎么栽赃陷害那江炳的,快说来听听,你是不是说他谋反?”
  柳乘风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很是毛骨悚然,忙道:“我哪里有陷害他,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朵朵却只是顾着吃吃笑,道:“得了吧你,世上哪有这样的巧事。”
  冉冉红烛下,朵朵一下子变得温柔无比起来,将柳乘风拉到榻上,喜滋滋的道:“其实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你是栽赃也好,还是陷害也好,至少有一点我却是知道,你很在乎我是不是,你什么事都肯为我去做是不是?”
  柳乘风这一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过将心比心,若换做自己是太康公主,只怕也是这个想法,自己肯定是栽赃陷害了那江炳,最后才抱得美人归的,只是这种事怎么讲得清,只会越讲越乱,与其如此,索性就装这糊涂。
  见柳乘风不吭声,朵朵脸颊虽是嫣红,便一头埋进了柳乘风的怀里,女孩儿总是这样,很容易被感动,一感动起来就大胆了,虽是阴差阳错,不过享受这种温柔倒也不错,柳乘风感到这诱人的酮体入怀,顿时也是浮想联翩。
  第一次见这个丫头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谁知到了现在,竟已这般成熟了,那宛如小峰一般的胸脯磨蹭在柳乘风的手臂上,让柳乘风顿时来了兴致。
  “夫君,是不是可以洞房了?”朵朵抬起眸,满脸嫣红的看着柳乘风。
  柳乘风一时诧异,道:“洞房你也会。”
  朵朵的脸红的宛如鲜花一般,呢喃道:“这个自然会,其实……其实几日之前,我就看了许多图画和塑像的。”
  一般情况下,在富贵人家都会私藏点儿东西,说白了,就是平时把自己的女儿都当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一样养着,对于行房的事可谓懵懂无知,若是在成亲之前不好好的教导一番,天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
  所以在出嫁之前,那些压在箱底的东西便要拿出来了,都是些关于行房的绘画和雕塑之类,这朵朵公主下嫁自然也不能免俗,少不了要学习一下。
  柳乘风听罢,顿时来了兴致,道:“不知是什么画,你怎么没偷出来一两幅?”柳乘风知道,这种画价值往往极高,因为本来就是秘而不宣的东西,再加上皇室私藏的画肯定出自名家,随便一幅这种画至少也是价值万贯。
  更重要的事,这种画居然极高的收藏价值,想想看,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这画取出来,用艺术的眼光去观摩一番,这其中的滋味在后世或许不稀奇,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却能让人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朵朵撅起嘴,道:“哪里,哪里,这种画不能偷的,你若是想要,尽管去寻母后问就是。”
  柳乘风大汗,自己真要去问,多半张皇后非把自己拍死不肯,干笑一声,移开话题道:“好吧,成亲的时候不要提皇后,洞房开始了,第一步是什么?”
  朵朵道:“自然是亲嘴。”
  “嗯?是吗?”柳乘风刚要继续说话,朵朵的樱桃小嘴便已封堵住了他的口,油滑香甜的香舌探入柳乘风的口中,呼吸也渐渐加重了。
  冉冉红烛渐渐熄了。
  洞房里头传出声音。
  “第二个步骤是什么?是不是该脱衣了?”
  紧接着是娇喘声连连,道:“不是的,我亲了你,你该亲我了。”
  “日,还要亲!”柳乘风破口大骂。
  “快,快!”
  “能不能省略这个步骤才好,画图的王八蛋想必是把步骤搞错了。”
  “不成,不成,得按着画里的去做,母后说不能出差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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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零七章:心狠手辣(四更求月票)
  翌日,廉国公府还是静悄悄的时候,卯时时分,午门外头就已经等候了一长串的官员。
  早朝还没开始,旨意就已经出来了,庶吉士江炳,与其堂妹通奸,谋杀其妹,刺杀朝廷大臣,十恶不赦,立即命有司审问,不得有误。内阁书吏徐宏,勾结乱党,罪无可恕,立即关押受审。
  这消息传出来,真是石破天惊,早朝的官员们这才明白过来昨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江炳可是堂堂庶吉士,一个庶吉士居然牵涉了这么大的罪,实在让人没有想到,且不论这个,单单就说江炳,就足以让翰林院那边蒙羞了,一个读书人犯下这种罪行,这翰林院的脸面往哪里搁?
  所以当江炳的罪行公布于众的时候,在午门外头候着的官员脸色都有点阴沉,尤其是刘健,良久一声不吭,他现在有一种感觉,这朝廷的优势已经逐渐在丧失,从前稳稳压制厂卫的状况已经急转直下,再出这么一桩事,更是将读书人的体面沦落丧尽,皇上只怕对大臣的品德少不得要提防了。
  倒是完全便宜了厂卫,别看只是一个案子,可是旨意颁发出来的三司会审,其实也写的明明白白,这三司不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本来按道理,所谓的三司其实就是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有这三司参与其中,至少能做到尽量的避免冤案错案。
  可是旨意里的三司却是特别注明了,是由都察院牵头,锦衣卫和东厂为辅助进行审判。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对朝廷已经不太信任,开始渐渐依赖厂卫了。
  其实宫里也有宫里的考量,宫里的意思是。这件事涉及到了谋反案。而且还极有可能涉及到宁王,所以才让厂卫参与,只是站在刘健的立场。这件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伫立在午门门边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这不是好兆头,这是乱政的根源啊。”
  他一句感叹。其实早已博得了谢迁和几个大臣的认同。在他们看来,皇帝不经过朝廷的力量去管理国家,那么就是乱政,迟早是要大祸将至的。治理国家、主持一切的必须是朝廷,不但内宫不能插手政事,便是那些锦衣卫的武夫也绝不能插手,现在一个翰林院的庶吉士就算犯了罪,那也该是朝廷裁处,怎么能让厂卫插手。厂卫只有侦缉之权,这是太祖和文皇帝订立下来的规矩,怎么能插手审判?
  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刘健的心也是冰冷冷的。他阴沉的脸竟连一边的李东阳都觉得有有些可怕,李东阳心里只是叹了口气。他明白,内阁要准备动手了。
  廉国公府那边,柳乘风终于起来,他清早带了朵朵去看温晨曦,朱月洛早已去了,随着温晨曦的肚子越来越大,朱月洛便不敢有所怠慢,时不时的要来探问,柳乘风让朵朵来给温晨曦行礼,朵朵显得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柳乘风板起脸来,开口要训斥,这朵朵是新妇,到了陌生的地方终究摆不起公主的架子,只得咋了咋舌,乖乖的行了礼,温晨曦倚在榻上,见她行了礼,自然是投桃报李,忙笑吟吟的道:“都说公主可人,今日见了,真是个妙人儿,生的真是漂亮,你刚刚过门,我也没什么见面礼,倒是在箱子里一条最时新的鸡心项链,想必公主喜欢,不过公主是见多了珍宝的人,若是嫌这项链粗鄙,还请笑纳。”
  她抚了抚额前的散发,说话显得很是得体,像是朵朵这种小女孩儿心气的人怎么吃的了这种糖衣炮弹,一听说有礼物,又赞她漂亮乖巧,顿时眉眼儿就拱成了弯月,喜滋滋的坐到榻边去,忍不住盯着温晨曦的肚子,少不得好奇的问几句生孩子的事。
  温晨曦自是端庄的答了,柳乘风见大家还算和睦,也就松了口气,心里便想,晨曦毕竟是个有妹妹的人,对付这种女孩儿自然有她的本事,朵朵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当然没人欺负的了她,只要晨曦能将她降住,这家里才和睦。
  坐了一会儿,将这朵朵留在这里,柳乘风便起身要走,旨意放了出来,三司会审,这一次的三司会审意义不同,锦衣卫这边也要人参与,既然是审江炳那王八蛋,柳乘风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的才好。
  朵朵听说柳乘风又要去办他的‘栽赃大计’,顿时温柔体贴无比,亲自将柳乘风送出来,小鸟依人的千叮万嘱,无非是让柳乘风狠狠落井下石,嘱咐他定要斩蛇捏七寸,切切不可妇人之仁。
  柳乘风听的肝儿发颤,心里在想,这女人狠起来还真他娘的连厂卫的人和她们相比都仁慈的多了,不过她却是知道朵朵的性子,别看她现在说的这般冷酷无情,若是这案子让她去审,天知道她会不会心一软就把人放了。
  想坏事和做坏事是两回事,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想些坏事,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可是真正能做的了坏事的人,首先就要残酷无情,要不择手段。
  可是话说回来,收拾这江炳,似乎也算是为民除害,同时还能和谐社会风气,倒也不算什么邪恶。柳乘风很认真的样子把朵朵的叮嘱记下了,随即让人备了马车,直接带了一帮子人直接往都察院去。
  都察院这边其实也没有料到这主审的差事会落到他们的头上,都察院毕竟只是纠察衙门,对审案的事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只是旨意下来,皇上说你行,那你不行也得说行了,这次负责主审的是左都副御史杨清,杨清是个半老的糟老头子,一脸欠揍的样子,柳乘风见了惨不忍睹,不忍去看他,心里甚至消遣他,像他这样的人不做御史真是可惜了,御史不就是欠揍的吗?
  至于东厂出面的则是理刑百户,似乎是新上台的家伙,叫做朱赞,东厂和锦衣卫里的设置不一样,除了厂公之外,真正打理东厂事务的也只有提刑千户和理刑百户,所以这朱赞也算是东厂里头的三号人物,地位绝不是锦衣卫百户能比的,这朱赞见了柳乘风来,脸上立即露出古怪之色,按理说,柳乘风虽然和他不是一个系统,可好歹也同属厂卫,他是下官,柳乘风高高在上,自己应当是要去行礼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厂卫之间闹得很僵,东厂的萧公公现在算是厌透了锦衣卫,更是厌透了柳乘风,自己若是对柳乘风太殷情了,若是传到萧公公耳朵里,只怕很难解释。
  因此他不知该不该见礼才好,因为他来的早,所以便坐在位置上不肯起身。
  倒是柳乘风洒脱的很,背着手进了这临时布置的厅堂里,不露声色的走到朱赞面前,漫不经心的道:“你是叫朱赞是吗?东厂新任的理刑百户?萧公公现在还好吗?”
  三个问题,却是让朱赞坐不住了。前两个问题还好说,这是显露出锦衣卫那边消息来源广,你东厂稍有动静,锦衣卫那边全部知道。最令朱赞难堪的是第三个问题,柳乘风问萧公公好不好,这就好像一个老人遇到了后辈,不动声色的问一句你爹还好吗?这里头就有很多玄机了,因为问这话的人,至少也是和对方的爹是一个辈分的,这也是告诉朱赞,别他娘的想做鸵鸟,你算是什么东西,也只有萧敬那老东西才能跟我说的上话,你见了我居然敢装作没有看见。
  朱赞这时候才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道:“托大人洪福,萧公公身体健朗着呢,下官见过大人。”
  谁知柳乘风只问了这一句,却只是淡淡一笑,理都不理他,直接走到别处去了。这意思就是说,你的这个礼数,老子不接受,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给我行礼,我还不肯要呢。
  朱赞很尴尬,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功夫,才尴尬的欠身坐下,只觉得自己倒霉,想不到人家都指挥使会来。
  至于那左都副御史也不是个含糊的人,这老家伙看看柳乘风,又看看朱赞,心里明镜似得,知道这两边不太对付,不过他乐于装糊涂,只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咳嗽一声,才慢悠悠的道:“那个,廉国公,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虽然他是主审,可是没有柳乘风的同意,他还真不敢随意做主,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