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4-06 04:04      字数:4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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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口里说如何,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德兴不能嫁,要嫁,也只能嫁他朱月洛,毕竟不是自己亲生骨肉,更何况当时向周王索要朱月洛时,沽名钓誉的心思多一些,若说真有什么父女之情,那也是假的。
  不过朱觐钧说出这种话出来,老脸也不禁微红,还什么原本想让德兴去,最后还是把她嫁去,成全她一桩姻缘,这种话但凡是知道一点儿内情的人知道了,多半都要发笑的。
  朱月洛双眉簇的更深,道:“可是那个父王叫骂不休的廉州侯。”
  简短一句话,就把朱觐钧的心思戳破了,你成日在王府里叫骂不休,说人家的坏话,现在却说人家的好,还要把人嫁过去,未免太不厚道。朱月洛并直接回绝,毕竟名面上,朱觐钧和她也算是‘父女’,可是这一问,却是把皮球踢到了朱觐钧脚下头,可见这朱月洛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机之人。
  说来也是,一个女子,素来被继母不喜,百般刁难,如今又到了南昌这陌生的环境,成了宁王沽名钓誉的工具,若是一丁点心机也无,只怕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朱觐钧脸色一僵,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悦,淡淡的道:“廉州侯和父王确实有些芥蒂,可是他身为天子宠臣,自有过人之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王今日就在这里做主了,你不必再说什么,速速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便送你去京师。”
  这个时候,朱觐钧明白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朱月洛听到朱觐钧的话,目光竟是有些麻木,此时也没再说什么,起来福了福身,告辞而去。
  朱宸濠等这朱月洛走远,不禁道:“父王,瞧这月洛的意思,似是不肯。”
  朱觐钧此时却没心思纠缠这个,没好气的道:“肯不肯不是她说的算,既然已经决心带她去,那么眼下就要筹备进京了,至少咱们场面上却是要做足,该准备的嫁妆也要准备好,父王现在想的是,该谁送月洛进京的好。”
  朱宸濠不禁道:“父王的意思是……”
  朱觐钧冷哼一声,道:“朝廷突然将错就错,想必是朱佑樘那小子已经对我们生出了防备,此时想借机敲打我们几下,可是也难保你我父子入京,朱佑樘那小子却找个由头把你我父子扣押在那里,为了以防万一,父王绝不能去京师,只要父王还在南昌,那朱佑樘就得有些顾忌。”
  朱宸濠不禁无语,道:“父王的意思是让我去?”
  朱觐钧颌首点头:“你不必怕,父王在,你就没什么危险,去了那里之后,一面筹备嫁女,另一方面,也可以联络一下父王在京师布置的人手。”
  朱宸濠道:“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朱觐钧不由笑了笑:“这样也好,据说京师那边的迎春坊如今成了天下商贸中枢之地,在那里,也该有点儿布置了,此次你进京,既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可是还要谨慎一些,到了那里,不知会有多少朝廷耳目,一个不慎,小心摔跟头。”
  父子二人商议定了。
  那朱月洛神魂不属的回到自己的庭园阁楼,她性子较为孤僻,再加上自搬来这宁王府也一向不惹人喜欢,别看宁王表面上待她如何,可是以她的心性,又岂会不明白宁王打的主意。
  看到这熟悉的亭台,朱月洛不由吁了口气,念及自己的身世,黯然不已。
  进了阁楼,里头有个丫头将她接进来,这丫头生的俏皮可爱,清脆的叫了朱月洛一声:“郡主。”
  见到这丫头,朱月洛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道:“我要写字,你去拿笔墨来。”
  这丫头一边去取了笔墨纸砚,一边喋喋不休的道:“四房那边真是讨厌,说是郡主栽的花儿坏了他们的风声,令四夫人夜里总是睡不好……”
  朱月洛用笔蘸墨,淡淡的道:“那就叫人裁了吧。”
  “啊……”丫头不禁大惊小怪的道:“可是这些花……”
  朱月洛提着笔,看着雪白的纸儿,却是无从下笔,良久吁了口气:“反正从明日起,我们也不在这里住了,没了我们,留下这些花无人照看也是可怜,还不如……还不如裁了干净。”
  她口里说花,其实又何尝不是感叹自己的身世。
  丫头这时候也顾不上花儿了,瞪大眼睛问道:“郡主,咱们要走?去哪儿?”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开封的乡音,这丫头是朱月洛从开封周王府带来的,和朱月洛最是知心,名叫碧儿,月洛若是要走,她自然也得跟着。
  朱月洛嘴角微微上扬,这冰冷如山的绝美脸庞上闪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去京师,下嫁给廉州侯,这样也好,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样,从前在周王府是如此,现在在宁王府也是如此,将来……”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又何尝不是一样,你速速去收拾下吧。明日就启程,只是苦了你,总是跟着我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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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嗯,故事慢慢展开,以后谁再敢说女主少,老虎就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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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末了,点开网页一开,月票又落后了一名有没有,怎么回事,原来作者们都开单章求月票了,老虎又苦逼了有没有?
  话说,老虎是尽量少开单章的,一方面,是人懒,没办法,人懒没药医,码字还有点动力,开单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就拖啊拖,明天再说吧,时间还早着呢。最重要的是,前辈们都说,开单章求月票,一定要有多惨说的多惨,理由嘛,嘿嘿,当然是博取同情了,读者们泪花儿一闪,脑子被驴一踢,月票就来了。
  可是老虎搜肠刮肚,实在也没什么悲情的事可以说的,唯一的悲情,就是要养活老婆和两岁的孩子,可是话说,好像养孩子是人都必须经历的阶段,别人也养,你也养,人家养的HAPPY的不得了,你倒是养出悲情来了,似乎也不太说得过去。
  可是月票不求不行啊,人家一个月开四五个单章,老虎怎么着也得开一章才是,于是,老虎应历史滚滚潮流,只得开了。
  怎么说好呢,月票对老虎来说还是挺重要的,老虎平时呢,更新也还算得力,至少在历史类里,也算是极为神速了,更重要的是,大家也知道,老虎的剧情大多数时候不会拖泥带水,这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就从了老虎吧,把手里头的月票拿出来,别藏了,据说这个月月底不会有双倍月票。
  最后,当然要感谢一些大家,其实很多读者一直在默默支持,这个老虎知道,可是老虎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也 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只能天天反反复复的念谢谢啊、谢谢了啊。
  不过似乎说谢,已经成了月经了,老调重弹,可是别的,老虎也说不出,那个,不浪费大家阅读的时间了,就是这样,老虎郑重感谢大家。
  第三百二十一章:宫中相召
  碧儿听的眼眶都红了,道:“郡主要嫁去京师给那什么廉州侯,我在王府里可是听说过不少这廉州侯的坏事,都说此人丧尽天良,心狠手辣,又和宁王爷反目为仇,郡主要是嫁过去,还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到时候还不知怎的糟践,郡主……不嫁成不成?我去求宁王爷……”
  朱月洛乳脂的脸颊肌肤微微抽动了一下,一双眼眸掠过一丝无奈,那漆黑的眼睛既深邃又带着几分看尽世间丑态的洞察,她淡淡的道:“这是朝廷下的旨意,我若是不去,那就得德兴郡主去,你求王爷有用吗?”
  这一句反问,包含着讥诮和讽刺,外人毕竟是外人,就算表面上再如何客套,一到关键时刻,却仍旧是被人出卖的份,要怪,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母亲死的早,否则,天潢贵胄,也不会到落地凤凰不如鸡的地步。
  那柳乘风且不说和宁王的仇怨,单说在这宁王府对他的各种流言,也让朱月洛有几分无力,这个男人何止是长得奇丑无比,而且言语粗俗,阴险狡诈,几乎世上所有最丑恶的用词放在这男人身上也不为过。
  这样的男人,居然教她去托付终身,这是何等的讽刺。
  她抿了抿朱唇,终于搁下了久而不下的笔,淡淡道:“德兴郡主不能嫁,那就我嫁,朝廷要的就是郡主,好在我还有一个郡主的头衔,只是这一次嫁过去,也算是报答了宁王的收养之情,从此之后,也就再无干系了。”
  碧儿听到德兴郡主四个字,顿时也是花容失色,自家郡主若是不嫁,那就得嫁德兴郡主,碧儿就是再蠢,自然也知道此时再求宁王也是没用了,在宁王的心目中,德兴郡主和自家郡主的分量根本就是千差万别,她毕竟只是个小丫头,一下子慌了神,整个人没有主张了。
  过了一会儿,这王府来了个太监,却是催促着朱月洛收拾一下行礼的,哪些该带的要带去,不要遗漏,省的到时候麻烦。朱月洛虽是郡主,可是在这儿只身一人,无依无靠,下头的这些奴才,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朱月洛对来人也是冷淡的很,只是道:“知道了。”
  随即便吩咐碧儿收拾东西,碧儿眼泪婆娑,不似朱月洛这样的坚强,反倒是朱月洛在沉默中,却镇定下来。
  一夜过去,南昌城又飘起了无数的飞絮,雪絮纷飞,遮蔽了视线,而上高王朱宸濠此时已是精神奕奕的张罗了,王府要准备东西都快得很,为了照成既成事实,宁王父子也不敢耽搁,因此次日就启程,也省的到时候朝廷突然态度强硬着非要德兴郡主不可,在他们看来,只要人到了京师,到时候木已成舟,这事儿就定了。
  毕竟郡主都已经送了去,虽说是周王家的郡主,可是朝廷若是说这个郡主不满意,换一个来,这不是打朱月洛的脸吗?到时候朝廷只能选择默认。
  所以事不宜迟,当然越早动身越好,昨天夜里朱觐钧忙了一夜,总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几十辆大车都在王府外头候着,还有一应随嫁的嬷嬷、丫头人等,皆是准备妥当,再加上随行的护卫,人数也有数百人之多。
  朱月洛那边,已是再三去请,这朱宸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要亲自去叫,却看到王府门洞里头,便看到朱月洛披着一件浅色长袭纱裙,外套玫红色的锦缎小袄,袄子的边角上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略显几分雍容,又带着几分惆怅踏雪而来。
  朱宸濠不禁咽了口口水,心里不禁可惜,不过此时他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是同宗,只是觉得实在便宜了那柳乘风。朱宸濠倒是客气,快步过去接了朱月洛,含笑道:“月洛妹妹,风雪大的很,快上车。”
  朱月洛只是朝他点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紧了紧披风,加急了步子。她身边的碧儿似乎有点儿怕朱宸濠,也都碎步小跑跟上。
  朱宸濠讨了个没趣,却是自作潇洒的摇摇头,随即踢了一个尾随自己的太监,道:“瞎了眼吗?还不请郡主登车。”
  那太监呜咽一下,连忙领着朱月洛到了一辆华贵的车前,取了高凳来,对朱月洛道:“请郡主登车。”
  朱月洛沉默片刻,道:“碧儿也随我上车。”
  便踩了高凳进了车去,碧儿连忙钻进去。
  朱宸濠倒也不再纠缠这些,无论这朱月洛对他再如何冷淡,等到了京城,还不是得嫁去柳乘风那里,至于那柳乘风如何对待父王的‘养女’,这就不是朱宸濠考虑的范畴了。
  他也钻进了马车,吩咐一声:“走吧,今个儿争取到都昌过夜。”
  车队和一干乌压压的人马才开始启程,穿过一条条街巷,迎着飞雪,朝豫章门去。
  朱月洛的车厢里,因为车厢宽大,所以她和碧儿坐在一起,倒也不显得局促,此时朱月洛轻轻掀开车帘乌黑的眼眸看着窗外向后移动的事物一动不动。坐在边上的碧儿担心的道:“郡主,你为何不说话,今早起来的时候,我见你的枕边都湿透了……”
  走了一段路,朱月洛突然叫了一声:“停车。”
  车队戛然而止,朱宸濠有点儿不悦的过来,道:“月洛妹妹又有什么事?”
  朱月洛却是披着披风下了车,她擅自主张跳下车的时候,把一边准备去取高凳的太监吓了一跳。
  小绒毛靴子踩到雪上,朱月洛却是顶着风雪一步步到了路边,雪絮飘在她的发梢上,凝结成了霜,在这路边上,是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其中一个孩子似是已经冻僵了,只剩下一对乌黑黑的眼睛如受惊小鹿一样打量着这些‘贵人’。
  朱宸濠在后头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