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4-06 03:52      字数:4804
  煤貌椴榱耍勖抢习宕永床弧?br />
  “打住,打住。”曾鲤头疼了起来,她很少撒谎,也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于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草草地敷衍了下,就挂了电话。
  那美女沏了第二开,又静静离开,与此同时,曾鲤回到了座位上。
  “在这里喝茶想起我和朋友一起合开的那个咖啡馆了。”她想起周纹的嘱托,于是想着话题和艾景初闲扯了起来。
  “开在哪儿?”艾景初自己往杯子里加了些水。
  “就在你们学校本部的外面。”曾鲤答,“和这里比,真是像是在凡尘俗世一样。”
  艾景初没有答话,于是曾鲤在心中暗地叹了口气又说:“为什么要叫一味呢?”
  “可能是取自‘禅茶一味’这四个字吧。”
  “我们的咖啡馆就很俗,直接用的是我的英文名字。”曾鲤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眉目的颜色淡了一些。
  艾景初转而问了一句:“生意好么?”
  “勉强周转,只是为了圆大学时候我们寝室几个人的梦,”曾鲤喃喃说,“那时就觉得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开个小小的咖啡馆过一辈子也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她说这些的时候,嘴角翘起来,显出的却是一种无奈的微笑。
  曾鲤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转而说:“你们医学院也有个学生在我们那里打工,她知道你,总说你对学生太凶。”终于,进入正题了。
  “怎么说的?”他问。
  “说有次论文答辩,你把一个女生给逼哭了。”曾鲤为了不出卖周纹,只好拉上窦窦垫背。
  “其实不仅一次。”艾景初老实答。
  曾鲤咋舌:“这么凶。以前我们毕业答辩,老师们都是走过场,很和蔼的。”
  “这不一样。”他说。
  “怎么不一样?”曾鲤不懂,难道是名牌和三流大学的区别?
  “有时候,体制问题是一般人不能左右的,但是我能做到的就是竭尽所能的教好他们,不然一丝一毫都人命关天。”
  “可是……”曾鲤想要继续说下去,却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他将手放在桌面,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茶杯。
  那些叶子已经散开,不再飘在水面,而是全部都竖立了起来。
  随后,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玻璃的盏壁,发出“噔、噔”的声音。受到震动,叶子又在杯中浮浮沉沉,汤色则比刚才显得更浓了一些。
  正当曾鲤沉浸其中的时候,却听艾景缓缓初开口道:“资治通鉴里有一句话:小医治病,中医治人,大医治国。医不仅仅是术,还有道。不求治人治国,但求无愧于心。我希望我教过的每一个学生,他们都能明白这一点。”
  艾景初说完后再无别的言语。
  此刻,水中所有的叶子全部都舒展开,竖着沉到了杯底,和着那绿色的茶汤,简直就像一块被清水化掉的翡翠。
  他收起那狭长如墨的眼,静静地低头呷了口茶。
  那茶香由于杯盏的晃动,而又弥散开。
  突然间,曾鲤觉得,眼前的男人像极了这茶,开始的时候淡色无味,随着时间的推移,却香醇渐浓。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就这样吧~~也许之后会改改细节什么的,不是故意伪更啊。
  嫌弃发展慢热的童鞋,继续在旁边着急的童鞋,那我下章直接车震好了?
  艾医生一脚踩下刹车,拔了车钥匙,猛地抓住曾鲤的手说:“小鱼,我忍不住了,不如。。。。。”
  ☆、5——4
  到饭店的时候,李主任一家三口已经在包间里点好菜等着了。
  李主任带着孩子和老婆一起站了起来,然后就安排艾景初和曾鲤入席。胖墩坐父母中间,曾鲤挨着李太太,艾景初挨着李主任。孩子明显比以前听话了不少。
  李太太对曾鲤说:“男人坐一起,就让他们喝他们的。小曾,你看你还要点些什么。”说完就请服务员将酒打开。
  曾鲤直说够了够了,笑着推掉菜单,看了那瓶刚开封的白酒,又瞄了一眼艾景初。她刚才替他传了话,吃中餐不喝酒的。
  果然,李主任亲自倒酒的时候,被艾景初推辞掉了。
  后来菜上来,五个人正式开动后,一起碰了次杯。除了李主任以外,其余三个大人都喝饮料。其间李主任又试着替他倒一次,艾景初还是拦着。
  “明天还上班,真的能不喝。”艾景初委婉地说。
  “喝一点不影响工作的,是吧,小曾。”
  曾鲤不好接话,只敢笑笑。
  “我开车来的。”艾景初只得又说。
  李主任发挥着他的口舌本领,“这没问题,叫小曾送你,她会开车,绝对没问题。”
  艾景初任他雨打风吹还是不准备喝。
  “那小曾喝一点。”李主任将目标转向曾鲤。
  “主任,你知道,我不怎么会。”
  “又不是没见你喝过。”李主任笑说,“来来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说完就拿起一个玻璃小杯子斟了满满一杯酒。
  那杯子放在玻璃盘上转了半圈,转到了曾鲤面前,她万分纠结。
  为啥什么事情,要喝了酒才算真正吃过饭。
  艾景初不喝已经很不给李主任面子了,要是她再不喝……
  正在迟疑间,李太太却站了起来,假嗔了丈夫一眼:“老李也真是!哪有使劲劝人家年轻女孩儿喝酒的。”她拿起分酒器朝里自己杯子里斟了一杯酒,“这样吧,我一个家庭妇女有些话要说,说出来有错的,艾教授不要介意。”
  随后,她隔着桌子朝艾景初举起杯来,“那天的事情,要不是艾教授帮忙,孩子不知道还要吃多大的苦,这放在电视里那就是救命之恩。本来过年那段时间老李教了孩子作揖,也教了不少吉祥话,想认您做干爹。但是我们后来听说艾教授门第非凡,也许家里长辈有其他什么讲究,这事就搁下了。好不容易托了小曾帮忙,艾教授才给了一分薄面跟我们吃顿饭。千言万语不过一个谢字,如今薄酒一杯,我先干为敬,表个心意,您随意。”
  言罢,李太太双手一抬,仰头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她虽然说的是让艾景初随意,但是作为一位年长的女性,居然先将酒干了,搞得艾景初不得不站了起来,端起刚才转到曾鲤面前的那盏酒,也一口喝下。曾鲤看到他咽下去的时候,眉毛皱成了一团。
  饭局酒桌上劝酒这事就是开头难,有了一回,便会有二回。
  到最后,那瓶白酒已经被三个人解决掉。
  李主任又叫服务员去拿酒,曾鲤急忙拦下。
  李太太也劝道:“尽兴了就好了,老李。再喝下去,人家小曾得着急了。”
  曾鲤本想辩白,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出口。
  最终,还是和李主任之前分配的一样,艾景初喝了酒,没法开车,由曾鲤负责送他回去。
  她坐在驾驶座上有点紧张,以前没开过那么贵的车,所以一会儿问怎么调高座椅,怎么启动,灯在哪儿……
  艾景初一一解释完,挑眉看了她一看。
  “我开车技术不错的。”曾鲤向他保证。
  等车缓缓上了高架后,艾景初相信了她的话。她技术纯熟,而且方向感颇佳,他大致给她说了下怎么走,就一直没错。
  他喝了大概三四两,不至于喝醉,但是还是有些上头,于是微微阖起眼帘,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对不起。”曾鲤内疚地说。
  “道歉做什么?”他合着眼问。
  “要不是我厚着脸皮,你也不会来。”估计他和她一样,最烦这样的饭局。
  “那应该说谢谢。”艾景初说。
  喝酒之后的艾景初和平时不太一样,话语和善多了,也絮叨了许多,她也觉得放松不少,好像又回到他们那个雪夜,天寒地冻的黑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不时还能说些有的没的。
  “反正每次遇见你,不是说对不起,就是谢谢。”她说。
  这一回,他没有接话。
  过了片刻她又说:“你明天上课还是坐诊?”不会耽误到工作吧?
  问完之后,她才想起来,他星期三五门诊,她应该很清楚的。
  “那明天早上有课吗?”
  半晌没得到他的答案,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没睁眼。
  “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这回我可不管你。”她喃喃自语道。
  她说完这句,放缓车速最后停了下来,又瞄了瞄他,没有动静。
  “我还没帮周纹求情呢?”
  她叹了口气。
  “不如直接脱了你,拍个艳照送给周纹,你以后肯定得把她给供着,然后我就还她人情了。”
  哪知这一出口,艾景初却忍不住笑了。
  他笑得极浅,嘴角的小窝渐渐凹了进去,随后睁开眼,用着副闲散沉哑地声音说道:“你就这么谢我?”
  艾景初这一突然出声,着实吓了她一跳,幸好车早停下了,不然得被她开到河里去。
  “我……我……”曾鲤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发动车子继续朝前。
  他坐直了一点,“周纹给你打过电话?”
  “嗯。她说你会收拾他们,要我替他们求情。”曾鲤老实交代。
  “他们整你的。”他说。
  “啊?为什么?”
  “在我这里没得到答案,知道你好对付,就来试探你了。”
  “真的?”
  “百分之八十。”他答。
  曾鲤听到这席话的时候,哭笑不得了。他们捉弄她,她还在替他们着急。
  她认真地开着车且沉默着,所以显得有点严肃,让旁人产生了些距离感,和常出现在脸上的羞涩胆怯截然不同,艾景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没有留指甲,但是上面却涂着粉色的指甲油,耳朵上的耳坠是鱼形的,这使得他想起自己兜里的东西。
  他以为她生气,便说:“都是孩子,别较真。”
  “他们年纪和我差不多。”
  “他们没接触过社会,你早工作了。”艾景初解释。
  “你真护短。喝茶的时候还说要做严师呢。”曾鲤说。
  “这不冲突。”
  这时,艾景初从身上摸了个东西出来,递给曾鲤,“是不是你的?”
  曾鲤微微侧脸一看,是个黑色的发圈,上面有一条藕色串珠粘成的圆乎乎的小鱼,正是她今天扎在头上的那个。
  “怎么在你那儿?”曾鲤将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接了过去。
  “地上捡的。”艾景初答。
  因为患者要躺着的关系,经常会遇见人家掉东西出来,他很少替病人拾起,不是因为他懒得弯腰或者怕麻烦,而是地上太多细菌,手一弄脏,手套又要换掉,所以他只会开口提醒下就行了。可是,刚才他却鬼使神差地替曾鲤拾了起来,甚至周纹的声音出现的时候,他还将它收进兜里。
  曾鲤谢过后,又想到什么,迟疑着说:“其实我……”
  艾景初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开过路口了。”
  曾鲤急忙减速变道,“和你说话去了,没注意。”
  “没事。你朝前,下一个路口那里有条小路可以绕回来,很近。”艾景初说。
  于是,她按照艾景初的指示,在面前拐下主道,开进一条单行道。那路紧挨着河边,是条老街。最近政府在搞滨江形象工程,居民全被迁走了,正在待拆,几乎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和车辆,若不是艾景初带路又在旁边,曾鲤肯定不敢走这里。
  光线太暗,她把远光灯打开,又朝前走了一截,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车泊在路中间。
  “这车真没公德心。”曾鲤说。
  “过得去吗?”
  曾鲤停了下来,朝那边看了看,“我试试。”
  她将车缓缓地靠了过去,总觉得那车好像在动,又觉得是自己错觉。
  艾景初突然说了一句:“算了,我们调头。”
  “为什么?”这是单行道,要是逆行回去,在路口那个红路灯如果被拍到要罚款扣分的。
  艾景初看着曾鲤的茫然,可以解释,却又难以开口。这个问题,着实将了他一局。他试着从自己的字典里找个委婉且含蓄的词语表达出来,可惜很难。
  与此同时,那车的后排车窗却摇了下来,一边探了个头出来,是一对男女。
  电光石火间,曾鲤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傻在了原地。
  艾景初倒是挺淡定地说:“既然都这样了,就等着吧。”
  于是,他们静静地呆了大约两三分钟。
  曾鲤在想明白后,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她居然和一个男人坐在这里等别人车震,幸好对方还有自知之明,早没震了,估计只是在做善后工作。问题的关键是,人家还和他们是一样的车型,一样的颜色。
  曾鲤觉得这样明晃晃地照着别人挺不好,赶紧就把车前大灯给关了。
  艾景初却说:“别关。”
  曾鲤纳闷。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