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散发弄舟      更新:2021-04-06 03:37      字数:4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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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愁容展开了,问:“你啥时候攒的钱,哪来的钱,有多少?”
  父亲也疑惑地看着她。
  月儿想了想,说:“爸,妈,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和陈大哥合伙开了个小加工厂。厂子一直运行的很稳定,因此,每年都有红利。这些钱,我没怎么乱花。再加上平时你们给的生活费,如果省着用,还能剩下来一些。这些钱我都积攒起来,大概有快一万的样子。以后我还要努力打工挣钱,所以我去上学你们不用出钱了。”
  母亲惊讶地问:“你陈大哥那么信任你?你们合伙你能帮上他什么忙?”
  青墨在一边不满地说:“妈,你太小瞧我姐的能力了。”
  月儿笑了笑说:“就是帮他算算账、出出主意什么的。其实没帮他多少忙,是陈大哥为人厚道实在。我就要去外地上学了,所以前一阵子,我已经从加工厂退伙了。”
  父亲点点头:“退了就对了,你一上学,哪里还能帮上人家什么忙?不能光领钱不干活。——你做事稳重有分寸,再加上润生和你在一起,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闷不做声地就把学费挣够了,这可省了我们的心。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到时候青墨的学费我们去你大爹那里借。你若是挣上钱,省着点花,也适当地帮衬着他,等他以后考上大学了,就让他和你一样去打工挣学费吧。你一个女娃娃,也不能太累了苦了自己。家里这些林子,我们老两口看着就行了。实在忙不过来了,我们雇人看。唉,树还没成材,换不来钱,家里没多少钱供给你们啊。”
  月儿和青墨一齐点头:“爸,我们知道。”
  父亲又郑重地对青墨说:“儿子,你要好好学,跟你姐一样,飞出这个穷山沟。这样我们就再没什么发愁的了。”
  青墨点头,高兴地说:“爸,等咱家这片林场能挣钱了,我们就成万元户了。”
  月儿取笑道:“是啊,到时候你娶媳妇就有钱了。”
  青墨害羞了:“姐,谁说我要娶媳妇了?是你要嫁人才对。”
  月儿笑笑没说话。
  父亲目光深远地看着棚子外的林场,又习惯性地拿出老烟锅要抽。
  月儿阻止道:“爸,你以后还是戒烟吧。咱这里是林场,全是容易点着的树和草,万一不小心引起火灾,咱家的辛苦就全白费了,所有的希望都泡汤了。”
  父亲不高兴地说:“乌鸦嘴,尽说不吉利的话。”话是这么说,他已经不舍地闻了闻烟袋,卷在烟锅上又放了回去。
  母亲笑着说:“我被你的烟熏了几十年了,还以为你这辈子离不开这烟锅了呢。没想到闺女一句话,就让你不抽了。”
  父亲一梗脖子,说:“谁说我以后不抽了。等回咱家了我还是照样抽!”
  月儿和青墨相视一笑,青墨吐了下舌头,暗暗对月儿翘起大拇指。
  母亲端过盛水的瓦罐,给父亲倒了碗水,说:“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过一阵子就在这林场盖间房,搬到这里住吗?”
  月儿诧异地问:“妈,你们要搬家?”
  母亲说:“不是搬家。你爸说树苗一天天长大了,不但要经常除草除虫,还要巡林,防火防盗。若是每天从家走到这里,这么远的路,时间和体力全花在路上了。所以我们打算在这里盖个房子,下雪前就住在这里,也免得跑来跑去的。”
  月儿点头:“也对。整天走来走去的太辛苦了。”
  青墨急忙问:“ 那我咋办?以后还回不回家了?”
  母亲说:“你不回家,想去哪?傻孩子,常住在这里的是你爸,我又不常住。我呀,隔几天才来这里给你爸送趟衣服和吃食,顺便做几顿饭,帮他干干活。我要是也长住在这里,家里的鸡呀,猪呀的谁喂养?”
  青墨不好意思地笑了。
  父亲端起碗来,将凉开水一口气喝光,一抹嘴唇站起身来说:“走,接着干活去。咱家发财全靠这些树苗苗了!”
  烈日炎炎,蝉鸣声不绝于耳。葱绿的林子里,月儿一家又开始了辛苦的劳作……
  “呜——”随着最后一声长鸣,列车喘着粗气驶进了北京站。
  提着沉重的行李,月儿艰难地下了车。
  一下车,她就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那张在思念中被描绘了无数次的俊脸。
  “呵呵……”她笑了,因为她看见他也在急切地寻找着她。
  她坏心眼地没有出声喊他,只默默地注视着他。
  终于,他在人头攒动中发现了含笑伫立的她,焦急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他的笑容那样温柔、纯净和明快,几乎让月儿恍神……
  北京蔚蓝如洗的晴空下,柳润生走近月儿,向她伸出了手,笑着说:“这么多人里,我终于找到了你!”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结束,番外将陆续更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深深深深地一鞠躬,你们是我坚持执笔写下去的动力!
  预告一下,本文番外结束后,我就要动笔写下一篇,是有关三生三世的情感纠葛故事。时间分别跨越民国、文革期间和21世纪。发文大概是半年以后,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谢谢!
  徐红梅番外
  第一次认识山月儿是在我升上初中后的第一节课。
  当时同学们男生一列,女生一列地排两队站在外面,等待老师分配座位。
  同学们都是从各村考入乡中学的,有些认识的已经叽叽喳喳地说笑个不停。不认识的默不作声地悄悄打量周围的同学。
  我一向不爱多言,所以不喜欢那些跟麻雀般爱说话的女生,亦讨厌那种为了吸引女生注意做出种种傻样子的小男生。
  初中生和小学生可不一样,再也不能拖着鼻涕傻乎乎地乱叫乱嚷,让人家笑话了。这是姐姐们送我来上学时特意嘱咐我的话。我记得牢牢的。
  前面的同学在老师的安排下,鱼贯进入教室,兴奋不已地坐在座位上。渐渐地我前面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这时,我注意到了前面一个女生不同寻常的动作。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穿着红花长袖衬衣,黑长裤子,脚上是一双半新的黑布鞋。衣服不算太旧,洗得很干净,但式样老土。更为土气的是,她居然扎着两条早就不流行的麻花辫,一看就是穷山沟里出来的山里女娃。
  其实,我家并不富裕,因此自己的穿着并不比她崭新、洋气到哪里去。但我两个姐姐都在大城市里打过工,给我买过几件样式新颖、价廉物美的衣服。
  她们虽然只在外面打过一年工,就回家结婚生孩子,但对外面的世界念念不忘。有空回娘家就经常说起外面的人和事,教我如何穿着打扮、为人处事等等。
  在她们的熏陶下,我比同龄的孩子要老成懂事许多,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怎么藏住自己的情绪和心事。大人们都说我有心计,能谋成事。
  因此我虽然不明白这个女生的行为,但却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举动。
  我发现,每当轮到她进教室时,她都悄悄地走到后面同学的背后,让那个同学先进,而早已等待的不耐烦的同学自然毫不谦让。
  逐渐地,她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教室里的老师喊“下一个”,她转过头来正打算走到我身后时,却发现我在认真地盯着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一笑,扭头和一排的另一个男生一起进了教室。
  等我坐在被安排好的座位上时,我才发现,她就坐在我的前面。
  闹哄哄的排座位终于结束,最后所有的同学都进了教室,安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审视了一下全班的座位分布情况,看着我们这一组,皱眉道:“那个女生个子那么矮,怎么会坐得那么后?你们是怎么排队的,不是让你们小个在前,大个在后吗?”
  有个胆大的男生举手后站了起来:“老师,是她自己要排在后面的。”
  老师诧异地看向那个女生,示意她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坐后面?”
  那个女生怯生生地站了起来,声音弱弱地说:“老师,我叫山月儿。我眼睛好使,我喜欢坐后面。”
  既然如此,老师还能说什么?于是座位模式定了下来。
  在这三年里,山月儿始终坐在我前面,保持着前后桌关系,我们慢慢地成了好朋友。而我的同桌就是后来的班长——周晓文。
  我和山月儿能成为好朋友,实在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们两个都不爱多说话,都喜欢两个人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做着各自的事情,而不过多干涉或者过问对方的事情。
  因此就在其他女生一时好得恨不得天天缠在一起,一时又相互恨得咬牙切齿,跟仇人一般时,我和山月儿正如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样,一直保持着平静而深厚的友谊。
  说起来,我和山月儿之间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内向、敏感、自卑、沉默,甚至有些孤僻,因此我们都属于不合群的那类人,也因此我们更为珍惜彼此之间的友谊。
  这种纯洁而坚定的友谊一直维持了两年多,直到我知道她悄悄地喜欢上了我的同桌周晓文。
  周晓文在班上是个引人注目的人物,这不仅在于他学习成绩出类拔萃,是老师极为喜爱和器重的学生,更主要是由于他的沉默。
  虽然他身为班长,却很少在公众场合多说话。而且虽然他每次说话言简意赅,简单明了,却掷地有声,极有分量。
  让人奇怪的是,他虽然平时不喜欢和同学们在一起说笑,谈天论地,但他却喜欢集体运动。
  我们学校不大的操场上,经常能看见他矫健的身姿,不管是篮球、排球,还是足球,他都能玩得像模像样,令人佩服。
  虽然我们是同桌,之间的空间距离仅仅是桌子上的那道三八线,但我们却很少交谈,是班里最安静的一对同桌。就连山月儿的同桌都时不时喜欢逗着她说话,而我的同桌却始终如同沉默的大山,极少主动开口。
  渐渐地,我开始在心里经常想起他来,想他蹙眉认真读书听讲的模样,想他在运动场上灵活敏捷的动作,想他吐字如金的寡言少语……
  等我惊觉自己大概喜欢上他时,我已经深陷情海,无法自拔,但我在他和其他人面前仍然表现得镇定自若,滴水不漏,谁都不知道我这些隐秘的心事。
  而这时,我发现山月儿竟然也喜欢上了他。
  山月儿和我一样,也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但她却抑制不住青春的躁动,一时冲动竟然给周晓文写了一封情书,大胆地向他表白了自己的爱慕之心。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因为这封情书被周晓文退回来时,我正好看见了。
  那天下午自习课后,教室里没几个人,我和山月儿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看书想心事。
  周晓文进来时,我正好轻轻拍了拍山月儿的后背,示意她转过来说话。
  山月儿刚开始有些不情愿,却见周兴文向座位这边走来,于是连忙转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红晕。
  周晓文来到座位前,并没有坐下,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山月儿,神情严肃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几乎是在他掏出那封信的同时,我就发现山月儿的脸色大变,那抹红晕迅速退的干干净净。及至听完那句话,她抿紧嘴唇,不发一言,脸色却白的吓人。
  周晓文说完那句话就走了,而山月儿紧紧攥着那封信,平静地转过身去。
  我当时其实已经猜到信的性质,却非常好奇信的内容,另外也有些妒忌和生气。虽然很想装着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抢过那封信来看看,但囿于性格,没有行动,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既庆幸周晓文没有喜欢上山月儿,也有些心惊于周晓文的无情,还有点佩服山月儿的大胆和勇敢。
  不知为什么,我对那封信的内容非常好奇,因此,在一次极其偶然和恰巧的机会里我拿到了那封信。
  当时,我们俩住在同一宿舍,因此,说我趁她不注意偷到信也许更为准确。
  信的内容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深情缠绵,直抒胸臆。山月儿用舒婷的一首《致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