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散发弄舟      更新:2021-04-06 03:37      字数:4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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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月儿却有信心,她知道十年后的中国更加重视生态坏境的保护,那么植树造林绝对是一项长久国策。
  为了说服父亲放心地包山造林,她得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一下父亲了。
  “爸,前几天,润生给我来信也提过退耕还林的事情。他说,这绝对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让我劝你,要尽早承包一座造林条件好的山,免得被别人抢走。”月儿认真地说。
  父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母亲就高兴地问:“真的?润生一直跟你通信吗?他现在学念得怎么样?北京好不好?他去没去过□?”
  父亲咳嗽了一下问:“他咋知道这事的?是不是首都的人都知道这事?”
  月儿暗笑,北京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永远那么神圣,没去过那地方的人把那里看得太重要。
  “爸,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但是润生是大学生,大学里对国家政策很关注。而且润生他本身就是农民的孩子,当然对关于咱农民的事情很热心。——哦,对了, 他给我寄了几张照片,我给你们拿来。”
  信和照片的确是润生寄过来的,但内容却不是退耕还林的事情。自从润生到了大学,他们之间就一直在通信。关于大学生活,关于学习,关于对于社会上的一些现象的看法和认识,等等等等,他们互相交流,越沟通越觉得两个人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和说不完的话语。
  一开始只是一两页信纸,象流水账似的汇报各自一天的生活、学习,现在厚厚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地写满了话语,都快要超重了。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提到感情的事情,但满纸都洋溢着欢快、和谐的感觉。月儿觉得烦累的学习之余,躲在被窝里看润生的信简直是一种享受。
  照片是润生他们国庆节时在北京的各大著名景点拍的。大部分是他的单照,有几张是他和同学在一起照的。
  照片上的他笑容灿烂,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母亲拿着照片啧啧称赞:“这就是□吧。瞧咱生娃照得多精神。这神气劲儿,好像是和国家领袖在一起拍照。”
  月儿噗哧一声笑了。青墨仔细看着照片,羡慕地说:“北京真是个好地方,我以后一定要考到北京上大学!”
  父亲和母亲一张一张地细看着照片,还不时评论几句。母亲对于照片上一起合照的女生很敏感,问月儿:“润生咋还和女娃一起照像呢?”
  月儿笑着说:“妈,这些都是他同学,只是一起照相嘛,再说还有其他人呢。大学都这样,男生女生一起出去玩,很正常。”
  母亲有些不满意,但没多说什么。
  看完照片,父亲又抽起烟。月儿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思忖着得找机会劝父亲戒烟。这种劣质烟丝很危害人体健康。也就是窑洞里空间大,不然大家都被呛得待不住。
  父亲抽了会烟后,下决心般地说:“好,就听润生的,过几天就去村里签合同。润生毕竟在首都读书,离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近。他说的话最靠得住。——不过,承包那么大的一座山,就咱家这几口人忙不过来呀。”
  月儿忙说:“爸,这事不发愁。忙的时候咱雇人帮忙就行了。还有,我觉得我和青墨以前挖药的那座山种树条件好。山里原本就有很多树,好像那里地下有水,树和草长得特别繁茂。如果咱真能承包到那里,还可以在树林里种药卖钱。”
  青墨也想起来了,连连说:“对,就是,那座山好,咱家就承包那里。”
  父亲问清楚地点后,说:“是黑岭沟啊。行,那里属于咱村的地,应该可以承包得上。这种树和种地一样,都得好好规划一下。明天我就去村支书那里问问具体政策,好好谋划一下咱家种些啥树。”
  青墨说:“爸,得种些桔树和桃树,我喜欢吃。”
  母亲说:“还是种苹果、梨、枣和核桃树吧。咱家以前就种过这些树。”
  月儿说:“种些花椒和板栗吧。现在外面这些东西卖得特别好。”
  父亲一磕烟锅,说:“都种,那么大的一座山,种啥不行。”
  话是这么说,但这里的土壤适合种哪些成活率高,经济效益好的树木,月儿还真不太清楚。
  回到自己的窑里后,她没有立即睡觉,而是铺上信纸,在灯光下给远方的润生写信,将自己的想法、做法和疑问一一倾述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我没有食言吧,润生出场了。
  四人友情
  “月儿,最近你心情很好呀。有什么喜事吗?”体育课上,大家刚做完集体运动,正散在操场上各自活动。月儿和杨彩霞吊着双杠,杨彩霞好奇地问月儿。
  月儿一愣:“有吗?我看起来心情很好吗?我怎么没觉得?”
  杨彩霞双手一撑,有些吃力地坐上双杠,笑着一点她的脑门,说:“别装了,没人的时候,你总是一副嘴角含笑,满面含春的样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月儿也跟着坐上去,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身后一人忽然探头笑着说:“是啊,是啊,山月儿喜欢上我了。哈哈!”
  “臭美!”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驳斥他,相互对视一下后,又不约而同地咯咯笑了起来。
  孙俊卿一撩头发,神气地说:“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你们不喜欢我,简直是眼光有问题。”
  月儿笑着不说话。杨彩霞嗔怒地说:“你脸皮真厚。哪有你这么夸自己的,也不害臊!”
  孙俊卿睁圆了眼睛,吃惊地说:“莫非你一直在暗恋我?哎呀,不要这样嘛。喜欢我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杨彩霞又羞又气,跳下双杠,满面通红地一跺脚,扭身躲到了月儿后面。
  月儿早笑得直不起腰,身子一晃,差点从双杠上掉下来。
  杨彩霞一捶她,恨恨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孙俊卿是这么一个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奶油小生?他现在变得太厉害!”
  孙俊卿很斯文地一摇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说:“错,错,错!我压根没变,只是你们以前不了解我罢了。我是个多么幽默风趣,有思想有内涵的男人啊,可惜你们无人理解我!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杨云彬走过来,一搂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深度的人,你的男人味很足!”
  孙俊卿转身抱住杨云彬,头往他胸脯上一贴,故作亲热地说:“哦,亲爱的,还是你最好,人家最喜欢你啦!——嗯,你身上的男人味也很足嘛!”
  杨云彬嫌恶地一把推开他:“尽管你男人味十足,我还是喜欢女生,你离我远点!”
  杨彩霞不屑地说:“什么男人味,都是熏死人不偿命的臭汗味!你们男生最爱出汗了。”
  杨云彬纵身敏捷地坐上双杠,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爱出汗说明我们爱运动,爱运动说明我们生命力旺盛。别忘了,生命就在于运动。”
  孙俊卿在双杠上做了个前翻和后翻的动作,双脚勾住双杠一边,把自己倒吊在双杠上,双手枕着头悠荡着说:“出汗是体内新陈代谢的一种。出汗多,说明我们排毒能力强。瞧瞧你们女生,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打个球躲躲闪闪的,就怕运动出汗,简直不可理喻。”
  杨彩霞对月儿说:“月儿,你听他们,不讲个人卫生还找这么多借口,简直是强词夺理。月儿,月儿?”
  月儿被彩霞一推,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说:“就是,就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杨彩霞微恼:“月儿,你想什么呢?就知道傻笑,刚才也不知道帮我!”
  月儿还是笑,劝彩霞:“别生气,咱不跟他们男生一般计较。”
  原谅她吧,她刚才被孙俊卿扑在杨云彬怀里的那一幕雷到了,有些缓不过劲来,这会脑海里还是刚才那副情景,心里尽是一些不纯洁的念头……
  孙俊卿自从与月儿和好后,性格越来越开朗,也越来越健谈,经常合着月儿跟杨彩霞、杨云彬那对同桌一起谈笑、打闹。现在四个人关系非常融洽,班里、操场上经常能看到他们谈笑风生、打球锻炼。班里其他同学暗地里称他们为 “四人团”。
  晚自习时,孙俊卿常常早早跑到月儿旁边坐下,旁若无人地占据周晓文的位置。周晓文进教室后,也不多言,拿起自己的书本去孙俊卿的座位学习。
  起先,月儿有些不安,但见周晓文似乎很乐意这样,便也无所谓,渐渐地她甚至忽视了他的存在。
  孙俊卿倒也不是和月儿他们凑在一起闲聊,很多时候,大家是在一起研究一道难题。
  孙俊卿并没有食言,他认真地为月儿讲解她不懂的物理题,也谦虚地讨教月儿写好作文的技巧。他与杨云彬和月儿一起研究一道数学题的多种解法,互相交流史、地、生的学习心得。他与杨彩霞唇枪舌战,虽然每次都以杨彩霞悻悻地败下阵来结束,但两人见面还是喜欢争强斗胜。
  杨彩霞私下里曾感慨地对月儿说,她现在越了解孙俊卿,就发现她越看不透这个人。月儿笑着说这很正常,一个人性格多面、复杂多变的人才会有吸引力。
  这四个人的形影不离,自然为班里其他学生所津津乐道、猜测不已。枯燥的学习之余,大家兴趣盎然地议论“四人团”之间的关系,说得最多的是孙俊卿脚踏两只船,同时看上山月儿和杨彩霞。当然也有人说孙俊卿实际上喜欢的是漂亮的杨彩霞,山月儿只是被利用罢了。甚至还有人说杨彩霞和山月儿争风吃醋,都想高攀杨云彬等等。
  种种议论不一而足。
  除了杨彩霞听到这些谣言有些不安外,其他三人根本不在乎。月儿笑着对杨彩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学校老师也逐渐听到一些风声。金老师把四人叫在一起,谈话了解情况后,便再也没有老师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们。可见谣言止于智者。
  不管他人如何猜疑、羡慕甚至妒忌,四个人照样在一起愉快地学习、交谈、玩耍。
  时间飞速流逝,谣言慢慢平淡。期末考试时,班级前三名被杨、山、孙三人几乎不相上下的好成绩包圆,这才彻底平息了有关他们的流言蜚语。
  “月儿,润生学校放寒假了吧,他回不回来过年?”冬日暖暖的午后,母亲和月儿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搓玉米棒。
  去年的时候,月儿还不会搓玉米。当时母亲让她搓,她手握玉米棒一颗一颗往下抠,母亲笑着骂她笨说:“得了一场大病,你连个玉米都不会搓了。这样搓太费劲,又误事。看着我怎么搓。”说着拿起一个玉米棒剥下几粒籽儿,然后又拿起另一个玉米棒在豁口处用力往下推,只见玉米粒唰唰往下掉。不一会儿,两个玉米芯就干干净净的。
  月儿看着母亲熟练的动作,笨拙地学着她的样子用玉米棒相互搓,果然很见效,一会儿就搓了一大堆。只是时间久了手生疼生疼。
  而今年,月儿已经和母亲一样熟练地搓着玉米。一粒粒金黄色的玉米从玉米棒上飞快地脱下,刷刷地掉进地上的箩筐内。偶尔有一两粒调皮的玉米蹦到地上,便立刻被旁边“鸡视眈眈”了很久的馋嘴鸡飞快地叨走。
  “嗯,可能不会回来吧。去年他走的时候说他今年有可能要和他爹妈去省城过年。”月儿迟疑地回答。
  “去省城过年?那有什么意思?大城市里过年可没咱农村过年气氛浓。”母亲有些失望地说。
  月儿没说话,专心地搓着玉米。
  放寒假前,润生来了一封信,并没有提回家过年的事情。信上,他先肯定了月儿的想法,赞同月儿用他做幌子说服父亲承包的做法,然后就山里能种什么树种和草药等,如何种,提出详细而实在的看法。
  月儿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那么多的资料,但知道他是下了一番调查研究的功夫。
  月儿很为他的认真踏实而感动。他学得并不是农业或者林业专业,却像个专家一样分析得头头是道,指点得全面详细。
  信的最后他关切地问起月儿选择的是文科还是理科,建议月儿选理科。
  月儿曾经理智地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