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3-27 21:40      字数:4801
  可比克一动不动趴在下面,喵喵喊了几声,没动静。
  喵喵慌了。
  以前拍过从山上滚下去的戏,但是那个跟这个还是不一样……
  喵喵腿颤软了,不敢下去,虽然她知道走下去一点儿都不危险,但她就是害怕。
  怎么办?
  除了坐等救援,她也没别的可以做了。
  酒店的救援队赶到的时候,站在一边险些没因为笑岔气给厥过去。
  从喵喵所在的平地到可比克所在的坑洼,垂直距离不过四米多,连五米都不到。虽然是土质疏松导致的“滑坡”,但是这坡度实在是……
  喵喵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面色苍白,才不理会他们说什么“没事”,嚷着要他们赶快把可比克救上来,又喊了几嗓子,她自己晕过去了。
  确认她昏迷了,一个救援队员朝可比克喊了句,“嗨,帅哥,你家美女晕了,你也别装了。”
  ——这些人都以为是可比克在做戏,为了博得美人心。
  喊了几声可比克没反应,这些人才知道坏事了,难不成可比克真受伤了?
  可这二十几米的长坡,四米多的高度,能受什么伤?
  几个人下去把可比克救上来,简单检查了下,又笑翻了。
  可比克闷哼一声,睁开眼看到几个大男人,吓一跳,一张嘴,进了一口土,咳嗽半天,漱了口才没事,站稳了说:“喵喵——她怎么了?”
  边说边找,见喵喵晕过去了,他左右抻着脖子,确定颈椎没问题,再动胳膊腿——这胳膊……怎么不动?
  “没事儿,帅哥,脱臼了,没大问题。”
  一个有经验的上来给可比克弄好了,可比克咧着嘴喊疼,动了几下确定按上去了,抱拳致谢。上前一步蹲下,问:
  “喵喵没事吧?”
  “没事,估计是被你给吓到了,吓晕了。”
  一行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数落着可比克,“幸好这是白天,这是中午,要是晚上……”
  “要是晚上我肯定不来。”
  “不是来不来,这边山上有东西,伤过人,要是真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可比克插科打诨把他们都哄高兴了,见喵喵还昏迷不醒,忽然动了歪念头,小声跟领头的说了几句。
  “行,没问题,隔三差五我们就得这么干一次。”
  “……”
  可比克本来还以为自己挺聪明,招数挺高明,原来已经被别人用烂了……哼,无所谓,好用的招数就是好招数。
  于是,喵喵醒来的时候被告知,可比克被送去医院了。
  喵喵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跟司徒翎说了一声就匆匆找了车下山去了;令狐小丫一脸担忧,“要是喵喵知道可比克在骗他……薯片真的会被吃掉吧?”
  楚天骐跟刘小云倒是很有经验地摇头,“不会,喵喵开心还来不及。”
  “为什么?”
  “她又不是真的讨厌可比克——”
  “不光不讨厌还很喜欢,知道他没事当然会开心了,说不定——”
  “说不定激动之余还会以身相许或是答应薯片的追求。”
  听着俩孩子一唱一和,令狐小丫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挺有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令狐小丫不担心了,扭头找楚天炀玩去了。
  阿曼达跟卢如松配合默契地准备着BBQ,沈佳琪忽然过来了,让阿曼达去陪陪司徒翎。
  卢如松看他一眼,点头,“去吧,我跟佳琪聊聊。”
  阿曼达很好奇,沈佳琪会跟卢如松说什么?
  她前脚离开,后脚沈佳琪也带着卢如松回了酒店,找个没人打扰的犄角旮旯边喝酒边聊天。
  不着边际地满天海侃,沈佳琪越说越开心,脸蛋红彤彤,眼睛亮晶晶,嘴角涎着水
  卢如松喝得很少,话也很少,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喝,等他进正题。
  “如松啊,社长,我们多久没这么自在的聊天喝酒了?”
  “不,应该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我,真正的交交心?”
  进正题了?
  “佳琪……”
  卢如松伸手要馋他,沈佳琪一把挥开,继续端着酒杯晃,手指指着他的鼻尖,说:
  “停,我没喝多,你知道喝这点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一样都是孤儿。”
  “嗯,这个我知道。”
  沈佳琪的确是有点儿喝多了,身子来回晃,说话舌头都打结。
  ——他现在喝得是不多,但他中午没少喝,小睡一会儿又叫卢如松出来接着喝,两场连一起,自然是……
  “然后,我被我叔叔收养了。”提到“叔叔”,卢如松苦笑,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亲叔叔,给他很好的物质生活,却也给了他沉重的使命。
  沈佳琪“嗯”,继续晃,按着卢如松的肩膀让他继续说。
  “我……对你不好?”
  卢如松不太明白沈佳琪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知道什么事还是想问什么?两个人从小在同一个孤儿院生活过,感情较之别人应该更亲厚不是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老针对朝阳?你知不知道他对你很尊敬……为什么、为什么老给他出难题?”
  “啊?”
  卢如松摸摸头,他什么时候针对楚朝阳了,什么时候给他出难题了?他只是一直默默守护阿曼达而已,对于她喜欢的人、她要求的一切,他只是无条件配合、遵从而已。
  “你……在第一次见到朝阳的时候,就不喜欢他是不是?”
  “……没……”
  卢如松心虚。在他见到楚朝阳之前,阿曼达就已经跟他说过,说要征服楚朝阳。
  就是因为阿曼达的这个要求、或者说是需求,卢如松想了很久才决定创办个“秘行社”出来,再借由招揽社员让当时出尽风头的沈佳琪和楚朝阳加入。美其名曰“合伙人”,实际上,只是给阿曼达追求楚朝阳提供便利而已。
  今天卢如松倒是第一次知道,楚朝阳对他很敬重很佩服。
  而原因……很可笑,很心酸。
  “朝阳说你很厉害,他很佩服你。”
  “为什么?”
  “因为你有魄力,脑子清醒,知道该怎么做能够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懂得合理利用资源。”
  “……”卢如松又心虚了,这是不是说明,楚朝阳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那后来跟阿曼达在一起,是将计就计还是真的真的被阿曼达感染了、喜欢上她了?
  “他还说,如果你肯跟他交心,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
  “但是朝阳也很讨厌你,很讨厌,说你比他还神秘,还让人难捉摸。”
  “……”
  卢如松擦汗咽唾沫,分不清这会儿沈佳琪是醉是醒了,说的话怎么……真真假假没法分辨?
  虽然沈佳琪说的那些,跟现实很相符。
  但是以卢如松对楚朝阳的了解,他还是觉得,眼高于顶的楚朝阳不会钦佩谁。
  192 如松辞行
  至于说到讨厌他神秘、不交心……
  楚朝阳又何尝不是这样?
  “好了,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不行,还没说完,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
  “你还得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曼达的,是不是因为阿曼达才老是跟朝阳过不去?”
  “我……”
  他要怎么说,他要说什么?他难道要说,他就是阿曼达家养的一条狗吗?因为被阿曼达喜欢才得以恢复“人”的身份?
  他难道要一五一十把过去几年他做过的事都说出来?如果……
  “对了,那个文、南……叫什么来着?就那年跟你出去玩后来出事那个,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卢如松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沈佳琪居然会问这个,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那个人。
  “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
  那次出去玩,只有卢如松、阿曼达和南文戌三个人,在山里的河边宿营。
  出发之前看了天气预报,确认那几天不会下雨,他们早早就安营扎寨,打算晚上看星星。城市里即便能看到星星,又怎么能跟山里的星星比?
  山里的夜来得早,三人早早就吃过晚饭,收拾好等着看星星。阿曼达想到林子里走走,卢如松崴到了脚,于是南文戌自告奋勇跟她一起去,向社长保证一定会保护好阿曼达。
  心里不安,卢如松却不忍阿曼达失望,只得点头同意,嘱咐她多留心。
  南文戌长得白白净净,人也老实,卢如松挺放心的,但是莫名的心慌还是让他有些忐忑。
  夜幕降临、星星月亮没蹦出来之前最暗的一段时间里,卢如松一个人坐在河边守着火堆,心里还在想着阿曼达,想着要是不能顺利让她跟楚朝阳在一起他该怎么办,还能想什么注意出来帮她达到目的。
  站起来伸个懒腰,拖着崴到的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几声尖叫。
  起初以为是错觉,也或者是阿曼达在开心欢呼,又听了会儿,确认是害怕惊恐的尖叫,还夹杂着几声“救命”。
  出什么事了?
  卢如松也顾不得脚疼了,一瘸一拐就朝着阿曼达叫喊的方向跑了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在火堆里洒了水、踩上几脚。
  等他到了近前,看到了上衣被剥光的阿曼达,而一旁躺着头上突突冒血的南文戌。
  阿曼达蹲在地上抱着肩膀哭,而一旁的南文戌则是虚弱地伸手过去想抓住她,嘴里还说着什么,阿曼达哭着又打了他一下,于是,南文戌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卢如松过去探他鼻息,身子一僵,惨白着脸说:“他死了。”
  阿曼达见叫一声昏了过去,卢如松刚把她揽在怀里她就醒了,哭着说:“他他他想……我拿石头砸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不是坏人我不是……”
  语无伦次地说着哭着,情绪也明显激动,卢如松怕她情绪失控,在她后脑勺给了一掌,把她打昏扛回了帐篷。
  找见衣服给她穿上,安顿好她,卢如松趁着黑拿着手电去找南文戌。
  把南文戌连带砸他的石头一并背了回来,确定他身上没有阿曼达的东西之后,连带石头一起丢到了河里。
  说来也巧,那天夜里居然下雨了,于是,不用卢如松找理由,南文戌的失踪就可以归结为选址不当、导致连人带帐篷一起被冲走了。
  而阿曼达,则因为险些被侵犯又砸死了人搞得精神有些失常,疯疯癫癫地前言不搭后语。
  没办法,卢如松只得联系了劳伦斯,找了心理医生给她,催眠治疗过后又开了些药,把那夜恐怖的经历修改为她的一个梦,让她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而南文戌真的是因为大雨因为掉进河里才丧生。
  回学校之后没多久,阿曼达就跟楚朝阳在一起了,对于那个“噩梦”,自然也无暇记起。
  这么多年,卢如松一直艰难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今天,沈佳琪问了,卢如松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事实,敷衍说是意外。
  沈佳琪无理取闹一通,什么秘密也没得到,什么问题也没被解决,喊着卢如松干杯,喝了几杯就趴在卢如松肩上睡着了。
  沈佳琪醉了。
  可是卢如松没有。
  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便今天沈佳琪不问,即便阿曼达永远没有想起来,南文戌的死因还是会有人在乎有人调查。
  但是,那又怎样,他只能是能守着这个秘密一天就守着一天,如果守不住了,就替阿曼达扛下来。
  他爱她,他必须这么做。
  卢如松把喝得烂醉的沈佳琪送回了房间,司徒翎尖叫着冲过去,又是掐又是拧,沈佳琪还是人事不省。
  阿曼达无奈了,哪有新郎在婚宴上没喝多,结果续摊儿喝成烂泥的?一边帮着司徒翎给沈佳琪翻身擦脸,一边嗔怪卢如松,“你这陪客当的,主家烂醉了,你却一点儿事儿没有。”
  卢如松“嘿嘿”,“我不是怕你担心么。”
  听了这话,司徒翎更是埋怨沈佳琪,阿曼达作势打了卢如松一下,“真是的,你不多喝,难道要新郎多喝?”
  卢如松憨笑,“下次注意,下次,下次。”
  令狐小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踮脚扒着阿曼达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下次?下次得换你们俩做主角了吧?”
  “去,看你儿子去。”
  阿曼达把令狐小丫赶了出去,拉着卢如松也走了,让司徒翎趁着晚餐时间没到先休息下。
  跟卢如松手牵手走回房间,察觉到他手心的汗,阿曼达握紧。
  “怎么了,被小丫的话吓到了?”
  “没、不是,我……”
  他们俩在一起的事,除了劳伦斯和卢如松的叔叔,还没有告诉给太多人。两个人的前路,注定了是波折多多。
  两个人在一起,还是阿曼达主动,阿曼达知道他不敢表白,如果不想错过这段姻缘,只能是她先迈出那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