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1-03-27 21:05      字数:4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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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横的秦王政对魏缭用《孙子兵法》分析秦国的这两次战争不能不暗暗佩服,确实入木三分,见解独到。
  魏缭又分析说:“要想在征战中取胜,必须做到‘知彼知己’,‘知己’则不必多说,如何进行‘知彼’呢?这就需要向敌方派出间谍或从敌方中收买细作,听说大王已经接纳李斯的建议这样做了,但进行得尚不够到位,所派出的谍报人不能仅是一般兵丁商贩,这样得到的消息也多是外部消息,作用不大。大王应舍得耗费重金收买各国的权臣,如果这些人能够为大王效力,其作用不弱于大王的车骑军。买通六国权臣最多不过三十万镒黄金,这些资财看起来很多也很昂贵,与大王将来的一统江山比起来实在九牛一毛,舍不了孩子打不到狼,我想大王不是只顾眼前小利而放弃大利之人。已经花去十万黄金,又何必再吝啬那二十万呢?许多事都是尽七成之力而不能成功,为何不再加最后的三成之力?”
  嬴政对魏缭的这些话既佩服又惊奇,他一个刚入秦不久的外国人怎么会知道许多极为秘密的事呢,有些事公孙婉也不可能知道,更不会是别人泄露给他。嬴政感到匪夷若思,他更认为不能让魏缭流落他国,一定要为秦国所用,倘若到了敌手那里,仅一个魏缭足以抵挡秦国三十万大军。
  魏缭又说道:“决定战争的胜负除了‘知彼知己’之外,还有许多外在的因素,孙武子归纳为五点: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就是民情事量,孟子也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因此,你发动的战争要是正义的,符合军民的愿望。所谓‘天’,指阴晴、冷暖、风雷雨雪、四季等天时的变化。‘地’则指地形险易、道路远近等地利方面因素。所谓‘将’,就是将帅的才识、威信、爱兵如子、赏罚分明、作战有勇有谋。而‘法’则指军中的行伍编制、攻守分责及军需供给的管理,我在兵书上进一步发挥了孙子的这一思想提出伍保制,即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五十人为属,一百人为闾,相连相保,有违犯法令知情不报者,一律用连坐论处,各级军官概不例外!”秦王政听到这里,高兴地说道:
  “缭兄,这个办法好,我认为五保制不仅可以用来管理军队,也可以用来治理国家,将来寡人统一天下后就用五保制约束黔首,以此严明法令,令百姓不敢犯上作乱。”
  魏缭一愣,忙说道:“大王,五保制是用来治军的,明法严令,约束将士拼死沙场,用来治国太苛刻了,会把百姓逼上反叛之路的。”
  嬴政大手一挥:“治国与治军形异而道同,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你继续讲解《孙子兵法》给寡人听!”
  这时,赵高和王翦、蒙武、李信、李端和、王绾、辛胜等人一起走了进来,参见完毕,分坐两旁。公孙婉看看这阵式,向秦王政笑道:
  “大王是让众将军来向我师兄讨教学习兵法,还是故意让众人来考问他,与他为难?”
  嬴政看看王翦,王翦会意,站起来说道:
  “我久闻魏先生精通兵法,并撰一部五大卷兵书,今日奉大王之命特来讨教学习。”
  公孙婉转向魏缭:“师兄,你不是一直要开馆授徒吗?大王今天给你请来这么几名弟子,你就不必谦逊,好好教教他们,有问必答,也让秦国的将领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至于狂妄自大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魏缭见师妹当众毫不掩饰地偏向自己,受到很大鼓舞,信心十足地说:
  “师妹放心,这几个弟子我还收得起教得动,今天不会让他们白来的,保证让他们听一次课胜读十年书。”
  王翦早就听说魏缭狂傲,对秦王政从来不用臣子的礼节,今天一见果然是一名放荡形骸之人,看年龄也与自己仿佛,却如此托大,根本不把他们这些秦国一流的上将放在眼中,不禁大怒,天下谁人不知道我王翦,又有几人知道你一个无名之辈魏缭。纵然写了几卷兵书又能怎样,当今世上舞文弄墨、纸上论兵、徒有虚名之辈比比皆是,这里抄抄那里摘摘,东拼西凑,七偷八窃,写出一部书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我若把多年来打仗的经验总结一下,稍加润色,只怕不止五卷呢?想至此,王翦站起来沉声问道:
  “请问,魏先生,孙子兵法对征战技巧上的论述有哪些独到之处?”“征战既要讲究战略又要讲究战术,战略上要藐视敌手,战术上要重视敌手。所谓战略上藐视敌手,这是为君为将所必须具备的作战心理与基本要求,正如孙子所说: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只有心中有一个‘全’字,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除此以外,‘气’和‘势’也十分重要,曹刿论战中曾提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说,齐鲁长勺之战鲁国以少胜多的原因就是一个‘气’字。孙子也在《军争篇》中写到:‘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这里又从战略讲到战术:‘治气’、‘治心’、‘治力’、‘治变’。《孙子》第五篇专门论‘势’,湍急的流水飞猛奔泻,能把石头漂移,这就是势,因此,善于指挥的将帅要擅长‘造势’与‘伍势’,像‘转圆石于选千仞之山’一样势不可挡。”
  魏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战略上要求,他这样论述本身就是“用气”与“用势”,似乎先用磅礴的势气压倒王翦咄咄逼人的锐气,这是魏缭把军事上的战略用在论辩之中吧。
  魏缭稍稍舒缓一下语气,然后心平气和地说起《孙子兵法》对战术方面的论述:“《孙子》十三篇,有十篇之多都是讲战术,概而论之,孙子强调战前准备、灵活用兵、示形动敌、出其不意、避实击虚等作战方法,要求将帅做到‘智’、‘信’、‘仁’、‘勇’、‘严’五点,‘以正合,以奇胜’,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行军作战时,军队要‘疾如风’、‘动如雷’,以静制动,精于权变,从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王剪听完魏缭对孙子兵法的讲解,暗想:《孙子兵法》为兵书之祖,只要略知兵法的人都一定读过此书,尽管你讲得十分中肯也没有什么,不过读得熟一些罢了。为了刁难魏缭,王翦故意问道:
  “魏先生能谈一谈《太公兵法》吗?我等愿洗耳恭听。”
  《太公兵法》本是人们传说中的一种兵法,有没有太公兵书一直是许多精研兵法的人讨论的话题。
  魏缭听后淡淡一笑:《太公兵法》失传已久,家师曾拜读过一些兵法,缭有幸得到家师真传,曾不厌其烦地给敝人讲解过太公兵法。《太公兵法》又称《太公六韬》,以姜太公与周文王对答形式写成,全书分八十一谋,七十一言,八十五略,共二百三十七篇,包括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六韬。太公用兵以人为本,要求为将者具有仁、义、忠、勇、信、谋等品质,并做到‘柔而静,恭而敬,强而弱,忍而刚’,以‘爱卒’上升为‘卒爱’,与士卒共寒暑、同劳苦、齐饥饱,上知天道,下知地利,中知人事。因为太公通天地之理、晓五行之变,书中论述了五音判断胜负和望气知兵变的秘诀,可称为千古绝唱。”
  李信插话问道:“魏先生能否详细讲解一下如何用五音判断胜负?”魏缭说道:“五音五行之道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必须是懂天地玄理之人才可参破,我说了你们也学不会,如若不信就全部讲解给你们听一听,看看你们之中有几人能够领悟其中的精妙。“五音即宫、商、角、徵、羽这五个正声,五音演变组合形成天地万物混响。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构成纷纭繁复大千世界。五音与五行玄理相通,五行以五色反映可以用眼睛识别,五行以五音反映则用耳朵辨察。太公五音知敌情正是用耳听来获取作战信息,其识方法是:取一律管置于耳中,凝神细听,根据律管中不同的声变,结合《易》中八卦五行之理,配合天干地支之变加以判断。若以宫声相应,则为青龙,表示甲乙木星主位,东方有敌。商声对应朱雀,丙丁火星主位,南方有变;角声对应白虎,庚申金星在位,西方有情况;徵声应和玄武,壬癸水星在位,北方有敌;羽声为勾陈,戊巳土星主神位,中央有变。当然,五音为基础,五音变为十二律,又各自暗合,其变无穷,其妙也无穷,死搬应套是永远学不会五音辨敌诀窍的。”魏缭这一番玄之又玄的五音之论确实唬倒了众人,连秦王政也听到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嗬,无怪乎太公辅佐文王战必胜攻必克,原来懂五音辨敌的诀窍,魏缭能够讲解得如此透彻,也一定学会了五音辨敌之术。
  王翦也曾听父亲说过音律辨别敌情的事,但父亲也不通其中之理,当年父亲谈论此事时面带遗憾之色,凭父亲的才识都感到遗憾,足见五音辨敌非常人可以通晓,魏缭能掌握其中的玄理,我不及也!
  杨端和见王翦低头不语,猜中了八九分,不服气地说道:“魏先生说了这半天都是大谈他人的兵法,至多算见多识广罢了,听说先生自己完成一部兵法,愿闻其详!”
  杨端和想从魏缭自己对用兵之道的阐述中找漏洞加以批驳,给王翦等人挽回面子。公孙婉见魏缭刚才谈兵论武驳倒赫赫有名的秦国第一名将王翦,喜不自胜,现在一听杨端和主动提出让魏缭说说自己的兵法,当然十分高兴,欣喜地说:
  “师哥,你的这些兵书我虽看了几篇却不理解,想必他人读了也未必能够领悟其中的奥妙,快讲解一下吧,让我也开一开眼界,帮助这几位将军提高提高。”
  嬴政知道公孙婉是有意夸赞魏缭,讥讽他的这几位将军,也故意装作不知地说:
  “缭兄,寡人也想听一听你独到的用兵之道,正如婉儿所说,帮助这几位将军提高提高,寡人有心把他们几位交给你指挥呢?”王翦等人大吃一惊,莫非大王想任命魏缭为国尉,因为自被杀后国尉一职一直空闲着,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呢,魏缭如此年轻,又是外籍客卿身份,怎能担当起执掌国家兵权的大任,今天一定要驳倒他,让大王对他失去信心。魏缭却一反开始的骄纵之态,谦逊地说道:
  “大王说笑了,大王的这几位将军都是当今天下人人皆知的勇武之将,智勇双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久经沙场对敌无数,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统一天下的征战中更是中流砥柱。敝人不过是村夫野汉,怎敢指挥诸位将军!闲暇之际,对棋品酒切磋一下兵艺还可以。”
  辛胜有些不耐烦了,粗声说道:
  “魏先生还是精研兵法之人,我看怎么与乡闾村妇一般无二,婆婆妈妈没完没了,哪有一点为帅的果敢风范。我辛胜是个粗人,做事向来巷口扛竹竿直来直往,你有什么过人的带兵之道就快放出来吧,少絮叨!”
  其他几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连秦王政也笑了。
  “师哥,你别客套了,快说吧。”公孙婉笑着催促说。魏缭说:“我所著的兵法至此已经写有五卷二十四篇,首篇从‘天官’论及日月之行,阴阳之度,人心向背,这是作战的前提,但归根结底,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心。这里,我吸纳了孟子的观点: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那么如何才能拥有人心呢?”杨端和抢先发问道。
  魏缭答道:“要想拥有人心,必须从四个方面做起:第一,出义兵,用仁义之师伐无道之暴乱;第二,明将帅,要有英明的将帅,上不受制天时逆顺,下不受制地势险易,中不受制人事强弱,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刻起,就忘掉家庭,领军在外就忘掉亲人,操起战鼓就忘掉生死;第三,严法度重刑令,刑重则内畏,内畏则外强,以重刑惩罚战败、投降、脱逃、违纪之人,达到提高战斗力的要求;第四,重奖、赏厚军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优越的军功奖励能够让将士无后顾之忧,即使个人战死妻儿老小仍能得到优惠的抚恤。”
  魏缭刚说到这里,辛胜就耐不住性子站了起来:“我以为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有什么新鲜别致呢,原来也是老生常谈,热前人的剩饭。无论是孙武子还是司马穰苴都反复强调以仁义为本,至于将帅的要求,姜太公也反复谈论多次,严法重刑就更不用说了,孙武、吴起的重罚是人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