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09:58      字数:4869
  “喝茶吗?”抬眸,询问的凝眸,君无限的声音非常淡,淡的落下瞬间便消失。
  烈月叉起腰,盯着君无限不动。君无限疑惑的对上她的眼眸。
  人格互换?不像……审视的眯起眼睛,烈月无意识的伸出手想试试君无限的体温,瞬间,手穿过君无限的身体,整个人愕然而止的瞪着君无限。
  “别碰我。”
  变冷的语调一出,烈月便感到手臂撕裂的疼:“嘶……你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连连发问的烈月完全顾及不了自己手臂上的疼,焦急不已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盯着君无限。
  君无限盯着烈月这番模样,眸中鄙夷更深:“你可以不要自作多情吗?我只是不喜欢人碰到我。”
  烈月焦急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她静静的收回视线,握住泛疼的手臂。
  “你见过絮儿,她还活着……”
  烈月耸耸肩,回到床边,倒头就睡。
  君无限不自主的顿了顿,将视线放到背对自己的烈月身上,垂眸想了想,微微蹙眉:“你生气了。”
  “废话!!”烈月拉着被子盖到身上:“要坐多久请便,记得付银子给我!我要白花花的银子,不是法术变出来的!”
  “我没有。”君无限端起碗,喝了一口。
  “你没有银子就回家坐!”嗖的一身坐起来,烈月对着君无限狂吼道:“你干嘛跑到我的面前乱晃呀!大晚上的回家睡觉行不行呀!”
  盯着烈月愤慨的模样,君无限想了想,道:“有银子就随便我坐。”
  “你——听不懂人话?你是不是人呀!”烈月崩溃的对着君无限大吼道。
  “我不是。”蹙眉的君无限盯着烈月的视线非常之包容,仿佛他能理解对方的愚昧。
  “不要用看白痴的视线盯着我!”
  “我盯着你便没有用看白痴的目光。”
  “要不要我给你打盆水,照照?!”
  “要。”
  “……”烈月翻了个白眼,不理顺杆子就爬的君无限直接倒床就睡。
  气氛慢慢沉淀下安静,宛如房间只有烈月一人,君无限默默的垂眸盯着茶中茶叶,宛如石头落地动也不动。
  烈月睁着眼,面对着墙,身后的人存在再微薄在烈月的世界里也是霸道无比,驱走了所有的想法,盯着墙,烈月缓缓的道:“你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来坐着发呆的吧。”
  “不知道,应该是来看你活的还好吗?”
  “我活的好不好重要?”翻个身,烈月面对着桌子:“你……”
  “别误会。”君无限截断了烈月的猜想,继续道:“以洛辰卿的个性你在他手上活不过三个月,未免出意外我才来。”
  “干嘛解释?”不懂的看着君无限,烈月道:“你就算是来杀我或者是顺便瞅瞅我,我也不会觉得很奇怪,你解释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你不是喜欢想些无用的东西吗?我只是阻止你。”君无限一直盯着碗中的茶叶未曾看烈月一眼。
  “打住,我们不讨论这些!”烈月举手认输,询问道:“絮儿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拓与天舞打赌,谁能先拿下冥界九盏天灯便赢,红尘絮儿便是赌码。”
  “天舞……”烈月垂眸点头:“她赢了,不过要他们两人的实力相同吧。”
  “无论经过如何欧阳拓都是输了。”
  “那絮儿会怎样?”
  “生死由天舞做主。”君无限的口气稀松平常。
  “欧阳拓不会救絮儿吗?”
  “一个奴才,欧阳拓不至于与天舞翻脸。”抬眸看向烈月:“你要担心的不是这些。”
  烈月不明白的望向君无限,稀薄的风里飘荡着宁静,君无限漆黑如墨的眼眸深邃,清幽的叹气声传入烈月的耳朵里,不由得轻声问:“怎么了?”
  缄默许久,君无限吐出:“好好修炼。”
  咬着唇,烈月躲过了君无限的视线,滚到贴着墙:“感觉你这句话居心不良。”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你不回冥界?”烈月转移话题的问。
  “欧阳拓在发疯。”君无限垂眸盯着碗里的水。
  “原来……如此……”呵呵的笑了起来,烈月道:“欧阳拓在发疯,你就出来了,但是又没地方去——于是来烦我?”
  君无限唇边噙着一抹清澈的笑,落在烈月眼底便是诡异,想不出他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叹了一口气:“喂,我……能不能问你,欧阳拓与天舞有什么恩怨吗?”
  “他们……”君无限顿了顿似乎在回想,半响过后才道:“欧阳拓抛弃了天舞,说她心如蛇蝎。”
  哈?魔族之中心如蛇蝎不是很正常吗?烈月理解无能的盯着君无限,期望他说的多一些。
  君无限便不再开口,继续闷着,让等待着然后的烈月望穿秋水又无法追问。
  ☆、第 46 章
  夜色下黑狼与白狼奔跑小城的屋顶之上,皎洁的月挂在天边与一黑一白的身影看似相隔咫尺,宛若破弓而出的箭,似雷的凌厉似电的光速,飞快急涌……
  快乐总是不知时间,小白心底担心它们玩到夜幕降临才归惹得烈月不耐,毕竟白日里烈月的心情就不咋样……小黑才不会管这些,伴侣着急他便勉强自己随着伴侣的速度而归,这世间万物都抵不过伴侣所思。
  烈月为它们两没关窗,顺着窗户蹦了进来,小白悄然的抬头打量床上的烈月,只见盖着被褥的她在瑟瑟发抖,好似惧怕着什么似的,满头冷汗,面如白纸,用爪子拍了拍小黑,小黑扭头见伴侣眸中充斥着担忧,不免无奈,自家的娘子一点都不像是超脱的灵物总是担心来担心去,性格又无比天真善良,那天别人把它皮剥下来它还以为人家有苦衷!
  前爪扬起趴在床沿上,用嘴叼着被褥的一角拉开,黑狼见烈月好似不知道,眸中划过一次错愕,她的警觉性本不错的啊,为何没发现……察觉到不妥,黑狼刚扬起爪子准备拍拍烈月,就被幻化成人的小白阻止:“你干嘛?她虽然上次打了你,但是她也没有杀你之心,而且主人也说过,这事已经过去。昨夜她还救了我们,我不许你再欺负她了!”
  黑狼温柔的盯着自己的伴侣点头,转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烈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床沿上下来,窝在地上……
  小白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伤到了自家男人的自尊心了,讨好的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黑狼的前爪:“不要生气啦,要不要我去偷东西给你吃?”
  黑爪反而把小白的手压在地上,黑狼盯着人类的手,斟酌了一下下,舔了舔伴侣的手,表示不生气了。见黑狼如此,小白立马幻化成人形窝在地上。
  两匹狼在地上你侬我侬的完全忘记床上还在发抖的烈月。
  梦里,疆场战火缭绕,大雨痛快淋漓,凹凸不平的地面坑坑洼洼积满了血红的污水,嘶呤的刀剑声,血腥的气味弥漫在萎靡的空气里剥脱了原本空气的清新,随处可见的尸首遍地宛如修罗场里经过最残酷的厮杀一般,尸首无一具完整。
  站在大雨下,雨滴穿过身体,没有丝毫触感,烈月抬起头望着抑郁苍茫的天穹,无数的雨穿过她的眼睛落在地面,这里是梦,明明知道却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席卷着所有的情绪。
  那一道金光闪过烈月的眼睛,顺着光源望去,朦朦胧胧的雾水遮盖了视野,隐隐约约看到染血的青衫,鼓声响起,震动天地,烈月闭起眼睛甩甩头想要看的更加清楚,眼前却更加朦胧。
  “你就是司法天神?”询问的声音几分轻蔑倨傲。
  “是。”冰冷无波。
  “要来处罚吾?”
  “不是。”
  “那你来此何事。”
  话里杀气一出,侧耳倾听的烈月整个人不自主的颤抖。
  “执行职责。”
  “那,你要与吾一战?”
  “您觉得我配?”轻问里充斥着暗藏的无奈:“您收手吧,天地之间未曾有一事大过天,轮回千万年未曾变换,岁月所能记载的东西,您应该很清楚。上天有好生之德,莫在罔顾人间生灵,他们便不是您的玩具。”
  “哼,教训吾的资格你认为你有?还是说,司法做了太久反而忘记自己的本事了?”
  “您承认,他们死您手?”逐渐变得压迫的女声里充斥着摄人的危险。
  “ 是你认定关吾何事?”轻描淡写的反问出口:“难到吾许与你解释?”
  烈月看不清远方的两人,但他们的声音又清晰的让人觉得就在咫尺,左右遥看,却什么都看不清。
  “魔神。”女声里充满着悲哀:“您便没有杀他们,不如与我一道去天庭解释清楚。”
  “你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你说吾杀了,吾就杀了,你说吾没杀,吾就没杀,执掌天地赏罚的你是否太过于自以为是?”
  “我好言相劝只因不想眼见天地再入洪荒,生死不由己。浩劫重现,您能得到什么?被天庭畏惧的您已是至高无上,何必要统一天地了?”
  “吾不杀你,回去告诉天帝,汝等的好生之德实在可笑,三日之后,我们撼天巢见。”
  话落许久,烈月已经感觉到消失了一股气息,而自己却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那股难受也让她顾及不了此时的处境,心底涌动的怜悯无处诉说,好似在为什么人而感到无奈。
  “司法上神……”
  “洛族的消息有了吗?”
  “暂时没有,属下已布满眼线。上神,那魔物是否不听规劝?其实属下认为上神没必要屈尊劝说他。”
  “屈尊?挽天……也许正如他所说,我遗忘了自己本就是凡夫俗子,生于地长与天,这么多年的浸泡——迷失了太多。”
  “上神!这……别走……”男声嘟嚷:“上神怎么能被魔物的几句话给迷惑了?得去禀告天帝要小心提防……”
  耳边片刻宁静,大雨淋漓之声断断续续,眼前的疆场未散去,还在梦中的烈月看着这残酷的一幕,丝丝寂灭的黑暗气息源源不绝,打在脚边的尸体上蹦起水花穿过烈月的脚落地随着水流而动……
  烈月低头看向源远流长的血水,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见眼前一幕慢慢隐去……
  楼梯镀着一层灵气朦朦胧胧一直往上延伸,阁楼亭中一身仙气的和尚身着粗布衣,淡笑的望着对面的执子的女子……
  曼妙的水墨画一笔一转绘画着宽大的桥,桥身宽足以三辆马车同行,通身纯白,黑色的水墨与之相宜成巧妙的风景,桥上的烈月看向桥下那滚滚无色水,浪起翻入水中,挣扎着枷锁再起再落……
  这是那?烈月抬眸四处打量,下巴微抬,目光被远处的下棋的两人吸引,如在雨中一般,看不清面貌却知晓那和尚满目慈祥也能感受到对方传达出的一股平静。
  阁楼停中,和尚抬眸看了看对面的人,摇头道:“少见,少见……”
  “阿难陀,我——有何不妥吗?”
  “极少见你下错子,深思熟虑的你似乎又被什么难住了。”
  “您——”
  “撼天巢一战,你赢了?”
  “是……”
  “孩子,心系与他,何苦了?”
  “这战赢的始终不算光彩,我能赢也代表他心便不是如天帝所说那般。阿难陀,你说,我错了吗?”
  “世间终无对错,神如人,人如神,你我都仅仅只是一粒砂砾,思不得索无偿,何苦来哉。”
  “您是佛,六根清净,自然无法认同当下……”
  “司法天神,四字已注定你的命运,而这四字也让你为难到此等地步,天帝对你的戒心只高不低,如今又赢了他,退无退路,你比我清楚走下去是唯一的出路,如今你此番思量迟疑,只因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你呀,何苦为难自己?”
  站在桥上的烈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近在眼前,人却在远方,这场景似乎被设计好了,而她无能为力去反驳,去拆除,也许是和尚身上的气息让她冷静了下来,也不再去挣脱,垂眸静听。
  “你是天界的司法,不要忘记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