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津股巡览      更新:2021-03-27 20:50      字数:4695
  ,柔声哄劝,“我在,德,有我在,什么都别怕,我会为你解决一切,你只要养好自己的伤就好了……” 长睫颤动,当瑞翔的话在耳旁响起时,瑞德已睁开了双眸,怔怔得看着他,竟不自觉得落下了泪来,口中仍声声唤关瑞翔的名字,一字一字,皆敲打着床头另一个人的心。 “我在,我在!”将人拦腰扶起拥在怀中,瑞翔不住得回答他,语音温柔,然看向游影的时候却又变得平淡至极,“影儿,怎么样?” “不是太严重,也不算难救。”平静至极的声音,仿佛所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病人,游影伸手扯下瑞德的衣衫,拿起几根银针,将其染上内力飞出,分别扎在了天突、期门、巨阙、气海几处,手掌似牵引着什么一般得在瑞德的身上游移,时快时慢,红色的气焰顺着经络游走全身。 也不知过了几个周身,瑞德胸口的掌伤渐渐散了去,脸上也渐渐有了丝红润色彩,神色亦平缓了下来,沉沉得昏睡了过去。 反观另一旁,游影的神色却渐渐变得苍白,一个早上两次的运用内力为人疗伤已让他的身体撑到了极限,待又一个周身过后,人已跌坐在了一旁的椅上,缓缓抬头,开口却是一句:“好了!两个时辰后他便会醒来。” 再看了一眼瑞德逐渐恢复色泽的脸,瑞翔将人放至床上,之方走到了游影身边,静静得握住他的手:“影儿,辛苦你了!” 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丝勉强笑容,游影静静点头:“没事,只是有些虚脱罢了,休息一下便好,倒是你,别太操心了。” “对不起!”为刚刚的冷淡道歉,瑞翔将人纳入怀中,却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知道刚刚自己对瑞德的紧张已伤到了游影,可是当时的自己已经掩示不住这种害怕失去的痛楚,又怎么能顾得了这么多呢? “没事,我了解!”游影平静点头,心底却是苦涩,兄弟与敌人之子,本就是泾渭分明的两种关系,若不是瑞翔对自己的感情,只怕现在的自己便已不存在这世上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紧拥住他,瑞翔已有些无措,“我干吗回来?若我不回来,就看不到这一切,管不到这一切,那我们两个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别这样想,瑞翔,我们的身份和责任都不允许我们逃避,就算不回来,事情也还是会发生的!”游影站起来回拥住他,苍白的脸上泛着安抚人心的神采,“瑞翔,就像你说的,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么?” “嗯!”微笑得将人拥紧,瑞翔本颦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脸上也溢出了一丝笑容,“影儿,让我们一起面对,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翔……”细不可闻的声音窜自二人的耳朵,转身望去,竟是那个本应还有段时间方能醒来的瑞德,“翔,你来了……” “嗯。”牵着游影的手一起走到瑞德身侧,瑞翔空着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是影儿救了你,你还好么?” 一丝虚弱勉强的微笑浮上嘴角,瑞德点头致意,却挡不住一身的傲气,“谢谢你了,翔,看来最近朝中的事要让你帮忙了……” “我明白!”微笑着点头,为瑞德掩好被子,瑞翔柔声笑着,“我有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便是,影儿会天天来看你的。” 明显得不愿浮至脸上,却也不敢多言,现在的瑞德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是要先留下瑞翔了:“好吧,那你呢?你就不来看我么?” “我还要来看你?”故作大声的询问,瑞翔笑看着他,“你把这么多事压在我肩上,还要我来看你?你不怕累着你哥哥我啊?” 未等瑞德有反应,瑞翔已起身拉着游影准备离开,笑意里不由多了一点闪躲,“好了,我便先行离开了,你自己好好养伤,这段日子什么也不许想,把事情交给我便成了!”见瑞德笑着点了点头,乖巧得闭上了眼睛,瑞翔这才放心得看向别人,“来人,将陛下的奏折都搬到拥王府去!” 与游影一起回到府中,倒也没有专注在政事上,两人反一反常态得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一步不出,反倒让本欲来访的几位朝中大臣惶惶不安了起来,只不知道瑞翔究竟所欲如何?更不晓得自己要拥王废帝的想法会不会被陛下知道。 而一直关在房中的两人倒显得份外轻松,整整下个下午皆是在房中补眠,相拥而卧的身影自门外便能看得清楚,弄和连单渊单仁二人也甚是奇异。 屋内,背对着瑞翔正张着一双眼睛,伸着耳倾听着屋外的动静,嘴里亦是未曾闲住:“影儿,看来该来的人都来过了呢……” “嗯……”唇角绽出了笑意,却也未睁开双眸,压低了的声音显得颇为暗哑诱人,“害我装睡,瑞翔,你真是很无聊呢!” “没办法,我想先让他们紧张一下么!”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瑞翔翻身趴在了游影身上,将一脸的笑意埋在了游影的肩上,“影儿,我想吻你了……” “你……”无奈得笑,脸却被惹得通红,反手搂住瑞翔的身子,游影依旧不敢大声说话,“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外面还有人看着呢,好了,差不多了,叶宰相也来了,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在外面等我们吧?” 转头相望,果然一苍白须发的老人正站在门外,一脸通红得看着室内刻意营造的春光,却又硬撑着不愿离开。笑着翻身起来,任游影为自己整好衣物,瑞翔开门出去,却是一脸的不悦:“宰相大人,您老不在家里歇着,不在处理国事,跑到这看我午睡是做什么呢?” 微颤得跪下,看着那稍露面容便让在权场打滚半身的自己害怕的瑞翔,胆颤心惊得说话:“老臣是来请拥王考虑老臣前几日的建议的,先皇本就传位与您,如今陛下又龙体欠妥,王爷实应该……” “大胆!”愤怒得打断那老宰相的话,瑞翔喝道,“上次你们来劝本王夺位,本王看在你们都是肱骨老臣,已当作没听见了,这次又敢趁着陛下重伤之即来与本王说这种话,真是不怕陛下或本王灭了你们九族么?” 以头叩地,汗已自叶宰相的脸上滑落,却仍不敢让步:“拥王登位本就是国家正统,陛下行事狠辣,处事失德,不配为帝!” “行事狠辣,处事失德?”一字一句的重复叶相的话,瑞翔笑得诡异,“你们干脆直接说,如今的天子一统大权,让你们这群老臣无从作威作福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如此人询私么?我不过看你们都是老臣,且一个个在国家大事上还都站得住脚也就罢了,现在倒好,个个都开始欺君枉上了,怎么,看我好商量,要我登位,好让你们牵拉着我走么?哼,告诉你们,若本王真称了帝,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别人老臣不知道,但老臣自己绝不敢如此想!”额上已被地砖嗑得溢出鲜血,叶宰相却仍强硬着不愿站起:“先帝曾有旨予老臣,若非翔称帝,一旦朝廷与江湖交恶,便可请旨换帝!” “什么?”震惊的消息让瑞翔差些站不住脚,靠在游影的肩上,美丽的眸中已有了些难堪,“这……将圣旨拿来我看?” “先帝有命,若您不肯称帝,圣旨绝不交出!”依旧跪着,说话却强硬了 许多,似有了什么靠山一般。 沉吟不语,瑞翔心中虽犹自震惊,然面上已恢复了平日的稳健,过了一会,方悠然说道:“好,让我想想,你先下去,记住,此事不可告予任何人,否则……”话说至此,瑞翔已然不语,只是以手指刀,做了一个斩字,“明白了么?” “是!”看瑞翔已有犹豫,叶宰相心中也知此事急不得,便急急转身告退,离了开去,唯留游影与瑞翔二人面面相觑,暗自叫苦。 20 “这下麻烦了,我说他们那日怎么如此自信,原来是有了圣旨。”将众人拦在门外,唯剩游影及单仁留下,瑞翔已是头痛,“本来还想放过叶相,但如今看来……只不知道叶相有无将这事告诉其他大臣?” “应该没有吧!”自椅上站起,游影看着瑞翔微笑,“你们想想叶相是何等人,怎会把如此私密的事告诉给别的大臣,那些人不过都是叶相的门生,都卖叶相一个面子罢了!当然,也都为了自己的私利。”说着,稍皱了皱眉,“而且若要杀了叶相,只怕也太难了,三朝宰相,门生遍及天下,稍有不甚便可动摇国本!” “这父皇,怎的给了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他难道就猜到我一定会让位?”无奈摇头,瑞翔看着单仁相问,“惊鸿长公主最近空么?皇姐冰雪聪明,有他会多些办法。” “惊鸿长公主忙着处理暗流和江湖中的事情,而且还有应付谭尚书寻找儿子的焦急情绪,哪有时间再管这事。”摇了摇头,单仁也是无奈,“这事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了,而且,真要杀他么?” “这……”瑞翔也是筹措,“他是我的恩师,三朝元老,对江山社稷有着极大的功勋,若要动他,叫我于心可忍,若不动他,又有什么办法?叶相迂腐至极,是个绝不通变故之人,更何况他从一开始便相厌于德。” “其实这也算有进展了,既然知道大家都是以叶相为道,我们所要对付的人也少了些,也有了目标,不是么?”单仁接口而问,却被一旁的瑞翔使了个白眼,“仁,你这话是……” “既然目标是叶相,那大家想想,只要林相不管事,他们肯定不敢稍动,而如何让林相不管事呢?”没有反驳瑞翔,单仁只是径自说着,却已让众人眼前一亮。 “让叶相不管事?”略一沉吟,瑞翔已有了主意,“年近八十的老人家了,小病小痛还是不少的,又是操劳过度,长年累月,自然身体是抗不住的……” “而让一个老人在家昏迷个两三个月,并表现得如同生病一般,也不太难。”笑着接下瑞翔的话,游影款款道来,“药王府有一种手法,用了会让他体内脏器变得衰弱,只要处理得当,自然不会有危险。” “这样也好,不过事情处理完成之后又该怎么说呢?”单仁亦是点头赞同,却仍有疑虑,“叶相若再提此事,又该怎么办?” 摆手摇头,瑞翔笑意吟吟:“不会!叶相是个很聪明的人,到时他自然知道我的想法,只要稍加开通,会说得过去的,只要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处理完成了江湖中的事!对了,单仁,我们在江南的人也来京了么?” “来了!”点头,单仁一直冷漠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人员都够了,只静待你的指挥,只是……”说着,抬头看了看已黯下容颜的游影,却怎么也开不了那口。 沉吟,瑞翔伸手握住游影的手,低头思索,过了一会方犹自微笑:“只对付荆家的人吧,经过这百年,荆家与药王府已只是合作伙伴,而没了从属的关系,一旦荆家灭亡,游贤不是那种冲动之人,自能清楚利害关系,自然不会再做出什么危极药王府百年基业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游若离前辈会来相助。” “若离爷爷?”诧异得回望瑞翔,游影已悟,“难怪在江南我的绿波之毒能解,原来是若离爷爷,他在哪?” “我不知道他在哪!”抱着有些激动的游影,瑞翔低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出现的,因为他似乎很喜欢你这个侄孙子……自然也就不愿意看到你伤心难过了!” 天露鱼白,宫中刚响早朝钟声,游影已到了瑞德宫中,默不作响得拿手诊断,看着瑞德那比昨日更显憔悴的神色,退身坐到了一旁的椅上,沉声而喝:“若陛下晚上要吹风受寒,以增伤重,恕游影无能为力了!” 收回手,笑着回到被中,瑞德挑衅得看着他,淡笑,“我就是喜欢这样,你能怎么办?若我的伤一直没好,翔自然会怀疑你未仔细诊治,而且更不会离了京城了!” 冷笑,游影轻视得看着瑞德,冰冷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嘲讽:“原来当今天子竟是个只会耍无赖手段的人,难道瑞翔总会说你没有长大,我看也是,陛下,你的心志和幼童无甚分别,若你真还要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自会将实情告诉瑞翔,让他自己另请高明了!不过你说,到时候你的翔,会不会还是如此紧张呢?” “你!”怒目相视,却又无语,敛眉沉思,过了一会方优雅笑道,“就算翔会生气好了,反正他肯定不舍得离开京城,他一向看中我与他的感情,更何况,无论如何,他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兄弟。” “若你昨日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会难过,然今天却不会了。”笑看着瑞德,游影却变了一幅神色,眉目之间,有着一丝怜悯,“你今天的举动告诉我,原来你一直没有自信,深怕瑞翔会离了你,其实陛下,你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人!当初不知珍惜,如今又何必作茧自缚?” “那是我的事!”倔傲得转头,说出的话却如孩子一般,“与你无关,也不用你管,我是天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的确与我无关。”笑着回答,游影自椅上站起,走至床边,“如果你死了我更高兴,省得瑞翔还要将心思放到你的身上!” “你!”回头怒瞪着游影,却突然间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