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2-16 19:39      字数:5182
  “我这样的男人有何不好?富有、单身,有杰出的外在条件,你在怕什么?”他不解地摊开手心。
  噢!原来还未结婚。“因为条件太好,女人没有安全感。”她硬拗一圈。
  社会已经够乱了,何必缔结怨偶来造成社会负担,当然她的三妹天绿一定不赞成这论调。
  “胡扯,嫁给我衣食无缺,你有什么不满?”他才不相信高傲如她会没有安全感。
  “即使不嫁你,我也一样衣食无缺,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旁边缚手缚脚,自由自在地随意放肆。”
  “我不会管束妻子的言行,你分明在找借口不嫁我,律师最擅长打迂回战。”
  “商人才狡猾,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谁嫁给你谁倒霉,种菜瓜得菜花。”她没那么可怜。
  他气得拉高她的肩与之对视。“你敢不相信我对婚姻的忠诚,我不会对不起身为妻子的你。”
  “你当然不会对不起……我?”她眨了眨眼睛。“你睡醒了没有?我们先前讨论的是家庭不是婚姻。”
  奇怪,怎么会变成“夫”与“妻”对簿公堂?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对婚姻一定忠实。”
  母亲的下场他亲眼目睹,绝不会制造另一场悲剧,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信任是相当重要的元素之一,他不容她逃避。
  骆雨霁根本陷在自己的问题中,忘了他们“根本”不是夫妻,一味地追问。
  “好吧!你会忠实,可是你搞错目标,我不是你的妻子。”这人是牛呀!你忠不忠实干我屁事。
  他怔住了,有些错愕。
  是呀!虹儿并非他的妻,这个问题该去问古静莲而不是她,只是他的心正摇摆不定,执意要她的回答。
  难道他的心起了变化,不再……无情?
  “诡异得很,我们的交情‘讨论’这档事似乎不合宜。”她恢复理智。
  他打破了她的防护网,害她像个怨妇似的和他争辩不休,犀利的口才被牵着走,这不是好现象,她需要检讨,反省短暂的疏失。
  律师首重冷静和自制力,不轻易泄露情绪而让对方抓住弱点加以攻击,她似乎少了平日洞悉先机的水准。
  嗯!她要改进浮动的心态,沉稳应战。
  “嫁给我真的很痛苦吗?”明知不该,他忍不住要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回答假设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婚姻好坏连上帝都做不了主,旁人更是无权作答。”
  “我是指你不是别人。”
  她清清喉咙,正色的说道:“交浅言深,我只问你一句,你有真心吗?”
  你有真心吗?他困惑。
  心在哪里?骆雨霁回答不出来。“我……”
  左天虹不想在婚姻话题上绕迷宫,她故意转移话题,免得一不小心被拖进婚姻的漩涡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漩涡口。
  “外面的雨变小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儿?我得补补食粮,不致饿死自己。”
  一股怅然由嘴角的苦笑轻泄,他把自己逼到死角,也许和她上过床,做过几次爱,那份迷惑会变清明,他不想恋上任何人。
  爱情的杀伤力太强,他拒绝被爱和爱人。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自有我来负责。”他努力的敛起一张冷峻的脸。
  “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家,轮不到你发言。”瞧他那副大老爷口吻。
  “何不试试看。”
  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走,不再难为自己。
  感情一事,从不让人有二言。
  心的战争,正开启。
  ☆☆☆
  “二姊,你是不是捞过界了?”
  镁光灯直闪,左天绿抢拍地上的尸体,听说是帮派火拼,死的人是某帮的老大,颇具新闻价值。
  可是重案组的二姊出现在此地,似乎不寻常。
  “小声点,你想害我挨上头的刮呀!”没良心的妹妹,一点都不体谅姊姊的难处。
  “喔!你又开小差,抢人家的饭碗。”她瞧见二姊胸口的警徽变记者证,用的是她的名字。
  身为四胞胎的好处和坏处,就是顶着同一张脸作乱,随时可以脱罪或背黑锅。
  “臭小鬼,写你的新闻少放屁,大姊不在我最大。”她狠狠地敲了左天绿一下脑门。
  “真粗鲁。”她揉揉痛处。“大姊才没有你的暴力倾向。”呜!大姊,我好委屈哦!
  “小绿儿,你想尝拳头的味道吗?”敢说她暴力,活得不耐烦。
  上次那个说她暴力的人渣正关在绿岛,再上一次的那人还躺在加护病房呢!
  左天绿很无奈的奉承。“二姊最伟大,是人民的保母。”
  “嘘!嘘!嘘!不要泄露我的身份,我正在查案。”左天蓝紧张地四下瞄来瞄去。
  查案?!眼光发出$$$的符号。“你在查哪件案子?透露一下给小妹知晓。”
  每回二姊背着上司私查案子,绝对是那种会上头版的大新闻,为了“钱”途着想,她矢志发挥狗仔队的精神奋战到底。
  “你以为我会告诉一位新闻记者?”左天蓝用看蟑螂的眼神斜眄。
  “不会吗?如果同时出现两位左天绿……”她笑得可阴险。
  左天蓝恨恨的瞪着和自己相同长相的脸孔,她了解同胞妹子的恐吓不是虚言,不得已泄露出一些机密。
  “这次蓝天帮起内哄,有可能造成台湾帮派互扯后腿自肥而大,恐怕将伤及无辜市民。”
  “你是说半年来轰动台湾的那件杀人刑案,至今仍悬在那不上不下是蓝天帮内哄的结果?”
  哇!太棒了,又挖到一条新闻。
  “哼!台湾的律师谁敢接这个案子?惹到幕后黑手可没命过中秋。”这是黑道人的蛮横作风。
  “对对对,除了咱们大姊不怕死……嗄!二姊,你想大姊会不会接下这个案子?”
  “难说。”左天蓝不由自主地摸摸腰间的枪。“大姊的逻辑线路很复杂,专挑高危险的案子接。”
  你还不是一样。左天绿在心里暗念。“你呢?踩蓝天帮的小尾巴。”
  “我是在替大姊铺路,万一她打算接下这个案子,至少有个底在。”她为自己的妄为找借口。
  “是吗?二姊,我怎么看不到你的诚意了’她压根不相信二姊的说词。
  “死小孩,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晕你弃尸。”
  慑于暴力,左天绿无语问苍天,她们不过相差十七分钟三十九秒而已,为何有天壤之别?
  唉!唉!唉!她不要当四胞胎的老三啦!
  第五章
  连日绵雨,被强行扣留的左天虹觉得她快生霉了,浑身上下长满了菌菇,再不出去透透气,迟早长成一株大人菇。
  她心虚的瞥瞥正在假寐的大男人,蹑手蹑足地抬起门边的花雨伞,打算趁狱卒熟睡时开溜。
  自由呀自由,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想去哪里?”
  低沉的嗓音一起,她失去心爱的自由,左天虹好不甘愿,这次她非发挥法庭上的精明干练,说眼他还她自由。
  “你知道吗?鹰是天上的王者,你不能用铁链束缚它的双脚,那是违反自然天性。猛虎乃山中霸主,为了私心禁烟在铁笼里,只能显露人类的残忍。
  “温室虽然安稳却失去生命力,永远比不上荒野的玫瑰强韧。树顺风而弯,人顺势而行、不可强行逆天。”
  “嗯!说得有理,要不要喝杯茶止渴?”骆雨霁附和的点头。
  “不要,你的结论呢?”他点头她摇头,这是一场意志力之争。
  他似笑非笑地凝望她,让人失了戒心。
  “我的结论是……不行。”。
  好几次他差点被说服,但一看到她一跛一跛的脚就收回原意,不准她虐待那只脚。
  “同居”数日,他不敢自言是最了解她的人,但是该有的认知并不缺乏,她是标准的软硬不吃,只有靠力量来制伏,绝不可有一丝松弛,因为她太聪明了,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去诱惑他。
  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在支撑,他老早弃械投降,中了她的美人计。
  唉!他多想和她做爱,他不知道还能忍耐多久,男人在某方面是很脆弱的。
  “雨霁,人家的脚伤早就好了,不信你瞧瞧。”她故意撩高裙子,露出一大截雪白。
  他咽了一口唾液。“虹儿,外面湿气重,才刚痊愈的伤口禁不住湿气入侵。”
  骆雨霁努力克制想抚上玉腿的欲望,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一旦手被她滑嫩的肌肤吸住,再多的坚持也枉然,肯定会沦为欲望之臣,盲目地听从她任性的造次,无法牵制她做危及自身的事。
  像上回他不过犹豫了一下,她马上要冲下楼,要不是他及时拉住,滑足的楼梯必定伤了她。
  而楼梯之所以滑足也是他一时纵容造成,她嫌无聊生在楼梯口洗扶杆,结果洗出一堆泡沫,阴天水难干,连连积了两天的肥皂水。
  “我老爸可是名医,你少用唬小孩的口气阻止。”她不是笨蛋,医学常识丰富得很。
  “我不是阻止你出门,而是心疼你的脚。”
  相处多日,他的冷色在融化,恶心话说得睑不红气不喘,倒是左天虹肉麻得全身起疙瘩。
  论力气,她不如人。
  谈绝食,她不想重蹈覆辙,距离被“喂食”的婴儿期太久远。
  伤害自己?
  啐!这更加不可能,他比便利商店还二十四小时全天守候,只差替她上厕所和洗澡。
  “雨一停,我立刻带你出门。”骆雨霁敷衍的说道。
  也许老天在罚他独裁,话才一说完,一道阳光穿破厚厚云层,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落在他眼前的小茶几上。
  “嗯哼!君子一诺千金哦!”她感谢老天的帮忙。“咱们走吧!”
  他后悔了。“虹儿,你……”
  看他有反悔的意思,左天虹脸色一凛。“要不要出去随便你,我随时可以结束假期回台北,不陪你玩失去自由的游戏。”
  心,一痛。“我都忘了你不是镇上的居民。”
  有她相伴的日子太惬意,让他遗忘一件最重要的事。
  公司可以不去,造镇计划可以搁置,但她的事业在北部,他该用什么方法留下她?
  婚姻,她不齿。
  那么……爱呢?
  “不要消极抵抗,不管你允不允许,我今天一定要出门。”左天虹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我陪你。”他认命了。
  在爱情的领域里,第一个陷入爱河中的人注定要受苦,他不认了成吗?
  ☆☆☆
  叶梓敬陪同骆雨尔巡视骆家名下的产业,因为正主儿无故旷职,在联络不到的情况下只好请老二代打,他不想为了一点薪水过度劳累而死。
  走进一家超市,他们发现一件诡异到极点的事,柜台上没有门市小姐倒是其次,络绎不绝的客人失了踪才是大事。
  可是定眼一瞧,怪事发生了。
  “他们围在那里于什么?”门市小姐数名,经理、主任、店长,还有客人?骆雨尔十分纳闷。
  “我也正想这么问。”
  骆雨霁虽然无法原谅父亲的负心,但对同父异母的手足尚称得上“可亲”,不会刻意去排挤,亦不会故作友好去彰显手足之情,平淡的待之。
  倒是骆雨尔自觉有愧于他,因为生母的介入才使得他母亲郁郁而终,所以三不五时去缠着他,联络一下兄弟情谊。
  只是效果不佳,他的蛮缠起不了功用,大哥依然冷着一张酷脸睨人。
  而叶梓敬是两人的桥梁,有时兼作润滑剂,免得好友上司被自己烦得喷岩浆,会一时不小心冲动的掐死他。
  “咱们过去瞧瞧。”
  当他们站在众人身后,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前一膘。当场下巴脱了臼。
  这过这……这是什么情形,世界末日提早到来!
  “他……是我大哥吧?”语气十成十的怀疑,眼球几乎快滚出眼眶成突状。
  “好像……是吧!”叶梓敬不大确定的回道。
  骆雨尔吞了吞口水。“惨了,大哥是不是碰了脏东西被……附身,所以才……怪怪的?”
  “所以怪怪的,我看是脱了胎换了骨,从里到外变了个人。”不过,他身边那妞长得满正点。
  不会是突然开了窍,决定抛弃没啥主见的古家大小姐,故意带新欢出来亮亮相,做做样子表明立场吧!
  光看侧面轮廓,那清妍的线条和姿色犹胜古静莲三、四分。
  “过去打个招呼如何?”叶梓敬怂恿骆雨尔去一探究竟,满足作祟的好奇心。
  骆雨尔畏惧的瑟缩一下脖子。“算了吧!万一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