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3-27 20:28      字数:4994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想那年夏天干的蠢事,萧语珩都怀疑以她的智商是如何考上大学的。那么执着地非偷那串吉祥铃不可,像是中邪了一样。而那个行事向来有原则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叛逆又荒唐的行为花那么多钱收拾残局。
  对一个人的动心,总归是有理由的。
  就是从那一刻起,在小小的萧语珩心里,埋下一粒爱情的种子。
  如此昂贵的风铃,哪里舍得扔掉呢。萧语珩把吉祥铃重新挂回原处,抬手轻轻碰触了下铃舌。
  叮当——
  浓浓夜色里,她安静地站在十二楼的窗前,微笑着倾听被风的力量奏响的清脆之音。
  “怎么起来了?”男人的手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而来,熨贴着她腰际的肌肤,就把踩在椅子上的她横抱起来,偏头看见再次被挂回高处的吉祥铃,眉峰微抑:“不是说不要了吗,还挂?”他可没忘上次吵架时她是有多气愤地扯下风铃扔下楼去。
  皓腕环住他的脖颈,萧语珩愉快地答:“谁让你手欠捡回来。”
  月光轻柔,女人的眼仁透亮,冯晋骁微眯着眼睛看她:“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他的脸上漾着隐约的笑意,整个人在夜色下变得温柔。萧语珩很乖地把脸贴在他肩头,却顾及他的伤,不敢用力:“当然。”
  重新回到床上,身体就被纳入强势的胸膛中,肌肤细密亲昵地接触,那种舒服的感觉,让萧语珩的身体开始冒汗,偏在这时,男人有力的心跳声还不肯放过地压向她胸口。
  “伤——”萧语珩推拒着,把手按在他肩胛处低声提醒。
  这份关心,让情热的男人心满意足。亲吻她眉心,他柔声安抚:“没事,放心。”
  这样一个温软绵柔的身体躺在怀里,自制力强如冯晋骁也被瞬间瓦解。之前没吵醒她,是考虑着明早只要先她一步起床,就能暂时瞒住受伤的事,才连吻她都不敢,不得不冲冷水澡上床。谁知她半夜醒来看见他挂了彩,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及了。
  带着男性特有的力量和味道,阳刚的身躯压过来,冯晋骁的手滑进T恤里,揉捏她背脊的肌肤,再绕到前端,不管不顾地焚烧想念已久的身体。而他的嘴唇把她的呼吸一并吮去,厮磨着吸取她口中的温暖。
  他太用力,近乎蛮横,萧语珩觉得疼,又控制不住地意乱情迷。她火热地回应,主动伸出舌头挑逗他,修长光裸的腿紧紧缠上他腰身。
  如此主动的邀请,换谁能把持得住?
  衣服撕裂的声音,以及那消弥在紧密贴合的嘴唇下她星星点点的吟哦声,令冯晋骁的理智不受管束,一手扣紧她的腰,没有丝毫迟疑地将灼热一点点推进,直到她最里面,让叫嚣的身体得到纾解。
  萧语珩微仰着头,除了迎合,无处可逃。渐渐加快的动作中,她的指甲掐进他宽厚的背脊里。那瞬间轻微的疼,伴随她温热湿滑的包裹,冯晋骁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淋漓尽致的纠缠,情难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赫饶在之前的军旅三部曲中没有出现过,她是个全新的人物,至于她和萧熠的相识等等这些,会交代。还有亲不解,六年前萧姑娘才和冯队相识,明明是过了两年才成为恋人,怎么罗强交代六年前的案件,就说沈俊要绑冯队的女朋友,这个不是笔误哦,后面也会交代的,放心。
  10、
  混乱激情的纠缠过后,累极的萧语珩蜷缩在冯晋骁怀里,睡得宁静而疲惫。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流溢进来铺陈在床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冯晋骁看着女人柔顺的睡相,舍不得移开目光。
  古城初识那天,玻璃扎伤了腿的女孩也是这样靠在自己怀里。同样的娇弱乖巧,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她是怎么把玻璃柜台碰碎的,当时更是没时间细问,第一反应就是送她去包扎,等发现店主也跟过来时,冯晋骁的人已经在医院了。
  医生正在给萧语珩处理伤口,小姑娘应该很怕疼,冯晋骁被她拉着手,感觉她的指甲都要掐进他肌肤里了,却没听见她叫。
  趁着萧语珩打点滴的空档,冯晋骁为她擅后,掏出钱包,他对店主说:“一切损失我负责,你看需要多少钱?”
  店主人还不错,虽然冯晋骁对玻璃柜台的行情一概不知,但听他报的价钱也知道他并未多要。赔了钱,还要道歉:“非常抱歉,我妹妹太调皮。”
  店主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用一口丽江腔普通话说:“胖金妹没事就好啦。我看她好像很喜欢吉祥铃,在我店里看了很久。”
  纳西族以胖为美,以黑为贵,在他们看来越胖越黑的人越是老实,所以就称呼没有出嫁的姑娘为胖金妹,男子则称胖金哥。虽然没作过功课,这些冯晋骁还是知道的。闻言就说:“确实很喜欢,就惦记胖金哥的镇店之宝呢。”
  店主哪里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笑眯眯的说把那串吉祥铃送给胖金妹。
  事后冯晋骁却告诉萧语珩:“你不止把人家的柜台砸了,还把人家的风铃扯坏了,我不得不用高价买回来。”
  腿上扎得不轻,萧语珩疼的还有眼泪挂在脸上,听他这么说,小嘴一扁:“还不都怪你,干嘛要挂回去呀。”
  冯晋骁见她倔强的小样子,忍笑道:“你还有理了。老老实实地别再闯祸,否则把你抓起来。”然后掏出自己的证件给她,一字一句:“看见没,警察叔叔。”
  萧语珩拿着他的人民警察证,看看上面的照片,又看看冯晋骁,吸了吸鼻子:“和真的一模一样呢。”
  要不是看她是个小女生,冯晋骁就要控制不住赏她一巴掌了。
  回想那一年与她初相见的情景,冯晋骁的唇角越扬越高,倾身抱紧已经长大的女孩,让彼此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一夜安睡。
  早上照例是冯晋骁先醒,孩子一样的女子曲着腿躺在他胸前,小脸埋在他臂弯中,睡姿恬静,透出一股香甜。
  黑眸中柔情满溢,冯晋骁凑近了,在她微翘的嘴角轻吻一下,没有打扰。
  晨练回来发现她的手机震个不停,冯晋骁拿过来看,屏幕上的名字令他皱眉。本不想接,但对方的耐心显然比他好。当未接来电达到六个,他按下接听键。
  低沉紧绷的男声随即传过来:“萧语珩你有没有一点自觉?知不知道回来看看素姨?你是不是对家没有概念?”语气隐含愠怒,声音更是冰冷。
  这个男人,向来懂得如何用“家”这个字眼拴住她。
  冷静险些就不起作用,冯晋骁强忍住摔电话的冲动:“她还没醒,晚点我会送她回去。”
  那边静止三秒,挂断。
  过了九点,萧语珩才醒,床畔自然早已人去床空。本以为冯晋骁上班去了,等她洗了澡出了卧室门,却见他穿着衬衫坐在与客厅相连的书房里,埋头看着什么。嘴角不经意就挂上了笑,她走进去。冯晋骁抬头,微张手等待她的亲昵。
  萧语珩隔着桌子,歪头看看他面前的文件:“不用上班?”
  冯晋骁只好伸长手臂拉她过来:“周末。”
  萧语珩就着他的手坐在他腿上:“警察也有周末,真是稀罕。”
  冯晋骁摸摸她半湿的头发,微笑。
  空乘执行轮休制度,有航班就飞,休息时间不固定。冯晋骁平时又忙,周末也未必就休,所以两人很难在周末见面。今天这样,算是难得。
  萧语珩并不反驳,只伸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
  知道她是要看伤口,冯晋骁也不阻止,稍稍倾身,唇贴在她的耳翼轻笑:“大早上的,想干什么?”
  萧语珩不言语,把他前倾的身体推正,直接把衬衫脱了下来,然后跳下他的腿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医药箱,打开,里面一应俱全。
  原本包着的纱布由于昨晚的剧烈运动松了些许,但显然他整理过,看上去不是太糟糕。萧语珩站在他两条长腿之间,小心地一圈圈拆下来,才知道他伤在左后肩胛,约手掌宽的一道伤口,缝了十几针。
  受伤的部位,胳膊略微动一下都要牵动伤口,他昨天在机场却那么大幅度地活动,疼痛程度可想而知。萧语珩顿时懊恼,居然没发现他丝毫的异样。
  她的眉梢压得很低,一时忘了掩饰脸上心疼的表情:“赫饶说你是去搞集训的,怎么——”
  感觉到她柔韧的指尖落在伤处,轻得没有一丝力量,冯晋骁才解释:“是有个案子,我过去协助。”在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两名特警队员受伤落入圈套,为了带他们脱险,冯晋骁不慎被对方的军刺刺伤左肩胛。
  他的工作本来就属于高危职业,要他放弃不可能,劝他当心也是枉然,萧语珩索性不说话,安静地为他换上新纱布。依冯晋骁的身手,他很少受伤。印象中六年里,超不过三次。组建了特别突击队,成为特警总队大队长之后,更是头一回。萧语珩没什么机会像今天这样侍候他,但她包纱布的手法却比医护人员还娴熟,像是操作过无数次。
  冯晋骁配合她抬胳膊、前倾身体,在她包好后,才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冷冰冰的小脸,解释加邀请:“不想你害怕才没说。拆线的时候陪我一起?”
  不是不明白他瞒着受伤的事是不想让她担心,可这样的结果只会让萧语珩觉得他根本没把她当自己人。他有事,除了找她照顾,还能是谁?昨晚发现时就在气这个,可是,算了,掰扯就得吵架。
  萧语珩有点负气地回答,“如果我不飞的话。”
  冯晋骁明白她这算是答应了,凑近了,蹭一蹭她的鼻尖,亲昵异常。
  随后萧语珩又给他手背上的伤口消毒,涂了药膏,冯晋骁也检查了下她脖子上的伤,吻了吻,才一起吃早餐。
  冯晋骁给她倒了杯牛奶,递过去时随口说:“顾南亭打过电话来。”
  萧语珩准备去接牛奶的手一顿,但很快恢复。
  冯晋骁面色不改的补充:“应该是阿姨知道了昨天机场的事担心你。”从他平静的神色看起来丝毫不认为接听了她的电话有何不妥。
  萧语珩喝了口牛奶,起身去找电话,见她边拔号边往阳台走,冯晋骁的眉心一点点蹙起,直到听见她说:“妈,是我,打过了,他不是该明天回来吗?凌晨就到了?你别担心,冯晋骁当时在机场——”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打给萧素之后,并未回拔给顾南亭,萧语珩重新坐回他身边继续吃早餐。冯晋骁给她夹了个包子:“今天有航段要飞吗?如果没有,晚上和我回家吃个饭。”
  同一时间,赫饶从宿醉中醒来。
  床上只有她一人,被单下的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有衬衫领口的纽扣多解开了两颗,应该是睡着时不小心扯的。她揉揉眉心偏过头去,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套斩新的衣裤,是她平日里习惯穿的衬衫长裤。
  回想昨晚和谁喝的酒,瞬间反应过来身在何处,赫饶不禁蹙紧了眉心。果然,等她快速整理好自己走出卧房,便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如同昨天在机场,即便两年不见,她依然一眼就认出是萧熠。
  或许是职业习惯,她脚步放得很轻。可萧熠还是敏锐地察觉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在烟灰缸中摁熄了烟回过头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起身:“我让他们把早餐送上来。”
  外面阳光明媚,近前身穿白衬衫西裤的男人依旧是从前的平和温雅。可是,赫饶提醒自己,他的心,乃至他的命,都是属于别人。
  她很直接地拒绝:“不用了。已经很麻烦,萧总。”
  身为贺熹的同学,赫饶从前都是称呼他“萧哥”,此时的这声“萧总”,听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