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4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5      字数:5060
  “还有一点。”素叶变得支支吾吾。
  素凯看着她。
  “我觉得,柏彦也很奇怪。”
  素凯挑眉,“姐夫?”
  “是,昨天我回了老宅,结果他很紧张,甚至都不问我在老宅里有什么发现。”素叶皱眉,“当然,我绝对不是怀疑他什么,只是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可就是不说。”
  “也许是你太敏感了。”
  “可这不像是柏彦的性格。”素叶担忧,“我和他在南非被人袭击那件事,到现在他都不提。那么只能说明,要么他没查出来,要么他知道是谁干的。”
  “也许是第一种可能。”
  “以他的能力如果都查不出是谁派的人,那么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
  素凯沉默。
  “如果一切都跟你二叔有关的话,那么姐夫为什么要袒护?这不符合逻辑。”良久后,他提出疑问。
  是啊,这也是素叶想不通的地方。
  “姐你放心,警方迟迟没有结案,目的就是要查出真正的凶手,凶手总要落网的。”
  素叶重重地叹了口气,支着头,“我只是觉得,柏彦好像是有事瞒着我,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可能是他不想你太担心了。”素凯将照片收好,“照片先放我这儿。”
  素叶一下子抓住了素凯的手,“你也在怀疑,对吗?素凯,你要跟我说实话!”
  素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任由她扯着自己的一只手,“其实,相比你二叔,我更怀疑你二婶。”
  啊?
  素叶愣住。
  “叶澜毒瘾发作时,她因为不忍心而给叶澜吃了毒品。”素凯的声音压得很低,“一般人怎么会弄到毒品?昨天我旁敲侧击了一下,她说是她一个朋友的朋友,专门做一些旁门生意,她心疼叶澜,实在没办法才去问了毒品的事,我很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另外,叶玉被害那天,你二叔没在现场,她又早回来的,他们的口供就是这样说的对吧?”
  素叶点头。
  “他们排除嫌疑,是因为有叶澜在场,可是,据我所知,叶澜在毒瘾发作时压根就不知道谁在她身边,所以,当天晚上怎么能够证明你二叔或你二婶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呢?”素凯一字一句道。
  素叶一激灵,背后生凉。
  “所以,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如果叶玉的死都跟叶家人有关的话,那么你父亲的死就更有蹊跷了,甚至我可以怀疑,有人是做了一系列的计划安排,从你父亲死开始。”
  素叶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所以,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着查案。”
  素叶重重点头。
  ——————
  天,又阴得可怖。
  就在素叶*都梦中辗转时,她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接起,没过几秒钟她腾地坐起,整个人都震惊了。
  年柏彦正好买完早餐回来,打算叫她起*吃早餐,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儿,忍不住问,“怎么了?”
  手机早就从耳畔滑落,素叶的手指颤抖着,看向年柏彦,声音惊骇,“叶、叶渊他……死了。”
  无法签的字
  更新时间:2014…8…21 9:07:52 本章字数:11456
  叶渊*未归。
  这对于一直紧张家庭、紧张林要要及她腹中孩子的叶渊来说,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儿。翌日,*都没怎么睡的林要要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跟她说,初步怀疑是叶渊的尸体,要她来认尸。
  在家属没认尸之前,警察往往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死,他们也只会用“初步怀疑”这四个字来通知家属。可林要要清楚,警察在没有确凿证据下是不可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她这儿的,既然要她去认尸,那么就说明,十有八九就是叶渊。
  年柏彦、素叶,是跟林要要、阮雪曼一起赶到停尸间的。
  暂且不说素叶已经双脚发软全身颤抖了,林要要整个人都像是随时随地能晕倒似的,脸色煞白,嘴唇一个劲儿地在颤抖,她整个人看上去惊恐和憔悴极了,而她身后的阮雪曼,眼睛红红的,也像是一只没了灵魂的尸体。
  素叶见状,十分担心林要要的情况,上前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自己的手已经很凉了,却也不及林要要的手凉。
  用“一丝温度都没有”来形容林要要的手一点儿都不夸张,握住时就像是握着一块寒冰,她的手指也是僵硬的,指关节都不会打弯了。
  今早,警察是直接通知的林要要,而素叶知道这件事,是林要要打电话给她的。
  当时她听完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连呼吸都困难了。妊娠反应愈发地强烈,她冲到洗手间,边呕吐边打颤,眼泪在这个时候却是流不出来的,满脑子回荡的就是:尸体不是叶渊的……他一定没死,一定没死……
  然后,她又觉得小腹很疼,捂着肚子,颤抖着蜷缩在一起。阮雪曼做完早餐,进了洗手间就看见她蹲在地上,还以为是宝宝出了问题,吓得大呼小叫,问她哪里不舒服。
  林要要觉得当时的大脑空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白,然后,全身的知觉也没有了,她讷讷地脱口,“叶渊……死了,警察要……要我们去认尸。”
  阮雪曼一听这话,就晕倒了。
  林要要不像素叶,她没经历过生死,她的父母亲戚们都健在,外婆之类的亲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她没有体会到最直接的生离死别。
  这一早上,先是叶渊的噩耗,而后又是阮雪曼的昏晕倒地,这令原本就处于惊恐之中的林要要一下子崩溃,六神无主之下给素叶打了电话。
  年柏彦和素叶赶到了林要要那,阮雪曼也被林要要不停地掐人中给掐醒了。阮雪曼近乎是哭一路喊一路,而林要要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是死死地攥着素叶的手。
  素叶的心也极其不安。
  天边的铅云愈发地低沉,那种压抑的气氛连车厢内都能感觉的到。一如既往地塞车,年柏彦一改平时开车的稳当,近乎是穿街走巷,甚至是连连闯了红灯。
  素叶从后视镜里能看见他侧脸的一角。
  感觉他的脸颊也僵直肃穆,原本就涔薄的唇紧紧抿着,唇与下巴的弧度像是被刀子削过似的锋利。
  停尸间,有警员也陆续赶来。
  此案,移交给了蒋警官,他接过法医的鉴定书扫了一眼,目光严肃地扫了一下在场的家属,最后落在了年柏彦身上,淡淡地说,“叶家接二连三出事,我可不相信是孽缘深重。”
  年柏彦保持沉默。
  可素叶听了这话不悦了,“蒋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老公了?昨晚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他连门都没出。”
  蒋警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年柏彦。
  而年柏彦则淡声道,“我们可以进去认尸了吗?”
  蒋警官移开目光,看向林要要,“你是叶渊的妻子?”
  林要要惶惶点头。
  “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蒋警官语调如水面,波澜不惊,“警方赶到现场时,已经发现叶渊被烧死在车子里,他的尸体烧得很严重,连车子都烧毁了,只有通过车牌,我们才能查到车主。”
  素叶的心狠狠一揪。
  林要要的声音发抖,“警察先生,你说我丈夫是……是烧死的?”
  蒋警官点点头。
  林要要一下子捂住心脏的位置。
  很疼。
  如同被刀狠狠剜过似的。
  “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就跟我进去,认完尸,我们会对家属做份笔录。”蒋警官说道。
  素叶不忍心让林要要进去,连车子都烧毁了,那么尸体得被烧成什么样?林要要现在怀有身孕,哪能受这个刺激?
  于是便轻声说,“我和柏彦进去。”
  “我……”林要要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摇头,“我要进去……我要证明那个……那个不是他。”
  阮雪曼红着眼,下意识拉住林要要的手,说,“我也进去。”
  “妈……”林要要反握住她的手。
  “我不相信我儿子死了,不相信!”阮雪曼的眼里迸出异常坚决的光,可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憔悴。
  就在这一刻,素叶看着阮雪曼,不知怎的,心里对她的痛恨和不满似乎消散了。她是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是个令人厌恶的小三,是个害得她母亲郁郁而终的可恨的第三者,可同时的,她也是个渴望被丈夫爱着的怨妇,是个做尽了卑劣行为却是为儿女的母亲。
  她原本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有丈夫、有儿有女,马上又可以做奶奶了。
  可老天许是要惩罚她的罪,所以,她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女儿,而现在,她又面临着失去儿子的痛。
  素叶看着她,才恍然发现,阮雪曼的两鬓其实白了,她的脸颊不再年轻,不再像以前似的风姿绰约,她更像是个 历尽沧桑最后弄得伤痕累累的老妇人,只是一个,再可怜不过的老人。
  心里不知怎的就酸楚了。
  恨一个人是痛苦的,可原谅一个人也是痛苦的。都说原谅比痛恨简单,可在素叶看来,痛恨远比原谅更简单得多。
  恨了也就恨了,心里就一种感觉,没那么多的顾虑。
  可原谅,要在痛恨的基础上彻底扫平过往的痛楚,那么不好的、难以释怀的都要去一一缅怀,然后,埋葬,是何等的残忍?
  素叶受尽了痛恨的苦,所以,想着去原谅了。
  因为,再多的痛苦也要遭受,就不差原谅这份苦了。
  蒋警官见状后,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里的温度远比外面要低。
  素叶进门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拉住了年柏彦的手,他反手,握紧了她的手。素叶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也是冰凉。
  只有一张停尸*。
  上面覆着一张白色的*单,有微微隆起,盖着的,应该就是尸体。
  停尸房里还有其他警员,见家属来了,退到了一边。
  蒋警官走上前,手扯着白*单一角,看向他们四个。林要要的手紧紧攥着,嘴唇都泛白,轻轻点点头。
  白色*单被一点点掀开……
  当一张可怖的脸显示在视线中时,阮雪曼发出声嘶力竭的惊叫。
  而林要要,则双脚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要要!”素叶吓坏了,赶忙上前将她搀扶,与此同时,脑海里还回荡着刚刚瞥见的那一幕。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只能通过大概来判断脸部的轮廓,有着被烧死之人的恐怖。
  蒋警官看着她们三个,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有年柏彦,还在强忍着站在旁边,他的神情异常地严肃,紧紧咬着牙关。
  “继续吗?”蒋警官现在只能问年柏彦。
  年柏彦点头。
  蒋警官将整个*单都掀起来了。
  是一具被烧得尽毁的尸体,从外形上已经看不出是谁,但,他有着跟叶渊一样的身高,皮肉烧尽,骨架还在。
  阮雪曼发出惊恐的叫,然后开始痛哭。
  林要要的眼眶干涩得难受,她强忍着悲痛,一把推开素叶扑到了尸体面前,与*上的那具焦尸面对面。素叶的胃里翻江倒海,却又有着锥心的痛。她上前想要拉开要要,却也无能为力。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林要要的声音很小很小,她一手紧紧攥着*单,一手拼命地压着小腹,惊恐地摇头。
  蒋警官又用*单盖住了尸体,然后问向他们,“能确认吗?”
  “一定不是我儿子!不是!”阮雪曼哭喊着上前,一把扯住蒋警官的衣袖,苦苦哀求,“警察先生,我求求你,我儿子只是失踪了,求求你帮忙找找我儿子。”
  蒋警官一脸的无奈。
  而林要要也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似的,喃喃,“不是他……不是他……”
  “年先生,你能确定吗?”蒋警官问向年柏彦。
  年柏彦目光沉痛,沉默了会儿,哑声道,“尸体烧成这样,我无法确认。”
  蒋警官回头看了一下手下。
  旁边的警员上前,将一个袋子递给了蒋警官。他接过后,出示给年柏彦。
  “照片上的车牌号是叶渊的吧?”袋子里是在现场时拍的照片和在烧焦的车子里搜出的遗物。
  年柏彦看了照片一眼,眉头蹙紧,点点头。
  烧毁的车子是叶渊的没错,他认得叶渊的车。
  “在车里发现了这枚戒指。”蒋警官指了指袋子里的铂金戒指,“应该是在尸体烧毁后落在了车里,你们看一下,是不是死者的。”
  戒指,只有林要要才能认得出来。
  她踉踉跄跄上前,抓过袋子,颤抖着手指按着戒指,戒指的背面有着英文字母,是他和她名字的缩写。见状,她的眼泪才哗地一下流了下来。
  素叶看见这一幕,心里彻底凉了。
  而蒋警官见状也明白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