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9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2      字数:5022
  年柏彦最怕的就是这样,所以,他始终在等。
  良久后,他才开口,淡淡的,一贯威严,“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
  手机那边的语气不客气,“网上的那些人对我适可而止了吗?”
  果不其然。
  年柏彦的心被挠得遍体鳞伤后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想伸手去抓却成了徒劳无功。
  “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所以才导致你今天的有恃无恐?”他一语双关,压住了隐隐的不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的或相处或谈话方式陷入了怪圈,之前想着的和最后表现出的形式大相径庭,正如此时此刻,他原本是想着和颜悦色地安慰着她,试图将彼此的关系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可是不知怎的,开口时的味道就变了。
  连带的,收到的效果也走了样儿。
  “年柏彦,你的纵容是给了安静。”她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冷漠,但多少有了点起伏。
  年柏彦听着这话后,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气愤还是高兴,总之又成了五味杂陈了,语气松了下来,似妥协又似低柔,“胡说什么呢。”
  如果说素叶此时此刻是在年柏彦的身边,定然会看见他的眉眼之间又落上了柔软,就不会是她所认为的质问和苛责;如果说年柏彦此时此刻是在素叶身边,也定然会看见她的悲愤和因嫉妒而染红了的眼眶,就不会是他所认为的冷淡和漠然。
  有时候,电波和网络是一样的,盲目扩大了人的主观臆断,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因为人总是善于用声音来遮掩内心的真实想法,继而,误会产生。
  远在北京的素叶,在接年柏彦电话的时候,纸杯已经快被她攥烂了,她压抑着想要咆哮的冲动,眼眶红了又忍,忍了又红,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因为年柏彦的态度而愤怒地颤抖。
  她以为他打开电话是想解释什么,所以听到包里手机的震动声后不顾还有咨询的个案就走出了办公室,按下接通键的瞬间她觉得如浪潮般的委屈朝着她席卷了开来,努力之下才压下喉痛的堵塞感,费劲了好大力气才“喂”了一声。
  可是他说什么?他让她适可而止?
  怎么?她黑安静他心疼了是吧?
  “真正胡说的你不去管,冲着我使什么劲?”素叶看着窗外的建筑,眼前有点模糊,可语气依旧不客气,“年柏彦,你喜欢跟安静苟且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年很难吗?你也好,安静也罢凭什么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和她就是一丘之貉,压根不把别人的安稳放在眼里,为了满足你们自己,你们就宁愿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
  她的嘴巴像是炒豆子似的,字字珠玑。
  那边默了会儿,语气听上去有点沉凉,“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你的缘故,我被网上的那些人恨不得挫骨扬灰,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素叶心头有点气,咬牙切齿。
  那边沉默,良久开口,“我还以为……”
  只轻轻吐出了四个字,其余的话没说。
  素叶忍着胸腔里的酸水等着,却见他不再说下去了后,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如果你是来替安静求情的那就免谈,我就是要闹得她在娱乐圈里鸡犬不宁!”
  “闹够了。”他的声音听上去严肃。
  “我没闹够!”她一听更来气了。
  年柏彦的语调稍稍提高,“那你还想怎样?下一步你还要公布她的精神报告?你捏造外加以职位之便给出假报告这件事一旦被人查出来,吃亏的是你。还有,你要明白一点,这件事问题出在媒体上,安静也许也很无辜。”
  你说什么?安静无辜?那我就不无辜了吗?年柏彦,我看你是怕安静受委屈吧?”
  “素叶!”
  “年柏彦,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素叶气得按断了通话。
  年柏彦再打来时,她直接关了机。
  泪水忽地涌上了眼眶。
  他竟然维护着安静说话?
  他凭什么要这么做?
  安静!
  她恨死安静了!
  机场,VIP休息室。
  年柏彦无奈地放下手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刚刚在电话里那句没说完的话其实是:我还以为,你花费了巨资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逼着我澄清和安静的关系。
  但是,他不得不佩服素叶的咄咄逼人,愣是逼得他也跟着口无遮拦。
  快要登机了。
  许桐走了上前,轻声问了句,“年总,出席记者例会的决定需要更改吗?”
  她看出年柏彦放下电话后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担心。
  年柏彦沉默了,久久地没有回话。
  许桐在一旁等着,不催促。
  良久后,年柏彦突然低语了句,“也许,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许桐微微愣住,绝对没料到这句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一向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男人,众多女人眼中的优质成功者,怎么会说出自作多情这句话来?
  目光延下,惊觉他还紧攥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不难发现他在努力压制着怒火,也就在这一刻,许桐突然地想明白了。
  “只怕,素医生也会这么想。”她也意外地说了句。
  这一次,轮到年柏彦怔楞。
  他看向许桐,目光疑惑,而后,自嘲地笑了笑,“她会吗?”像是问许桐,又像是在问自己。
  许桐却笑笑,“素医生不会吗?如果她真那么自信,刚刚那通电话里她就不会惹得您生气了。”
  年柏彦的神情异样了一下。
  “有时候,女人会跟男人一样口是心非,但又多了一样,那就是无理取闹,当局者看不出来,旁观者却看得清楚,口是心非也好,无理取闹也罢,不过就是想要争取对方的回应而已。”许桐轻声说道。
  年柏彦的身子一僵,却很快地,有小小的火苗在深邃的瞳仁里炸开,如同喜悦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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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东岩从会议室出来后,助理快步上前告知有位姓丁的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便去了休息室。
  推门进去时,正在喝茶的丁司承正巧抬头看过来。
  见纪东岩来了后淡淡笑了笑,指了指茶杯,“个人认为,纪氏的咖啡更优质于茶水。”
  纪东岩爽朗一笑,二话没说坐下来,按下分机命令,“两杯刚空运回来的蓝山咖啡。”
  丁司承挑眉,“我对咖啡的要求很高的。”
  “不会让你失望。”纪东岩笑道。
  他不仁她也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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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东岩和丁司承的相识不算是偶然,甚至来说,是有着必然的联系。
  是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
  本来纪东岩对那类的学术不感兴趣,但恰好那天是他到国外出差,途径母校的时候就进了母校转转,岂料正好遇见了那场学术,而丁司承,正是母校请来的心理学讲座嘉宾。
  当时他也正在等客户,闲来没事就去听听,一堂课听下来还觉得真心不错,又发现本校的学生挺热衷于心理学研究,便干脆为母校捐赠了一笔资金来长期做这类的心理学讲座。
  母校很感激他的捐赠,而丁司承受到了学校的长期邀请后,为了答谢纪东岩对心理学术的支持,便特邀见面。
  两人聊得尚算不错。
  刚开始都是围着学术打转,纪东岩有点云山雾罩了。
  等他不经意看到丁司承钱夹里的照片后,就移不开眼了。
  丁司承的钱夹里一张三人合影的照片,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男人就是丁司承,两个女孩儿看上去青春洋溢,脸上笑靥如花,其中站在最边儿上的女孩儿美得让人屏息。
  至少,让纪东岩屏息了。
  他便忍不住问照片里的都是谁。
  丁司承笑着跟他介绍,站在他身边的,也就是中间的女孩儿叫林要要,是他的女朋友,而站在最边儿上的叫素叶,是他的学生兼徒弟,也是林要要最要好的闺蜜。
  纪东岩看着照片上面的素叶,不知怎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总会把丁司承的话题引到素叶身上,丁司承也不知是否知情,总之,他看似也很喜欢谈及素叶。
  于是乎,纪东岩知道了素叶很多事,当然,都是她在上学时候的糗事。
  素叶在学生时期是出了名的贪睡鬼,每天八点的课程她肯定会迟到,要不然就得在课堂埋头。但好在丁司承的课程大多数都是下午,而且不是公开课,所以素叶想要在寥寥的屈指可数的学生群中偷睡几乎不可能,毕竟是专业课,大家都唯恐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考试内容,任谁都得瞪着眼睛听讲。
  但也有例外。
  有一次素叶就发生了点事。
  在赶着上丁司承的课程时,她是直接从校外开车来学校的,结果把学校的一棵参天古树给撞坏了,当时素叶在国外念得是研究生课程,研究生院的古树都价值可考,可想而知校方气急败坏。
  因为是丁司承带的研究生,听闻这件事后就赶紧赶到了现场,结果愕然发现素叶一动不动地躺在车子里。丁司承以为她受伤了昏厥了,等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她是睡着了。
  校方肯定要追查因由,丁司承的课程是在下午,一般来讲,下午有课的学生中午都不会外出,在学校简单吃点就去上课了,而素叶是开着车从外面回来,她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结果一追查下来才知道,她上午的课没上。
  没上课,那去了哪儿?可继续查下去,跟她同寝的女同学死咬着不知道。
  “再后来呢?”当时纪东岩听着这事后一脸的兴致盎然,追问丁司承。
  丁司承笑着告诉他,原来素叶翘课参加了攀岩队,那天急匆匆赶回来上课之前她已经一天一晚上没合眼了。
  然后,丁司承作为她的导师亲自为她做了担保,也就那一次,他看着素叶趴在他的课堂上呼呼大睡也没管。
  再然后,丁司承终于知道了当时同寝的女同学为什么不出卖素叶,原来是素叶拿了一些钱贿赂了那个女同学。
  听到这些后,纪东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觉得这个叫素叶的女孩子太可爱了,他更觉得,自己还没见到她呢,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
  从那天起,纪东岩开始打听素叶。
  当知道她原来竟是叶老爷子的女儿后不由得感叹缘分的可贵。
  而那时,其实真正跟他有婚约的是乔伊,虽说婚约不怎么正式,但毕竟是老人之间的口头承诺。但纪东岩不喜欢乔伊,相比较面对着乔伊,他更喜欢看着素叶的照片发呆。
  照片是纪东岩在她学校的通讯册上找到的,证件照,长发素颜,干净极了。
  当纪东岩再次被家里催着跟乔伊来往时,纪东岩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后来,也就有了他突然出现在素叶面前,以相亲男的身份。
  所谓的娃娃亲后来纪东岩的确向父亲证实过,父亲承认说,当时那句话不过就是句玩笑话,不能当真。但纪东岩拿着这番话当了令箭,找到了素叶的舅舅和舅妈,将娃娃亲一事刻意放大。
  其实他想得很简单,就是想要用最快的方式来接触素叶,让她跟他在一起。
  只是后来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素叶被年柏彦捷足先登了。
  跟心爱的女人成了朋友,这不是纪东岩的初衷;而跟一位心理学家成了不错的朋友,这也不是纪东岩的初衷。
  曾经纪东岩邀请过丁司承,希望他能够担任纪氏集团心理顾问,丁司承始终在犹豫没有定论,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秘书很快端来了两杯刚煮好的蓝山咖啡,浓郁醇正的咖啡香遮盖了茶的清甜。
  “轮茶,纪氏比不上精石,但轮咖啡,纪氏不会输给精石。”纪东岩笑着邀他品尝,“是我亲手选的最佳品质的咖啡豆,尝尝看。”
  不用尝,懂咖啡的人一闻就能闻出来,丁司承抿了一口,冲着他点头,“果然是绝佳。”
  纪东岩是个聪明人,喝了口咖啡后,倚靠在了沙发上,抬手松了松领带,笑道,“看来你是决定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丁司承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主动搭讪企业,能来纪氏,说明了他已经考虑周全。
  丁司承也是明人不说暗话,放下咖啡杯后看向纪东岩,“我希望, 我的工作决定不会受到纪氏的限制,跟你明说,我的目标是叶渊。”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我只要业绩。”纪东岩笑道,又补了句,“叶渊是精石的董事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你的目标尚算一致。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叶渊身边有年柏彦,年柏彦身边还有素叶。”
  丁司承抿唇,开口,“这是我要做的事。”
  “好,欣赏你的魄力。”
  “还有,我要求的薪水可不低。”丁司承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