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5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3-27 20:20      字数:5075
  “纪说了,因为我的事,你受伤才。”
  素叶这才明白这小子内疚的原因,笑了笑,潇洒道,“小子,别那么自作多情,我可没说去攀岩是为了你。”
  年柏宵挑眉,不悦地看着她。
  “不过啊,人不服老真不行,搁我以前,比那陡峭的山峰都不会受伤。”素叶叹了口气。
  “胡说,你年轻还。”年柏宵大声说了句。
  素叶笑了。
  年柏宵别别扭扭地指了她的脚,“很严重?”
  “不严重,放心吧。”
  年柏宵冷哼,“我才没担心。”
  素叶笑看着他。
  他就更不自在了,红了脸,清了清嗓子道,“你受伤,我遭遇,伺候你还要。”
  素叶真是难以理解他的语言逻辑,不过他也在不断地进步中,倒也没挑刺,故意恶狠狠道,“你大哥出差,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不做苦工谁做?”
  年柏宵瞪了她一眼,起身。
  等走到门口时才甩出了一句,“屁!还说自己是老将,一样摔断腿!”
  话毕,就离开了。
  “兔崽子,我只是擦伤了脚,什么叫摔断腿?脚和腿的概念你还分不清了?”素叶冲着缓缓关闭的房门大吼了一嗓子。
  门外,再无搭理她的动静。
  素叶将抱枕放好,整个人松软了下来。
  想起年柏宵的话后自己也觉得可笑。
  想她攀岩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在一个坡度很缓的山峰,连半山腰都不到,她竟率先“阵亡”了,首先营救她的竟然是有恐高症的纪东岩?
  这世界都乱了。
  她想起摔下山峰的那一瞬。
  那道崭新的记忆又漫上了心头。
  就在她踩空的一瞬间,她的记忆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尼泊尔境内的山峰上,回到了那座被茫茫大雪覆盖的山壁。
  孤山之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当冰镐落下时,她正要攀爬,脚一滑,整个人悬挂在了山壁上,维系她生命的就只有那一根细细的绳索。
  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那是一个全新的画面,在她刚才攀岩踩空的瞬间撞进了大脑,闯入了视线。
  素叶心有余悸,却深深不解。
  画面中怎么只剩下她一个了?记忆中的蒋斌呢?
  不过……
  素叶转眼就笑了。
  管它什么画面不画面的?
  她只知道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让她受了个小伤,目的却是让她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可真感谢老天爷的慷慨!
  素叶的这种性子很好,是典型的那种,如果前方有地雷阵,地雷阵上放满了糖,她会想方设法先把糖够来吃再说。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不再想攀岩时的事了,全身心地开始“筹划”如何跟年柏彦报告这件事。
  手指头却比她的意识还要快。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拨通了年柏彦的电话。
  电话那一边响了很长时间。
  素叶的心情也发生了一点小变化,由最开始的兴奋期待到渐渐的失望焦躁。
  终于,那边接通了。
  她的心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柏彦?”满腔的愉悦。
  相比素叶的愉悦,年柏彦听上去有些倦怠,就算是隔着话筒,素叶也感觉到了他的疲累。他轻声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
  素叶让他放心,自己却不放心了,忍不住问,“你在开会吗?”
  “对。”他那边叹了口气。
  素叶很少见年柏彦这样,又有点内疚,原来他接电话接的比较迟是因为正在开会,要按照平常她肯定二话不说放下电话不打扰他的工作,但今天不知怎的就那么那么地想听他的声音,想看看他的样子。
  于是轻声问,“那……我能不马上挂电话吗?”
  年柏彦那边默了能有个两三秒,很快就听他对许桐吩咐,会议暂停。
  然后,听到了他起身的声音,再之后是脚步声。
  又在一处安静的环境下停了脚步。
  素叶抿唇笑了,干脆给他拨通了视频通话。
  对方接通。
  于是素叶看到,年柏彦应该是在休息室中,周围是阴沉的光线,与她这边的阳光明媚形成鲜明对比。更令她大吃一惊的是,视频中的年柏彦看上去憔悴极了,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颊现在更削瘦了,显得下巴格外得方正。
  仔细看,他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柏彦,你几天没休息了?”素叶震惊了。
  年柏彦看着她,却温柔地笑了笑,“我的样子有那么糟糕吗?”
  素叶点头,担忧地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事。”年柏彦的嗓音始终轻柔。
  他向来是这样,似乎是天塌下来了,也只会跟她说没事。
  但素叶知道一定是遇上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能劳心劳力到这种程度?
  这通电话原本是想着跟年柏彦说怀孕的事,但一见他眉心倦怠,公事棘手,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想了想,她问,“柏彦,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年柏彦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我尽快,好吗?”
  以往他都会给出她明确的回家时间,而到了那个日子,他从没一次食言,可这次他只跟她说了尽快,这令她多少不是滋味,看着视频中的那张让她日夜思念的脸,恨不得马上冲到他面前,轻轻搂住他。
  “叶叶?”见她不吱声,年柏彦误会了,问,“生气了?”
  “没有,我知道你忙。”素叶压下对他的心疼,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说,“柏彦,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我——”
  “年总,股价又开始出现波动,大幅度下跌!”是许桐急促的声音闯入,硬生生打断了这边素叶的话。
  等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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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闯入的声音令素叶一愣。
  下一秒,她看到手机那端的年柏彦神情转冷,眉心之间是绷得紧紧的川字纹,他微侧着脸看着许桐,从素叶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冷硬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了。”他开口,声音又阴又沉,亦如他背后大片乌云遮顶的天空。
  有阳光落在素叶身上,可不知怎的就觉得那么一股子冷,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年柏彦,隔着千山万水,也似乎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有了身孕的喜悦似乎也被这份寒凉凝固,始终在她嘴巴里转来转去,就是无法从齿缝间崩落。
  很快,年柏彦将视线落回到了她这边,川字纹路虽说还在,但语气稍稍压低,“叶叶——”
  “我知道你忙,我就最后一句话。”素叶不知怎的就来了那么大的勇气,想都不想直接打断了年柏彦的话,心脏近乎蹦到了嗓子眼,她的手心竟跟着出汗了。
  咽了一下口水,强压下满脑子因紧张而导致混混涨涨的感觉,再开口时,连她自己都听出有了颤音儿,“柏彦,我、我怀孕了……”
  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觉得全身无力,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乱跳,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是太紧张的缘故,双眼还紧紧盯着年柏彦,期待着他的反应。
  手机那边的年柏彦明显怔楞一下。
  然后,又听有人敲门催促的声音,许是股市情况真的紧急。
  就见年柏彦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对她道,“我晚一点儿打给你,等我电话。”
  素叶像是小鸡啄食似的连连点头。
  通话结束了。
  素叶抱着手机,身子一下子软绵绵地摊在了床上,像是被人抽了脊梁,只剩下一根软骨在支撑整个身体似的。
  她开始埋怨自己。
  责怪自己不懂事。
  为什么不再去忍忍?为什么不等到年柏彦出差回来后再告诉他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年柏彦现在忙得有多焦头烂额,现在她突然告诉了他这件事,他会不会分心?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素叶想到这儿,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她觉得自己挺自私的。
  可是,转眼又一想,她真是忍不了啊。
  这么大的事她压根就藏不住,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她原本就憋不住了,那干脆就早点说了。如果不是时间紧张,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很想亲口问问他,柏彦,我有了你的骨肉了,你高兴吗?
  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盯着手机的方向,素叶心口有点堵,其实她还想问年柏彦的是,你知道我快过生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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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渊回到家时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开门进来时,还带着风尘仆仆气息。
  窗外夜深如墨,连星子都匿了光。
  这个时间叶澜倒是没睡,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偌大的电视屏幕晃得昏暗的室内一闪一闪的,连带的,将她那张深深担忧的脸也映亮。
  叶渊没料到这么晚了家里还有人没睡,吓了一跳。见是叶澜后,松了口气,走上前,将包随便往茶几上一扔,慵懒地坐在了她身边。
  “做你这么多年大哥,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爱看枪战片呢。”
  叶澜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上面正热火朝天地播放着特警大战毒贩子的电视剧,两方正在开火,枪林弹雨间,特警们临危不惧,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
  叶渊拿过湿纸巾擦了下手,拎了几颗葡萄粒塞嘴里,见大屏幕上这一幕后忍不住笑了,“嘿,这拍得也太夸张了,各个跟钢铁战士似的刀枪不入,要真这么神的话中国早就没贩毒的了。”
  这话惹得叶澜不爱听了,皱眉瞪了他一眼,“您老这是刚从国际线飞回来,不用休息吗?”
  充满显而易见的火药味儿。
  叶渊再迟钝也接收到了,赶忙解释,“我没批判特警的意思,只单单说这电视剧,现在的编剧和导演都太扯淡了,你就说那些抗日剧吧,地下党各个都恨不得会腾云驾雾,一伸手指头就能弹死个鬼子,一个飞刀过去敌人就能丧命,这哪是地下党啊?整个是一灯大师和小李飞刀转世。”
  叶澜正看得兴头上,这边叶渊啦唠叨叨没完没了,不停地对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比比划划,这可令叶澜不高兴了,干脆将一整盘的葡萄塞到叶渊的怀里,不悦道,“要吃你上楼吃去,不吃就回房睡觉。”
  “不好意思,我倒时差。”叶渊笑道。
  叶澜也不愿将精力浪费在跟叶渊吵架这件事上,不搭理他了,聚精会神地瞅着屏幕,看到紧张时还忍不住攥了拳头。
  叶渊是个识相的人,在旁也没再发表任何意见,虽说他觉得这电视剧将人物拍得太神化了,但见叶澜看得认真的模样,他也选择了闭嘴。
  等片尾曲响起的时候,叶澜才放松了精神。
  坐在那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编剧太牛了,能让你看得苦大仇深的。”叶渊哭笑不得。
  叶澜没吱声,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叶渊也不困,开启感应模式,伸手对着空气慵懒一划,屏幕开始挨个换台。
  “哥。”良久后,叶澜出了声。
  “嗯?”
  “你去过云南吗?”叶澜怀搂着抱枕,眨着大眼睛看着叶渊。
  叶渊嚼着葡萄粒,点头。
  “那地方治安很不好吗?”她又问。
  叶渊摇头,“还是要分地方,比如说丽江、大理、香格里拉这些旅游城市治安相对好一些,很多人旅游也不可能去还没开发的地方吧?相对来说,云南还是比较理想的悠闲地点,再加上那边的人大多数有佛教信仰,你只要别触犯他们的宗教文化就没事,怎么?你想去旅行?”
  “哦……”叶澜嘟囔了句,“也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你要是真想出去旅行,就走我的航线,有我看着你,你还安全些。”叶渊提出建议。
  叶澜笑了笑 ,“国外的风景还不都是一样?”
  叶渊看着她,挑眉,“真想去云南了?那我给你联系其他同事,飞云南线的。”
  “哎呀没有,我在精石都不到一年,连年假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去度假呢。”叶澜话说间,正好眼睛瞥到阮雪曼下了楼,话毕后起身,“行了,我困了,睡去了啊。”
  “晚安。”叶渊说了句。
  叶澜也道了声晚安,又跟阮雪曼打了声招呼后上了楼。
  叶渊见阮雪曼下了楼,隐隐地就嗅到不好的讯息出来,便打着哈哈借口说要休息,转眼就打算上楼。
  “你坐下,知道你睡不着。”阮雪曼披着件外衣,坐在了沙发上,不悦地对着叶渊喝了句。
  自从叶鹤峰提出离婚后,阮雪曼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往叶鹤峰还跟她表面维持夫妻关系,在亲朋好友面前多少还有忌讳,她这个叶家夫人的头衔维持得还算光鲜亮丽,但现在,叶鹤峰开始堂而皇之地不回家了,白天晚上留在公司,就是不朝面,每天烦她的就是他的代表律师。
  她不能出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