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3-27 20:06      字数:4766
  顾垂宇冷笑一声,“警察局工作危不危险,不然我给他调进市政里?”
  商净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扬唇笑道:“生气啦?别这么小心眼儿,真以前的事了。”
  他小心眼儿?这老相好还没见,就数落起他来?顾垂宇重重冷哼一声,把毛巾扔她怀里,起身走了。
  商净懵了,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好好的就发脾气了?她反省了一遍,可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那么聪明个人,总不能听不懂话吧?她见男人走进卧室,想了想追了上去。
  “喂,老顾。”她试图把气氛弄轻松一点儿。
  谁知事得其反,顾垂宇转脸一顿骂,“老老老,我很老吗?”这是嫌弃他比她大了?
  “这不是简称吗?”她妈妈以前就是老商老商这么叫爸的,挺有老夫老妻的味道,她也是带了点情趣才这么叫,既道貌岸然又不失乐趣。
  “我才多大岁数就冠老字辈,你是不是觉着我比你老很多,那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叔叔?”顾垂宇怒道。
  商净见他真生气了,愣了一愣,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喏喏地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你也别生气,你要是介意邓晓杰的事,也别替他办了,这总行了吧?”
  这听在顾垂宇耳里更加刺耳,“我都答应人了,现在还出尔反尔,那不显得我顾垂宇这么心胸狭窄?”
  “唉,你怎么乱发脾气。”商净无奈,说是醋劲也太大了吧?
  “是我乱发脾气还是你做事儿不着调?”
  “那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拒绝吧?”
  “怎么不行?人背叛你了,你还给人找工作?当场拒绝麻溜地!”
  “那是邓晓旭又不是邓晓杰,我好端端地甩他脸啊?”
  “你以为邓晓旭又是好东西,他差点把我给玩了。”顾垂宇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商净皱眉。
  “你不知道?你的干妹妹和干妹夫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还假装无辜溜着咱玩哪!”他刚才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回头想想谢怡兰的态度不对,她听到他要帮人介绍工作时,太过安静了;邓晓旭的神情也不太正常,他似乎觉着他开了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口气只有感激和讨好,没有一点质疑和保留。
  “啊?”商净吃了一惊,“真的?不太可能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邓晓旭是第一次见顾垂宇,要是从哪见过他的模样肯定不会那么从容;如果是兰兰告诉他的……兰兰那不管事的性子,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难道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商净的做法让顾垂宇的妒意达到最高点,他瞪着她口不遮言。
  “你……!”商净听出言外之意,生气了。
  顾垂宇说完也后悔了,但这种状况他也拉不下脸道歉,并且心想总该树立一次威信,不然以后什么都由着她来,改天真把老相好领来他面前转悠不得气死?
  见他居然不开口圆话,商净更是气得要命,也懒得跟他争执,俏脸一沉转身就走,离开时还狠狠地把门给甩上了。
  顾垂宇也怒了,她生气了他千哄万哄,他恼了她甩脸就走?他养女人还是养祖宗!
  当天晚上两人没再对过一句话,商净负气地睡在谢怡兰的房间里。顾垂宇也没叫她,一人霸占了主人房。
  于是两人正式吵架了。
  一晃几天过去,两人完全没有和好的迹象。也不知道顾垂宇这段时间是真忙还是假忙,每天早出晚归,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商净也不理他,由他自己整去。她心想不管他是真误解还是气话,都对她非常不信任,他还有理了还。
  顾垂宇这头是真忙,中、央下来新政策,他得领着一群子人学习贯彻,还得兼顾旧城区改造,天天饭局不断,回到家还没个轻言软语,这事儿分明是她的错,就算是他失言说错了一句,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他是一家之主,她就不能伏个软,哄他几句,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总是要他成日伏低作小,他还是个男人吗?
  周四早上,一个意外的喜讯自电话而来,是商净的大学舍友,排行第二的李敏,“小五,姐结婚了,这个周六,快过来吧!”
  商净吓了一跳,“我上个月打电话你才刚相亲好不好?”
  “这叫闪婚你懂不懂?正好我俩不远,你一定要过来啊,我都帮你查过了,搭明天晚上的火车睡一觉就到我这了,不许不来,伴娘我还给你留着呢,衣服我都已经帮你选好了。”
  “好啊好啊,我待会就去买票!其他人呢?”
  “除了大姐太远没时间赶过来,其他的都说来,快来快来,咱们好久没聚聚了。”这新娘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结婚兴奋还是见许久未见的舍友兴奋。
  “哈!好的!”
  商净很高兴,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就在网上买票,要结账时却为了难。这几个月她是先用完了自己的积蓄才动了顾垂宇的卡,太过实诚的结果就是现在有点青黄不接,正闹别扭她又不想用他的钱,可是工资还没下来,她不用又该怎么办?
  这以后要是自己没工作了,这一分一毫不都要依附顾垂宇?
  商净心思有点复杂,但她终是用他的卡买了票。
  这边票还没出,那边电话已经打来了,“你买火车票干什么?”顾垂宇劈头就问。
  ☆、第九十七章
  “你怎么知道?”商净愣了一愣。
  “你用的我的卡我能不知道?”顾垂宇有些烦躁;“我问你;你买火车票干什么?要去哪儿?”
  “你监视我?”商净不敢置信。
  “胡扯什么;我不过有短信提醒。”
  “你都把卡给我用了还用提醒干什么?”
  “这重要吗?”
  “你从来也不告诉我?”
  “那些都是小事;你说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不让你的短信提醒告诉你!”商净“啪”地挂了电话。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等工资一到她就马上把钱全还给他!
  顾垂宇瞪着被挂断的电话,要是有信息他还一个劲儿问她?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不过是关心关心她的钱用在什么方面;值得她生那么大气吗?还有,她倒底要去哪?生气就想离家出走?
  打算晚上回家问个明白;不料对方居然单方面地战争升级,刚一下班就接到一条短信,【你今天回那边睡去,咱们冷静冷静。】
  顾垂宇气得一个电话回拨过去;成为情人的待遇就是不被拉黑名单了;但人就是不接电话。
  顾垂宇火气也上来了,挂断通讯,不接就不接,随她干什么去!
  震动了许久的手机戛然而止,商净在人行道上凝视着暗了屏的手机,幽光闪过。她现在不止生气,更多的是焦虑,隐隐地还有一些不安,又说不上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想自个儿冷静冷静。
  突然手机又在手中震动起来,商净皱眉,但看了一眼来电,是谢怡兰。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时已是平和带笑了,“喂,兰兰?”
  “姐,你下班了吗?”
  “下了,你今晚回去吗?”
  “嗯,我想念你做的麻辣鸡翅了,今晚做这个好不好?”
  “可以啊。”正好减减压。
  “嘿嘿,太好了,呃,那个,邓晓旭说他也想尝尝你的招牌菜,他也过去可以吗?”
  商净愣了一愣,皱了皱眉,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当然没问题,今天顾垂宇不在家,咱们仨可以多吃点。”
  “咦?姐夫不在?”
  “嗯,他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哦……”那头明显失望,然后犹豫地道,“其实还想问问姐夫给他朋友打电话了没,这么久没个音讯。”
  商净眉头皱得更紧,谢怡兰单纯,还不至于有这么多心思,只是这个邓晓旭……心眼是不是太多了点儿?顾垂宇的这个身份,还真是让周围人浮想联翩啊。
  商净回到家,谢怡兰已经先回来了,但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商净意外也不意外,但还是装傻问了句,“小邓呢?”
  “呃,他突然有事,又来不了了。”谢怡兰支支吾吾地道。
  商净一听,觉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拉了谢怡兰坐在沙发上,斟酌了一下,然后开了口:“兰兰,我问你个事。你和小邓,是不是知道顾垂宇是做什么的了?”
  谢怡兰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直接,惊讶自她脸上一闪而过。
  商净看到她的表情,也就证实了说法,她不由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怡兰见状,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喏喏道:“大家一起吃饭那天晚上,我们了上出租车又下来了,然后看见姐夫从那个包厢出来,回来我一个舍友查了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市委书记……”
  “哦,那小邓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
  “我没有,”谢怡兰连连摆手,“我一个都没说,就我们宿舍人知道,肯定是他们传出去的,邓晓旭说很多人都知道了……”
  商净明白了大概,也想明白了邓晓旭是故意接近谢怡兰的……顾垂宇的身份,真像是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啊,这么个拐弯抹角的都能利用上……她轻叹了一声,只为难了被利用了兰兰,她委婉地道:“对不起,兰兰,我们骗了你,因为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谢怡兰噘嘴道:“我不小了,你们老是把我当小孩。”
  商净笑了两声,然后试探地问:“那么,邓晓旭是在跟你交往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没有,他说是在之后知道的。”对邓晓旭用心计一事谢怡兰也有点心虚,“他是跟他哥哥太好了,所以情急之下才让姐夫帮忙,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求出口。”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姐,邓晓旭没有这么坏。”这几天邓晓旭对谢怡兰特别好,谢怡兰在同学的艳羡目光下都有些飘飘然,只有看到商净才能冷静一点。
  热恋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知道她不太可能听得进去,商净还是提了一句,“总之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人,还是小心点儿好,女孩儿家的,千万不要人一说就跟人开房间啊。”
  “姐,你说到哪儿去了?”谢怡兰飞红了脸颊。
  商净见她这般小女人的模样,心想应该找时间跟邓晓旭谈谈。打定了主意,她轻笑着起身,“好吧,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做鸡翅吧。哦,对了,我明天晚上要去外城参加婚礼,可能星期天晚上才回来。”
  “咦?哦。”谢怡兰的第一想法是那不是顾垂宇一个人在这里?
  姐妹俩吃了饭,正巧谢怡兰的妈妈打来电话,商净开了免提三人说笑了一场,深夜休息时商净从谢怡兰的房间拿了自己的睡衣,谢怡兰有些奇怪,商净笑笑没多说。
  回了自己的房间,商净视野所见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顾垂宇乱扔的衣服袜子,几乎全都带着酒臭味了,她抿着唇将衣物一一拾起,将可以机洗的扔进了洗衣机,帮他又把贴身的手洗了,剩下的留着明天早上拿出去给他干洗。
  做完这一切,商净躺在床上,闻着已沾上男人气味的枕头,看看没有动静的电话,翻了个身赌气睡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商净上了一天班,傍晚匆匆赶往火车站,在等待的时候她想了又想,还是发了条短信给顾垂宇:【去大学舍友老家参加婚礼,星期天晚上回。】
  直到商净上了车坐了大半个小时,顾垂宇才回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哦】。
  商净坐在窗边,看着这条短信,说不失落是假的,她轻叹一口气,望向窗外空旷的风景。
  清晨五点多到了地方,被已经到了的其他几名舍友在出口接了,几人尖叫着笑闹一场,立刻赶往新娘子的家里头。新娘已经在化妆了,商净做为伴娘,也是要化妆换衣服的。
  “喂喂,真是我啊?我可从没当然过伴娘啊。”
  “不要紧,还要咱们姐妹团呢,你看着做就行了。”几个舍友一点都不像几年没见,叽叽喳喳笑着说个没完。一路上她们把整新郞的点子全给她说了一遍,商净听完后的惟一感想是,娶个老婆不容易啊。
  只是同情归同情,她还是百分百支持这么做的。到了新娘家里与她家里人简单见过,又跟着化好妆穿着美美白纱的新娘兴奋地叙了会旧,就立刻被拉去换衣服化妆了。
  几个姐妹也各自化妆,不一会儿,新郞就带着一大顿人来了,一群姐妹又笑又闹,把新郞与接亲的都整过一遍之后,这才终于放了大汗淋漓的新郎进新房,找鞋子又折腾一阵,新郞总算抱得美人归。
  “唉,娶你可真不容易啊。”外表憨厚的新郎总算松了口气,为新娘套进了红色的高跟鞋。
  大家一阵笑闹,起哄着让他们亲一个,新郎新娘在朋友的哄笑声中,带些拘谨地接吻了。
  那一瞬间商净似乎看到了自己与顾垂宇的那一瞬。没来由地屏住了呼吸,心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