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启鸿说：“其实大多数人呆在学校无非也就是玩，发呆，男人泡妞，妞等人泡。”
  女孩听后笑了，说：“问题是能拿到文聘啊。”
  “倒也是。”启鸿说：“有没有真材实料反而显得不太重要了。只要有那张纸，找的工作的级别顿时就不同了。”
  我没有插话，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批判教育制度。然后起身想去趟厕所。
  经过一个座位时，看到有一个男人，戴着墨镜，穿着连帽的外套，还把拉链拉到很高，挡住了嘴至鼻子的部分。
  我感到好笑，因为现在的天气已经算是比较热了，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穿短袖了。这人用句难听点的话来说简直是寒狗不识热天。不过可能也有其他原因吧，比如感冒发烧什么的，也有特别怕热的人，到夏天也要盖厚厚的被子的。总之世界大无边，无奇不有。特别是现在，怪人，或者说故作怪的人到处都是，相比起来，这人就实在不能算怎么怪了。
  我正在嘲笑自己的少见多怪，但经过他的身边，近距离地看了他一眼时，又蓦然觉得这人给我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于是视线不由地停留在了上面。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有点不自然地翻了个身，把头扭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真是个怪人。我想。但我这样看人家好像也不太符合常理，于是只好走开。
  可是直到我上完厕所回到座位，那种对那人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消失，相反地，越来越浓。总觉得他是认识的，或是在哪里见过的人。
  “怎么了？”看我一脸深思的样子，启鸿问。
  女孩也关心地问：“是身体不舒服吗？姐姐。”
  “没有。”我摇摇头。
  回过头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但却始终想不起什么来。只好作罢。
  车厢，异况？
  车厢，异况
  他们听了，便也没继续追问，而我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因为知道了女孩正好是C城人，所以我们便向她打听了一些关于C城的情况
  “喏……怎么说呢？女孩双手握拳抵在嘴边，道：“你们最好别抱有太大的希望，那地方是个山城，论热闹繁华的话和广州根本没得比，而且是个挺穷的地方，全市四个贫困县之一呢。”
  “真那么穷？！”启鸿诧异地问道，我也诧异了，自己要去的地方该不会是个山旮旯吧，话说虽然我喜欢刺激，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刺激了，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过。”女孩又说：“实际上却没那么穷，许多人看起来甚至挺有钱的。”
  。。。。。。
  只是一介凡妇俗女的我无法理解她这自相矛盾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相信同样身为凡夫俗子的启鸿也肯定一样无法理解。
  看到我们一脸疑惑的表情，女孩解释道：“我们那里不是属于山区吗，所以不太适合发展经济，当地人的收入平均大概也就在一两千之间。很多人为了挣钱，都会去广州或深圳之类的大城市或其他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工作，不少都赚了些钱，然后回来花，所以城里近几年什么沐足堂啊，KTV啊之类的场所到处都是。也不乏很多商店之类的。”
  她的这番解释，总是让我们听明白了。
  启鸿不由地笑了，对我说道：“赚了钱然后在家乡消费，这是不是就叫肥水不留外人田？”
  “嗯，还能给家乡带来多少商机，挺好的。”我说。
  看来C城是属于那种本地人工收入不多，但人们却在外地赚了不少钱回来的地方。不至于会是我门想的那种山旮旯。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最怕的就是去到之后连一些商店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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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城还有很多小吃哦。”女孩笑着说：“而且还很便宜呢。”
  “是吗？”听到吃的，启鸿一下兴奋起来，问道：“比如呢？”
  “比如……”女孩刚想举例，但又突然卡住了，“比如……”
  “哎呀。”她抓了抓头发，因为梅州都是客家人，C城也不例外，我们一直都是用客家话念那些小吃，用普通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念。“总之你们去到就知道了。”
  说完吐了吐舌头，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得萌态十足。
  我一直喜欢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梅芳也好，这个女孩也是。看到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我心里也不由好笑，她叫我姐姐，我还真有点把她当自家妹妹了，不过，那种发自内心的好感却是真的。而我自己也是难以置信居然会对初次碰面的陌生人产生如此好感。
  这时，启鸿悄悄拉过我小声说：“我要吃醋了。”
  “啊？”我愕然：“吃醋？吃什么醋？”
  “你干嘛一直看着那女孩啊，而且是始终带着一丝微笑地看。”
  我装出一副内心痛苦的样子，很认真地说：“我……我好像有点喜欢她。”
  “啊？！”
  我不由扑哧笑了出来，“你以为我是LES啊？只是对她很有好感罢了。”
  “那么喜欢，认她做妹妹好了。”他说。
  我笑了，说道：“哪有刚认识就跑过去和人家说我好喜欢你啊你做我妹妹好不好啊，别人听了准保给吓跑。”
  “那我去认她做妹妹好了。”
  “好啊，你去啊。”我笑道：“人家可能压根对你没什么好感。”
  “怎么会？！”启鸿显得很吃惊，“我那么帅，又那么正义凛然……”
  我对他说：“我看你只是那么不要脸吧。”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女孩看着我们有说有笑，又不知道我们说些什么，不由一脸的疑惑，启鸿扭头对她半开玩笑班认真地道：“她说要认你做妹妹呢。”
  “喂！”我笑着踩了一下他的脚。
  女孩没说什么，羞涩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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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中午的时间，我们开始吃车上提供的饭菜。
  启鸿早就大喊肚子饿死了，所以一接过饭盒，就以一种不妨称之为狼吞虎咽的姿势狂吃了起来。女孩见此也不由地捂嘴笑了。
  她笑起来实在是可爱，而就在此时，看到她的笑。我突然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妹妹呢？就是像这样的一个妹妹，那样我们一起长大，我照顾她，然后她成天跟着我一起玩，两人天天在一起，她总是喜欢跟着我，叫我姐姐，而我也总能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那该会是多好啊。
  “姐姐。你想什么呢？”她轻声地问我，“菜要凉了呢。”
  “哦。”我回过神来，冲她一笑道：“没什么，想了点事情。所以走神了。”
  她很喜欢笑，说话时总是挂着或深或浅的笑容，此时也是如此，让人看了就好感顿生，最起码我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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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吃饭。
  记得以前坐火车时，车上的饭是极其难吃的，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如果说以前的是让人没什么胃口，那现在的简直就是难以下咽！我很惊讶做这些菜的到底是厨师呢，还是厨师的儿子呢？这些菜，到底是喂人的呢，还是喂猪的呢？
  正在我勉强吞食并对自己说人为了生存是要忍受一些东西的时候，发现启鸿正滋滋有味地吃着，好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问道：“你真的饿到了这种程度。”
  “的确是饿了。”他说：“而且这菜也很好吃啊。”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这种超乎常人，与众不同的味觉真让我五体投地。
  我看到那女孩也皱着眉头，显然也是觉得这饭不好吃，随便趴了两口就放下了。
  而启鸿饭盒里的食物却已经全军覆没了。
  我拉过启鸿，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这饭这么难吃你都能吃得下？”
  “难吃吗？”启鸿说：“我不觉得啊。可能是以为我不挑食吧。”
  “哦。”我说。心中暗自庆幸，这样一来，以后做饭难吃点也无所谓了，虽然我也只会做难吃的……
  正在我心里邪恶盘算的时候，启鸿悄悄对我说道：“小隐，车里好像有不少人一直在看着你。”
  “啊？”我听后向周围看了看，果然是有几个男人在偷偷看着我，看到我发现了，立刻把视线转移到别处，而且我看到，那个穿着外套，把拉链拉到很高的男人也在看着我。
  “是吧？”启鸿说。
  “嗯。“我点点头，用很严肃地口气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漂亮了，又穿的那么性感的缘故？”
  启鸿愣了几秒……
  然后一下子笑了出来，“想不到你臭美起来也是那么的惊世骇俗啊。”
  “那是怎么回事呢？”我问。
  “不知道。”启鸿收敛了笑容，说：“不过我总觉得他们看你的原因好像并不单只是好色。”
  “那还有什么，谋财害命？”
  他看了我一眼，道：“你有什么财可供人谋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启鸿想了想，得不出结论，无奈地摊开了双手，道：“鬼才知道，应该是我想多了吧。”说罢把头靠在了位子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我再次回头看了看那个古怪的男人，发现他居然也在看着我，发现我在看他，也没有将视线移开。
  眼睛对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蓦地升起。
  林航！？
  林航！
  就这样对视了大约十几秒，还是我先将视线移开了。因为和这样的一个怪人对视毕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那个人很怪啊。”女孩凑过来笑着对我说。
  “是啊。”我点着头，却有点心不在焉。
  女孩没有发现我的心不在焉，继续说道：“可能是个怪大叔呢，日本经常出现的那种，我看他看着你，好像对你感兴趣呢，你要小心咯。”
  我也不由地被她逗笑了，对她说：“你再仔细看看，那人虽然几乎遮住了半个脸，不过还是显而易见是个年轻的男人。再说，要小心也是你要小心，因为怪大叔通常都是对小少女比较感兴趣的。”
  “哦。对哦。”她点点头，又道：“那就是猥琐男，反正差不多。至于我，我才不担心咧，还怕她会猥亵不成？”
  “你怎么满脑子这种东西啊？”我笑道：“不过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好像不太好吧？”
  “没关系啦。”女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念顺口溜一样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没事常说说，心里多快活。”
  “那你是不是以后也会在别人面前说我啊。比如‘那个女的好胆小啊，你知道吗，给我不小心一碰，居然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呢’。”我开完笑道。
  “不会。”她连忙说道，脸也有些红了，“你这么帮我，人又那么好，我怎么会在背后说你坏话呢。”
  看她对我的话那么在意，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歉然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开玩笑的呢。”
  女孩听罢也就释然地笑了，过了一会儿，又问我道：“姐姐，你是不是已经有小孩了？”
  我大吃一惊，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何以会知道我已经生了孩子。莫非是因为……我已经老得那么明显了？！
  不至于吧……我想：我的脸虽然不是娃娃脸，可是也一点不显老啊。
  “你怎么知道？”我问。
  “真的呀！”她听了倒是激动起来，“姐姐，我就是看你的眼神，觉得好像包含了母亲的慈爱。所以随便问问，没想到真是耶。”
  我晕……原来是瞎猜的。
  不过……我的眼神里面真的“母亲的慈爱”这种成分了吗？
  “不过姐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呢。”女孩又说：“生了孩子还那么年轻，一点也看不出呢。”
  “你嘴真甜。”我笑了。
  “我说真的呢。”她说。
  “那姐姐，你的孩子怎么办呢，你们两个都离开了，谁照顾他呢？交给你们父母带么？”
  “不是，交给我男朋友的姐姐替我们照看一阵子。”我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这女孩身上似乎有某种东西，让我平日里对生人的堤防在她面前就全部消失了。
  “嗯。那你们要走多久啊？”
  “不知道。或许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吧。”
  “那你舍得吗？”
  “自然是不舍得。”我叹了口气道：“不过也有一些原因所以必须离开。”
  “哦。”女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拿起手机似乎发起了短信。
  这也让我也想起应该给启鸿的姐姐若水打个电话，问一下小耶现在怎样了，顺便也表示一下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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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事，你放心吧，小耶乖着呢。”她接到我的电话后说。
  “我就是怕他突然不乖，给你添麻烦了。”我说。
  “怎么会。”若水说：“这孩子比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