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1-03-27 19:28      字数:4769
  两边热闹的人群都在欢呼,她勾起一抹笑,眼神不经意的撇过,跟着她身子一顿,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看错了,她似乎看见了一双紫色的眼睛,惊艳而又悲伤的看着她。
  “到了。”盖渐兮转过头,对着她笑了笑。
  一只脚不客气的踹进轿子里,吓的她差点叫出声,跟着嗖嗖的又有几只箭射在轿子上,稳了稳心智,她才缓过神来,知道那是古代婚礼的习俗。
  被小喜鹊搀扶着下了花轿,跨过火盆,她低头便看见了那红色地毯,如果她没有猜错,前方就是她所设计的小洋房。
  一只大掌引导着她搀进他的臂弯,此刻的盖渐兮宛如要嫁女的父亲,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浅瑟瑟带到凤邪的面前。
  那条路,他们似乎走了一辈子。
  许久,她被盖渐兮放开,手中握着一方红绸,那一头是新郎。
  “一拜天地。”小喜鹊喜气的声音传来,她微微服了服身。
  “二拜高堂。”高堂?此刻浅瑟瑟才想起凤陌已经去世了,穿透喜帕,她似乎可以看见凤陌安静的坐在跟前,顿时她一阵恶寒。
  “夫妻对拜。”缓缓的转过身子,她和他近的似乎连呼吸都能感受的到。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众人哗然,纷纷觉得没有白来。
  拿起一边呈上来的戒指,她用心的给凤邪戴上,看着自己指间的戒指,她微微笑了笑,眼前的喜帕被挑起,忽然而来的光亮让她闭起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凤邪的俊脸竟是靠的她如此之近。
  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的唇间,众人爆发出高昂的呼叫,热烈祝贺着这对新人。
  “我还没说新郎可以吻新娘,新郎官就迫不及待了呀?大家说,新娘漂不漂亮?”小喜鹊忍不住侃条凤邪,那声声漂亮几乎震塌屋顶。
  娇羞的看了眼凤邪,她忍不住看向凤陌坐的位置,他眼睛无神,却微笑的如此温暖,对着希莲笑了笑,她知道,那是一个母亲对她的肯定和托付。
  她或许是有了什么决定,而凤邪,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音娘即便再不喜欢浅瑟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即便凤邪不是她亲生的孙子,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认他,四大护法欣慰的站在凤陌身边,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撑着凤陌的身子,就希望他能看到这一幕。
  “小姐相公,你会让我幸福吗?”紧紧的拉住凤邪的大掌,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会。”将浅瑟瑟搂进怀中,凤邪说不出他心口的悸动是什么,难道,那就是归属感吗?
  “好了,等下有的你们卿卿我我,现在还有最后一步,就是送入洞房。”小喜鹊将凤邪推开,将新娘子抢走走上了小洋房内的旋转阶梯。
  “小喜鹊,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喜娘。”无聊的坐在圆圆的公主床上,浅瑟瑟揪住要走小喜鹊想让她陪陪她。
  “大家都叫我人间月老,可惜你们这对不是我凑成的,要不我会很有成就感。”小喜鹊也跟着坐在床榻上,仔细研究着这房内的一切,“不过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房子,我的舅舅曾经出过海,我听他说过海的那边的国家,跟我们的完全不一样,他们蓝眼睛黄色的头发,很是稀奇。”
  “你说的是真的?海的那边有外国人?”浅瑟瑟惊呼,她还以为这个时空是完全封闭的呢。
  “是的呀,他们说的话跟我们也不一样,我还学了一句,你听着,ILOVEYOU,怎么样,我可是学了好久,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小喜鹊乐呵呵的显摆着,差点忘记自己脸上的粉是会掉的。
  浅瑟瑟轻笑,想必那教她的人真是有心了,“那是我爱你的意思,小喜鹊的春天也要来了不是?”
  “啊?”很显然小喜鹊被吓到了,然后小脸越来越红,跟着眼睛也红了,“为什么我不早点认识你呢,那个教我这句话的男人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了。”
  浅瑟瑟将她抱紧怀中,像是安慰般,“我的幸福分点给你,我真的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幸福起来。”
  “呵呵,你真傻。”收敛起情绪,小喜鹊站起身子就要离开了,“以后有空常来我的红娘阁坐坐,我要走了喔。”
  “嗯。”她点了点头,又独自一人面对着空旷无比的屋子。
  她可以看得出来,凤邪这次是花了心思的,这间屋子跟她在现代的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那粉红色的窗帘都差不多。
  “我真的,能心安理得的拥有这一切吗?”她悠悠的舒了一口气,抬头之际,惊愣的对上一双眼眸。
  紫色如宝石般璀璨,那银白发丝随身环绕。
  066
  “小月?”颤抖的双唇许久才开启,浅瑟瑟站起身子,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愧疚,“我…那天对不起。”
  “你今天真美。”宫残月由衷的发出赞美,只是神色悲伤无比。
  “谢,谢谢。”踌躇的站在原地,浅瑟瑟忽然觉得在他的注视下,自己身穿的嫁衣是那么的讽刺,而心中的内疚又是那么的明显。
  “我等了你五天,你知道吗?”他步步走进那美的不像话的新娘,心口的疼痛仿佛牵动着前世今生般。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的老地方在哪里。”她急着解释道。
  脚步顿住,宫残月忽然好想笑,那笑声闷在胸腔内,越渐发酵,是他蠢,她已经转世了,又怎么还会记得一百年他们的约定,他苦苦等了五天,难怪会等到一个她成婚的消息,他自以为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只不过晚了几天出现而已。
  “就是那个冬暖夏凉的山洞,瑟瑟,你再努力想一想,好不好?”他拉住她宽大的衣袖,用力的将她拽到了跟前,认真的看着她的小脸。
  山洞?为了不再惹宫残月生气,浅瑟瑟好努力的想着那个山洞,可惜想了好一会,她还是想不起来,“我真的不记得,小月,我们之前,认识吗?”
  “我们之前,当然不认识。”苦涩的笑了笑,他落寞的垂下了揪着她的大掌,“算了。”
  “什么算了,小月,你究竟在说什么?”浅瑟瑟见他转身就要走,赶紧拉住了他。
  宫残月并没有转身,“瑟瑟,你爱凤邪吗?”
  “我…爱。”
  “那便…不要管我,除了你,我还有月祭岛上的人民需要保护,即便除了你,我就等于没有了灵魂,是你告诉我要活下去,而我活下来了,却不是你陪着我走到最后,我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妖孽,或许有一天你会死去,全天下的人都会死去,而我却还孤独的活着,我祝福你,但是如果凤邪对你不好,记住,我还是会回来的。”挣脱开浅瑟瑟的钳制,宫残月头也没回的往外走去,在那热烈的阳光下,浅瑟瑟亲眼看着他那元白乌黑的发丝全部变白。
  身体中仿佛还有一个灵魂在叫嚣,在痛苦的嘶吼,可是那不是她。
  安静的坐回床榻,她的脸上不再有光彩,嘴角的笑意那么牵强,她知道的,她和宫残月的过去,她都知道。
  她是巫族仅此的统治者,而宫残月却是宫家的首领,她知道,一百年前的她含恨而死,一百年后她将他忘得彻底,这便是因果循环,报应而已吗?
  小人公公和婆婆都将她的身份告诉了她,而慕容则是他们派来帮助她的军师,巫族因为她的出现而出世,散聚在各个地方的巫族人全部都往京都聚集,而他们再次为她重聚,为的就是一个目的,那便是报仇。
  她不知道,她竟然会是这么个身份,更让她吃惊的是她还有一个姐姐,她叫浅姬茹。
  “瑟瑟。”想的太过入神,她压根就没看见凤邪走进来,被唤回现实,她一下子就扑入了凤邪的怀中。
  “小姐相公,你为什么才来?”她安心的靠在他的肩头,真想大哭一场。
  他是一个多么温暖的男人,而他们,却不是因为相爱而成婚,他的温柔曾经都为她的姐姐绽放过,而现在他温柔的声音和举动,是因为她吗?
  “呵,下面那么多客人,我自然要招待一下,怎么了?你在等我?”有些受宠若惊的凤邪将她的小脸从自己怀中抬起。
  “我一个人很无聊。”她心虚的避过了自己无聊的原因。
  “那可怎么办才好,龙御锦失踪了,凤府被封掉的店铺也即将重新开张,我今后肯能会很忙呢。”凤邪不知好死的说道。
  浅瑟瑟翻了翻白眼,“我才刚跟你拜堂,你就急着把我丢掉了?”她莫非是瞎了眼不成。
  “我怎么敢啊,娘子。”凤邪大呼冤枉,嘴角的笑意却越加明显,“要不你现在跟我一起出去宴请宾客,如何?”牵起浅瑟瑟的小手,他完全没有透露一点看见宫残月出现的事情。
  邪恶的眼中露出得意的光芒,凤邪恶小心眼的在心里琢磨着,他绝对会对浅瑟瑟很好很好,不会让宫残月有机会趁机而入的。
  “哇,新娘子来了。”慕容拎着个酒壶慢悠悠的走到浅瑟瑟跟前,笑的十分奸诈。
  “去,你刚才死到哪里去了?”浅瑟瑟推了推他,一脸嫌恶他醉醺醺的模样。
  慕容耸了耸肩,转身就走,“新郎官,管教好你的娘子,别的男人的事情她可要少管。”
  “受教了。”凤邪诚恳的点点头,然后将浅瑟瑟搂进了怀中,“娘子,我还不够你管的吗?”
  诶?浅瑟瑟无语的推开那放大的俊颜,在人群中搜索盖渐兮的身影,“我现在要去找兮兮,我亲爱的相公,请你想明白我们为何成婚的再来找我,好吗?”没等凤邪发飙,她穿着短小精致的礼服就翩跹的飞了出去。
  “你们成婚还有目的?”煌雪的脑袋忽然出现在凤邪的身后,吓的他一阵阵的冷汗,看着众多人困惑的目光,凤邪尴尬了。
  “额,传宗接代的目的,这个答案满意吗?”
  “哦~~~~。”众人理解的应道,“那你还让新娘子乱跑,我给你追回来去。”煌雪首当其中沿着前瑟瑟消失的方向追去。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凤邪觉得自己真的好忙撒。
  “想不到你真的成婚了,啊,浅瑟瑟,不就是当初那个丑女?邪,你说这是不是造化弄人?”闻天放的眼神飘渺,经过他一提醒,凤邪倒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完蛋了,估计他会被笑一辈子。
  “兮兮?”浅瑟瑟郁闷的走在花园里,她最近似乎经常漫无目的的寻找盖渐兮,“你在哪里?”想到他之前反常的举动,她心里就觉得好慌。
  “你在找你的守护神吗?”姬茹的声音忽然响在她的耳后,此刻的她浓郁的烟熏妆已经不见了,露出来的那张小脸和浅瑟瑟的几乎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回头浅瑟瑟就知道是谁,手心紧张的沁出汗,她终于知道自己不安了。
  姬茹轻笑,没了往日的阴狠,她倒是和海棠花一样淡淡的,“我对你已经不错了,至少我没有在你们拜堂的时候出现。”
  “就算你那时候出现,我家相公也不会不拜堂的。”直直的挺起胸膛,浅瑟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信。
  “我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来自哪里,你不了解他,又如何知道我和他曾经爱的多么深刻,我们一起走过他人生最艰难的日子,我们有过无数的爱语,他说过爱你吗?没有吧,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死心眼的忘不掉我…”
  “够了。”忽的转身,浅瑟瑟打断了姬茹自以为美好的要命的回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你为什么要假装死掉而离开他,你为什么要杀死爹,哈,我知道,你想嫁祸给我,对不对,好可惜,我跟相公之间有着你无法理解的信任,他不怀疑我,你失策了。”对,是的,凤邪信任她,她是值得他信任的人,她没有完全输。
  “相公?”姬茹挑眉,心中怒气很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你们拜堂的时候出现嘛?因为我就是要让你们成亲,然后再让邪休了你,你不配,我亲爱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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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在瞬间仿佛变得稀薄,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面对面对峙着,这僵持的景象,全被煌雪惊讶的叫声打断。
  “怎么,怎么有两个新娘子,不对,只有一个穿着新娘子的衣服,那你是谁呀?”她指着姬茹郁闷的问道,哇咧咧,这两人长得真是像。
  “我,是即将取代她的人。”姬茹冷哼,雪白的衣衫陪衬着那血红的嫁衣,讽刺不已。
  “煌雪,你叫什么?是不是瑟瑟发生什么事情了?”凤邪急匆匆的赶来,抬头之际,望进的是一双久违的眼眸,他的步子就这样顿在了那里,心口翻滚着,激动着,“小茹?”
  脱口而出的亲密叫唤仿佛将浅瑟瑟打入了冷宫,她虚脱的踉跄了几步,落入了盖渐兮温暖的怀抱中。
  “撑着。”盖渐兮低低的声音给了她无限的力量,稳了稳心智,浅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