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3-16 01:02      字数:4767
  “人可都选好了?”
  “已经选好了,也已经让人把单子送道皇后那儿去了,这个还要让皇后最后过目定夺呢。”秋月道。
  “那个谦嫔这次也去么?”年夫人问道。
  秋月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她已经求过女儿了,说从来没逛过皇家园林呢,女儿答应要带她到园子里逛逛。”
  “真是我的傻女儿,人家说俩句好话,心就慈悲了。”年夫人叹道。
  秋月笑道:“额娘说哪里的话,且不论她是什么心思,只她救了福儿一命,这点小事,女儿也该帮忙的,又何必计较。”
  年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用食指点了点她的脑袋,“额娘真的要被你急死了,如今你大哥不要**心,你二哥又是有大造化的,就只有你一个,尽让额娘操心。你这性子,在这深宫内院,额娘真是日日悬心,夜夜不安。既怕你对皇上使性子,又怕其他妃嫔的暗箭,哎!”
  说起这个,秋月忆起今儿的重头戏,忙道:“说起这个,女儿倒要劝劝额娘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解释
  见秋月说的郑重,年夫人也不由敛了笑。
  只听她道,“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年家,因二哥的关系赫赫扬扬,一日倘或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
  人老了,自然也就喜好平静安详子孙绕膝的生活,自然不喜听到这话。何况年家正在处于政治巅峰期,京里这些大官贵人,哪个见了不是奉承两句,便是年府现在看门了,也硬气的很。
  如今年夫人听了这话,心中大为不快,蹙眉道:“这是什么话,你如今位尊贵妃,看皇上对你的宠爱,这皇贵妃之位也是迟早的事。尧儿如今也是一等公了,斌儿更是袭了爵,日后这荣华富贵,自然是长长久久的。”
  秋月摇头劝道:“额娘有所不知,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人力能可常保的。如今二哥于国于家有功,自然是大肆封赏。但岂不闻‘狡兔死,走狗烹’,现在西北边陲战事已定,正是百废待兴之时,皇上对百姓民生尤为在意。如今二哥为封疆大吏,自然更应该勤勤恳恳,约束下面人,尽心为皇上办事,为百姓办事,才是正经啊。”
  说着,拉着年夫人的手,“切莫因为其他人的奉承就忘乎所以,忘了根本。”
  虽这么说,年夫人却并不拿这话当一回事,只笑道:“你是不知呢,皇上对尧儿却是器重的很。”说着便将秋月不知道的事细细说予她听。
  原来,自胤禛上位,对年羹尧一直十分宠信。
  他不仅在涉及西部的一切问题上大权独揽,而且还一直奉命直接参与朝政,有权向雍正打小报告,把诸如内外官员的优劣、有关国家吏治民生的利弊兴革等事,随时上奏。
  而在有关重要官员的任免和人事安排上,胤禛更是频频与询问年羹尧的意见,并给予他很大的权力。尤其是在年羹尧管辖的区域内,大小文武官员一律听从他的意见来任用。
  雍正元年四月,胤禛命范时捷署理陕西巡抚,不久想要改为实授,把原任巡抚调为兵部侍郎,胤禛还特意和年羹尧商讨这项任命。
  而另一次在安排武职官员时“二意不决”,就征询年羹尧的意见,问他如果将陕西官员调往他省升用“你舍得舍不得”,并说出“据实情奏来,朕依尔所请敕行”之类的话。
  秋月暗自心惊,胤禛的性子她实在是太了解了,爱之就巴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放到她面前任他挑选,恨之,自然是手段狠厉,毫不留情。
  现在,他和二哥君臣二人有从前的交情,又有知遇之恩,之间的关系自然比那些墙头草的官员要好的多。最主要的是,二哥没有被官场上的糖衣炮弹给腐蚀,还保留着当初那一份清明。
  但看今日年夫人的情况,秋月不禁暗自着急,连她额娘在这份飘飘然的状态下保持不了冷静之心,何况二哥。
  他本就是个狂傲、自负的性子,若在下面人的撺掇奉承下,一时脑热,做出让胤禛不喜的事。
  那么就算是她,到时候,也救不了他了。
  没有人比她还清楚在对待黎民百姓的事情上,胤禛公事公办,绝不徇私的性子。
  太医说她心思重,确实不无道理的。
  她知道结局,却无法告知任何人,也无法劝告他们。
  没有经历过这些事,谁会相信?况且那时候,年家虽有点前途,但在这王爷郡王一抓一大把的京都,他们年府也不过是出了个侧福晋和巡抚的小门户,也不过是这些王公贵族眼里的奴才。
  事情没有发生,自然也没有本钱做祸,那些事,她也只能一个人压在心里,积郁成疾。
  而现在,胤禛上位,二哥受到重用,年家达到了政治巅峰。她还来不及将额娘请进宫来劝说,就发生了福惠落水等一系列的事。
  现在,病才刚好,便急急招了额娘进宫,却仍得到了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现在的胤禛,对二哥的宠信,是真的。爱屋及乌,对年府的好,亦是真真切切。
  可不代表将来会一直如此。
  江南的曹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不也说没就没了。
  念及此,秋月心里愈发沉重,疑惑问道:“额娘,这些话是二哥说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年夫人嗔道:“这些话怎么会让外面人知道,是你二哥上次回京述职时说的,所以额娘才不要你操这个闲心,好生养好自个身子再给皇上添一个小皇子才是正经。”
  听她说起这个,秋月面颊微红,啐道:“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了。”
  年夫人好笑道:“唷,都是孩子他娘了,怎么还这么害臊。”
  秋月益发不好意思,“额娘……”
  “好好,额娘不说就是了。”年夫人摸了摸她的秀发,“总归你还年轻,好生顾着身子,再添一个小阿哥也不是不可能的。”
  秋月好笑道:“额娘可真是糊涂了,女儿嫁给皇上也有十年了,如今二十有六,哪里还年轻了。还刚进宫的谦嫔才十六岁,她们才年轻呢。”
  年夫人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拍着她的柔夷笑道:“我女儿生的比别人好,如今看着也不过刚十八出头,比那些小丫头片子也不遑多让。”
  年夫人说的倒极是。
  秋月自打生下来就养尊处优的,在年府便诸事不理,嫁给胤禛后,更是被捧到手心里一般,不用像乌喇那拉氏那般打理王府琐事,又王府生活规格吃穿用度比在年府不知好了多少,因而看着倒更显年轻。
  秋月依偎在年夫人肩上,笑道:“额娘也年轻的很。”
  “胡说,”年夫人点了点她的脑袋,“额娘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知哪天就去了,也就不用操心你了。”
  “在女儿心中,额娘永远是最年轻的。”秋月笑道。
  母女二人嘻哈了一阵子,又说了会子闲话,让人从偏殿领了福惠和依茹出来,便相携出了正殿,打算逛逛御花园消磨时光。
  (有亲说女主不提点年家,然后任由自己生病,原因在这章我说了,剧情都是慢慢来的,嘿嘿。以后若亲们还有什么问题,尽可提出。)
  第二百九十四章 用饭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嘎嘎……我是章节名无能的飘过)
  “额娘……”刚出了正殿大门,就见福惠拉着依茹的手从偏殿出来。
  见到她,福惠拉着依茹小跑至年夫人和秋月面前,仰着头乖乖叫道。
  依茹倒是不着痕迹的放开了福惠的小手,对秋月行礼问安。
  见到这一幕,秋月不由微蹙了眉头,旋即便展开了眉心。
  依茹年纪虽小,倒是个有成算的,她不喜这种心计颇深的。但转念一想,她这种性子才好,日后定能在深宅大院里混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秋月摸了摸福惠的小脑袋,“和小姐姐玩的怎么样?”
  “小姐姐很好。”福惠拉着秋月的手,摇晃着笑道,“额娘,你以后让小姐姐经常进宫,和福惠一起玩儿,好不好。”
  “胡闹,你小姐姐可忙呢,要学规矩女红,哪有时间陪你玩儿。”秋月牵着福惠往门边走,一面看着年夫人笑道:“您瞧瞧,他这样子调皮,真是头疼。”
  年夫人维护道:“小孩子家家的,都这样。六阿哥还小,你也莫要对他太严厉了。”
  秋月叹道:“福儿今年虚岁也五岁了,明年就要进上书房了,他的身子额娘你也知道,我哪里放心。”
  雍正初年,胤禛改建了上书房。
  上书房位于乾清门内东侧南庑,门向北开,共五间,凡皇子年界六龄,即入书房读书,一般派满汉大学士一人或二、三人为上书房总师傅,并设汉文师傅若干人,称为“谙达”的满蒙师傅若干人,均多以贵臣充任。
  “谙达”又有内外谙达之分,内谙达负责教授满蒙文,外谙达教授骑射。每日寅时(凌晨3:00…5:00)来到书房早读,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想到此,秋月不由叹了一声,“每日寅时就要开始早读,起的就更早了。”难怪古人早夭,这么大的学习强度,再加上心里因素,小孩子家家的,哪个受得了。也难怪弘时被这么多大儒教养,仍然长偏了。
  只怕是当年还住在王府时每日进宫读书,被那些皇子皇孙们暗地里欺负,胤禛身为他的阿玛,不仅不为他撑腰,很可能还觉得他受不住打击。而胤禩正好趁这个时机,趁虚而入,这才让弘时倒戈相向。
  被亲生儿子背叛,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原因一定是多方面的,也不仅仅是为着所谓的权势。
  就想当年的胤礽,在康熙晚年做了这么多错事,他有错,康熙何尝又没有错。胤礽一年一年的大了,可他的那些个弟弟一一个都长大了,比他年轻,比他有能力,他怎么能不急。
  年夫人听过来这话,道:“不如你劝劝皇上,六阿哥身子确实比其他皇子弱,你好好和皇上说说,他定有办法的。”
  秋月点了点头,笑着应了,说说笑笑间,便走到了御花园。
  绵绵春雨过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团团白云软软的悬挂天际,泥土散发阵阵清新气息,温热的阳光扬扬洒下,将园中群花熏染得愈加娇艳。
  伴着淡淡清风,轻轻的淡荷香气绻绻绵绵的穿过雕栏、略过玉砌,浮散在这空际。
  此刻,年夫人坐在碧波湖心处的水榭里,看着眼前美景,赞道:“好美的景致,御花园果然名不虚传。”
  池塘中,还未消散的晨露零星的散落在荷叶上,折射出层层光晕,远处的薄雾还未全散去,薄雾缭绕,给人一种远离尘世的错觉,更显得近处的荷叶苍翠欲滴。
  好一副清晨春景图,也难怪看惯的美景的年夫人如此赞叹。
  不远处,福惠和依茹在花园里摘着花朵,有小林子带着扑着蝴蝶。
  看着远离了宫墙的清荷,秋月淡淡笑道:“过不了多久,这一池的莲花,也不过是残叶败梗。开时亭亭玉立,美丽绚烂,让人心折,可是开过之后,也不过徒添衰败凄凉罢了。”
  “花还花落,自有定数,岂是人力可常保的。”年夫人劝道,“花落了,自然会开,何必为这些小事感叹。”
  秋月笑道:“花开自会花落,荣辱自然也是如此,若能于荣时筹划下将来衰时的视野,亦可常保永全了。”
  见秋月仍围绕先前的话题,年夫人心下不耐,面上只笑道:“好了好了,额娘知道你的意思,可你二哥现在不在京里,他外面的事额娘一个女人家的也不大懂。算算他外派也有几年了,估摸着今年入冬他就会回京述职了,到时候你给你二哥说说。”
  见了年夫人那样子,秋月心下暗叹:居安思危,几人能做到。她若不是知晓结局,换一个人被胤禛如此宠着,哪里又不会失了平常心,而变得面目全非。
  秋月蹙眉,还欲说什么,远远就见胤禛领着一队宫女太监而来,旋即,那报唱的太监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秋月年夫人二人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旋即便敛了心神,迎了上去。
  “臣妾恭迎圣驾。”秋月福身道。
  福惠眼尖,早在她们二人之前就迎了上去,此刻正被胤禛牵在手里。
  年夫人等人皆屏气敛息,俯首跪地请安。
  秋月瞧着心里不大痛快,恰听胤禛道:“一等公夫人不必多礼,请起。”
  这个称呼虽然怪怪的,好在年夫人不用在她面前称奴婢,心里也算平坦了些。
  见年夫人一派激动的由宫女搀扶着起身了,秋月笑着对胤禛道:“皇上是刚刚下朝吧,怎么想着到御花园来了?”
  见她巧笑倩兮的模样,胤禛淡淡扫了她一眼,“听苏培盛说年夫人今天入宫,朕过来看看,朕已经吩咐御膳房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