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1-03-11 18:36      字数:4755
  江芳出身商户成亲前当过后台掌柜做过生意,口才很好,说的绘声绘色,还配合上动作,模仿当时族人吃不惯羊肉烩面直说膻味重的生动表情。
  静夫人听着直乐,最后干脆放下筷子不吃在一旁大笑,道:“我的乖乖,今个这事真有趣。那何氏竟把自己当成了何皇后,来到潭州族里摆烩面宴,她志气不小,是想着让潭州人都爱上吃烩面呢。”她在心里想着,已故的何太后和如今被囚在宫里的何皇后,若是听到有人模仿她们却弄出这样的效果,还能装腔作势虚伪的笑得出来吗。
  明王密卫掌握的讯息,只知道何氏和李子珏在皇宫前演一出春宫戏,何氏回谢族摆谱的事是头一次听到,想到何氏一个人就毁掉洛阳何氏嫡女二百多年积累的好名声,啧舌道:“那可真是个人材。”
  四小童在一旁用饭,听着大人说笑,并不插嘴。
  谢平安和谢平康小大人似的坐着端直用筷子夹菜,遇到够不着的菜,就让奴婢帮着。李青和李城坐在谢家两小曾经坐过的紫檀木儿童椅上吃,学着两小的样,规矩的很。
  谢平安和谢平康早上跟着何屠夫和何家孙子跑步打拳,吃过早饭,去第九号院旁听两位大学士讲了一节课,看到外面下雪就跑到第十三号院找李家兄弟玩,衣上落了雪湿了,被谢玲珑带走沐浴,在暖烘烘的浴室里打水仗玩,把早饭吃得食物都消耗光了。
  四小童胃口很好,每人都比江芳、静夫人吃的多,可是合起来都比不上明王能吃。
  静夫人原以为那半盆灵羊棒骨汤烩灵面会剩下,岂料最后全部进了明王肚子。
  明王还嫌肚子欠点,叫奴仆去厨房盛半盆面汤,美其名曰道:“原汤化原食。”
  偏厅里沉香味令人心神安定,静夫人放下手里的盛着灵蜜茶青白刻有山水墨图风雅的精瓷茶碗,对准备溜掉的明王道:“孩子们都去午休了。你给我们姐俩交个实底,何时向平安干娘提亲吧。”
  明王笑而不答。
  江芳缓缓道:“安伢子都叫了你两年多干爹,安伢子的干娘白丽也从未反对过。我和老妹妹去爬山,跟附近的村民谈天,他们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夫妻呢。珑妹子说你的病都好了,身体康健,她给白丽在信里也提到这个。白丽回信说,自从她捐银钱被陛下册封为女官,苏州几大世家请官媒向她爹爹白都督提亲。”
  明王听到后面的话,俊脸慵懒的笑容渐收。
  江芳就知明王会在意,低声道:“太子要纳白丽做侧妃。白丽在长安任吏部尚书的叔叔亲生女儿白桂就是太子的侧妃,几年前在东宫不明不白暴亡。白丽爹爹回信婉拒太子。”
  明王怒道:“这蠢货还在给太后守陵就敢起淫心思!”
  江芳见明王发怒更觉此事有谱,道:“山东的勤王给白丽爹爹写信,想娶她做续弦。勤王今年四十二岁,勤王妃前年病逝,留下三个孩子,王府里头还有两个侧妃,十二个妾,十八个孩子。”
  “好个勤王!”明王腾得站起来,胸脯上下起伏,脸色青白,却是没有后话。
  李自勤是太后之子,三十二年前在太后和洛阳何氏的支持下差点夺走李自原的皇位。
  明王猜测,李自勤想娶白丽,除去贪图她的容貌和财富,更重要的想争取到白家。白家没那么痛快答应李自勤,自是有顾忌。这背后是不是洛阳何氏在推动呢?太子和洛阳何氏再联手山东勤王,白家也是要低头的。白家连拒皇室两次,传扬出去将会被皇室宗亲世家群起而攻之。
  静夫人蹙眉道:“老姐姐,今日你到我这里是不是特意要说这事。”
  江芳点点头道:“昨个珑妹子看着信急坏了,说给干爹说了几百遍都没用,请我来找老妹妹一起跟干爹好好谈谈。她说,干爹若今日不给个准信,那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安伢子干娘嫁到山东当勤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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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知道静夫人是谁吧。呵呵,明王要有伴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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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二卷 窈窕玉女 2 主客其乐融融 二老议明王亲事
  ☆、3 祖孙憧憬长安 玲珑严惩恶奴
  3;第二卷 窈窕玉女 3 祖孙憧憬长安 玲珑严惩恶奴
  静夫人见明王只是愤怒而不表态,气急起身道:“勤王写信我也写。哼,这群人是看不得我有好日子过,非要弄出事来让我闹心!我给大侄儿和白家族长写信,白丽的亲事由我做主。”
  白家族长就是白丽的爷爷,白东升和白东旭的爹爹,多年前曾是静夫人众多仰慕者当中的一个。
  江芳站起双手握着静夫人的手臂,感叹道:“老妹妹,就知道你是侠骨柔肠心最善的人。你这么做,不是让勤王恨上你了吗?勤王可是王爷,你要为青伢子和城伢子想想啊。”她知道静夫人身份极为尊贵,只是毕竟没有丈夫、儿子、孙子,身边的嫡重孙子才两岁多,跟拥有封地和军队权势通天的勤王无法比的。
  静夫人握紧江芳的手,道:“恨我的人多了,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小玲珑说了,观世音菩萨已准了我的愿,谁要敢动我的青伢子和城伢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不怕。”便要去书房写信。
  明王忙过来拦住,感激道:“姑姑眼睛不好莫动笔,我来写信,今儿就送出去。我心里是有平安干娘,只是玄灯叔叔预测我这些年要经历多场生死劫,第一场生死劫过后才是成亲的好时机。我一直想等这个劫过去,才去向平安干娘求亲。”
  江芳一听乐了,在旁边点头道:“这下好了。我们姐妹和珑妹子都放心了。这两年我看着平安干娘孤身一人一趟趟往潭州跑心疼的很,虽说她是来提货带带平安,但每次都专门看望你。她可算苦尽甘来。”
  静夫人伸手揪明王的耳朵,又气又笑道:“你这混小子,还记得我眼睛不好啊,非逼着我动真格的才说实话。欠拧!”
  明王笑道:“这不侄儿没躲开,任您拧着解气吗。”又对江芳真诚的道:“我和平安干娘谢过老老夫人。”
  江芳笑道:“我等着吃你们的喜酒。我去跟珑妹子回话。”
  静夫人道:“老姐姐,余下的就交给我。年夜饭之前我别的事都不做了,就监督这混小子!”
  明王享受着姑姑的宠爱和干女儿的关怀,心里暖烘烘,摊开双手道:“我这就去书房写,写完念给姑姑听,马上发出去!”
  静夫人拽着明王的胳膊急冲冲奔向书房,江芳带着两个贴身奴婢兴冲冲去了第二号院。她跟静夫人都是性急的,任何事想到就去做,所以投了脾气。
  谢奇阳直到昨日大年二十九还在忙着公务。白天跑了一趟都督府上缴挖江泥修江堤的开销帐本,虽然银钱是亲生女儿谢玲珑出的,但却是吕方正都督大人交付的公事,公事就要公办。下午他陪同吕方正去桔子州头视察。晚上回到家里用过饭就累得睡下,一觉睡到今日巳时末,错过早饭的点,直接沐浴吃午饭。
  何七雪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这次跟前三次怀孕又不同,夜里精神白天特别困,用过早饭就去补觉,现在还在睡着。吴嫂守在屋外侍候着。
  马嫂立刻迎上前禀报道:“老老夫人,小姐陪着老爷用过午饭就带着荷花和廖小哥去了大厨房那边。”她是江家老老太爷送给谢玲珑守家的保镖,自然瞧着江芳亲切。
  “院里落雪。奶奶快请进屋。”谢奇阳精神抖擞亲热的搀扶着江芳进了偏厅,祖孙俩难得有时间坐下单独聊家常。
  谢奇阳想到昨日吕方正话里暗示要他做好秋末调任长安的准备,问道:“奶奶可曾想去长安?”
  江芳曾听江家老老太爷和谢家已故的老老太爷说过长安,这两年更是常听静夫人和她的贴身老奴婢描绘长安,目光闪亮,缓缓道:“那个繁华地方,我自是很向往。你是个很争气的,若是能到调到长安任官,我就算老到走不动路,也要坐着轮椅,由你、珑妹子、安伢子、康伢子推着去见识巍峨辉煌的皇宫、香火鼎盛的护国寺、川流不息的长安大街、肤色容貌与我们不同的胡人波斯人。”
  谢奇阳瞅着江芳满头的乌发,笑道:“奶奶身子骨这么好,爬山比我快,一点不老。几年前我在长安会试,哪里都没去过,真希望有机会能到长安任职。奶奶您就长命百岁好好的,到时跟我一起去爬峻峭险美的华山!”
  江芳听出孙子的弦外之音,心底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养了大房、二房十几个子孙,唯独怠慢了庶孙谢奇阳,岂料最后在他这里养老,他如此的孝顺争气,一时感慨热泪盈眶,怕大过节流泪让家里不吉利,赶紧换个话题讲起明王向白丽求亲的大喜事。
  谢奇阳听到太子的名字眉头微蹙,书房里放着朝廷普发给七品官职以上官员的官报,最新的一份官报最后一条内容是太子将从今日子时起离开太后陵重回东宫,正月初三至长安天坛1率文武百官代替皇帝祭天2。
  天气阴冷。从午时开始雪越下越大。
  主子们用过午饭去午休,谢玲珑下令除去静夫人十三号院和第二号院,其余院里签了死契的奴仆一个不少到十九号院集合。
  午时三刻,福乐居往日空荡荡锁着门的第十九号院院门大敞,雪风呼呼的吹进院子。
  大厅里主桌正座上端坐着一位梳着丫髻斜戴蝉型紫水晶镶钻的发簪外穿雪兔毛坎肩内着玫瑰红袄下穿藏青色长裤踏着土黄色鹿皮短靴抱着小白猫的小美人。
  她露于衣服外的皮肤雪白光滑没有一个痣痘,柳眉大杏眼,浓密的睫毛卷而长,脸颊两边各一个梨窝,说话时若隐若现,娇美可爱,宛如落入凡尘的小仙女。
  三年来谢玲珑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极为标致,个子猛蹿,按前世的测量标准大概一米六三,跟吕青青一般高。她的乳牙已经陆续换了十六颗,过了说话漏风期。
  她的白府空间从五岁至今一直未升过级,过了今晚就是九岁,不知道空间会不会有惊喜。
  谢玲珑身侧站着王福、徐嫂、荷花、秋云、冬月、廖小松、谢习武、谢志武,下面站着一百多个垂头不敢言语的奴仆、奴婢。
  谢玲珑再次替怀孕的娘管家,如今外公、爹爹、娘、两个表哥都是官身,福乐居跟潭州府军政官员和世家都有着来往,年前事情特别多。
  奴婢、奴仆们忙中出乱,传错话、将送给东家的年货送给西家、打碎了古董等等,只要不是故意为之,她都能谅解,最多罚下三个月的月钱,但有些事却是犯了她的忌讳,必须要严惩不贷。
  众奴感觉到氛围不对劲,再看平时笑容可掬的谢玲珑今个板着脸,均吓得大气不敢出。
  谢玲珑将一摞写着墨字的纸递给王福,道:“念!”
  王福双手接过,只看了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字就心惊胆战,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做了这些个丑事,把小姐气得亲笔书写,他身为管家实是失职,冷眼环视众奴,高声道:“十一月九日午时,大厨房张花花偷拿二十斤灵米、四根菩萨果苦瓜、两斤灵鱼肉到后门售卖给商贩,获利六十两银子。”
  “十一月九日戌时,三号院刘菊儿搂抱三老爷被拒。”
  “十一月二十八日未时三刻,门奴李共收都督长史府马夫五十两银子,泄透吕家小姐生日脾气喜好。”
  “十二月一日午时奴仆王汗、许木三怂恿三少爷进赌场,赌输五十二两,又带三少爷去逛青楼。”
  ……
  谢玲珑朝徐嫂使个眼色,后者立刻带着荷花、廖小松等人将点到名面呈土色的奴仆、奴婢揪到大厅后面。
  其余人用不认识的目光瞪着犯事的奴仆、奴婢,平时一个个嘴里说着忠于福乐居,背后尽干见不得光的龌龊事真是恶心,让他们死后下地狱吧!
  王福念了一盏茶时间,已气得七窍生烟,去年秋天新买的五十个奴仆和奴婢二十三人、以前用惯认为品行端正的老奴仆也有九人犯了事,难怪最近总心神不宁,原来有这么多的恶奴在里面使坏,跪下先向谢玲珑自请扣罚一年的月钱,道:“请小姐下令将这些人就地打三十大板,犯了偷盗、诽谤之罪的立刻送官,起了淫念的立刻卖到青楼。”
  “啊!”
  “小姐饶命。”
  “小姐,奴婢错了,再也不敢对三老爷有非份之想。”
  “小姐,求求您饶了小奴!”
  三十几个犯事的奴仆和奴婢跪在地上哭天抹泪嚎叫磕头,原以为向来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