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0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19      字数:5104
  而受了重伤的太女侍君,仍留在德贵君宫中静养,待伤势好转之后方才回府,二皇女薛氏,死也不愿意离开,对外宣称,仍在养伤中,不宜挪动。
  大皇子司以晏原本也是要出宫回府的,只是不想凤后染了风寒,他便留在了宫中侍疾,不过,却将女儿送回了皇子府。
  此外,围在了三皇女府的城防军,也在同一日散去。
  第二日,二皇女向凤后请旨前往先帝泰陵替永熙帝祈福。
  凤后准。
  十一月末,便在永熙帝三十九生辰前一日,经过御医诊断,永熙帝的疫症已经完全康复,而同日,后宫传来,良贵太君殁了的消息。
  ……
  “死了?怎么会死了?!”朝和殿内,水墨笑看着前来禀报德贵君殁了的消息的德贵君,惊怒道:“御医不是说他恢复的很好吗?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风寒好不容易好了,却又发生了这般一件糟心的事,水墨笑无法平静。
  德贵君一脸的凝重,“臣侍也不知,昨日中午,臣侍还得到消息,良贵太君情况良好,虽然身子虚了一些,但是疫症基本治愈了,再静养些日子,便不会有事,可……可今日一早,良贵太君一直未曾醒,宫侍便以为他是睡着,可是过了一阵子,喝药的时辰到了,宫侍打算叫醒他的时候,却怎么也叫不醒,后来便动了他的身子,可没想到一碰他,却发现他的身子已经僵了……那宫侍大惊之下,便叫了人,当时康王在外面守着,一听到宫侍的叫喊便进去了,然后发现,良贵太君已经去了,那宫侍说身子已经僵了,估计是昨夜去的……”
  “御医怎么说?如何死的?”水墨笑冷着脸问道,“昨夜便死了,为何一直没有人发现?死人和活人,他们分不出来吗?英雄无敌之亡灵暴君!”
  德贵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下四周候着的宫侍。
  水墨笑蹙起了眉头,随即挥手让宫侍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侍也觉得良贵太君去的忽然,便想让御医诊断一下,可是康王一直抱着良贵太君的遗体哭诉,不让御医碰。”德贵君回道。
  水墨笑眯着眼看着他,“你怀疑什么?”
  德贵君低了低头,“臣侍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将事情如实禀报凤后。”
  “康王不让,那乐王呢?”水墨笑问道。
  德贵君回道:“乐王可能是累了,因而出事的时候还在睡着,后来臣侍让人去叫了她,不过,她也不同意让御医检查良贵太君的遗体,说是良贵太君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便不要再让人折腾他,臣侍观当时乐王的脸色……是极为的苍白……许是伤心过度……便是连站也站不稳……”
  水墨笑自然不会真的相信他什么也没有怀疑,沉默了半晌,正欲开口之时,某些情绪却忽然间在这时候涌了上来,脸色随之一沉,“你去交泰殿将此事禀报给陛下,让陛下处理吧!”
  德贵君一愣,“凤后……”
  “方才御医已经宣布了陛下康复的消息,她可以自己处理这件事!”水墨笑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德贵君却愣了起来。
  半晌后,却见司以晏走了进来道:“德贵君不必担心,父后病方才好了,心情仍有些暴躁,所以方才会说这些话的。”
  德贵君看着他,沉吟会儿,“那这事……”
  “德贵君是母皇的君侍,既然良贵太君一事一直都是德贵君你操办的,便请继续劳心处理一下吧。”司以晏恳请道。
  德贵君沉思会儿,也只要同意。
  在送走了德贵君之后,司以晏找到了躲在了暖阁中生着闷气的父亲,“父后心里还是不痛快?”
  风寒只是小病,心病方才是关键。
  “本宫何时不痛快了?”水墨笑道,“本宫不知有多痛快!”
  司以晏见状,半蹲在了水墨笑的跟前,然后抬头,“父后,儿臣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父后为何生了母皇的气,但是,儿臣相信,母皇是不会故意惹父后生气的,而父后也不会真的生母皇的气。”
  水墨笑看着眼前的懂事的几乎变了一个人似的的儿子,“你就会为你母皇说话!人家说嫁出去的儿子便不再贴心,果真如此!”
  “父后这便冤枉儿臣了。”司以晏无辜道,“在儿臣的心里,父后和母皇同样重要!”
  “你啊!”水墨笑没好气地道,不过,心里的气却也是顺了不少,“晏儿,这些日子,父后这般对你,你可怪父后?”
  司以晏起身坐在了父亲的身边,摇头道:“儿臣没有,儿臣知道,这一个月中,父后承受了许多的压力,我们所有人都经受了很多很多……不过父后,如今母皇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水墨笑呢喃着,半晌后,缓缓道:“希望如此……”
  100 进宫贺寿
  水墨笑对良贵太君一事撒手不管,德贵君也只得直接将事情呈报永熙帝。
  这是德贵君自从永熙帝病了之后第一次见到永熙帝,虽然此时的永熙帝的神色比之十多日前已经好了不少,然而,毕竟是方才经过了一场大折腾,便是好了许多样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即便德贵君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了永熙帝这般模样,却还是惊了一惊,不过,也很快回过神来,“臣侍见过陛下。”
  永熙帝仍旧是靠着厚厚的靠枕半坐在了床头,蒙斯醉陪侍在一旁。
  “平身。”永熙帝淡淡地应道,声音比之之前有了些许的力气,但是,却仍旧是听出了大病初愈之后的虚弱。
  蒙斯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低头看着,对于德贵君的到来似乎没有生出任何的兴趣。
  德贵君看了蒙斯醉一眼,随即也微微行了一礼,“见过豫贤贵君。”
  蒙斯醉动手掀过了一页书,对于德贵君的问候置若罔闻。
  永熙帝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什么事?”
  德贵君将放在蒙斯醉身上的目光收回,然后,看向永熙帝,“回陛下……今早良贵太君宫中来报……”
  接着,便将情况一一说了,和在水墨笑那便说的一样,既说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但是也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怀疑。
  总而言之,他将自己从这件事上面给摘了出来。
  永熙帝听了之后,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眼帘却是垂了下来,随即,陷入了沉默当中。
  虽然她没有情绪变化,可是,德贵君仍旧是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垂着头,静默着。
  蒙斯醉仍旧是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书无限契约,老公索欢不爱。
  半晌,冷雾领着一个宫侍进来,那宫侍手中端着方才煎好的药。
  冷雾虽然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是,却没有延缓自己的工作,上前,“陛下,到时辰服药了。”
  身后的宫侍随即上前,跪在了床边,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起。
  而这时候,一直旁若无人的蒙斯醉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动手端起了药,面色平静,像自己只是一个在旁伺候的宫侍,他断过了药,用着瓷勺舀了舀碗中的汤药,“陛下该喝药了。”
  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
  话方才落,永熙帝便猛然间挥手,将他手中的药碗给打落在了地上。
  因为入冬,地上铺上了厚厚的毯子,因而,碗虽然落地,却并未摔碎,只是,药汁扫了一地,浸湿了地毯。
  德贵君心中一凛。
  冷雾以及进来奉药的宫侍跪在了地上不语。
  蒙斯醉却仍旧是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乎,取出了手绢,擦拭了身上溅落的一些药汁,然后欲弯腰去捡那地上的碗。
  不过,方才一手,便被永熙帝一手给拉住了。
  蒙斯醉抬头看向她,面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别动。”永熙帝开了口,声音温和,只是认真一听,却还是可以听出此时她在压抑着其他的情绪。
  蒙斯醉没有分辨,听了她的话。
  冷雾随即指挥宫侍上前收拾,收拾完了之后,便退了出去。
  德贵君一直静站在旁,心里除了对永熙帝反应的紧张,还有,对永熙帝和蒙斯醉之间近乎陌生人一般的僵硬而诧异。
  豫贤贵君先前进交泰殿侍疾,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
  自然,他是不知道,蒙斯醉和永熙帝之间的重重纠葛,不过,诧异归诧异,他也没想过多地介入这些事情。
  又是好半晌的死寂。
  德贵君抬起视线,“陛下,此事该如何处理?”
  永熙帝的面色此时比之方才沉了许多,而那双沉静威严的眸子内,也似乎多了一层暗潮,声音,也冰冷了下来,“该怎么办便怎么办!既然凤后身子不适,此事便交由你处理,你和内务府商议着办就是了!”
  德贵君心里有些诧异,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若是他没有猜错,良贵太君这一次陛下染疫一事有关系,而此时,陛下如此处理……“臣侍领旨。”
  他没有继续去寻思永熙帝的用意,这件事与他并无关系,过多的干预,于他更是没有好处。
  得到了指示之后,德贵君便退了出去。
  半晌,冷雾又端了一碗药进来。
  蒙斯醉动手接过,如同过去这些日子的每一次一般,动手伺候永熙帝用药,而这一次,永熙帝没有再发作,只是,情绪仍旧是不好。
  用完了药之后,蒙斯醉又亲自伺候了她漱口,随即,便起身道:“御医说陛下需要多加休息,臣侍伺候陛下休息吧。”
  说罢,便动手欲扶永熙帝躺下希灵帝国。
  只是这时候,永熙帝却忽然间握住了他的手腕。
  蒙斯醉动手欲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拉扯了半晌,最终宣告失败,抬起了视线,直视永熙帝,“陛下想要臣侍做什么?”
  永熙帝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蒙斯醉,手指摩挲着他明显消瘦了的手腕,半天才开口道:“你瘦了。”
  蒙斯醉似乎愣了愣,随后,仍旧是平静道:“陛下这些日子倒是恢复了不少。”
  本该是关心的话,然而,却听起来却是干瘪瘪的。
  永熙帝凝视了他半晌,眼底方才因为德贵君所禀报的事情掀起的暗沉已然褪去,然而,同时却也掀起了一层氤氲,又是一阵沉默,她方才放开了他的手,然后,缓缓问道:“良贵太君一事,你有何看法?”
  蒙斯醉道:“良贵太君毕竟年纪大了,熬不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陛下身子在康复中,既然交给了德贵君处理,便不要想这般多了。”说罢,便又动手扶永熙帝躺下。
  这一次,永熙帝没有阻止,只是,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他的身上。
  在伺候她躺下了之后,蒙斯醉便欲离开。
  永熙帝却又拉住了他的手,“你也累了,陪朕一同睡会吧。”
  蒙斯醉抬起视线看着她,面色没有涌现任何情绪,半晌,然后点头:“臣侍遵命。”随即,便除下了外衣,上了锦床,躺在了她的身边,背对着她。
  永熙帝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苦笑,随即,伸手揽住了他的身子,合上了眼睛。
  许是因为药力,也许是因为身子真的虚,很快,便沉沉地睡下。
  一觉醒来,怀中的人已经不见了。
  心中倏然一惊,撑着身子艰难地起身,“来人——”
  “陛下醒了。”冷雾急急忙忙地进来。
  “豫贤贵君呢?!”永熙帝喝道,脸上有着明显的焦急,还有……慌意。
  冷雾忙道:“回陛下,豫贤贵君回了流云殿了。”
  永熙帝一愣,随即恼怒道:“谁让他离开的!?”
  冷雾抬头看了永熙帝一眼,然后低头道:“是豫贤贵君坚持离开,奴侍阻止不得,豫贤贵君说,陛下的疫症已经康复,没有性命之忧,便无需他近身伺候,而且他这些日子也是累了,精神不济,若是继续在御前伺候,恐怕会影响陛下的康复的进度,因而自作主张回流云殿休息,请陛下不要降罪。”
  永熙帝撑着床铺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面容,也扭曲了半晌。
  冷雾试探性地道:“可要臣侍再去宣豫贤贵君前来?”
  永熙帝合上了眼睛,仍旧是带着苍白之色的双唇抖动:“不必了……”
  ……
  次日,永熙帝三十九寿辰。
  因为永熙帝大病初愈不宜操劳,加之良贵太君病逝,因而,当日宫中并没有如同往年一般举办寿宴,不过,当日宫中仍旧是张灯结彩,而京城之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百姓在庆贺的不仅仅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