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3-11 18:05      字数:5060
  自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之后,她便一直不安,甚至对未来迷茫不已,可是在遇见了他之后,她的人生开始有了方向,开始有了憧憬。然而,当她最信心满满之时,他却给了她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让她重归迷茫,宛如一株浮萍般继续漂泊无依。
  与其说她是在恨蒙斯醉,不如说她在恨自己,恨自己为了会莫名其妙的流落到这个陌生的时空。
  然而如今,蒙斯醉却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可是,她却发觉,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如何在心中给他定位。
  曾经的恋人如今的君侍,她真的可以只将她当成如水墨笑一般只是后宫的一个男子吗?
  她的心中没有确定的想法所以方才会有这一段时间的冷落,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个曾经她爱过的男子。
  蒙斯醉几乎将暖阁内所有的珍品装饰给摔了个一干二净,随即竟然冲向了烛台,似乎真的打算就这样一把火把着豪华的宫殿给烧了似的。
  司慕涵见状,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他碰到烛台的前一刻制止了他。
  蒙斯醉已然处于失控状态,他似乎早已经忘了司慕涵还在这里,“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烧了这里烧了它……”
  司慕涵却死死地抱着他,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愿意放手。
  “放开我……”蒙斯醉依然厉喝道,心中尽是一片恐慌,仿佛他若是没有烧了这一宫殿,她便永远不会在理他似的。
  他好想好想她!
  就算如今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还是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
  这种感觉比当日失去了她之后更加的痛不欲生。
  “够了醉儿!”司慕涵抱着他,在他的耳边低喃着,“够了,醉儿,够了……”
  蒙斯醉却没有安静下来。
  司慕涵用力将扳过了他的身子让他看着她,“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醉儿,我一直在这里!”
  蒙斯醉凝视着司慕涵,竟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他就是这样看着司慕涵,带着醉意的眼中满是绝望与悲凉之色,“阿涵……是你吗……”
  他的头脑有些混乱不知道眼前的她是真的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只是他的幻觉。
  “是我。”司慕涵声音有些沙哑。
  蒙斯醉呆愣地看了她会儿,便伸手抱住了她,满足地笑道:“我又梦见你了……”
  司慕涵心头一酸,“醉儿……”
  “古儿死了……阿涵,我没有办法……古儿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被打死了……我不能让你和他一样就这样浑身是血地死在我的面前……阿涵,我不得不说那些话……我不喜欢锦衣华服,不喜奢华住所……不需要奴侍成群……阿涵,我可以吃苦可以受罪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在乎……可是我不能让你死……古儿一直叫我救他,一直求着……可是我却怎么也救不了他……他就这样死了……我不要你和古儿一样……还有父亲……母亲说不会放过父亲她一定会做到的……我也不能不管他……我知道你恨我……”蒙斯醉平静了下来,只是言语却更加的刺痛人心,他缓缓地叙述着司慕涵离开云州回京城的那段时间内他所遭遇的事情。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就像之前许多次一般这样更梦中的她解释着。
  这些话他在梦中说了无数遍但是现实中他却一次也说出来。
  便是他都觉得这些只是借口而已,别人又如何会相信?
  更何况,他所认识的阿涵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
  她如何能够接受?
  蒙斯醉不断地说着,甚至有些地方重复了好几遍,他的意识因醉酒的显得有些恍惚,只是却也只有如此,他方才可以放下一切,放下坚持了十多年的大家公子端庄的风范而歇斯底里,才能够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给说出来。
  司慕涵没有说话,一直安静地听着,她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正如过去的日子一般。
  渐渐的,蒙斯醉的声音开始减弱,最后却倒在了司慕涵的怀中,昏睡了过去,然而便是睡着了,他的手始终不愿意离开她的。
  司慕涵随后便唤来了宫侍,下旨宣召御医。
  御医来了之后便为蒙斯醉手指上的伤口涂了药包扎好,又诊过脉,只言豫君不过是醉酒未醒罢了,并无大碍。
  司慕涵随即让御医下去,且吩咐今晚上之事不得泄露出去。
  御医领命告退。
  司慕涵随后便j将忆古唤到了面前,“你是豫君的贴身宫侍?”
  “回……回陛下,奴侍是……”忆古惊慌地道。
  “为何流云殿内只有你一人在伺候着豫君?!”司慕涵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威压却是甚大。
  忆古心中一惊,便隐隐晦晦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豫君位分不低,但是自从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宫侍们见主子不受宠自然也就怠慢了,而豫君也是个温和性子,且也不喜欢这般多人伺候着,便也没有多加斥责。
  宫侍们见了豫君这般便以为豫君身为好欺,更是不将豫君放在眼中,怠慢异常。
  司慕涵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传旨,流云殿内所有宫侍除豫君贴身宫侍之外,皆杖责三十,贬去浣衣局!”
  忆古松了口气,“谢陛下隆恩……”
  “下去。”司慕涵随后道。
  忆古领命退下。
  寝殿随即安静了下来,司慕涵看着蒙斯醉沉睡的面容,心却在这一刻沉痛不已,“对不起……朕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
  朝和殿
  水墨笑尚未更衣就寝,依然穿着凤后的华服,面容依旧尊贵端雅,完全符合凤后的风范,只是此时,他的心却一片阴郁。
  这些日子,永熙帝也并非没有来过朝和殿,但是每一次来都不过是警告他要安分守己罢了,便是宿在了朝和殿也不过是一场戏。
  她便真的认定了他不敢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
  水墨笑心中有气,却只能压抑着,然而越是压抑,心中的怒火便越盛,可是除了压制之外,他却想不到任何的法子。
  如今外边时疫横行,里面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不和,他若是在暗中做些事情却也不是不可以反败为胜,可是若是这样而导致了永熙帝倒台,那对于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几日前,左相水韵云曾经进宫见过他,明确地表明,如今永熙帝方才是她第一个要扶植的人,所以希望儿子尽可能地讨得她的欢心。
  水韵云似乎已经打算了完全放弃宁王。
  水墨笑自然知晓她为何这般的坚定立场,因为永熙帝承诺,将来水家若是有嫡女她便会嫁给她一个皇子,让水家成为正真的皇亲国戚。
  本来永熙帝是想让水韵云将庶长女过继给正夫,从而在先帝的皇子中择一个嫁过去。
  不过水墨笑却并不觉得永熙帝这般做是处于好意,而是庶长女如今依然成年,且于父亲的感情一向不和,若是将她过继给父亲,也不可能成为父亲的依靠,反而会成为父亲最大的威胁。
  而且水家的庶长女生父也还在世。
  水墨笑自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道水家正夫的位置,便是他曾经因为水家正夫漠视他而动怒,但是却也知晓,若是水家正夫失去了正夫一位,他中宫凤后的位置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自从他成了凤后之后,水家的那些侧夫侍夫和庶子便想着法子想进宫见他,从而寻找机会博得一个后宫君侍的位分。
  如今是水家正夫压着,他们方才不敢太过放肆,若是水家正夫失势,那些人便再也无人压制。
  而水韵云想必是乐见其成。
  永熙帝,她更加不会在乎,甚至极有可能让另一个水家子来取代他的位置。
  他爬到这个位置费了多少心思岂能让他人坐享!
  水墨笑婉言拒绝了永熙帝,并且与她达成协议,他不动雪暖汐,她便不下手做这件事,至于水韵云,她自然也是不愿意。
  因为如今先帝皇子除了以定亲的十一皇子之外,其余的皇子皆是蜀家子所出,而且,先帝的皇子与永熙帝的皇子相比,总是隔了一层。
  所以水韵云便寻了个借口说稍后再议。
  水家是需要娶进一个皇子光耀门楣,但是却只能是永熙帝亲生的皇子,而这皇子最好凤后所出,亲上加亲。
  只是这样,迎娶皇子的便必须是她的孙女。
  不过如今最让水墨笑不悦的并非永熙帝所提及的这件事,而是方才宫侍来报说今晚上永熙帝留宿流云殿的消息。
  自从那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之前他一直想着要拉拢那豫君,可惜他不识抬举,他便也不再讨没趣。
  只是如今永熙帝忽然间便驾临流云殿,虽然她此举极有可能是为了后嗣,但是若是让这个豫君先他一步诞下后嗣,那豫君便会成为他最大的危险,在加之他出身蒙家,家姐又在军中任要职,家兄的妻主又是永熙帝的心腹,若是他有了孩子,那他便是除了雪暖汐之外对他威胁最大的一个!
  水墨笑咬牙切齿地暗恨,心里认定了永熙帝是故意而为之,宠着一个宸皇贵君还不够居然如今又多了一个豫君!
  这件事比之白天里接到西戎皇子染了疫症的消息更让他忧心不已。
  这时,水华进来禀报说官锦求见。
  水墨笑微微眯了眯眼,便让水华将人领进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见见这个官锦,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找上门来。
  不过,他喜欢聪明人。
  因为用起来会事半功倍。
  半晌后,官锦缓步走了进来,“奴侍参见凤后。”
  水墨笑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眼,“如今清思殿内的西戎皇子染上了疫症,若是本宫没有记错,之前本宫依然下旨清思殿内所有宫侍在尚未确定没有染上疫症之时不得离开清思殿,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官锦垂头,“奴侍这般做却是迫不得已,还请凤后恕罪,而且凤后乃中宫之主,必定得天庇佑,岂会被一个小小的疫症损伤贵体。”
  “你倒是会说话。”水墨笑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能够说服守住清思殿的侍卫走到本宫的宫中的。”
  官锦依然低头道:“自然是托凤后之福。”
  “哼。”水墨笑轻哼了一声,“本宫的福气可不是这般好托的!”
  官锦将头压的更低,谦卑地道:“奴侍知晓枉顾凤后旨意是死罪一条,只是奴侍呆在清思殿也是死路一条,奴侍不愿意就这般死了,所以奴侍方才会使劲了法子出来求见凤后,奴侍求凤后给奴侍寻一条生路!”
  “本宫为何要救你?”水墨笑挑眉道。
  官锦抬头,一脸的决然,“奴侍有件事情要禀报凤后,若是凤后听了奴侍的禀报觉得奴侍有那么些许功劳,望请凤后将奴侍调离清思殿,奴侍实在不愿意给那西戎皇子陪葬!”
  “消息?”水墨笑神色淡淡地道,“那倒要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你的一条命。”
  官锦连忙磕了一个头,“奴侍所要禀报的事情是关于西戎皇子染上疫症之事。”
  水墨笑却微微变色,“西戎皇子染上疫症一事?”
  “正是。”官锦抬头,一脸的严肃,“凤后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京城尚未出现疫症而西戎皇子深处深宫却染了疫症?”
  水墨笑沉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官锦道:“两日前,宁王殿下的侧君给西戎皇子送来了一件新衣,说是宁王殿下亲自嘱咐要送给他的。”
  “继续。”水墨笑不急不躁地问道。
  官锦领命,便继续道:“几日前奴侍派派到了西戎皇子身边伺候,西戎皇子收到了宁王殿下送来的那件衣裳之后便立即穿在了身上,而次日,西戎皇子便觉得不适,之后御医便诊断西戎皇子是染上了疫症。”
  “你的意思是说西戎皇子之所以染上疫症是因为宁王送进来的那件衣裳?”水墨笑神色转为凌厉,若是这件事与宁王有关,那他便不可以等闲待之!
  宁王静默了这般长的时间也是时候出手了吧?!
  官锦却低头道:“奴侍不敢,只是奴侍曾经听闻若是康健的人穿了染过时疫病人的衣裳那便也会染上时疫的,而且奴侍也远远地查看过了那件衣裳,发现其实那件衣裳无论是样式还是款式都并不像是新做的,奴侍不敢因为此事便认定了这件事与宁王殿下有关,只是奴侍在西戎皇子身边伺候这几日却可以看出宁王是极为的在乎西戎皇子的,而这衣服却是宁王侧君亲自送进宫来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也已经达到了效果。
  水墨笑蹙了蹙眉,自然也是明白了官锦的